狞宠记 第68章

作者:穷酸秀女 标签: 布衣生活 古代言情

  “还没同房?”冯佟氏一怔,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她下意识地搓了搓手臂,才将忽然冒起的怅然打发走。“趁着李氏坐月子,你去敲打敲打那双荚,这个机会难得,再不使把劲儿,她还想等到七老八十?”

  “哎,老奴这就去。”

  过了三日,甘草水已换成了乳水。绿莺之前一直喝鲫鱼汤,下奶倒是及时。此时看着腮帮子使劲儿,一嘬一嘬裹着她生疼的小丫头,真是打心眼里喜欢。女儿身上的红已经褪去少许,头上软乎乎的几根毛,眼睛睁不大开,一脑袋迷糊糊的小模样。

  哎,这么好的孩子,冯元怎么就不瞅一眼呢,瞅上一眼,没准就爱了呢。绿莺压下心头上泛起的酸涌,放下衣襟,拍哄着怀里吃饱喝足的女儿,抽空扫了一眼忙活的秋云:“老爷这几日一直歇在书房里么?”

  还没等秋云回话,正好双荚抱着晒好的尿布进门,一一叠着,嘴上却很是带着说教的意思:“不是奴婢多嘴,姨娘现在身子不便,哪能总将老爷往屋里拉,对你自己不是也没好处么?再说了,姨娘也不能光想着自个儿,老爷甚么年岁了,经得住你这么歪缠?”

  自从这个双荚来了,瞅这不顺眼,那不顺眼,总爱给姨娘说教,看似一切为了老爷,可她凭甚么!秋云想刺她两句,被姨娘一个眼神止住。绿莺倒不是怕双荚,可此时是特殊时期,冯元还不理她,她不想给自己找事儿。

  转眼到了满月酒的日子,绿莺在屋里不能吹风,再加上因逃跑被禁足仨月,就没出去。宴席设在前院,侯府来了人,冯佟氏也意思意思地从秋云手里接过来孩子,抱了一下给客人看。全程,冯元脸上勉强挂着笑,只是笑不达眼底。

  亲朋有的拿出金锞子,有的掏出小金锁,往孩子的小被儿里掖去,小孩子可能被搁着了,不舒服地噤噤鼻子,睁开睡眼惺忪的瞳眸,小拳头往外一杵,哇一声咧嘴大哭起来,闹了个众人哄笑,都道这是个身体强健福大禄大的千金贵女。

  侯爷笑得慈祥,老夫人看着这热闹地声音冲破天的小孙女,一个劲儿地叫着“哎呦呦,这招人稀罕的呦。”她接过那小身子,晃了晃,丫头顿时就不哭了,张着一双湿糊糊黑溜溜的大眼懵懵懂懂地望着她,还不忘翘起嘴含着跟手指头。

  冯府二姑娘毕竟才满月,走过了场就被送回屋内。冯元强忍着憋屈听着各方道贺,吃酒敬酒回酒。知子莫若母,老夫人让人拉回渐醉的儿子,母子两个来到间空屋。

  隔着桌几坐下,老夫人望着脸带熏然,却一脑门子倔强的幺子,一脸语重心长:“俗话说,先开花,后结果,你急甚么呢?”

  冯元确实有些醉了,可意识还没乱,听了母亲的话却一怔,反问道:“原来老夫人还催儿子多纳妾多开枝散叶,怎么如今反倒又不急了?”

  被儿子顶了下嘴,老夫人不高兴地撇撇嘴,虎着脸道:“哎,我跟你说啊,这小丫头我可喜欢着呢,你可不许薄待,可起小名儿了?”

  “还没呢,有功夫的罢。”冯元皱着眉,不耐烦地摆摆手。

  后来又出去敬了几杯酒,终于有了醉态。散席后,他脚步漂浮,感到脸上滚烫,脑袋发昏,竟迷迷糊糊地走回到了玲珑院。

  穿过月亮门,冯元立在正房窗下,北地的风干冷,晚上更是凄凉。院内冷清,一个行走的下人都没见到。一阵婴儿啼哭声响起,在寂静的院子中肆意回荡。他顿觉心烦,想都不想就转身往月亮门而去,打算仍是回外书房。

  只是刚才窗上映着的那道玲珑剪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一月未见,跟以前不一样,是真的没见过。以前闹气,他歇在外书房,可还能在绿莺给冯佟氏请安或伺候用膳时碰个面。如今,她月期未坐满,出不得门,他也没回过玲珑院,何曾有过相见?

  为何不见,还不是怨她么。千般期待,万众瞩目,他等了多久,盼了多久,又为了这个孩子迁就了她多久,临到终了,却给他生了这么个没用的丫头片子,能不气么。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抽她的心都有了。

  可是,能气一辈子么?左右这顿气火一个月也散得差不多了,去看看她罢。再有,小孩子总哭真的没事么,刚才在宴席上就哭了一场,现在又哭,不会哭成个乌鸦嗓子罢?

  推开久违的那扇门,望着床上那被子间如山峦的起伏,不知是屋子太暖还是怎么的,冯元竟觉得眼里有些泛潮。绿莺睡得很熟,脸儿白皙,与产前相比瘦了许多,发丝柔软地陈铺在鸳鸯枕上,屡屡缠绵。睫毛如两排小刷子,烛火的映衬下在眼窝投出一片暗影,遮挡住原本的乌黑。

  眼下都发黑了,是没睡?可能是喂奶罢,府里没请奶娘他是知道的。指尖从绿莺脸上划过,冯元眉眼渐渐柔和,越看她越难以自抑,他俯下头,想贴贴她的脸颊,耳鬓厮磨一番以解相思,可耳畔一直大作的哭嚎声简直如魔音穿耳。

  冯元往小床扫了眼,烦躁地喊了句:“来人啊,二姑娘哭了,快哄哄,莫要让她再哭下去了。”

  未几,仍不见下人进门,“来人——”零

  “有没有人?都哪去了?”

  冯元皱着眉接连喊了几声,玲珑院仿佛成了座空城,所有下人全消失了。绿莺悠悠转醒,迷迷瞪瞪开口:“爷?”

第121章

  瞧清楚眼前之人, 绿莺登时笑容绽放,一朵萎靡的花眨眼间蓬勃盛开,她双目闪着光,抖着唇一脸不敢置信:“老爷来了?”

  “嗯。”望着她, 冯元先是神色复杂地点点头, 后又想到没人照料的闺女,拧着眉头不悦道:“下人呢?春巧秋云双荚呢?”

  “妾身做了荸荠糕给老夫人, 双荚去送了。春巧去几个老嬷嬷那里要些旧衣衫, 给小丫头裁尿布用。秋云爹病了, 她回去看看。老爷喝了不少酒罢, 脸都红了, 可要让人去备醒酒汤?”

  他无所谓摆摆手:“刚才被风一吹, 好多了。”

  小丫头仿佛蓄积了数不尽的劲头,嗷嗷哭个不停, 冯元有些抓狂:“秋云刚才不是还抱着孩子去前头了么, 还有其他小丫鬟呢?”

  “她爹病了也是刚收到的信儿,放下孩子就走了。其他小丫鬟可能去前院帮着收拾宴席了。哎呦,这小丫头怎么哭得这么厉害。”绿莺这才注意到女儿一直哇哇哭的声音,急地立马掀被要下地。

  冯元一听, 简直想杀人。“混账东西,不知道你正坐月子离不开人么,怎么都走光了,还敢将爷的闺女当根草来对待?还有你, 既然没人了,你还睡得这么死, 那丫头没人看着哪能行, 瞧都哭成甚么委屈样了。”

  厉声吼完, 见绿莺木木的无措样,他忽然有些明白过来,登时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下人敢怠慢那丫头,还不是他先打的好底么,否则冯府千尊玉贵的二姑娘,谁敢轻慢。

  冯元有些愧疚,再一见她摇摇欲坠却还坚持要下床的可怜模样,深知没奶娘她的辛苦,更是升起怜惜来,他拦着道:“爷去将她抱来,你别动了,她估么是饿了。”

  “应该不是,刚才妾身刚喂完她,大概是该换尿布了。”

  绿莺说完,冯元就是一呆。

  半晌,屋内响起絮絮指挥声。

  “握住她一双脚腕,抬起来,对,把屁股也抬起来,然后换尿布。”

  “将巾帕打湿,将屁股擦干净,再用干帕子擦擦,抹一把痱子粉。”

  绿莺坐在床上,随着言语,胳膊跟着比划着,冯元左支右拙地甚是狼狈。

  他脑门满是黑线,细密的汗珠也渗出了鬓角,折着腰憋屈地窝在小床边,看了眼裹着一滩黄黄绿绿粪便的脏尿布,不仅不臭,还有股奶香味。他忍着恶心,卷起来扔到盆里,又用晒好的尿布垫在闺女臀下。

  净好手,回来小床旁想替她掖掖被子。一瞧,小丫头眼睛上还挂着泪珠子,见了他,那滴溜圆的眼珠子却满是笑意,嘴角咧得极大,露出一排粉嫩的细小牙床,一脸乐不可支的模样,甚是有趣。

  黑脸渐渐舒缓过来,冯元忍不住伸出一根指头,轻轻碰了碰那鸡蛋清一样的脸蛋,吹弹可破。深怕粗粝的指头戳破了闺女的薄皮,刚想收回来,却没能如愿。那只小拳头动作很快,嗖一下就逮住机会牢牢包住了爹爹的手,咯咯咯地更是高兴得不行,小腿儿蹬蹬蹬,将被子都踢散了。

  “爷,快将被子卷好,卷紧紧的,否则这丫头长大了就成罗圈腿了。”

  闻言,冯元连忙将被子重新裹好,那双小腿儿跟两截又粗又圆的白藕似的,肥嘟嘟的招人稀罕。

  正是嗜睡的时候,小丫头乐着乐着就忍不住张开小嘴,两瓣粉嘟嘟的嘴唇上下掀起,张成了细条状,使劲儿闭着眼打了个呵欠,小舌头吧唧了两下,拳头松了松,眨眼间就沉入了梦乡。

  冯元望着瞬间失去禁锢的手,竟生了些许失落。

  望着酣睡的小丫头,嫩呼呼的一捧,仿佛豆腐样的一团肉,勾人去咬上几口,简直让人稀罕到骨子里。想起刚才绿莺的话,他有些不高兴:“你说尿布用的是那些老婆子穿过的旧衣裳?脏不脏啊,又不是用不起新布,干嘛这么委屈爷的闺女,用病了可如何是好?”

  绿莺抿了个婉约的笑,耐心解释:“爷有所不知,新的布硬,孩子皮薄,搓得难受,旧布软乎。爷放心,都洗得干干净净了,所有孩子都是这么过来的。”

  嗯一声,冯元点点头,收回望向小床上不舍的目光。回到床边,夫妾二人彼此凝望,屋内寂静,温情丝丝缕缕地蔓延开来,正是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他们默契地没再谈起随着沙漏流走的孤清一月,一切尽在不言中,说了反而尴尬。

  这一月,黑白颠倒,女儿一个时辰就得喂一回,再加上冯元的冷落,简直如雪上加霜,日子过得说不上是甚么滋味,不咸不淡的。冯元一出现,仿佛是一根笔直的枝条,瞬间撑起了绿莺的脊梁骨,屋里的烛火在她眼中,也好像更明亮了。

  抿了抿唇,她抬起头,与他四目相接,满含期冀地问道:“老爷今儿还走么?”

  既然回了,怎么会走呢,简直是傻话。冯元心里一片晴好,抬腿褪着长靴,侧过身回给她个安抚的眼神:“歇罢。”

  忽然,他停住手上动作,喉头大肆滚动,咕咚一下咽了口唾沫。浑身僵硬地顿了片刻后,他又将靴筒重新套回去,盯着地板轻咳一声:“爷想起来还有些公事,今儿先去外书房歇着了,你早点睡。”

  还没等绿莺言语,冯元就一个大窜猛地跌出了房门,经过门槛时还踉跄了一下。

  望着无情被阖上的门扇,没了他在,屋里也仿佛生起了风,一股寒凉,绿莺有些无助,愣愣地靠坐在床头。晦涩刚刚取代脸上的笑意,她忽然有所察觉,下意识低头一瞧,顿时了然。

  寝衣大又圆的领口,大咧咧敞开着。生完孩子,颈下起伏更雄伟了些,刚才哺乳后就睡了,衣襟也没怎么整理,此时一双充盈一半都露在了外头,白得耀眼。想起冯元方才的反应,她登时闹了个大花脸。

  正羞得不行时,门被轻轻推起,秋云春巧两个闪了进来。

  春巧刚要开口,看见绿莺后,话头一转,忽然咋呼一声:“姨娘的脸怎么这么红,是老爷他又发脾气了?奴婢看他脸色不对,气势冲冲地出了院子,是不是骂你了?”

  绿莺不自在地摸了摸热烘烘的脸颊,一本正经道:“没吵架,他也没生气,是屋里太热了。想必是年尾事儿多,他去忙了,今儿就是来看一眼孩子的。”

  春巧瞅了眼墙角的炭盆,感受了片刻,没觉得热啊,还想再说,被秋云猛地掐了一把,打断道:“有用么?”

  这话是问的绿莺,她嘴角拢不住笑,朝秋云高兴点头:“有用极了。”

  春巧看不得她们打哑谜,不满地撅了撅嘴,心疼地奔到小床那里,看见她们家二姑娘半张着小嘴睡得香甜,还能闻见细小的呼噜声,心顿时泛滥成了水儿,回身对着姨娘替小丫头鸣起了不平:“可是姨娘,咱们二姑娘哭了那么久,不会把嗓子哭坏了么,奴婢刚才听着,心都要疼死了。”

  绿莺一脸深意:“无妨,刚才不是给她喝水了么?”

  秋云瞅了眼桌上空了的小碟,眼睛一亮:“姨娘是说那个水......”

  点点头,绿莺笑得像只小狐狸:“没错,我放了罗汉果,保喉。”

  “对了,刚才老爷没瞧见你们罢?”

  春巧连忙摇头:“绝对没,我跟秋云姐姐都躲在屋里呢。姨娘啊,你让我们藏起来,又将那个双荚支使走,几个粗使丫头都被赶了个干净,说是这样做就能让老爷以后疼咱们二姑娘了,到底是为啥啊?”

  绿莺欣然一笑,娓娓说道:“时间是个很神奇的东西,譬如日久见人心,还有日久能生情。老爷本来就盼着我能生儿子,这下生了个女儿,他期望落空,自然失望,自己的闺女连瞅都没瞅上一眼。可从今以后不一样了,这人见人爱的小丫头,刚才让他亲自抱了,哄了,尿布换了,他喜欢得跟甚么似的,明儿啊,还能来,时日久了,只会越来越爱。”

  她的算盘没有打空,果然如她所说,冯元自那日后,虽夜里还歇在外书房,可只要下衙回府或休沐在家,除了吃饭的时候,其余一律来逗弄闺女。父女俩的笑声一大一小,一粗重一细嫩,响彻整座府邸。

  博浪鼓、挂虎、怀抱金毛大青狮的阿福泥像、五颜六色能吹出声响的泥叫叫、走马灯、三身共用一双耳的包棉小布兔,只要能逗闺女的,他一律搜罗来。当初弃如敝履的闺女,转眼间成了他的掌上明珠,恨不得捧在手心怕化了。

  绿莺的月子坐了整整四十五天,月满后,冯元搬回了玲珑院。

第122章

  天将破晓,正房内,窗子紧闭,案几上燃着香炉,天竺香的娇甜气息将一室笼罩,一盏油灯将屋内映得昏暗旖旎。

  淡蓝苏绸帐子将架子床掩得严实,瞧不见里头的一丝人影儿。床前摆着个搭椅,上头胡乱搭着几件男女衣裳。

  半晌,一只如莲藕般丰润的白嫩手臂从阖紧的帐子中间伸出,先后抓起两边帷帐捋到帐钩中。没了遮挡,床内女子借着些微光亮,裹上寝衣,低头看去,捞出床下寝鞋,垂下腿,一双酥玉金莲趿上鞋,哒哒哒朝面盆架子走去。

  腿间湿乎乎黏腻得很,反正也睡不着了,索性起身拾掇拾掇。她边走边系着衣裳带子,姿容娇艳圆润,满脸桃花,行走间自有一番风流气韵,不是绿莺是哪个?

  看了眼架子上的空盆,绿莺刚想叫丫鬟,一瞄更漏,摇摇头算了。回身蹑手蹑脚往床后头走,床上那人呼吸沉重,想必昨儿累得很了,正睡得深沉。她替他掖了掖被子,盖住古铜坚硬的肩头,接着轻轻从被窝脚底处拽出个汤婆子,慢慢回到盆架处。

  将温水倒出来,巾帕沾湿,褪下裤子擦拭起来。一想起昨日的痴狂,绿莺就感觉浑身发热,跟煮熟了的虾子似的,到这时骨头缝隐约还透着虚软无力,紧要处更是肿胀得不行,一迈腿就疼得很。羞答答地收拾妥当,她回头扫了眼床上那人,顿了顿,拿着帕子回到床边。

  脸上发烫,偷瞥了眼那人的脸,不像要醒来的样子,这才放下心,大着胆子将手搁在他腰间那处的被子上,缓缓掀开。想了想,她顿住手,怕他着凉,去重新将床帏放下来,挡住了外头的凉气。

  这一遮挡,几尺方寸间黑暗一片,绿莺揭开床头锦盒,夜明珠的光亮肆无忌惮地蔓延开来桃运鉴宝。被子被掀开,她往那腰腹间一瞅,果然泥泞糟杂地惨不忍睹,她缓缓用帕子清理起来。刚抹了两三下,手腕一疼,被人抓了个正着。

  绿莺一惊,抬头看去,那人已然睁开眼,满脸防备地盯着她。

  紧闭的眼霎一睁开,习惯了光亮后,冯元才看清眼前之人,登时紧锁的眉头像春风一样飘散,释然一笑,他松开手,懒洋洋道:“甚么时辰了,怎么起这么早?”说着话,一个急出手,绿莺不防备下被他扯了个正着,回过神时已被他搂抱着趴在他的身上,二人平躺着叠罗汉。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眨眼间,就被他叼住了嘴儿,如野兽啃食般大力。

  冯元含着她的嘴唇,一双红菱如花瓣清香四溢,口中唾液如蜂儿新采的蜜水儿般馥郁芬芳。他又舔又嚼,嘬着小舌,粉嘟嘟的一段,像小兔儿似的一伸一缩,左躲右闪,不碰见他还游刃有余地跑来逃去,只要被他嘬住,顿时丢盔弃甲,任他是吸是咬是舔是抵,随他起舞,与他相随。

  一张雪白的小脸儿成了红灯笼果,绿莺只觉浑身酥软,化成了一摊无依无靠的水儿,魂儿被勾到了千里之外,飘飘荡荡没个落脚处。若再不挣扎,绝对会在他身下化为齑粉,再没个囫囵个儿。

  她忍不住开始嘤嘤嘤地哼唧起来,也不知想说的是甚么话,左右逃不过是挣扎求饶,可嘴巴被堵得死紧,舌根像要被拦腰斩断,那双大手也在要紧处搓圆揉扁,将她的心房紧紧攥住。绿莺先还有些羞不可抑,后来也不知怎么的,身子渐渐瘫软,只想要得更多,想再跟他重复昨夜的辗转起伏。

  可此时这对她来说,完全是力所不及的事情。昨儿闹得太久了,还丝丝拉拉疼着呢。

  冯元的喘息渐渐有些急了,放开她的嘴唇,忍不住往脖颈间啃去,时而用嘴唇吸,时而用牙细咬,见她疼地哆嗦便用舌尖安抚舔舐一番。

  趁着这个功夫,绿莺忍着舌头的酸麻,轻晃了下他的肩膀,“爷,不能了,你今儿还要上值呢。”

  闻言,冯元知道不能再肆意下去了,使劲儿攥了下她的屁股,又一口咬在她嘴唇上,才将头埋在她胸房间深喘了几个来回,压下绮念。

  绿莺再不敢继续手上动作,替她阖好被子。谁知他竟一个大力,将被子整个掀开了去,挺了挺腰腹,看了眼,顿时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怎么不擦了,这可都是你造的孽,你不收拾烂摊子,还想让爷这么难受一天,在光禄寺一众人面前,如坐针毡地出丑?”

  又不是没伺候过他沐浴,绿莺索性压下羞臊,擎着巾帕,大大方方为他擦拭起来。

  冯元闭上眼,享受地哼了哼,手不住地抚着她的秀发,一下一下温柔以待。

  早上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绿莺看到那处渐渐与方才不一样,连忙胡乱抹了两下,盖紧被子,解脱一般地开口:“爷,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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