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为太子宠臣 第24章

作者:景戈 标签: 破镜重圆 女扮男装 轻松 古代言情

  牧野垂下眸,轻轻叹一口气,开始有些后悔,后悔没有听先生的话。

  早知道便找个借口,不来这什么围猎了,竟没有一件事情是顺的,不如留在燕北清闲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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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平听闻牧野涉嫌通敌,被押在牢车里,趁着队伍中途休息时,闹着陆酩带她去看望。

  陆酩一开始不肯,但耐不住乐平在他耳边小鸟儿似的叽叽喳喳,吵得他头疼,最后终于同意了。

  乐平靠近牢车时,看见牧野不知从哪里拣来三颗石子儿,蹲在牢车里扔石头玩,两颗石头高高抛在空中,剩下一颗石头被她拿起,丢向空中时紧接着又接住落下的石头。

  陆酩盯着牧野玩石头的把戏,手指灵活,动作娴熟,他的眉心微蹙,看了许久,神情变得复杂。

  他记得牧乔以前参加宫中宴会,觉得无聊时,也会找来三颗玉石,偷偷在桌案底下扔着玩。

  乐平走到牧野跟前,指着小石头,兴致勃勃地说:“嫂嫂玩这个也很厉害。”她跟牧乔学了好久也没学会。

  牧野抬眼,看见走来的是乐平,笑了笑道:“她就是我教的。”

  乐平的脸贴到了牢车的木头栏杆上,睁着乌黑明亮的眼睛,“牧将军你也教教我吧。”

  牧野将空中的石子儿抓回手里,又放回地上,然后拍了拍手上的灰,从腰间玉佩坠着的缨络上扯了三颗装饰用的圆形玉珠。

  “石子脏,用这个玩儿吧。”

  乐平望着牧野朝她摊开掌心,掌心里落着三颗玉珠,乐平雪白的小脸泛起淡淡粉色。

  不过乐平和牧野玩了没多久,陆酩站在远处,食指轻抬,示意宫女把她领回来。

  乐平身为一名公主,蹲在囚犯的牢车前,多少不像样,就算有陆酩的默许,其他人不敢说些什么,也不能太由着她胡来。

  乐平还没学会丢石子,撇撇嘴不高兴,瞪了一眼扫兴的宫女,依依不舍,拿走了牧野的也玉珠,宝贝儿似的装进了锦袋里。

  牧野觉得乐平和陆酩一点不像兄妹,小公主性子鲜活,比陆酩要讨喜多了,瞧她笨手笨脚的样子,算是给她解了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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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猎队伍走了一天,还没有到下一城。

  即使有重兵护卫,承帝还是怕途中再有埋伏,下命连夜继续行路,等到了城里,再做休息。

  夜里没有阳光,温度更低,牧野坐在牢车里,牢车四处透风,她吹了一天风,头疼发作起来。

  裴辞先前给她的药,在前日落水时便丢了,如今没有药,她只能硬忍着疼。

  牧野疼得靠不住牢车,躺在地板上,蜷缩成一圈,额前渗出密密的汗,嘴里咬出血。

  负责押送的御林军见牢车里牧野的动静有异,用剑柄碰了碰她。

  牧野的手在瞬间攥住了他的剑柄,快得御林军都来不及看清她的动作,便被牧野缴了械,被一个困在牢车里的人。

  牧野下意识的防备用完了她全部力气,沉沉的铁剑掉在地上。

  御林军拿回剑,犹豫片刻,最后别开眼,没有去管。

  夜里下起雪。

  谢治来到队伍最末巡逻时,看见牧野浑身被雪覆盖,像是头奄奄一息的野狼,怕是等不到回京,就冻死了。

  牧野通敌罪名来的蹊跷,所有的刺客全都查不到来处,却偏偏搜出了一封牧野的信,反而更像是栽赃嫁祸。

  承帝当了那么多年皇帝,虽然老了,但帝王心术可没丢,不可能看不明白其中蹊跷,却仍把这罪名直接扣在了牧野的头上。

  陆酩知道承帝是动了想除牧野的心,来时路上,迎接牧野的百姓浩浩荡荡,当真是压过了皇家的威风。

  他这位父皇的眼里,可不容人。

  通敌叛国和谋逆的罪名不是小罪,光是问斩不够,还要牵连九族,若是如此,势必会累及牧乔。

  陆酩主动接下承帝逮捕牧野的命令,想把审问权留在他的手中。

  确认完牧野的情况,谢治掉转马头,往队伍前方去。

  陆酩听了谢治的禀告,拧了拧眉心。

  他今日漱了不知多少次口,那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在他唇畔残留,久久难以散去。

  若非牧野是牧乔兄长,而北方殷奴人还贼心不死,牧野的确该死了,那条河就是她的葬身之所。

  陆酩最后还是去请见了承帝,劝说承帝,事情尚未调查清楚,将牧野关押在牢车里,被沿途百姓见了,恐众人议论,民心不定。

  承帝虽面色不善,但到底怕悠悠之口,让了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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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野听见锁链撞击的声音,牢车的门打开了,御林军带她上了一辆马车,又怕她逃,用锁拷将她的手和马车内部的横栏拷在一起。

  马车里没有烧炭,也不算暖和,但比起四面漏风的牢车,已经好了不少。

  牧野紧闭着目,忍住头疼,想要赶紧疼晕过去也好,这样就感觉不到疼了。

  不知过了多久,围猎队伍在子时抵达城里,因次日又要早早出发,大部分人都留在队伍里,原地休整。

  牧野越疼反而越清醒,马车里的横栏都快被她握断了。

  她感觉到马车悠悠停下,周围有人走动的声音,很快又安静下来。

  经过一天的舟车劳顿,除了巡逻的护卫,其余人都找地方休息去了。

  没了车马声的遮盖,牧野觉得头疼的更加无所遁形,脑子里像是有千百只蜈蚣在爬行和撕咬,连带她的五脏六腑都疼了。

  忽然,牧野感到一阵转瞬即逝的寒意,厚重的车帘被掀开,从外面进来一个人,无声无息。

  牧野艰难撑起眼皮,面前是一抹青色衣摆,空气里散发出一股淡淡青竹香。

  她想要继续往上看,男人微微侧身,整个人靠在了车窗前,挡住了帘外透进的光。

  马车里的光线黑暗,她夜视能力虽好,但密不透风的室内,加上头疼让她眼花,看不清男人的脸庞。

  “怎么又不好好吃药?”男人的声音低缓,在狭窄的车内回荡,振得牧野耳膜发麻。

  牧野听出是裴辞的声音,来不及惊讶,没有被锁拷扣住的手抓上他的衣摆。

  “先生。”牧野的声音嘶哑极了。

  “我把药丢了。”她的语气里含了许多的委屈,还有三分的怨恨。

  牧野在疼得死去活来的这段时间,脑子里没少把陆酩千刀万剐。

  “这么粗心大意,药是能丢的?”裴辞还在不紧不慢地训她。

  牧野紧紧攥住他的衣摆,把他的衣裳都扯皱了,什么也听不见去。

  “药,给我药。”

  裴辞的手指按在牧野的额角,指腹微凉,打着转儿,不过只帮牧野按摩了两下,那清凉的手指便离开了,顺着额角缓缓下移,最后拢上牧野的脸。

  男人的大掌将那张精致隽秀的脸拢得严丝合缝,只露出一双湿润的眸子,像是一头受尽折磨的小狼,野性全都被磨了去,可怜兮兮,求主人垂怜。

  “先生……”牧野低喃,声线是平日里不曾有过的软绵。

  裴辞却并不心软,淡淡问:“知道错了吗?”

  牧野连忙点头,又怕黑暗里他看不见自己的动作,扑到裴辞身上,凑得极近说:“知道了。”

  她的手不老实,在裴辞身上摸索,想要找药吃。

  裴辞不动了,由着牧野摸,感受着她纤细的手指,隔着衣物布料,蹭过他的腰间。

  牧野找了半天也没有摸到药瓶,脑袋顶住裴辞的胸口。

  “先生,好疼啊,给我吧。”

  裴辞张开双臂,将她搂进怀里,牧野蜷缩成一团,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裴辞将她脸上被汗浸湿的碎发撩开,露出一张苍白脆弱的脸。

  他缓缓道:“忍着吧,疼过了才长记性。”

  放出去的小狼不乖,玩野了,让她不要摘面具,倒是忘得一干二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摘了。

  该罚一罚。

  牧野疼极了,又气裴辞不肯给她药,张嘴就在裴辞的脖颈处咬了下去,血染红牧野的唇角。

  裴辞的颈处传来一阵刺痛,他轻轻笑了笑,差点忘记小狼也是会报复的。

  裴辞抬起手,按住牧野的后脑,按向自己的颈窝,让她咬得更深。

  两条彼此缠绕的细蛇,从裴辞的袖中悄无声息地钻出,一条银色,一条黑色,如手指般长短。

  黑蛇闻到血腥味,舔舐着裴辞脖颈流下的血。

  银蛇则推开牧野一层层的衣裳,冰凉湿滑的蛇身紧贴她的肌肤,沿锁骨往深处滑去……

第20章

  牧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头疼已经好了,如果不是摸到腰间多出一个药瓶,她还以为昨夜见到裴辞是她疼出了幻觉。

  先生总是有能力神出鬼没, 救她于危难。

  不过先生也真是够狠心。

  为了罚她,药都不肯给她吃。

  牧野是疼怕了, 虽然她一只手还被拷着, 仍单手摸出药瓶,艰难地倒出一粒药丸,生吃了下去。

  围猎队伍归程比去时要快得多, 日?夜兼程, 十日?便到了奉镛。

  一至奉镛,牧野就被投进了刑部天牢。

  朝堂之上,武臣们全都站了出来,替牧野开罪, 就连平日?里和?这些武将不算对付的文臣, 也?有不少人出来上奏说情。

  承帝望着跪满大殿的臣子?, 脸色难看极了,挥袖径直退朝, 没有松口放了牧野的意思。

  既然不能?只凭一封书?信证明牧野有罪, 但若仅凭臣子?们悠悠众口, 便认牧野无罪, 那皇家颜面何存?

  不过这满朝文武, 不惧皇家威严的, 未免多了些。

  翌日?。

  一半的武将称病告假, 另一半武将直接递了请辞的折子?。

  承帝龙颜大怒, 直接摔了手里的折子?,下令把这些逆臣全都拉到午门打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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