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太子妃 第22章

作者:糖十 标签: 天作之和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古代言情

  但他和她的道别止步于此。

  院外,金冶看着一身玄衣打扮的萧奕。

  眉眼锋利,衣着华然。

  如今的萧奕,是京都的太子,是燕国的战神。

  “殿下,此去,多保重。”

  京都风波已起,此一去,棋局就开始了。

  萧奕笑了笑,对着金冶弯腰行礼,“晚辈多谢您这些日子的照料。如若有缘,自会再见。”

  金冶没有后退,他受了萧奕这一礼。

  夜风起,月光下暗影闪现。

  一阵冷风吹过,卷携着空中的桂花香气。

  空荡荡的院子里,只剩下金冶一人。

  金冶回头看向裴苒的屋子。

  那里,能听见细碎的哭声。

  压抑着不敢放大。

  他垂眸看着脚边的枯叶。

  没关系的,伤心会随着时间变淡,一切最终还会回到原位。

  ——

  一场秋雨一场寒,冬月将至,京都的天气也变得愈加寒冷。

  青阳侯府里,一个冠玉的公子急匆匆往里走去。

  李氏正在镜子前梳妆,她刚刚小憩醒来,精神不太好。

  对着镜子,可以看到眼底浓重的青黑。

  李氏原本正在画眉,看见镜子自己的模样,眉间一皱,就甩了眉笔。

  她重重地把镜子合上,转过身子去问下人,“巧儿可用饭了?”

  下人听见这问话抖了抖身子,小心翼翼地答道:“姑娘,姑娘还是不肯用饭。”

  李氏一听见这话,将手边的饰品盒子一挥而下,恼怒地看着跪在地下的仆人,“你们都是废物吗?姑娘要是饿出个好歹,我唯你们是问。”

  这些仆人本就是伺候李氏的,就算要怪也怪不到她们头上。

  但下人们知道如今说不得话,都安静地听着训。

  孔嬷嬷一进来,便看到奴仆跪了一地。

  这些日子,这样的场景很常见。李氏劝不了自己的女儿,就只能拿下人出气。

  “夫人,大少爷来了。”

  孔嬷嬷话音刚落,那个冠玉的公子就急步走了进来,“娘,我有急事和您说。”

  李氏见自己儿子过来,也就挥了挥手让下人们都出去。

  “敏之,你妹妹还不肯吃饭,这可怎么是好?她要真是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如何活下去?”

  李氏越说越难受,最后忍不住哭起来。

  余敏之赶紧过去安慰,“娘,您别急,妹妹的事许是有转机了。”

  李氏一听,赶紧擦了擦眼泪,急切地看着自己儿子,“你说什么,难道这婚可以不成了?”

  余敏之摇了摇头,李氏不解,只听得他说:“娘,你可还记得裴萱?”

  “裴萱”两个字一出,李氏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我记得她作甚,你莫不是也要拿她来气我?”

  外人都说青阳侯和其夫人多么恩爱不疑。可只有李氏自己知道,余正德曾多少次拿他那个前妻来戳她的心。

  裴萱,曾经的信国公府嫡女。

  而她不过是个落没候府之女。就算如今裴萱已离开,信国公府已消失,可还是有人会想起她。

  想起曾经的青阳侯夫人是裴萱。

  余敏之见自己母亲生气,赶紧道:“娘,你别气。妹妹这转机或许就在她身上。”

  “当年,她拿着和离书离开,是怀着身孕的。父亲不知,可您清楚不是吗?若是她生的是女儿,便比妹妹年长,这婚约或许可转嫁到她的头上。”

  李氏一愣,她倒没想过这个。

  “可若她生的不是女孩,又或者那个孩子根本没活下来呢?我们怎么去寻她,也是个问题。”

  若不是为了自己女儿,李氏心里还是希望那个孩子是死了的。

  一想到裴萱还生下了余正德的孩子,她就膈应得慌。

  “我怎么可能没想过这个?若不是有了眉头,我也不会来和您说。您听我说……”

  说话声掩在风声中。

  枯叶被卷携着往前飞去,落在一处占地广袤的宅子前。

  宅子的牌匾上书着“太子府”三个大字。身着铠甲的侍卫守在门口,森严着让人不敢接近。

  有赶路的百姓路过,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又默默地摇了摇头。

  如今京都谁人不知,太子殿下失踪一月,寻回时身染重病,已药石无医,说是怕熬不过明年春日。

  当初那么意气风发的燕国战神,如今却成了一个等死的病秧子,谁人想到都要叹个气。

  只是可惜了青阳侯府的嫡女,原本嫁给太子是一桩美满婚约,如今怕是要嫁过去守活寡,受罪呦。

  那布衣百姓又叹了口气,身影在寒风中渐渐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  要走回京的剧情啦,太子要下线一段时间哦

  不过等到大婚又可以在一起啦,到时候我们就是名正言顺发糖的小夫妻!

第18章 18

  冬月已至,天气变得愈加寒冷。

  裴苒推开窗户,一眼只能看到无尽的雾气。

  窗台下摆放着的绣架已经收起,那副大漠落日图安好地摆放在一边。

  裴苒走到床边,从枕头底下拿出话本。

  话本中间鼓鼓囊囊着,似乎还夹着东西。

  话本一翻开,就露出了夹在里面的物什——一块雪白无暇的白玉。

  白玉正面刻着腾龙,背面光洁。裴苒放在掌心摩挲着,又想到义父临走前说的话。

  等义父这次办完案回来,他们就要搬走了。

  义父很决断,她根本无法劝说。

  天渐渐亮起来,雾气一点点散去。

  裴苒盯着玉佩看了良久,才将玉佩收好,包好绣图,往村外走去。

  到严府时,天光已经大亮,清晨的寒冷雾气已无踪影。

  张氏身边的嬷嬷将裴苒迎了进去,张氏正在屋子和自己小儿子说话,见她过来,立时笑道:“快快进来,外面冷得很。我不是说过了吗,让下人去取就好,你又何苦送过来。”

  张氏亲昵地拉着裴苒坐到炕头上,她接过裴苒手中的绣图,打开细细的审视。

  绣图几乎和那副大漠落日图一模一样,却又立体真实许多。

  张氏满意地笑道:“我就知道交到你手里是没有问题的,等到老爷子寿宴,他定会高兴。”

  裴苒听见这夸赞浅浅地笑笑,“夫人过誉了。若是夫人对这副绣图没有不满之处,那我便先回去了。”

  张氏闻言,眉眼一动。

  她拉过裴苒的手,笑得热情,“你才刚来,好歹也得歇口气再走,不然不叫别人觉得我们严家没有待客之道?”

  张氏说着就叫下人搬来糕点茶食,笑着就让裴苒去尝。

  裴苒不好拒绝,便坐在那儿,细细品尝着。

  张氏在一边看着她,眼中是愈加满意的神情。

  识礼大方,虽容貌出众,但却不以此为傲,最难得的是这心性纯良。

  张氏愈想愈满意,她借口外面有事出了屋子,一出屋子便向下人问道:“少爷还没回来吗?”

  下人摇了摇头,也是困惑。

  严思远传来的消息,今日上午便该回来了。

  他远至京都办事,来去已有一个多月,张氏也是思念自己儿子。

  但是这不是最重要的。

  张氏回头看了一眼屋内,裴苒正在嬷嬷的催促下尝一碟新的糕点。

  可这样也不是办法啊。

  “去前面盯紧点,少爷一回来就赶紧来通知。”

  但张氏到底也没等到自己儿子回来,眼看着就要到用午膳的时辰,张氏也没劝得裴苒留下,只能送她到门口,看着她离开。

  眼见着人没影了,张氏才摇了摇头,“好不容易想给他创造一次偶遇的机会,他倒好,回来得这么迟。”

  张氏想给严思远和裴苒创造机会,谁能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旁边嬷嬷闻言也是笑道:“夫人别担心,这以后日子长,少爷自己会有办法的。”

  张氏想到之前大儿子让小儿子闹脾气拖延时间的事,笑着点头:“也是。”

  裴苒早已走远,自然不知张氏等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