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逃跑之后 第49章

作者:凌风起 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爽文 市井生活 轻松 古代言情

  那以前那些都算什么?那些柔情蜜意?,那些海誓山盟,她一遍遍地说喜欢他?,送他?一样又?一样表明心?迹的物件……

  原来全都是假的。

  是一时兴起,是随意?招惹,还是时日一久后的意?兴阑珊,不?过尔尔?

  却将他?拖入了无间地狱,在暗不?见底的泥沼里挣扎堕落。

  真讽刺啊,她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可她的爱意?就像天边随风攒动的浮云,转瞬消散,不?留半点痕迹。

  那颗所谓的真心?,也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看似触手可及实?则永远抓不?住,飘渺如?云烟。

  却将他?骗得团团转。

  他?从来没说过喜欢她,他?也从来不?愿承认,只因在他?的眼里,赵嘉宁先是骄纵矜傲,后又?恶毒愚蠢,他?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女子。

  他?怎么会容许。

  后来误会解除,他?知?道赵嘉宁虽然一身娇生惯养的臭毛病,但并不?曾害了晚晴,也并非罪无可赦……可他?也没有亲口对她说过他?喜欢她。

  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喜不?喜欢她。

  起初,他?只是想将她掠夺到身边,报复折辱她。

  她不?是喜欢他?么,那就该乖乖地待在他?身边,又?怎么可以对旁的男子笑呢。

  实?在太碍眼了。

  后来阴差阳错,他?碰了她,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他?想她既然喜欢他?,他?也早已习惯她的陪伴,误会解释清楚后,他?知?道她并没有害过晚晴,为了弥补她,他?允许她永远留在他?身边,他?会给她应有的名?分,余生也会对她极尽宠爱,予取予求。

  就这样陪在他?身边不?好么,为什么非要逃呢。

  遍寻几日不?获后,祖母满面愁容,前来探望他?,他?也不?是没有说过“不?过一介玩物,既不?识抬举,留着也无用,跑了便跑了”诸如?之类的话。

  是啊,赵嘉宁不?过一介玩物,既然不?识抬举,留她在身边又?有什么意?思,这样大费周折,兴师动众,难道只为抓她回来泄愤?

  其实?他?最清楚不?过,似赵嘉宁这般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从小便被娇惯着长?大,千恩万宠,不?懂世道险恶,又?是那样的样貌身段,独自在外,其实?他?不?去找她,便是对她最恶毒的惩罚。

  到那时她自然会无比后悔离开他?身边。

  这岂不?是比抓她回来惩戒来得更为痛快解气?,也更为有趣得多。

  他?该选这一种的,从前的他?必定会选择这一种,可对象一旦换成是赵嘉宁,他?发现他?根本做不?到。

  只要一想到有人会碰她伤她,哪怕一根头发,他?都控制不?住地想要杀人。

  他?一向不?喜欢勉强,只因他?要的,从来都是唾手可得。

  可这回他?却是无论如?何,都撂不?开手。

  只要一想到从此没了赵嘉宁,他?的心?便仿佛被剜去一块,固然鲜血淋漓,疼入脏腑,但更多的,是心?空了。

  也是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他?早已泥足深陷,彻底栽在赵嘉宁身上了。

  不?是她离不?开他?,而?是他?根本不?能没有她。

  他?一向冷心?冷情,在遇到赵嘉宁前从未喜欢过谁,自然不?懂情爱为何物,也不?知?道究竟怎么样才?算喜欢一个人。

  ——可笑他?居然为赵嘉宁变成了这个样子,才?明白他?究竟有多喜欢她。

第59章

  薛钰摩挲着那?只耳坠, 脑海中浮现的全是赵嘉宁戴着那?只耳坠的样子,只因这耳坠一旦戴上便不能取下,因此他与赵嘉宁的点点滴滴, 画面中都缀了一抹莹润璀璨的光华。

  赵嘉宁肤白娇憨,其实很适合佩戴珍珠,愈发衬得她肤如凝脂, 高贵明艳, 恰如人间富贵花。

  无论是依偎在他怀里撒娇, 还是圈住他的脖颈索吻, 她都戴着它,她奇坐在他身上时,随着动作的上上下下,耳坠也会随着左右摇晃。

  珍珠光华璀璨,在昏暗朦胧的光线下格外夺目。他便盯着那?摇摇晃晃的耳坠,忍不住伸手触碰。

  偏这时赵嘉宁身子发t,铭感得厉害, 一碰就发出?猫儿叫似得一声, 软倒在了?他的怀里, 身子轻掺了?一阵,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怎么,这就把自己玩丢了??”薛钰抚着她的脊背, 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暧日未笑道:“宁宁, 你怎么这么没用。”

  一面继续拨弄她耳垂上缀着的那?枚珍珠。

  赵嘉宁却偏头躲过了?:“别碰……痒……”

  “哦?”薛钰的嗓音喑哑,蕴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哪儿痒。”

  小姑娘轻哼了?一声, 没理他,过了?一会儿, 才将下巴搁在他的胸膛,抬起头来?看他。

  却是软绵绵地瞪了?他一眼,似乎颇为不满:“你怎么……你都不专心……”

  薛钰略抬了?眉,勾唇道:“……不是你让我别动的么。你说,你想试试自己d。”

  “……什么,是你让我自己d的,你说那?样会……”

  “我说,那?样会舒服,又没逼着宁宁做,是你自己心痒,非要?试试。”

  赵嘉宁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她一害羞就不肯见人:“没有,就是你引y我的……”

  薛钰失笑,语气宠溺中又带着点无奈:“好,是我引诱宁宁……只不过……”他附在她耳边,压低了?嗓音,透着点磁性,格外蛊人:“我们宁宁的心智,也实在太不坚定了?……怎么样,自己玩儿,舒服么。”

  赵嘉宁哼哼唧唧地不肯回答。

  薛钰眉梢微抬,掐了?下她腰上的软肉,唇边噙了?一丝笑意,非要?逗弄她:“说啊。”

  赵嘉宁云鬓微湿,眼中湿气未散,眼尾泛红,泅了?胭脂似得:“……不好玩儿,太累了?,你骗我,我不爱动,为什么要?我自己d……”

  她的嗓音娇软甜腻,轻撩起眼皮,嗔了?他一眼,妩媚中透着一股慵懒,似乎有些不满:“还有,你都不专心……哪有你这样的……”

  薛钰闻言摩挲着她的腰肢,忽然翻s将她压在s下,微微眯起眼眸,似笑非笑道:“急什么,这便一心一意地c你……”他压在她耳畔,极轻地笑了?一声,气息却滚tang无比,灼人似得:“这样,够专心了?吧?”

  ——

  那?些旖旎温存的时光,更像是梦幻泡影,再回过神来?时,留给他的,只有那?只冷冰冰的耳坠。她就那?样决然而然地离开了?他,那?她是怎么打?算的?

  离开他之?后呢,也会见一个爱一个,轻而易举喜欢上别的男人,在他的s下承欢么?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他就嫉妒扭曲地想要?杀人。

  像是困兽发出?最后的嘶鸣,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散发着戾气,绝望中又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疯劲。

  ——她是他的,这一辈子,也只能是他的。

  若有人胆敢染指,他绝不会放过。

  他将那?枚耳针狠狠攥紧了?,累丝深深地陷入掌心内,划破皮肉,缓缓渗出?了?鲜血,他竟也不觉得疼。

  只是深深地一闭眼,发狠似得将耳坠掷在了?地上:“赵嘉宁,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耳坠却落在一人的脚边。

  那?是一双绣缠枝牡丹花纹的缎子鞋——是赵嘉宁的鞋!

  薛钰怔了?下,目光缓缓上移,恍惚竟看到了?赵嘉宁……

  掌根轻击眉心,他摇了?摇头,试图让神智清醒一些,再睁开眼时,“赵嘉宁”却已站在他面前。

  他踉跄着起身,将人一把搂进怀里:“宁宁,是你么……”

  他最恨背叛和欺骗,也曾想过将赵嘉宁抓回来?后要?怎样狠狠惩戒,可这时将人抱在怀里,心中却只有一个念头:她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便是后悔了?,知道自己错了?,既已知错,便也无谓惩戒。

  过往的一切就全都一笔勾销,只要?她从?今以后能够乖乖地待在他身边。

  他将下巴抵在她的肩颈处,叹息似得道:“宁宁,真的是你么,还是我酒喝多了?,出?现了?幻觉……”

  他静默了?片刻,第?一次收起尖锐的倒刺,将他的心迹完全而柔软地在她面前表露:“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本来?他已经打?算既往不咎,只因他以为赵嘉宁乖乖回来?了?。

  可怀中人这时偏偏回了?一句:“世子,是我。”

  只这一句,薛钰猛地清醒过来?,眼底划过一丝狠戾。

  得而复失,该是这天下最残忍的事了?。

  “你不是她,她不会这么称呼我。”

  他面无表情地直起身子,冷冷地扫了?来?人一眼。

  是她!又是那?个叫做宁宁的奴婢。

  他终于?控制不住体内叫嚣的戾气,一把掐住她的脖颈,眼神浸染了?绝望,又隐隐夹杂着几分疯魔:“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又是你!”

  “是……是老夫人让我来?的……”宁宁心中虽然惧怕,但还是努力地牵扯出?一丝笑意:“世子,是我,不好么。”

  “奴婢见到您这个样子,也于?心不忍。其?实,您可以把我当做是她……我想夫人不会介意的……因为……因为她并不喜欢你……”

  薛钰嘴唇翕动,近乎麻木地看了?她一眼,只是问她道:“你说什么。”

  宁宁以为他被说动了?,心中欣喜,说得愈发起劲:“是真的,她心里根本没有您,夫人不善女红,但琴棋书画皆十分精通,她给奴婢弹过琴,琴音娓娓动听,余音袅袅,也拉着奴婢陪她下棋,可惜奴婢不会,只陪她下了?几局五子棋……”

  她说着看了?薛钰一眼,咽了?一口口水,继续道:“奴婢也曾见过她画过一幅男子肖像,画中男子气质温润,眉目俊雅……却并非是您。”

  “她说她对您不过是一时兴起,只是不甘心您不理睬她罢了?,真要?说多喜欢,其?实也未必,后来?更是彻底寒了?心,譬如那?覆水,便注定是难收的!”

  “是么。”薛钰自嘲地笑了?一声,忽然松开了?手,只是有些疲倦:“说完了?么——说完了?,就给我滚。”

  宁宁愣了?一下,脸色又红又白,她以为薛钰已经快要?被她说动,万万料不到他对她还是那?般绝情,只觉胸腔内憋着一口气,一时心绪难平,不管不顾地道:“她对您根本没有半分真心!您为什么还是看不穿呢?明明我才是真心爱慕您,您为什么就是不懂得珍惜身边人呢!”

  薛钰实在懒得花费一分精力在她身上,只是听她说到“真心”二字,到底还是忍不住嗤了?一声:“真心?你们每个人都说真心,晚晴说对我真心,可转头就与人私奔,险些葬送了?性命,还害得我一番好找。”

  “永安对我说真心,可背地里,却敢对我下药。”

  “至于?赵嘉宁,口口声声说真心喜欢我……可如你所?见,她竟敢在大婚前夕私逃出?府,至今下落不明,真是讽刺。”

  “可见真心二字,最是廉价不过。”

  “那?是她们!”宁宁显得有些激动:“我跟她们不一样,我对您是真心的!”

  “是么,”薛钰垂下眼帘,幽幽道:“那?不如,剖开来?看看。”

  宁宁顿时吓得面色惨白。

  可是下一刻,薛钰却又淡淡改口道:“算了?,懒得看。”他的语气已十分不耐:“滚吧。”

  宁宁松了?一口气。

  这样三番四次死里逃生,便让她生出?一个错觉——薛钰其?实,也是舍不得杀她的!

  这么想着,便愈发大胆起来?:“老夫人让我过来?慰藉您……我还什么都没做呢……您就忘了?夫人吧!难道就不能看我一眼么,像她这样朝秦暮楚、水性杨花的女子,又怎么能配得上您,让您如此对她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