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春潮夏 第25章

作者:吃一首诗 标签: 古代言情

  蔡和风也想不通,“我也想问,这个大赛的第二名可不仅仅意味着奖品,更是一种荣誉。他倒好,没参加比赛前就盼着拿第三名,甚至还为此换了一张摄影作品。”

  蔡和风想起那张被换掉的照片,“要是拿那个参赛,冠军绝对妥妥的。”

  “啊?换作品?”这事谢奚桃是一点也不知道,“他去参赛为什么会想要个第三名?”

  “我怎么知道,第三名奖品不就是个东极岛双人七日游吗?这种鼓励性质的奖品,不就是在告诉你领了奖品再到处走走再接再厉吗,这种奖品会领的人估计都没几个,玩摄影的哪个差这点钱。”蔡和风絮絮说着,却见对面一直搭腔的女孩愣住,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蔡和风疑惑。

  话音落,就见谢奚桃忽然起身,大步朝严涿走了过去,众人正崇拜敬佩的看着严涿,就见一个女孩闯进来,抬手就给严大师脑壳来了一下。

  拍的不重,也足够在场人愣住,就连蔡和风都傻住。他嘴这么毒都不敢在严涿面前嘴炮,更别说动手了,活着不好吗?

  严涿看是谢奚桃,只挑了下眉。

  众人心里又是一阵惊叹。

  谢奚桃抿唇瞪他,心里像是被人突然塞进了橘子味的棉花糖,是一阵涌动的柔软暖意,舌尖后味泛着淡淡酸涩,她声音都嗡嗡了,“等你好久。”

  严涿抓她手,眼神朝蔡和风看过去。

  蔡和风后背一凉,立刻转了身,和他无关,他可什么都没说。

  严涿:“结束了,回去吧。”

  “嗯。”

  两人离开,身后还有窸窸窣窣的讨论声传来。

  出租车上一阵沉默,谢奚桃情绪像呼啸而来的风,来的猛烈,走得也快,逐渐平复后突兀说道 :“旅游钱我自己会攒。”

  严涿不意外的嗯了声,“我知道。”

  “犯蠢的事别再让我发现第二次。”谢奚桃说。

  严涿:“三等奖也挺好,我是去看作品,获什么奖不重要。”

  “不行。”谢奚桃一口回绝,很严肃地转身看他,“那是你的作品,你喜欢的东西,你倾注了所有专注力和热爱,该是第几名就第几名,我绝不允许你从中捣鬼。”

  严涿浅笑:“你比专业评委还严苛。”

  “你要做的是认错,别在这跟我插科打诨。”谢奚桃板着脸训人的时候比严涿还吓人,当然,她也只在严涿这里会这样,她这样子也只能吓到原应是最吓人的严涿。

  “好。”严涿揉了揉她的手,带着道歉意味,“就这一次。”

  “哼。”谢奚桃抽回手。

  “想吃什么?现在回去还早。”严涿问她。

  “就近吧,我想和你聊聊。”

  严涿:“不都过去了。”

  “欸,不是这个事。”

  最后两个人找了一家奶茶店,出来都是刚吃完饭,两人还没什么胃口。

  奶茶店装修风格不错,带着浓烈的小资气息,高脚凳和舒缓音乐,将一家奶茶店开出了高档清吧的直视感,两人靠窗而坐,窗外是藤枝花架,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白玉兰香气。

  “说吧。”严涿把板栗珍珠奶茶放她面前。

  谢奚桃拿起来吸了大口,咬着嘴里的珍珠,将杯递到严涿跟前。

  “我不喝。”他说着,谢奚桃手上的奶茶吸管点了点他,摆明自己是不会吃独食的,严涿只得颔首低头含住吸管喝了一口,谢奚桃才心满意足地拿回奶茶,自己又叼进嘴里喝起来。喝奶茶时,视线还一直停在他脸上,严涿八风不动,任她打量。

  “你怎么看黑哲和欣歌的事。”

  “嗯哼。”

  “你还说呢,要不是你把欣歌安排翟向渺旁边,也不会成现在这个局面。”

  “现在不挺好。”

  “好什么好,这么多年的关系,两人都要老死不相往来了,你给我说好?”

  严涿:“不破不立。”

  “我信你的……不立,立什么?”

  严涿耸肩,“你猜?”

  “我大概知道了。”

  严涿:“知道什么?”

  “你猜。”

  严涿:“……”

  “拉我来就聊这个?”严涿语气颇显无语,对这话题一脸的不感兴趣。

  “对啊。”谢奚桃一脸坦然,心里嘀咕,不是啊,奶茶店诶,柠檬黄的墙面温馨暧昧,花藤架下花香蛊人,小纸条甜言蜜语将空气变得粘稠,可他俩的气氛怎么这样。

  “我不是想着给你打个预防针嘛,反正以后咱俩吵架你不能学张哲茂,不管因为什么,你都不能对我冷脸一周这么久,不能不搭理我,更不能想着跟我分道扬镳。”

  “幼儿园谁帮你天天带白鸡蛋吃的,小学三年级谁把你从胖墩屁股下面扒拉出来的,初中三年谁天天晚上穿行冷嗖嗖的街头一个又一个网吧找你的,你可不能忘了。”

  “我忘得了?”

  “幼儿园你带两白鸡蛋我天天吃蛋黄,后来你长高了我快胆固醇高了。”

  “小学三年级我要是不去偷那个胖墩的数学作业给你抄,他能把我一屁股压坐在地上说要等老师来不能放跑证据现场?”

  “还有初中三年,说起来这个我就想问一下了,有谁大晚上找人手里拎半份快吃完的寿司一盒刚出炉的烤冷面三个热乎乎的章鱼小丸子四串还冒着热气往下滴红油的串串,这是找人还是逛小吃街。”

  “好啊你严涿。”谢奚桃瞪大眼,“敢情你在这记着小本本呢,说,对我还有什么怨言,今天干脆都说明白了,憋在心里多难受。”

  “白痴。”严涿起来,“回家,你的化学题还没做呢。”

  “给你机会,你说啊,既然要告状,现在头都开了怎么还停了呢。”

  ”你哪只耳朵听是告状?”

  “谁的耳朵听也是告状。”

  “笨蛋,回家了。”严涿拉起她,一副懒得再说的样子。

  “你着什么急啊,再说一会话啊。”谢奚桃磨磨唧唧不想起来。

  “你化学题还没做完。”

  谢奚桃:“……”

  严涿啊严涿,你没搞错吧,严涿你看看周围,像咱俩这年龄段的青年那女,哪个不是拿学习当幌子,谢奚桃怀疑他片子都白看了。

  还是……他没看偏要装自己看了。

  不会是不敢看吧。

  谢奚桃狐疑地拉他坐下,“你等等,你等等,我还有话问你。”

  “说。”严涿重坐下,抱臂看她。

  谢奚桃舔舔唇,“那什么,那个……你到底看了吗?”

  严涿眯弋椛眼,笑意幽深,“你确定要在这里问这个问题?”

  谢奚桃:“你就说看没看吧。”

  严涿朝她勾了勾手。

  “干嘛?”

  “你过来,我帮你辨别下我看没看。”

  “变态啊!”谢奚桃站起,气哄哄羞红脸不看他,“我一点不想知道。”

  “那就别再说废话。”严涿敛了笑站起,“谢桃桃,你再给我不着四六……”

  “涿哥,你去给我拿个便利贴。”谢奚桃打断他,指着墙上贴的五颜六色的便签,“我也想写一个。”

  严涿瞥了她一眼,谢奚桃期待地朝他眨眼:“拿两个也行,咱俩一人一个。”

  “要什么颜色?”

  “粉色吧,你的拿个蓝的。”

  严涿回来,递她便签,“怎么就拿一个?”

  “我不写。”

  “你要写,去拿。”

  “我没什么愿望。”

  “我说你写,你不就有了。”

  严涿:“……”

  两张便签拿回来,谢奚桃咬着笔杆又在想写什么。说实在的她其实也没什么想写的,墙上那些关于刻苦学习考大学的,旁边这位会帮她实现,许愿有个帅气体贴男朋友的,她也已经物色好了对象,男不男朋友的还得她以后行动,写在这也没用。还有的喊话高二9班赵云飞我喜欢你,这些话她倒是敢写,就怕某人看了后直接把对她开放的家门都锁了。

  “你的艺术创作准备参加全国作文大赛从此走向国际?”等在一边的严涿问。

  谢奚桃抬头瞪他:“你好没耐心,你看看对面那女孩,旁边男生一点不催她。”

  “是不催,女生的手都要被他亲穿了。”

  谢奚桃又看了眼,嗯……是有几分腻歪。

  “那你看刚写完走的那个,旁边的男生也没催啊。”

  “刚才是没催。”严涿指窗外,谢奚桃看过去,两个人当街抱着靠着路灯啃在了一处。

  “你……你是在暗示我做那些事就能不催了?”谢奚桃低头,装着淡定的问。

  回的迅速的严涿此时慢了半拍,声音低下来威压:“谢桃桃?你再说一遍?”

  “是你非要往这个上面引啊。”谢奚桃嘟嘴,无辜清纯,可怜看他。

  严涿吸了口气,咬牙磨出:“张哲茂。”

  “嗯,是他,他发片子让我变质了龌龊了思想肮脏了,不堪的我现在只会关注这些东西那严涿你想……”在严涿的死亡视线下,她默默拉上嘴巴拉链。

  

  最后,她的便签上写了一行简单的句子: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没给严涿看,她点点他手里便签,“我说,你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