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BE后全员火葬场 第139章

作者:起跃 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古代言情

  还未回过神,赵佐凌先笑着道:“天寒地冻,众爱卿怎么都出来了,朕已经归朝,不必担心,天气冷,爱卿们早些回去,别冻着了。”

  赵佐凌登基后,虽有封重彦替他撑腰,但朝中不凡有一部分臣子,以老自居,一副我为了你好的苦口婆心,想要将自己的一些经验和见解,分享给他。

  赵佐凌来者不拒,一一接见,并且洗耳恭听,起初众人都以为他是个软柿子,可日子久了众人才发觉,自己错走了眼,实则他是个石头柿子,等你铆足了劲儿一捏,他没什么事,自己的掌心却被硌得生疼。

  五年来,他与朝中的那些‘老臣’斗智斗勇,就没有一次输过,且没有半点疲倦之态,正如眼下这般,愈发地意气风发。

  众臣子白跪来一场,想着要不要补上,赵佐凌胯|下的马匹已往前走去,还冲着那三匹雪狼唤了一声,“‘十全’,回宫。”

  三匹雪狼头一仰,众臣子顿时吸了一口凉气,脚步生生卡在了那。

  赵佐凌继续往前,两人的马匹经过姜嵩身边时,沈明酥忽然停了下来,朝他望去,“请问,可是姜嵩,姜大人?”

  姜嵩一愣,“回长公主殿下,正是下官。”

  沈明酥一笑,“姜大人莫要担心,云冉去了德州,替封国公扶灵,不久之后便会回京。”

  姜嵩怔住,一时没反应过来,待人走远了,才回了神,云冉,不就是他那从生下来都没让人省心的女儿姜云冉吗,人在德州,去替封国公扶灵了,没有跑,没有与人私奔......

  堵在胸口两个月的闷气,终于散开,一股喜悦和解脱险些让姜嵩没有站稳,回头看向身后那位快要将他拽裂的臣子,似乎也没那么招人讨厌了,转过头一脸和悦地道:“魏大人倒不用怕成这样,那是雪狼,有些地方称之为山神,要是在雪山上遇见,千万别多嘴,一旦多嘴,只有等死,雪狼先咬四肢,将你折腾得差不多了,最后才会咬你脖子,咯嘣——可脆了......”

  那臣子的脸色一阵千变万化,脸都绿了。

  姜嵩拍了拍被他拽住的袖口,似是上面有什么脏东西一般,拍干净了,装过头跟上队伍,脚步从未如此轻松过。

  —

  一日之内,所有的人都直到,长公主回来了,带了三匹雪狼,随陛下一道进了宫,暂且先安置在了曾经固安帝和先皇后住过的东宫。

  皇帝下了令,待天气缓和后,便替长公主修建一座长公主府邸。而封大人在青州双腿受了伤,无法上朝,还得在府上将养一段日子。

  两人回来后,似乎一直没有来往,众人一时也摸不透,长公主和封丞相两人那桩连洞房都没来得及的婚约,到底还算不算数。

  若是不算,长公主今年已二十二了,平常的姑娘,早已成亲生子。凭着如今的地位,陛下怎么也不会亏待她,封家的亲事不成,昌都内有才有貌的年轻男子多的是。

  但朝中臣子一致认为,不可能。

  当今圣上乃封丞相一手扶持坐上了皇位,无论是偿还恩情,还是为将来着想,长公主与封家的亲事,都应该维持。

  而封丞相对这位长公主的感情,五年内早就传遍了大江南北,更何况是漩涡中心的昌都。

  如今长公主,封丞相,凌墨尘三人之间的那场感情纠葛,好不容易以凌国师退场而稳固了下来,谁又敢再去插一脚。

  即便陛下有心替她重新找一个驸马爷,谁家又有那个胆子敢尚公主。

  外面的人是怎么想的,封家人心头犹如明镜,五年前......翻了年,应该算是六年前了,那一场宫变,曾经的沈家娘子变成了当朝长公主,百官咂舌,百姓议论纷纷,在封家也掀起了轩然大波。

  来不及去感叹她的身份,随后沈家案子的真相也被爆了出来。

  封重彦隐瞒了多年的秘密,随之暴露,众人这才知道,封重彦这些年背负了些什么,也明白了他对长公主的感情。

  事后封夫人从未过问一句,直到他生病,卧床不起,才坐到他床边,说道:“我与你父亲尚未白头,你一个黑发人,总得要过下去。”

  前几日见到自己儿子归来的神色,总算像个活人样了,旁的什么闲言杂语,封夫人都觉得无关紧要,知道他是活过来了。

  长公主还是不是封家的媳妇,她管不着,也管不了。

  接到封国公去世的消息后,封夫人便没了半点精神气儿,连念佛都没了心思,一夜之间彷佛白了头,府上的事一样也不过问,交给了封家的三公子封池陌在打理。

  三日后,封国公的灵柩回到了昌都。

  —

  沈明酥正替福安配药,也不是替福安,是替封重彦在配。

  福安立在她身后,垂头丧气,“要不是逼不得已,奴才也不会三番两次来打扰殿下,可主子那双腿再不治就彻底完了,本就没好利索,又摔了一跤,加之路上颠簸,回来后严先生揭开纱布一看,都化了脓,要说医术,严先生的医术还是主子传授的,主子的医术不就是从沈太医那学来的,若非要论辈分,咱主子该称殿下一声师姐呢......”

  沈明酥:“......”

  这几日封重彦是没在身边,却又无处不在。

  有二十天了吧,还在化脓?要真如此,只怕他一双腿也该废了,宫里的太医早就被兄长请去了封府,但那双腿是因为就她才断的,沈明酥神色不动,把药交给了他,重复了那句说了无数回的话,“好好上药,好好歇息。”

  “行,奴才一定将殿下的关怀带到。”福安躬身,退后道:“今日封国公的灵柩到了府上,夜里主子还得守孝,奴才先走了,就不打扰殿下了。”

  沈明酥也收到了消息,灵柩刚进城不久,由封国公生前的副将和踏雪军护送回来,已封好了棺。

  姜云冉并没回昌都,留在了德州。

  封胥带回来的原话:“德州战事吃紧,军营内缺个做饭的。”沈明酥想不出砸了她两口锅的姜云冉,能做出什么样的饭来。

  两人想必已经见过面了。

  姜云冉没回来,今夜封家也就没了儿媳妇守灵。

  —

  灵柩还在路上,封府便设置好了灵堂,待灵柩一到,封家所有的人都去了门口跪迎。

  封重彦双腿受伤,只能坐在轮椅上。

  灵柩迎进了灵堂后,便要守灵。

  封国公跟前就只有一个封重彦一个儿子,按理说他应该随封夫人跪去主位,接待前来吊丧的宾客,可如今腿脚不便,只能靠一边坐着。

  封家三公子封池墨代替他,跟着封夫人跪在了主位。

  这一跪便是几个时辰,一双腿跪麻了不说,连茅厕都不敢去。

  因没有人顶替。

  封国公在德州去世,路上耽搁的时辰太久,只在府上停留一个晚上便得下葬,前来吊丧的臣子,从早上道中午就没间断过。

  封重彦腿瘸,二公子人在德州抗敌,家中的几个姑娘如今都成了亲,照规矩已经是外姓人。媳妇儿倒是迎娶了两个,可大奶奶没人敢去请,二奶奶逃了婚。

  三公子正憋得一脸泛青,听到外面的白事知宾唱了一声:“请长公主殿下入内。”

  灵堂内的几人都望了过去。

  封重彦正弯腰烧着盆里的火纸,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偏头瞧去,片刻后,一道人影走了进来,没穿常服,穿的竟是一身孝衣。

  丢进火盆里的火纸,一瞬燎了起来,封重彦没注意,直到烧到了手指头,才猛然一颤,轻轻缩了回去,坐在轮椅上,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跟前的人。

  沈明酥对着封国公的灵柩磕了三个头,起来后,并没有走,跪去了封夫人和三公子身旁,拿了旁边的一叠火纸,一张一张的往里面烧。

  一日没和离,她便一日还是封家的媳妇,理应来守灵。

  封夫人跪了这一阵,神智不清,无论谁来,都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模样,此时倒清醒了几分,转过头,勉强含了一抹笑对她点头行礼,“殿下。”

  沈明酥回了一礼,顿了顿,唤道:“母亲。”

  因这一声,灵堂内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封夫人也没料到她会唤自己一声,愣了愣,随后低下头,不知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还是为了自己死去的夫君,红肿的眼眶又溢出了眼泪,埋着头呜咽。

  封重彦坐在后方,比起之前彷佛又清减了一些,脸颊消瘦后,轮廓愈发明显,如刀锋凌厉,下巴处能看出一截浅浅的胡渣,手里的一叠纸,似是没有拿稳,全都掉入了火盆内,滔滔火势腾起来,一双眸子被火光一熏,映出了莹莹水光,一垂目,水滴便落在了脸颊上。

  封三公子很快回过神,人有三急,一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壮胆道:“大,大嫂,您先替一会儿,我去趟茅房......”

  沈明酥点头,“嗯。”

  不断有宾客来往,客人行一礼,沈明酥便得回一礼,前来吊丧的臣子见到她,都愣了愣,出来后很快便传开了。

  “谁说两人和离了,这不人来了吗。”

  “我也瞧见了,灵堂里跪着呢,也不知道谁传出来的,也不怕祸从口出......”

  沈明酥跪了一阵,火纸的灰迹很快落满了头,一粒纸灰不慎落在了眼皮上,正要抬袖,身后一只手递给了她一张绢帕。

  沈明酥走得匆忙,确实没带帕子,接过来,拭去了眼皮上的灰迹,拭完了,将帕子往后一递,还给了他,也没回头去看。

  封重彦收好了帕子,捏在手里,时不时地递上去。

  一直守到了夜里,宾客终于少了。

  封夫人连着几日没睡,见到了封国公的灵柩后,伤心过度,身子摇摇欲坠,过了亥时终究没撑住,昏了过来,众人赶紧将其扶去了后院。

  明日早上封国公便得下葬,三公子忙着去张罗,到了半夜,灵堂内只剩下了封重彦和沈明酥。

  门外的哀乐也停了下来,封重彦见她还在烧着纸,哑声道:“阿锦起来,歇息会儿。”

  膝盖下垫的是蒲团,白日里同三公子轮流跪,倒不是很累,最后一晚,火纸不能断,她摇头,“没事。”

  “阿锦。”封重彦唤她。

  听出了那声音似乎不对,沈明酥回过头,便见到了封重彦眼里落出了两行泪。

  封重彦没有回避,看着她,感激地道:“多谢。”

  【?作者有话说】

  宝儿们来啦!(阿锦好好啊,等封哥腿好,就要死皮赖脸地缠着媳妇儿了)

  给宝儿们推一篇基友画画宝的文哈,非常好看。

  《被渣后和前夫破镜重圆了》by画七

  宁安九百年秋末,温禾安失权被废,流放归墟。

  她出生天都顶级世家,也曾是言笑间搅动风云的人物,众人皆说,她这次身败名裂,名利皆失,全栽在一个“情”字上。

  温禾安早前与人成过一次婚,对方家世实力容貌皆在顶尖之列,声名赫赫,双方结契,是为家族间的强强结合,无关情爱。

  这段婚姻后来结束的也格外平静。

  真正令她“意乱情迷”的,是东州王庭留在天都的一名质子。他温柔清隽,静谧安宁,却在最关键的时候,笼络她的附庸,联合她的强劲对手,将致命的夺权证据甩在她身上,自己则借势青云直上,潇洒抽身。

  一切尘埃落定时,温禾安看着浪掀千里的归墟结界,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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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值隆冬,岁暮天寒。

  温禾安包裹得严严实实,拎着药回到自己的小破屋,发现屋外破天荒的守着两三名白衣画仙,垂眉顺目,无声对她颔首,熟悉得令人心惊。

  推门而进。

  看到了陆屿然。

  即便是在强者满地乱走的九重天天都,陆屿然的名字也如郢中白雪,独然出众。

  他是被寄予厚望的帝嗣,百战榜巅峰所属,意气锋芒,无可阻挡,真正的无暇白璧,绝代天骄。

  今时今日,如果能在他身上挑出唯一的污点,那污点就是温禾安。

  作为昔日和温禾安强强联姻的前道侣。

  “今日我来,是想问问。”

  大雪天,陆屿然华裾鹤氅,立于破败窗前,侬艳的眉眼被雪色映得微恹,语调还和以前一样讨厌:“经此一事,能不能彻底治好你眼盲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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