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子侍寝的她逃了 第89章

作者:法采 标签: 古代言情

  赵凛一步上前打断了她,一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程玉酌头脑一懵,瞬间混沌一片。

  她也想当他是替身,可他就是太子啊!

  程玉酌手抖了起来,无论如何想要压制都没办法压制下去。

  她果然受不住了,持不住了,她没法掩饰下去了... ...

  赵凛见她脸色越来越白,身子越来越挣抖,也吓了一跳。

  “阿娴,你没事吧?!你到底怎么了?你有什么事跟我说... ...”

  他话没说完,就见手中抓着的人跪了下去。

  她跪在了他脚下,深深地埋下了头去。

  赵凛只能看到她乌黑的发髻,而再看不到她的脸庞。

  “奴婢不敢!”

  赵凛愣在了当场。

  而跪在他面前的人还在说着冰冷而颤动的话语。

  “奴婢之前对太子爷多有冒犯,请爷恕罪!”

  她叩头到了青砖之上,发出磕碰一声响。

  赵凛方向听见了有人用锤子打击他的心的声音。

  他心口一疼,看向她跪拜的身影。

  “你都知道了... ...”

  她跪在地上默不作声。

  房中静的落针可闻。

  赵凛俯身轻轻扶她,“你起来说话。”

  只是他略一触碰,她便将头埋得更深了。

  赵凛心口收紧,他握住了她的手臂。

  “地上凉,你起来,你不用同我下跪,你好生说话... ...”

  可回应他的还是那句冰冷而抗拒的言语。

  “奴婢不敢!”

  赵凛手下一顿,脸色终于阴沉下来。

  他握住她的手臂,手下一使力,将她拽了起来。

  “你起来!我不许你跪地!”

  他力量大得惊人,程玉酌完全无法抗拒他的力量,更不应该违逆他的命令。

  赵凛见她身子轻轻抖着,脸色发白,垂首看向地下,不得不将方才的怒气压下少许。

  他立刻放柔了声音,“阿娴,你同我,不是太子与宫人,只是我和你啊!”

  然而他这样说了,可她只不过稍稍一顿,又生硬地开了口。

  “太子爷是东宫之主,是一国之本,奴婢只是小小宫女,本也不应该与太子爷称你我,请爷恕罪!”

  每一个字落进赵凛耳中,都扎得他心头一戳一戳地疼。

  赵凛最近越发知道,她温柔似水的表象下,到底是何等的坚硬。

  他曾以为最多是冰块,总有暖化的一日,却没想到是冰刀,直直向他心头戳来!

  他从没有这等心痛之感。

  拜她所赐,今天总算是领教了!

  他嗤笑起来,一声声在房中回荡着,他看向她。

  “程玉酌,你非要这样说话,是吗?我都说了,我不在意!”

  片刻停顿之后,回应他的还是那四个字。

  那让他瞬间恨极了的四个字——

  “奴婢不敢!”

  赵凛终于忍不住了,心头火腾地一下扬了起来,火苗蹿到了头脑。

  他一挥手扫掉了身旁桌案上的茶盅。

  接着,直接掀了整张桌案,犹不解气,又一下踹到了门边。

  檀木桌案咚地一声砸在了地上,撞到了门边,门窗颤了三颤。

  茶盅茶壶瞬间倾翻,稀里哗啦落在青砖上,摔了个粉碎。

  房中的气息仿佛凝滞,又怪异地扭曲起来。

  程玉酌眼帘微扇。

  没有任何多余反应。

  见她那冰人模样,全然不在意他动怒至此,只一味抗拒,赵凛怒气更胜,手下紧攥,狠狠地瞪着她,仿佛要将她拆了吃入腹中。

  他咬牙切齿,“程娴!你可真是捏准了孤!”

  程玉酌一动未动。

  赵凛气疯了,他心痛也让她一同感受!

  他一把扯过她,将她箍进了怀里。

  赵凛死死箍着她的腰,感受到她不住的颤抖,狠狠地瞪着她。

  “告诉孤,到底是怎么了?!”

  可不管他如何发狠,程玉酌只低着头一言不发,紧绷着隐忍着,好似易碎的薄瓷。

  赵凛看着她那模样,心头一颤,唯恐那薄瓷碎裂,不禁拾起最后的耐性,再一次将声音放的不能更轻柔,轻轻问她,近乎请求。

  “阿娴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我是太子又怎么了?你昨日明明不是这样的,你若是在宫里久了,怕了我那太子头衔,就莫要去想,我们还同从前一样,好不好?”

  她低着头,身子颤抖着挣了挣,赵凛真的怕那薄瓷碎裂,只好放开了她。

  他想等着她态度能有一点松动,告诉他答案。

  他小心期盼着。

  可她离了他,瞬间跪了下去。

  “奴婢... ...不敢!”

  赵凛头晕目眩,只觉得有千万只虫子在啃噬他的心。

  这种感觉再没有过,他呼吸困难。

  他薄唇紧抿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半晌。

  “你可真行... ...真行!”

  他言罢,只怕自己把火气发到她身上来,最后狠狠瞪了她一息,一甩手,大步跨出门去。

  程玉酌跪在冰凉的石板上,垂首恭送太子离去。

  整个院子静得连鸟叫声都消失了。

  风也停了下来。

  只有过分明晃的日头将院中一切照的白亮,没有一丝阴影。

  脚步声远去了。

  程玉酌在白亮的日头下晃了眼,眼睛发酸,心下却终于松了下来。

  她看向一地的狼藉。

  发了脾气,出了气,这样就好了吧?

  那是东宫太子,不会再去迁就一个不识情知趣的老宫女了吧?

  他能放她走了吧?

  程玉酌看着倒在地上的檀木桌和散乱的碎瓷片,瓷片反着屋外的艳阳,刺得她眼睛越发酸了。

  她伸手看看自己的双手,双手还在不住轻颤着。

  她叹息,却发现眼角有一点水滴溢了出来。

  程玉酌不想那点水滴聚起来,抬手要去抹掉。

  突然,一阵旋风瞬间而至。

  那旋风仿佛从天而降,裹挟着的凌厉的气息仿佛气浪一样将她席卷。

  程玉酌未来得及反应,抬起的手一下被人紧紧抓在了手心里。

  程玉酌惊愕,不由抬头看去。

  男人盛怒的面容就在她眼前。

  他眯着眼睛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

  “你故意想让我走是不是?你想都别想!”

  程玉酌心头一紧,刚要说什么,已经被他一把拽了起来,手下被反剪扣进了怀里。

  这般动作让程玉酌惊吓,想要挣扎,想到两人身份,想到方才好不容易将他气走,又只好咬着唇忍住。

  男人冷笑,“我看你能忍到几时!程娴,这是你自找的!”

  他说着又笑了起来,好像想到了什么有趣极了的事情。

  “你自称奴婢,一口一个‘奴婢不敢’,那孤让你侍寝,你敢不敢?这可不是你敢不敢的事!”

  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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