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嫁 第60章

作者:七朵玫瑰 标签: 天作之合 阴差阳错 朝堂之上 轻松 古代言情

  鲁太医和曹太医见状,也小心翼翼地回答。

  “殿下身体未愈,的确是事实。”

  “殿下,还请正视隐疾,长久拖下去,恐有大隐患。”

  他们打着关心太子的幌子,说着冠冕堂皇的话。

  胥康瞥眼柳德宇,“柳医士怎么看?”

  柳德宇虽害怕,但思起昨夜之事。

  玉姑姑深夜到访,单独向柳德宇吐露了大秘密。

  “柳大人,你道柳美人是如何去的?她是被人从背后故意推下水的。曦妃娘娘总觉得柳美人死得蹊跷,特意安排老奴去查。百花宫的宫女都是钱公公安排的,其中一名曾在东宫当过值。柳美人死的那日,便是她陪在柳美人身边。柳美人落水之后,她人却不在,被问询时只说柳美人让她去拿东西。严刑拷打之下,她终于承认,是受太子指使,故意将柳美人推下水。”

  “说完当夜,那名宫女便莫名其妙死了。事已至此,老奴便没再往下查。曦妃娘娘心里对柳美人的死挺遗憾的。柳美人花容月貌,还未及侍寝便香消玉殒,实在是可惜。”

  曦妃将秦大人所做之事移花接木到太子身上。

  柳德宇听罢,气愤难当。

  “可怜臣那宝贝女儿,就这么白白冤死……”

  见他恨意横生,玉姑姑借机道:“祁、曹、鲁三位太医见不得太子欺上瞒下,明明隐疾未愈,竟欺瞒皇上已经康复。他们明日将会在早朝上提到此事,柳医士若是……”

  柳德宇毫不犹豫:“臣愿意。”

  为了死去的丽姨娘母女,他非常之愿意。

  想到这里,他斩钉截铁地回答:“殿下,您身体未愈,的确是事实。”

  宁太尉嗤笑一声:“祁太医、鲁太医和曹太医老眼昏花,昏头搭脑云天雾地倒情有可原,柳医士身为太子妃父亲却也这么昏愦胡涂,是不是鬼迷心窍了?”

  柳德宇气结,“宁太尉……”

  胥康踱步,慢慢来到众臣面前,他神色冷静沉着,“诸位大臣,孤前前后后曾被无数太医诊脉,迄今为止,只这四位言辞凿凿,无比肯定地说孤撒了谎。正如宁太尉所言,其实没必要跟一帮昏聩之人计较,白白浪费时间而已。但事关孤的隐疾,孤今日偏要一试!”

  他冷眼扫去,“四位太医,可做好准备,一观孤的雄伟之姿?”

  众臣皆惊。

  没想到胥康会答应这种荒谬的请求。

  宁太尉有些着急,“殿下私密之事,他们不配观之,还请殿下三思。”

  胥康如是说,三位老太医便有些不确定了。

  脑袋凑着脑袋,稍微商量了下。

  最终,还是“厚赏”占了上风。

  风险越大,金子才会越多。

  他们三个纷纷点头,“臣等愿意一观,为殿下正名。”

  柳德宇附和,“臣也愿意。”

  宁太尉看他们四个像看傻子,忍不住低语道:“真是老糊涂,活腻歪了。”

  胥康执意如此,皇上便没有拒绝,和众臣一起在大殿里等着。

  证明举不举这种事情,不可能在严肃无比的大殿进行,只能去距离最近的中和殿,那里是皇上休息的场所。

  去中和殿之前,胥康对曾泽安耳语了几句,曾泽安心慌慌地跑了。

  他骑马赶回东宫,奔命似地赶去太子妃那里。

  柳烟钰这两日心情不好,不想看书,便到菜园里松土。

  劳作起来,心情能好些。

  正弯腰忙碌,就听到哒哒的马蹄声。

  曾泽安在门口跳下马,一路疾奔到柳烟钰和凝儿跟前。

  凝儿奇怪,“曾总管,有何急事?”

  曾泽安有些难以启齿,硬着头皮道:“殿下让奴才来取太子妃现在穿的小衣。”

  凝儿变了脸,“曾总管,你这说得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青天白日的,索要太子妃身上正在穿的小衣?

  真是荒唐。

  曾泽安,“太子妃,还请体谅。事情万分紧急,早朝上,有大臣和太医说殿下隐疾并未康复,非要殿下证明才行。殿下不知为何答应了。可,可,得有什么,男子那地方才能举起来啊。”

  凝儿听愣了。

  柳烟钰却是懂了,“竟然会有这种事情?”她明白事情紧迫,“若不然,本宫去一趟?”

  曾泽安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殿下强调,绝对不允许您去,您若是去了,就把奴才劈成两半。”他快急哭了,“太子妃行行好,快帮帮忙吧。”

  要求虽然过分,可也是事出有因。

  柳烟钰是明事理的人,她没有矫情,小碎步跑进屋内,迅速脱下里面的肚兜,用包袱包好,递给凝儿,“快,让曾总管带走。”

  曾泽安如愿拿到东西,飞奔赶去中和殿。

  中和殿里,胥康已经脱了外衣,仅着轻薄的中衣中裤,衣料轻薄,他那处若是有反应,轻易就可以看到,且作不得假。

  他坐在床榻边上,拉下纱幔以作遮挡。四名太医远远站着。

  曾泽安气喘吁吁冲进来,将手里东西迅速塞到胥康手里。

  一层一层掀开包袱,绣有“凤穿牡丹”的红色肚兜映入眼帘,几根细细长长的带子,其中两根还有折痕,应是她穿上身时系起打结的地方。

  他眼中闪过一抹暗色,猛地将之攥紧。

  衣服在他手中被揉作小小一团。

  他垂目,将这一团送到鼻端。

  上头残留着她的气息,跟他每晚睡在她旁边时闻到的一样。

  一抹洇红漫上脸颊。

  他身子微微发颤,猛地扯下纱缦。

  曾泽安见状,冲那几人喝斥:“赶紧近前看眼。”

  四人围拢上前。

  眼睛瞟到那伟岸的一幕。

  几人吓到变了脸色。

  尤其柳德宇,眼中写满惊惧与慌张。

  这个结果,完全在他预料之外。

  曾泽安:“看清楚了没有?”

  “看,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还不赶紧滚出去。”

  几人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曾泽安跟着退出去。

  胥康在里头平复身体。

  一会儿之后才衣冠整齐地走了出来。

  他冷冷道:“下朝后,让四名太医在偏门处等孤。”

  几位太医失魂落魄地回到大殿之上。

  宁太尉一瞧几人脸色,便成竹在胸地讥讽道:“看过太子殿下的雄伟身姿,这下知道自己的愚钝之处了?”

  祁太医没有辩驳,老实跪在大殿之上,“皇上,老臣学识浅薄,寡闻少见,刚才亲眼见过太子伟岸身姿,实在是惭愧。臣知错。”

  另几位也赶紧跪下。

  “皇上,臣知错。”

  “皇上,臣知错。”

  面对几个老太医,皇上眼神不屑:“此事交由太子殿下处置吧。”

  太子这算是受了委屈,心中必定会有怨气,皇上得给他出怨气的机会。

  几人吓到双腿打颤。

  退朝后,大臣们陆续往外走。

  几名太医听到曾泽安的传话,六神无主地赶到偏门处。

  四周寂静,偶有太监和侍卫路过。

  太阳高悬,天空湛蓝而宁静。

  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胥康和一名佩剑的侍卫慢慢走近。

  他面无表情,步伐缓慢。

  眼神在几人身上来回扫视。

  四人站成一排,眼见着胥康走近,就准备跪下。

  胥康抬手,“不必跪了。”

  他走至四人面前,声音冷寒如冰:“各位太医,刚才可是看清楚了?”

  他们冷汗直冒。

  祁太医结结巴巴:“看,看清了。请殿下恕罪。”

  其他几人表情呆滞地重复。

  “那便死得其所了!”

  说时迟那时快,胥康自侧旁侍卫的腰间取下佩剑。

  亮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