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只想出嫁 第33章

作者:三日成晶 标签: 天作之和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古代言情

银冬由着她挣动,书架最顶上的书不堪颠簸,噼里啪啦的落下来,砸在两人的头顶。

银冬垂头看着银霜月,眉目间没了平日的无辜样貌,尽是灼灼的侵略。

银霜月对上他的视线,眉目间也没了平日的温和柔软,尽是恼怒。

好一会,书架上的书不掉了,银冬视线落在银霜月的唇上,微微勾了勾唇,开口道,“我想如何,不若长姐亲自来感受一下。”

说着,他紧紧搂住银霜月,再度贴上无论多少次,都无法让他满足的柔软唇瓣。

银霜月真的累了,没力气,半垂着眼睛,微微皱眉,由着他胡闹,看上去非常的平静,甚至温顺,只有眼尾的红润和湿润,能够窥探出她真的愤怒无奈透顶,正要原地爆炸。

银冬闭着眼,沉沦深重,此刻他也是心聋目盲,根本看不清楚银霜月的双眼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有的全是恼火和连绵不绝的震惊。

他越发的过火,银霜月忍无可忍,回手在书架上摸索趁手的东西,想着今天他自己是冷静不下来了,不如自己帮他冷静一下。

银冬这时候停下,闭着眼睛颤声道,“长姐感觉到了吗。”

银霜月攥紧了摸到的一个小摆件,是一个麒麟模样的玉,巴掌大小。

但怀中这个人,这个对着她肆无忌惮的滚球,到底是她从小养大的孩子,银霜月从骨子里对他有一种连自己都无法察觉到的宽容。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想着,得换个东西,这东西不行棱角太过锋利,冬儿前段时间头上还受伤了,若是砸下去的话,害怕把他真的给打坏了。

但银冬这时候,却还在满嘴胡话,且越发的过分,他毫不掩饰自己,紧抱着银霜月语带哀求,“好难受,长姐,你能不能帮帮我。”

银霜月简直要疯,整个人臊红的像个直立的火炭,再也顾不上什么锋利不锋利,她也不想感觉什么感觉,只想让面前这个人赶紧闭嘴。

于是,一声钝器敲击在头部的闷响,银冬僵了一下,便软绵绵的顺着书架的边缘滑倒。

“咚”的一声,银霜月手里的东西落在脚边,她一只手还拉着银冬的手臂,是怕他这样毫无防备的摔下去,再度磕到了被打的地方,伤势加重。

银霜月又赶快蹲下检查银冬的伤势,确认他只是昏过去了,而且头部被敲击的地方也没有流血,这才放下心,脱力一般的跌坐在地上,瘫倒在银冬的旁边。

大殿里静的只能够听到银霜月剧烈的呼吸,突然间,大殿之外传来子时的钟声。

银霜月躺在地上,喃喃道,“新年了……”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她过得最糟心的一个年。

好一会儿,呼吸终于平复下去,银霜月疲惫地搓了一把脸,摸了摸自己有些肿的嘴唇,从地上爬起来,看了一眼银冬,又扳了一下他的脑袋,将被她打的有些肿的那边脑袋冲上。

这才起身,却没有朝着大殿之外走,而是转身回了里间。

银霜月如今的形象真的狼狈不堪,明明她也只是被银冬搂着亲了亲,但是这一身发皱的衣服,散乱的头发,满地的钗环,活活像是……

去他娘的。

银霜月在心底里骂人,她不能就这样出寝殿,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守着的下人,若是看到了她这副模样,明天整个宫内不知道会传出怎样的丑闻。

银霜月一边哆嗦着手给自己梳妆,一边在心底里感叹,这几年养尊处优,真是把她的身体给养坏了,从前她能背着银冬一口气跑出老远,却如今只是挣扎几下,都这么半天了手还在抖,而且全身的肉带着骨头没一处不疼的。

好赖将自己梳妆打扮的差不多,虽然嘴角还有一点伤,面色也红润的不太正常,但是好歹看着不像是被撕扯过的模样。

上好的金镶玉钗上的白玉碎裂了好几块,幸好这深夜里,插在头上不显眼的地方也看不出。

银霜月将自己收拾妥当,又走到银冬的身边,将他身上乱七八糟的外袍整理好,这才重新起身朝着殿外走。

银霜月一直走到龙临宫之外,眼见着已经要转弯,朝着春和路去往自己寝宫的方向走去,她来时带着的伺候的人,才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快步跟在她的身后。

银霜月转出春和路,这才站定对身后的人说道,“回去通知伺候陛下的人,陛下方才高热昏厥,让他们快传太医。”

身后跟着的婢女并没有平婉,平婉今日被银霜月特许着出宫,去同家人新年团聚了。

婢女们平日在含仙殿中,并不算贴身,听到银霜月的话,愣了一下之后,一时没有动作。

银霜月也没在说什么,转身便走,片刻后她听到有人在朝回跑,银霜月却未曾回头看,而是继续迈步朝着自己的寝殿走。

她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今夜这一晚,感觉像是塌了半边天。

银霜月原本想着哪怕现如今嫁不出去,性格是个天煞,可好歹她有个弟弟,她弟弟是当今天下最尊贵之人,还对她尤其的好,知恩图报。

她这两日还在想,其实她也不算很惨,至少还是个长公主,哪怕孤独终老,也是锦衣玉食的老去,自我安慰着比这世上大多数的人要幸福的多。

但是经历过今天晚上,银霜月现如今什么想法都没有,不敢去想。

她回到自己的寝殿,洗漱好之后躺下,本以为会是一个不眠之夜,却不曾想这一觉睡得特别的沉,并且全都是混乱的梦,梦到的都是她与银冬曾经在外流连的那些日子。

银霜月一觉睡到第二日中午,头昏脑胀的起床,便听闻婢女来报,说陛下已经在外等候多时。

银霜月刚刚从床边站起来,听到这话顿时脑袋嗡的一声,又跌坐了回去。

简直是孽障!

她这一晚上,几乎是半梦半回忆着,将两人从前经历的所有事都重新捋顺了一遍。

她甚至都找不到银冬有任何异常的地方,可如果像银冬昨晚说的那般…已经思慕她那么久了,却一点痕迹都未曾露出过,银霜月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可怕。

银冬在她的面前唯一的失控就是前不久明融兰那件事,当时银冬说是得知了沁儿不是他的,一时心绪崩溃,这理由太过合适,若不是昨晚……银霜月丝毫都没有怀疑。

所以她到现在仍旧是想不通,到底是何时开始银冬又是为什么会对她动那种心思?

虽说他们根本不是亲姐弟,但这是银霜月准备至死带到棺材里的秘密。

当时那些护持的人,根本未曾见过真正的长公主,而她在长公主身边伺候,一行人落难逃跑的时候,她又恰巧拾得长公主的玉佩,玉佩为证,那些人根本没有怀疑过她的身份。

即便银霜月早已经将银冬当成亲弟弟,但冒充长公主是五马分尸的死罪,银霜月绝无可能告诉银冬。

银冬在这种不知道的情况下对她动了那种心思,银霜月想起昨晚银冬说的“那又如何”,顿时感觉一阵头疼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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