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害我 第170章

作者:时久 标签: 古代言情

“我马上二十了,平日里看的医书、杂七杂八的话本子,还有听别人说起,自然而然就懂了嘛……”其实也不是很懂,但我不能露怯,凑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腰撒娇,“我想到一个权宜之计……”

他伸手环住我肩膀,俯下身来靠近,声音也低了下去:“什么权宜之计?”

“我替你纳一房妾室,好不好?”

他的鼻尖都快碰到我了,倏然停住,环在我身后的手僵了一下,随即松开转身就走:“……睡觉吧。”

我追上去拉住他的袖子:“别生气嘛……”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叹了口气:“你也知道说这种话我会生气?”

我也不想啊!可是……

他看了我半晌,问:“你想让我纳谁?那天码头遇到的何娘子?”

“当然不是了!你想都别想!”我抬起头瞪他,又觉得底气不足,“是……凤鸢。”

他气得笑了出来:“你是有什么把柄捏在她手里吗?”

要说把柄也勉强算是吧……

“是我从前答应她的……”我垂下头嗫嚅道,“就是我去河清县找你那次,她帮了我,我们说好如果以后我嫁给你,也要助她完成心愿……”

“你就不能许她些金银财宝作为答谢吗?大方把我让出去了?”

“那时候你又不是我的,怎么能算让?”我的头垂得更低,“我以为你不喜欢我,肯定不会娶我的,无本生意稳赚不赔嘛……那天其实也没成呀,我跑了那么远送上门去,豁出脸去主动勾引,你不也没要我吗……”

“是我的错,不该让你伤心。”他放软语气,扣住我的肩低声道,“那时候……早就是你的了。”

我抬起头来,迎面就叫他攫住双唇。

这是他头一次夜里在寝居中亲我,与白天、花园里、书房躺椅上似乎都不同。我又腿软站不住了,只能勾住他的脖子借力,感觉到他伸手将我抄起,抱到榻上。

我终于知道……躺着明明方便省力,为什么他总要站着。

松开喘息的间隔,我看到他蒙昧迷离的眼神,眼角微红,似有什么东西要满溢冲出来。那是他从前在我面前一直克制的,如今虽然没有“墨金”,但我依然看懂了那眼神里的欲念和含义。

我也知道了……原来亲亲不只局限于唇齿,还有更多的用武之地。

触到我旧伤的疤痕时,他忽然停了下来,悬宕良久,将我中衣的衣带重又系上。

我问他:“是不是很难看?”

“不难看,”他的指尖隔着衣料点在伤处,“像一朵开在心上的花。”

凤鸢有一次说漏嘴,说她给我脚上伤口缝了只蜈蚣,心口是八脚蜘蛛。伤疤愈合之后撑开,颜色变淡,反倒长成了麦穗和花朵的形状。

“那你为什么……”

他在我身侧躺下,抱着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快点好起来吧。”

第116章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 我才想起这事还是没解决呀。

“我才是一家之主, ”虞重锐穿好衣服戴上玉冠,振了振衣袖说,“纳妾之事,还是得我来定夺,你们两个私下说好的不算。”

是谁说过的纳妾要听娘子的意见?

“那你打算怎么办?”

“凤鸢的生辰是在十月?”他回答, “下个月再说。”

我把他的答复转告凤鸢, 凤鸢开心地捧住脸:“莫非少爷想等我过生日的时候,给我个惊喜?”

我觉着他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凤鸢安安心心地去等下个月的好消息了, 没过两天,邓子射黑着脸找上门来, 把一捧书往我和虞重锐面前一摔:“你俩都成亲一年了居然还没圆房?赶紧的!”

我俩圆没圆房, 这么多人关心吗?

我往那堆散开的书里看去, 有《灵枢》节选、《医心方》, 看着像正经的医书;《玉房指要》、《**经》, 好像就不那么正经了;《浮世梦》、《**戏》是什么, 话本子吗?——怎么还有《玉郎传》?

我还没正经看过《玉郎传》呢,正好瞧瞧那长在人身上的茱萸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虞重锐问:“你拿这些书来干什么?”

“怕你不会,让你看着学学!”

我瞧见他耳根子有点红:“……不需要。”

“难道你会?”邓子射一脸鄙夷地看着他,“你会还一年都没圆成?”

虞重锐忍着脸红正色说:“齐瑶的血症还没好透, 我不能让她冒险。”

“就知道你不会。”邓子射嗤道, “世事不是非黑即白, 圆房也不是非此即彼。身子好有好的圆法, 没好透有没好透的圆法, 何况她现在已经好一半了,怎么就不能圆!”

我瞧他那架势,恨不得当场就把我们俩摁地上给圆了。

我觉得他努力的方向不对。我跟虞重锐圆不圆房,并不妨碍凤鸢想嫁给她的少爷做妾,她一早就打算好了跟正头娘子共侍一夫。这事归根结底不还是他自己不给力撬不动墙角吗?

但是我没吱声,因为我也挺想知道,这身子好一半是怎么个圆法……

“这寻常夫妻若家中有事不便,或者孩子已经很多不想再生了,难道他们就因噎废食不同房吗?自然也有避孕的方法。”邓子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我再给你调配一副药膏,可以润泽减伤、止血生肌,不会有事的!”

“还有这么厉害的药膏,可以减伤?”那他早点怎么不说?“你给我多配一点,我练剑就不用缠着布条了!”

他们俩都转过来看我,面色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