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逃跑之后 第88章

作者:凌风起 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爽文 市井生活 轻松 古代言情

  “我父亲死?了,殿下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我当然知?道,不是被北凉余孽……”忽然想到什么?,眸光一凛,不可置信道:“难道是……慕容景?”

  “怎么?,不敢信?殿下,别说是你了,我与他相交多年,也从未看清他的为?人?。”

  “我们都被他给骗了。我父亲以真心?待他,在他被众人?孤立,还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时,便力排众议,亲自教习他骑射,可他是怎么?对待我父亲的?”

  他眼圈渐渐泛红,深深地?一闭眼,眸中冷芒尽现。

  “他用我父亲教他的箭术射杀了他!这等忘恩负义、背信弃义之人?,怎配为?一国之君!”

  慕容桀略一怔仲,眼底划过一丝了然,微哂道:“原来?是这样,原来?,你是想我为?你报仇,我说你怎么?……”

  “可惜仕钰,你太高看我了,我手上不过驻守边境的几万兵马,而?京畿的兵力,是我的十倍不止,我若起兵,无异于以卵击石。”

  “若是当初大局未定,我还能争时,你要我争,我还能姑且一试。可如今一切尘埃若定,我再与慕容景争,怎么?争?拿什么?争?师出无名,那可是要被后世戳脊梁骨的,百年之后,我又?有何颜面去见父皇?”

  薛钰道:“殿下说笑了,起兵还需想什么?名目,历朝历代都有现成的,无非就是清君侧罢了。我父亲的死?,疑点重重,朝中早有议论,矛头直指慕容景。”

  “如今他又?罔顾人?伦,执意削藩,不留半分情面。他登基后的所做作为?,哪里?还有半点昔日温良太子的贤名?究其原因,无外乎是有小人?作祟,进献谗言。”

  “既然如此,殿下身为?陛下的嫡亲兄弟、慕容氏的子孙,为?了不让小人?再继续祸乱朝纲,为?了你们慕容一族的祖宗基业,‘清君侧’自然责无旁贷——你看,这名头,不是现成的么??”

  “再说兵力,虽说京畿拥兵数十万,可基本上士兵都来?自南方,破文海棠废文都在抠裙更新五2斯九零爸乙九二除了随我父亲出征的那几万兵士,其余并无实战经验,我父亲在军中的威望很高,他底下的士兵,都是常年跟他作战,没有一个是不服他的,甚至比起兵符,他们更?认我父亲,我作为?我父亲唯一的儿子,也曾随我父亲一同出征,他们也认我。”

  “你觉得一旦两军对垒,我站在殿下这边,慕容景会放心?让我父亲从前手底下的兵士与我对阵么??恐怕不会。”

  “这样一来?,与殿下作战的,不过是些常年松懈,无作战经验的南方兵士罢了。而?殿下手中的兵,时常北上,与北元作战,无论是作战经验还是战斗力,哪怕是在耐受高寒和艰苦的环境方面,都远胜京中那些兵士,虽少?但贵在精。”

  “更?何况,我还为?殿下带来?了八千府兵,虽然只有八千,可这都是从前父亲和我亲自选拔操练的,殿下待会试试就知?道了,每一个战斗力都不容小觑,绝对可以以一敌十。”

  他说着?弯起唇角,似笑非笑道:“再者说了,我们的兵力不够,可以找外援嘛。关宁三卫,蒙古最强的雇佣兵,三岁骑马,五岁开弓,能负重甲,亦能做轻骑冲锋,战斗力极强,且几乎不需要后勤。这样一支强大的雇佣兵,我们只需要花钱,他们就可以为?我们所用了。”

  慕容桀摇头道:“仕钰,你知?道若要起兵,购买军需、发放军饷,包括后期源源不断的粮草补给,这些都需要大量的钱吗?而?雇佣关宁三卫更?是天价……我们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我知?道赵王殿下没有这么?多钱。”薛钰抬眼淡道:“但焉知?,我没有呢?”

  便从怀里?取出那张藏宝图,递与慕容桀道:“殿下可还记得,先帝曾赐予我父亲一张藏宝图。”

  慕容桀一面伸手接过,展开察看道:“你是说传闻中李显忠留下的那张藏宝图?可那不是传闻么??先帝派人?渡江三次搜寻,都一无所获……”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抬眼望向薛钰:“仕钰,你不会告诉我,你已经找到了李显忠留下的那些珍宝?”

  “是啊,而?且侯府名下有多间商铺,我能换成银票的,大都换了,来?不及换的也都带来?了,就在城楼下,殿下下去一看便知?。”

  慕容桀只觉不可思议:“怎么?会……先帝派人?找了三次都没找到,仕钰,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薛钰摇头笑了笑,只道:“殿下,你错了,先帝派去的人?,早就找到了。”

  “什么??!”

  薛钰道:“卷宗记载,第?三次渡江搜寻,之所以全军覆没,是因为?在江面上翻了船,可我查了当年的水路志,从舰队出发到沉船,都是晴好的天气,江上并无风浪,那貎江据我所知?,也并没有什么?大的礁石,更?何况,渡江用的宝船,长?二十丈,阔一十丈,又?是尖底船,海上都可驶得,那好端端的,怎么?会沉船呢?”

  “除非,是船上堆放了不计其数的重物,尖底船虽然能抵御风浪,但不如平底容纳更?多的货物,且吃水较深,一旦超过承载负荷,的确有翻船的风险。”

  “我听父亲提起过,第?三次先帝派去寻宝的钦差正使是邓漳,此人?原是市井无赖,为?了躲避追债,一狠心?,进宫做了太监,因擅逢迎讨好,慢慢地?得了先帝的宠幸,但私底下极尽敛财,且贪心?不足,手段十分大胆,有一次差点为?此送了性命,但依旧不知?收敛。也亏他心?思活络,有几分小聪明,这才?保住了脑袋。”

  “试想这样一个爱财如命、却又?有几分市井聪明的无赖,哄着?先帝让他渡江寻宝,有没有可能他凭着?几分聪明劲找到了宝藏,却在见到那么?多不计其数的珍宝后红了眼,连性命都不顾了,瞒而?不报,想据为?己有呢?”

  “而?根据船舶司的记载,前两次渡江,在没有找到宝藏的情况下,十天就能返程,可邓漳,却足足晚了五天,这里?面,真的没有古怪吗?”

  “还有,第?三次渡江的沉船后被打捞上来?,先帝认为?这是上天的警示,于是特地?将这艘沉船留存下来?,就在清江漕船厂的库房里?,我去看过,甲板上有重物剐蹭的痕迹,我猜,极有可能便是那些数目和重量都十分可观的珍宝。”

  “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我请旨去西陵一带治水,借着?挖渠的由头在猊江附近挖找,果然找到了不少?沉淤在江底的宝物。”

  “真可惜,那样不计其数的珍宝,之前打捞沉船的时候,他们只要稍稍留意,往深处那么?探上一探,就能发现了,或许这就是天意吧,上天要留下这笔财富,为?赵王殿下你起事助力……”

  他倏地?抬眼,目光定定地?望向慕容桀:“殿下,天意如此,你何不顺势而?为?呢?李显忠留下了滔天的财富,足以你起事了。如今情势逼人?,慕容景欺人?太甚,你难道想落得跟福王一样的下场吗?”

第103章

  薛钰道:“如今银两有了, 至于兵力,我也与?你分析过了,慕容景兵多?但弱, 何况我父亲既死,慕容景身边都是一帮文臣,连个像样的能带兵的武将恐怕也不好找, 倘若有了关宁三卫, 我们未必毫无胜算, 再不济, 我们可以向蒙古借兵……”

  慕容桀只觉脑中混乱不堪,这?样大的事,他一时实在拿不定主意:“仕钰,你让我缓缓……”

  薛钰道?:“我此举确有私心,我想报仇,我要让慕容景生不如死。可是慕容,我也是在帮你, 慕容景猜忌多?疑, 他断不会容你的, 你奋力一搏,尚有生?机,若是坐以待毙, 就只能任他鱼肉了。”

  “我平生?最后?悔的,就是当初随我父亲一道, 选择拥立太子,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深看了他一眼:“赵王殿下,我会选你。”

  慕容桀心神一震, 缓缓道?:“你……你说?你选我?”

  之前他也不是没起过与?慕容景争的心思,只因那是他母亲的心愿,那时他的确很想争取薛钰与?他父亲的支持,可他待他一向冷淡疏离,根本无意?结交,没想到今天能从他口中听到这?句话。

  薛钰道?:“是,殿下的人品贵重,远非慕容景这?等小人可比,何况先帝本就?属意?殿下,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本该是你的。”

  他的目光冷平,面上并无波澜,只道?:“何况,我带了八千府兵,大张旗鼓地来见你,等消息传回京中,必定了坐实了我私下结交藩王、图谋不轨的罪名,殿下如若不肯起事,那为了向慕容景表忠心,必定把?我交出去,届时我自然难逃一死,,既然如此,不如你现在就?杀了我。”

  慕容桀眉心深陷,下颌线收得极紧,咬牙道?:“仕钰,你不要逼我……”

  薛钰平静道?:“我只不过是陈述事实罢了,殿下,我好歹救过你的性命,你难道?竟要看我去死吗?”

  慕容桀脸上多?有挣扎之色。

  一旁的姚广平见状看出慕容桀内心已有所松动,不禁暗道?不好,他捋了捋了山羊须,不可否认其实他私心也觉得薛钰说?得有道?理,猛一回过神来,自己竟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毕竟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这?样冒险的想法,他此前是从未想过的!

  这?位薛世子,心计之深沉,观察之入微,思虑之周全,直教人毛骨悚然,不仅能寻到传闻中的宝藏,还能以此做好全局的部?署统筹,更是能分析时局,鞭辟入里,教人无话可说?。

  他倒的确是一位天生?的政客,光凭三言两语,就?能游说?得人动心,更不用说?赵王本就?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更是由他拿捏。

  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却又疯得聪明,疯得漂亮,疯得有胆色!倒要把?旁人也要变得同他一样疯!

  这?样胆大冒险的事,需要从长计议,他真怕慕容桀被薛钰的三言两语说?动,轻易地就?下了决定。目光一转,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

  姚广平走后?,一时房间内只剩下他二人。

  书案上的瑞兽香炉香线袅袅升腾,屋内寂静无声,浅金色的日光透过窗纸搁浅在薛钰的眼睫,他站在阳光下,却没有一丝暖意?,眼底如同结冰的湖面,瞳仁却如琉璃般剔透。

  慕容桀静静地注视着薛钰,喉结上下滚动:“仕钰,你今天所求,若只涉及我一人,我自然别?无二话,可是此事牵涉重大,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我也知道?你说?的在理,我如今若想破局,的确唯有此法,可事关重大,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话音未落,就?有一道?带着怒气的嗓音由远及近传来:“还想什么?桀儿,你可别?被他给蛊惑了……”

  薛钰回头一看,见来人一身燕居常服,披了织金云霞凤纹霞帔,头戴九翚四?凤冠,冠顶插珠玉金钗一对,额间饰花钿,容貌姣好,气度华贵,正?是慕容桀的生?母、魏熙帝的一生?挚爱,宠冠后?宫,风头无两的郑贵妃。

  魏熙帝弥留之际最放心不下她,因此特地留下恩典,准许她随慕容桀一同前往封地,这?可是历朝历代?从未有过的。

  薛钰眉梢微抬,略一颔首道?:“见过太妃。”

  郑氏冷哼了一声:“多?日不见,如今世子行事,倒愈发让人捉摸不透了。从前太子之位空悬之时,桀儿有心争上一争,也没见你帮他,如今倒好,大局已定,你反倒过来撺掇他行谋逆之事,那可是诛九族的死罪!本宫今天倒要问你一句,你到底是何居心?”

  薛钰道?:“太妃息怒,世上之事,瞬息万变,从前是我看错了人,也帮错了人,如今我悔不当初,殿下如今身陷囹圄,今日劝谏,也实在是为殿下寻求破局之法。”

  “说?得好听,恐怕,是想桀儿搭上身家性命,为你报杀父之仇吧!薛钰,我和你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是什么人,本宫还不清楚吗?你生?性凉薄,在你眼里,桀儿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若不是为了你的私心,他是死是活,你会放在心上吗?”

  慕容桀皱眉道?:“母妃!”

  郑氏转头看向他道?“怎么,母妃有说?错吗?桀儿,你可千万别?被他三言两语给蛊惑了,你再如何,也是慕容景的亲兄弟,我就?不信堂堂大魏皇帝,没有正?当的名目,会随意?诛杀自己的亲兄弟!他难道?就?不怕天下人口诛笔伐吗!”

  “这?位薛世子惯会蛊惑人心,你父皇在世时,就?受他蛊惑,将他视若亲子,你如今难道?也要受他蛊惑,跟自己的亲兄弟反目不成吗?母妃虽然也一向不喜欢慕容景,可说?到底,他才是你的亲兄弟,而这?位薛世子,不过是个不相干的人罢了!”

  “母妃!”

  “怎么,母妃难道?有说?错吗!薛钰这?样的人,得亏是男子,若是女子,就?当祸国了!你也放清醒点?,可别?效仿西汉的汉哀……”

  慕容桀脸色大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喝止道?:“母妃!”

  郑氏一挥袖,哼了一声,到底还是住了口。

  薛钰抬眉,淡道?:“太妃,可否给我一盏茶的时间,我们平心静气地谈一下。”

  “怎么,世子倒要在本宫身上下功夫了?可惜本宫不是先帝与?桀儿,耳根子软,更不是永安那样的小姑娘,见到你便走不动道?了,本宫劝你,少在本宫身上白费心思。”

  薛钰似笑?非笑?:“太妃是怕也被我说?动,改了主意??”

  郑氏冷哼道?:“少用激将法激我,本宫可不吃这?一套!”顺了一口气,到底受不得激,改口道?:“罢了,本宫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花样来!”

  便与?薛钰信步走向庭外,至一水榭处,郑氏道?:“薛世子,你到底有何见教。”

  水榭岸边种植了不少柳树,一眼望去满目春色,有一种渺然的心旷。

  一阵风吹过,柳絮纷飞,薛钰伸去接,掌心有飘絮缓缓落下。

  他低喃道?:“白玉堂前春解舞,东风卷得均匀。几曾随逝水?岂必委芳尘?①”

  郑氏一愣,随即嗤道?:“我说?薛世子,你找本宫过来,不是只是为了吟诗作?对吧?那你可真是找错人了,本宫没你这?样的闲情逸致。”

  薛钰道?:“太妃娘娘,东风起,柳絮无根,随风飘扬。或随逝水,或委芳尘,因缘际遇只赖东风,难道?不正?是如今赵王殿下的处境?”

  郑氏黛眉微蹙:“你什么意?思?”

  薛钰转头看向她,微笑?道?:“太妃娘娘,您说?慕容景不会对赵王殿下下狠手,只因若是没有正?当的名目,他必不愿背负弑弟的罪名,可你想过没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没有正?当的名目,他可以给你安上莫须有的罪名,难道?你真信了福王之祸是因为他意?图谋逆么?”

  郑氏显然听不进劝:“你不用跟我说?这?些,福王是福王,桀儿是桀儿,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再说?那么多?个藩王,未必下一个就?是桀儿。要真有什么事,那也是后?话了。本宫只知道?,若是现在就?轻举妄动,意?图谋反,那就?是死路一条,这?可是板上钉钉的,至于别?的,本宫不想再听。”

  薛钰深看了郑氏一眼,唇畔浮上笑?意?:“既然娘娘不爱听我说?那些,那我就?说?些娘娘爱听的。”

  郑氏狐疑地望向他。

  薛钰道?:“盛熙十年,你入选进宫,同年,你被册为德嫔,盛熙十二年,即被册为贵妃,晋升之快,前所未见。册封第二年,你便诞下赵王殿下,一时间风头无两,宠冠后?宫。太妃娘娘,先帝给了你世上女子都艳羡的恩宠与?荣耀,我以为,你这?一生?,该是了无遗憾了,只除了两件事。”

  “一是赵王殿下最得圣宠,可却因非嫡子非长无缘皇位。第二,我想,这?也是娘娘一生?的痛,您与?先帝恩爱了一辈子,他宠了你一辈子,你是他后?宫中最爱的女人,可临了,却不能与?他合葬,只因您不是皇后?之尊……”

  话还未说?完,郑氏已经濒临失态:“够了!不要再说?了……”

  妆容华贵的女人深深地一闭眼,染上蔻丹的鲜红指甲陷入了白皙的掌心,再睁开眼时,眼中满是不甘和痛楚:“为什么……明明我才是先帝最爱的女人,我什么都不求,只求生?同寝死同穴,百年之后?,仍能长伴他左右,这?样即使在漆黑的地底下,我也不再惧怕,反而心向往之,可为什么连这?点?微末的心愿都不能满足我……”

  薛钰叹道?:“娘娘对先帝的一片深情,实在令人动容。不过娘娘也不必太过伤心,此事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

  郑氏胡乱抬手擦拭了脸上的泪痕,一双泛着泪光的美眸紧紧地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薛钰转头看了她一眼,淡笑?道?:“娘娘,只要赵王登基,即便你并非皇后?,可你是赵王生?母,便也是太后?,自然可以名正?言顺地和先帝合葬了。”

  郑氏一怔,歪了一下头颅,神情恍惚,似哭似笑?:“是啊,只要桀儿成了皇帝,本宫就?是太后?了,百年之后?,就?能与?先帝长眠,千秋万载,永伴左右……”

  薛钰这?时便知道?,她是被说?动了。

  他弯起唇角,又道?:“正?是这?个道?理,至于殿下起事到底能否成功,娘娘也不必太过忧心,依我看,胜算绝没有娘娘想得那么低,倘若娘娘不信,叫来姚先生?,一问便知。”

  他的瞳仁在日光下泛着浅金色,剔透如琉璃,却有着洞悉一切的锐利与?了然,只微微笑?道?:“娘娘之所以会会过来,也是姚大人去跟您通的信吧?”

  郑氏一怔,并未作?答,只是在心里揣摩他的话有几分可信,若是真的,桀儿真的能有胜算……那心中的最后?一点?顾虑也打消了。

  人往往倾向于相信她愿意?相信的,并为此寻找佐证,她看着薛钰,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很能把?握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