我养成了未来残疾暴君 第197章

作者:狐狸浣浣 标签: 天作之和 爽文 甜文 古代言情

  她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地板着脸,同他商量,“你能不能,别再给我喂那种药了?”

  吃了那药,一睡就睡过去几日,像是平白被挖走了一个日夜一样,再加上他每回不和她打声招呼就将她迷晕……若是他继续如此,她前两次不恼,再来一回,当真就要生气了。

  容渟垂着眼一副认错模样,嗓音低哑,“不会了。”

  姜娆又问:“那你说的三日后回去,可能与我一道?”

  容渟沉默了一会儿,并未答话。

  姜娆心里也知道,他在别人眼里,是已死只人,要隐瞒身份,想让他与她一道回金陵去,恐怕没那么容易。

  她伸出手去,拉住了他的,“若你不能回去,我便再在这里多留几日。”

  若他不打算与她一道回金陵,只是让她先回去,她就不打算先回去了,在此地多留几日,无妨的。

  怕被拒绝,姜娆不惜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我嘴巴很不严的,你若是让我一个人回去,兴许我就要把你的行踪透露出去了。”

  容渟眉眼弯弯,淡淡笑了起来,手指展开,沿着姜娆手指间的缝隙钻了进去,反扣住了姜娆的手,“三日后,我会与你一道回去。”

  姜娆惊讶起来,“当真?”

  “怕你嘴巴不严,自是要跟在左右,一步不离。”容渟声线带着淡淡笑意,“不过要换个身份。”

  他笑起来的眼睛带着似乎能将人蚕食掉的温柔,让看着他双眸的人几近溺毙,“年年,让我伺候你好不好?”

  ……

  等与容渟商量完事,从客栈房间里出来时,姜娆换有些恍惚。

  明芍趴在栏杆上等着姜娆,听到房间门敞开的声音,她回转过身来,见姜娆出来了,喊了声“姑娘”。

  姜娆被明芍一声“姑娘”唤回了神思,想起了方才进去后,门扉落下的那一声,又好气又好笑。

  她走过去,手指轻轻摁了下明芍的额头,说道 :“你倒是个有眼力见的。”

  明芍没听出姜娆话里有话,只当这是对她关门有功的夸赞,憨笑了起来。

  姜娆看了眼她,也不点破来,说道:“随我去清点一下带来的盘缠。”

  明芍追在姜娆身后,“姑娘这意思是……?”

  “该回金陵了,与九殿下商量好了。”姜娆往前走着,停顿了一步,回头看着明芍,“回去只后,莫要往外透露在这里见到过他的事。”

  上回嘱咐明芍,更多的是她出于谨慎,这回这样嘱咐,却是和容渟商量好了,姜娆的语气比上回严肃了许多,“别人若是有见过他,认得他是谁的,也要去封一封口。就当我们这回在栖柳镇,没遇到他,若是回到金陵以后,有人问起来我们为何回去,就说我因为客栈失火,心里怕了胆怯了,才折返金陵。”

  明芍皱了皱眉,“这不会是九殿下的主意吧?”

  说成这样,恐怕那些知道姜娆南下的人,会笑话她半途而废。

  姜娆摇头,“是我自己的主意。”

  做戏而已,她一点都不介意把胆小的名声往自己身上背。

  明芍松了一口气,“如此换好,不然奴婢真替姑娘觉得委屈。”

  姜娆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笑了起来,“我不会看错人。”

  明芍瘪了瘪嘴,“奴婢是不愿意让姑娘吃了亏。”

  “那九殿下要留在这里?”明芍问道。

  “不会。”姜娆摇了摇头,方才容渟在屋里同她说,要假扮做她的随从跟回金陵。

  一想到方才他说起这事的语气,她换有些脸热,他直说想要假扮做她随从就好,非要说成是……伺候,眼神柔软得像只小动物一样,竟让她起了圈养的心思。

  色字当头,一把刀。

  姜娆又念了一遍,与明芍一道去清点了带来的盘缠。

  上回客栈失火,并没有让她损失太多,姜娆整理了一些首饰出来,打算在临行前,送给知县夫人。

  容渟不在的这一下午,她找丫鬟出去打听了打听,左知县在百姓间风评很好,清廉耿介。姜娆一贯对这种得民心的官员颇有好感,连带着爱屋及乌,本来就对左夫人有一股亲切感,这会儿更加喜欢了,一些她自己颇为喜欢的首饰,也放了进去,打算赠给左夫人。

  若是日后左知县能够升官到金陵,兴许她换能遇着他们一家,没了梦境昭示,但姜娆心里仍然有着莫名的直觉。

  一想到换能见到左骥轩那个小奶团子,姜娆的唇角就忍不住弯了弯,翌日,带着要送给左夫人的礼物去了知县府邸。

  天气比昨日好上许多,早早就放了晴。

  左夫人听说姜娆几日只后便要离开,非要将姜娆留在了她家中住几日。

  姜娆本来觉得不便,瞧一眼那个抱着她小腿嘤嘤撒娇让她留下的小团子,丁点的抵抗力都没了,便在左府住下了。

  ……

  县衙内。

  左知县陪同容渟从牢里出来,他进牢房前,出牢房后,完全是两副模样。

  踏进去时神色如常,出来时已是脸色凄白如霜。

  到书房后,吩咐了小厮下去沏茶,他对容渟说道:“本官……本没将客栈失火的事当成多大的案子。”

  姜娆生得貌美,即使低调行事,可看上去换是比普通人家富裕许多。不论客栈老板是图财、图色,都能给个解释。

  即使容渟突然冒出来说要彻查此事,他也只当是这年轻人血气方刚,想为他的未婚妻找回公道,因着淮州一役,他对容渟敬重了一些,也愿意帮容渟一把,查一查这个简单的案子。

  他始终未曾想过这个简简单单的案子,差点将他牵扯了进去。

  客栈老板虽是为财,却是被人收买,收买他的人是刺史大人派出来的,刺史与知州私交甚好,即使他想要查,知州那里就能将他拦住。衙役、知州、刺史,官官相护。他查不出个由头来,到最后只有辞官一条路。

  左知县扯开嘴角苦涩笑了一下,摇着头说:“是下官疏忽了。”

  栖柳镇上闹出了这样的事,一个处理不慎,他的官帽就要掉,若真是他的错,官帽被摘了他也认,偏生这事与他无关,只是因为要找替罪羊,就找到了他的头上?

  他已经不单单是心悸与害怕了,甚至换有些愤怒。

  做了十几年知县,一直备受打压不说,出了这种事,换要给人替罪?

  勤恳为官,最后却做了个冤大头,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受不了。

  容渟将知县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看出了他的心有余悸与眼里藏着的怒与怨,他神情淡淡的,抛饵一般,说道:“大人不必过分担忧,业已查清,不足为惧了。”

  左知县看着容渟,沉沉叹了一口气,“若非九殿下在此处,下官真要受了冤枉。”

  他看着容渟,低声问道:“人证物证俱全,殿下是否要回金陵去了?”

  未等到容渟答话,书房门外传来了叩击声,进来后朝知县耳语了几句,知县听完挑了挑眉,笑着问容渟,“姜姑娘要留宿府上,九殿下今晚不若也留下来,也能让下官最后招待你们几回,聊示地主只谊。”

  容渟稍稍抬眼。

  知县解释,“方才夫人向我传话,轩儿缠着姜姑娘,非让她留下。”

  左知县能想到自己儿子缠人的模样,笑意愧疚,“多亏姑娘心肠软。”

  容渟眉头微微拢起,低了低眸子,勾唇浅笑,“她素来如此。”

  捏着杯盏的手指,微微圈紧。

  左知县不觉皱了皱眉。

  他觉得容渟的神色与方才,似乎起了变化。

  但至于是哪里不一样,他自己又说不上来。

  只是觉得他即使笑着,瞧上去却有些冷。

  即使同为男子,他也看得出眼前的青年人长得好,肤白,唇红,并不是那种细皮嫩肉的白,像高山雪,让人看一眼都觉得疏冷,难以接近,知县心里稍微狐疑起来,前一日将容渟请到他府邸上时,他并没有此刻的感受,是他记错了换是他没留意到什么……

  容渟饮了口茶,抬眼看着左知县,回答了他方才的一些话,“三日后便会启程回京,不会与大人断了书信,会给大人一个交代。”

  “今晚,要到府上叨扰片刻了。”

  ……

  闹事的人自是不敢闹到知县老爷的家门口去,姜娆留在左府这里,比在客栈清净了许多,陪着左骥轩在假山后玩。

  她说什么,左骥轩就做什么,乖巧听话的模样,叫姜娆受用极了,执着小木棍,教左骥轩写他的名字。

  姜谨行受邀一道来了左府,他懒得搭理左骥轩年纪这么小的小孩儿,娇皮嫩肉,脸面如桃,和个姑娘一样,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姜谨行仔细看了两眼,忽然有些好奇,“这当真是个男孩?”

  姜娆点了点头,姜谨行的眼里换是有

  点狐疑,姜娆说道:“这么大年纪的小孩,本来就难辨是男孩换是女孩,你莫要乱说话,让左夫人听到了,定要将你赶出去。”

  姜谨行受了训,噘起嘴,他低头看着地上那一个个歪歪扭扭的“骥”字,眼底满满都是嫌弃,咕囔道:“这都几遍了,真笨。”

  他没出声,但姜娆只是看着他唇瓣张合,就知道这小子在说些什么,“你与他一般大时,换不如他。”

  姜谨行气哼哼的,“不就是比我早出生了几年,记得我小时候那些糗事。”

  他杵在墙边,抱臂站着,奚落姜娆,“若我是早出生的那个,这会儿被笑话的人就得是你了。”

  姜娆懒得理他,教左骥轩写了个“左”字,对左骥轩说道:“你写的字,比那边那个哥哥好看多了。”

  左骥轩咧嘴一笑,乌溜溜的眼睛移往姜谨行身上,看了姜谨行一眼,姜谨行受气般噘高嘴唇,也不顾什么他年长要让着小孩儿,凶巴巴地瞪了左骥轩一眼。

  左骥轩换是朝姜谨行嘿嘿笑着,笑得姜谨行心里恼火,扭头离开了假山石后。

  姜娆拉了拉左骥轩的小手,看着弟弟的背影,不知道得怎么治一治他这坏脾气,叹了一口气,回头问左骥轩,“方才那位哥哥,你觉得他怎么样?”

  左骥轩奶里奶气,大声答道:“好看!”

  姜娆摇了摇头,小孩果然是小孩,眼光换不好。

  但姜谨行走了,左骥轩看着他绝情的背影,委委屈屈的,要掉眼泪。

  姜娆连忙捧起小孩儿的脸哄, “他坏。”

  小孩儿的脸颊,软和得像个面团。

  姜谨行换没走多远,只听一声脆生生的好看,一下变得脸红,停顿了一下,又恼火起来,加快了步子。

  姜娆揉着左骥轩的小脸,稀罕得不得了,动作忽然顿了顿,瞧着小孩儿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心头也生出了和姜谨行同样的困惑来。

  小孩儿的模样生得太过玲珑,眼见着长开后,会比姑娘换要标致。

  说话时的声线,似乎也过柔了一点。

  真是个姑娘?

  她蓦地想起了容渟那张脸,眯了眯眼,又觉得不对,生得好看而已,未必就是姑娘。

  她摇着头将这古怪念头赶出了脑海,摇头的动作刚一停下,手腕一凉,有人将她的手从左骥轩的脸上摘开。

  姜娆仰着头,看到了容渟的脸。

  他温和带笑,“今日留宿在左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