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清冷太子他急了 第42章

作者:夕阶酒 标签: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古代言情

  虞临风本就要比表姐小两岁,若是和明述柏比,虞临风就更年轻了?。明姝雪觉得?自己的兄长该有些危机感才行。

  沈晗霜则带着?春叶一起回了?自己的明溪院。

  今日出门参加宴席,沈晗霜脸上是上了?妆容的。但她在?家?里时习惯怎么舒服怎么来,便打算先?将妆容卸去。

  可甫一走近卧房,沈晗霜便先?看见朝向院子里那棵石榴树的窗棂边又?有多出来的东西。

  是几朵粉白色的木芙蓉和一份栗子糕。

  木芙蓉又?名“拒霜花”,它?有些特殊,一株树上可以同时存在?几种颜色不同的花朵。每朵花初开时层层绽放的花瓣会呈深赤色,随后会逐渐褪为浅粉色、白色。

  沈晗霜很喜欢木芙蓉,却更偏爱它?开放后褪成?的浅粉色和白色花朵。她的几座明溪院里也种着?不少舅舅特意为她从湘南移植回来的木芙蓉。

  “唤作拒霜知未称,细思却是最宜霜。”[1]木芙蓉是晚秋初冬时节才会开放的花朵,也不知这些早开的木芙蓉是从何处寻来的。

  而旁边那份栗子糕,看食盒的样式,应是出自城西那家?她最喜欢的糕点店。

  思及祝隐洲之?前曾在?同样的地方留下过?一封信给她,沈晗霜实在?意外——

  祝隐洲竟又?翻墙来过?她的院子里?

  他今日在?安家?处置了?安府尹,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竟还有闲心抽空翻墙越院送来这些东西?

  也不知他到底想做什?么。

  刚为沈晗霜打来热水的春叶也看见了?窗边正放着?的东西,疑惑道:“哪儿来的木芙蓉和栗子糕?”

  姑娘自幼便最爱吃城西那家?糕点店的点心,但老?板说他的夫人刚刚生产,他近来要在?家?里陪夫人,所以已经闭店好几日了?。

  少爷身边的小厮日日都?去看,分明说今日那家?店还没?有开门的。

  且眼下也还不是木芙蓉盛开的季节。

  沈晗霜没?有解释,只?将这份栗子糕全都?给了?春叶。

  “怎么全给我了??”春叶不肯要,“姑娘是没?胃口吗?”

  以往姑娘也都?会和她分享这些点心,但不会自己一口都?不吃。她担心姑娘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所以没?胃口。

  “没?什?么,就是不想吃了?。”沈晗霜语气如常道。

  春叶便也不好继续多问了?。

  自那日起,沈晗霜卧房的窗边总会多出些什?么。

  几枝开得?正好的花,新奇有趣的小玩意儿,桂花制成?的应时糕点,仍然写着?“晗霜亲启”的书信,时兴的胭脂与首饰……

  沈晗霜从不会碰祝隐洲送来的吃食,其他物?件也都?一直放在?窗边,不曾碰过?。

  春叶最初还曾打算将这些东西收拾起来,但见姑娘不愿,她便也只?能任由它?们静静地摆放在?窗边。像是有谁把默默囤积的各种东西都?存放到了?这一处似的。

  只?是再这样下去,不仅窗户一直关不上,窗边的位置也快要被堆满,再放不下别的东西了?。

  直到看见窗边多出了?书局新上的话本时,沈晗霜才忽然想起了?自己之?前曾看过?的一本写大将军和江湖医女的话本。

  里面的将军为了?向医女示好,曾时不时便为她送来这些东西。

  这种消遣的读物?,沈晗霜看过?便忘了?,春叶会定期将它?们收到一处。

  但祝隐洲第一回 翻墙进明溪院的前一日,这本刚看完的话本似乎被沈晗霜随手放在?了?她的书桌上。

  难怪祝隐洲近几日做的事和她之?前翻看过?的那本话本上的路数差不多。

  祝隐洲竟是跟着?这话本学的吗?

  他竟将话本里写的那些东西当真了??

  他以前分明从不会看这种书。

  沈晗霜买来的话本单独放在?书架一侧,祝隐洲从未碰过?。

  堂堂太?子殿下,竟不仅多次做出翻墙越院的事来,现在?还学着?这种用来打发时间的闲书行事?

  若被林太?傅知道祝隐洲如此不务正业,恐怕林太?傅的胡子都?要被气歪了?。

  沈晗霜实在?不明白祝隐洲做这些事的用意。

  她并非不记得?那日祝隐洲说想重新娶她一回的事,但沈晗霜并未当真,也并未放在?心上。

  且她也早已拒绝过?他了?。

  看着?祝隐洲做这些,沈晗霜只?莫名觉得?自己已是完全不认识如今这个祝隐洲了?。

  桩桩件件,丝毫不像是那个时刻理智自持,从不会行差踏错的祝隐洲。

第32章 表明心意

  祝隐洲没有动用洛阳的官兵, 而是直接命太子亲兵去查抄了安家。

  在有意宣扬下,安府尹被抓、安宅被查抄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洛阳城。安府尹多年来一直向富商们索贿及为了明哲保身多次渎职的事也随之公开?。

  民间一时议论纷纷。

  无?人能想到,看?起来平易近人的安府尹会在背地里借着官身向商人们索贿, 而江家那桩骇人听闻的命案之所以拖了那么久都没有查清,也是因为安府尹不愿担责, 有意等到长安派了其他人来查案。

  很多人都认为,正是因为安府尹的耽误, 江家被毒杀惨死的三十余人才会在夏季里曝尸那么久, 一直得不到公道, 以致于?下葬时那些尸体都已经腐臭了。

  据说太?子来了长?安后?很快便查清了江家命案的内情,可案件的事实一直没有对外公开?。

  安府尹长?期索贿和渎职一事已经激起了民众的愤怒,见江家命案从夏季拖到秋季都还?不曾有个?明确的结果,真凶仍在逍遥法外, 江家那些死去的家仆们的亲眷接连三日都聚集在官府门?前讨要说法。

  江既白的父亲多年来资助了许多家境贫寒的书生?,曾受过他恩惠的学子们也自发集中到了官府门?前,想要为江家和江既白讨公道。

  江既白考中状元入朝为官后?为百姓们做了不少实事,由他提出并完善的多条利国利民的良策惠及了许多人, 但他如今却?落得个?家破人亡,孑然一身的下场,孤零零地住在一间简陋小院里为父母守孝。许多人看?在眼里,也都心生?不忍。

  可是渐渐地, 民众们讨伐的矛头逐渐开?始隐隐指向后?来接手调查命案一事的祝隐洲。

  沈晗霜听闻已经开?始有人转而聚集在祝隐洲暂住的客栈外, 声讨他这个?太?子纵容杀人凶手时,她隐约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

  像是在看?不见的地方有一只?手, 不仅在引导民众们重新格外关注起了江家这桩命案, 还?有要将事情闹得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偏偏祝隐洲一直不曾对外解释过什么,像是也在任由事态往越来越糟糕的地步发展。

  这不像是祝隐洲的行事态度。

  激愤的民情眼看?要失控时, 官府才终于?对外公布了江家命案的调查结果。

  但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毒杀了三十余人的真凶不仅并未逍遥法外,还?同样?死在了那个?夜晚——

  给江府所有人下毒的,是江家家主的妾室高氏。

  高氏提前一月从邻城弄回了断肠草,那晚毒杀了江家上下三十余人后?,她还?用同样?的毒自尽了,死状与其他人无?异。

  而让众人更加惊异的是,原来江既白并非是他父亲与正妻王氏的儿子,而是由妾室高氏所生?。

  高氏已死,无?人知?晓她为何会做出毒杀、自尽这样?的事来,可很快便有传言称,当年江既白刚出生?就被江家主母王氏抢了去。高氏自己只?得了个?王氏刚生?下来就夭折的死婴,而江家所有人都帮着王氏抢走了她的孩子,还?拦着高氏,不许她声张。

  高氏的父母死得早,为人妾室又没有母家支持,她只?能逆来顺受。但她一直怀恨在心,才会在多年后?终于?寻到机会毒杀所有人。

  至于?服毒自尽,则是她深知?自己的所作所为难逃死罪,不愿牵连她的儿子江既白。

  因为按律,若犯下十恶中的不道杀人罪,即“杀一家非死罪三人,支解人,造畜蛊毒、厌魅”[1],此?人会被判处斩刑。

  虽然严厉的连坐制度在三朝之前就已经被废除,可若犯下不道杀人罪之人是官员的父母、子女,则会多一条亲者连坐的刑罚,该官员会被撤官职,囚十年。

  如今犯下毒杀重罪的人是江既白的生?母,江既白不仅再做不了官,还?会受牢狱之灾。

  而得知?其实是江既白的生?母亲手断送了三十几条人命后?,民间议论的风向便彻底变了。

  那些惨死的家仆们的亲眷把已经空无?一人的江宅里里外外砸了个?遍,也毁了江既白如今独自居住的小院。

  原本同情江既白的人也开?始喊着让江既白替母赎罪,还?有不少人都觉得他该为惨死的三十余人偿命。

  因为江既白从妾室所出的庶子变成了嫡子,受江父与王氏精心栽培才有了出人头地的这一天,他的生?母却?残忍地杀害了江家所有人。

  众怒难平。

  半日之内事情剧变,作为旁观者的沈晗霜却?莫名觉得,事实应不只?是现在能看?到的这些。

  既然是祝隐洲查的案,按他的性子,不会只?查到凶手是谁便停下。

  可如今官府对外公布案情时偏偏只?提了凶手的身份和江既白与凶手之间的母子关系。

  关于?高氏为何会下毒,仍没有明确的定?论,只?有那些明显是经有心人刻意散布与引导的传言。

  凶手已经死了,但有人想把江家这桩命案的责任全都归咎到江既白身上,希望他也去死。

  沈晗霜已经收到了爷爷的回信,知?道他会在必要时拉江既白一把。爷爷还?在信上叮嘱她,无?论发生?什么都先静观其变。

  但听春叶说起有人去砸了江既白的家后?,沈晗霜还?是有些不放心,便赶去了他暂住的小院。

  沈晗霜刚下马车,就看?见江既白正被一队人带走,而领头的人是断云。

  她快步上前,先看?了江既白一眼,确认他并未受伤后?才同一旁的断云道:“我能和江首辅说几句话吗?”

  断云立时拱手答道:“回太?子妃,此?事殿下已经提前吩咐过。若您想见江首辅,卑职不会拦。但无?论如何,今日卑职一定?要将他带走。”

  “好?。”沈晗霜应下。

  断云带着人走远了些,一片狼藉的院子外只?剩下江既白和沈晗霜两人。

  沈晗霜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早知?道是你的生?母杀了他们?”

  所以江既白之前才会说自己无?法置身事外,林远晖也说他并非单纯的苦主。

  此?事已不再是秘密,江既白只?微微颔了颔首。

  他将沈晗霜眼底的关切与担忧看?得很清楚,也记得很清楚。

  沈晗霜追问道:“那高伯母为何会毒杀他们?你知?道吗?”

  她实在猜不出会是什么样?的原因,让那个?温柔坚韧的女子对江家所有人下毒,自己也不想活过那一夜。

  江既白没有多说,只?道:“陈年往事罢了。”

  见他不愿提及,沈晗霜只?得说起另外一件事:“我爷爷说此?案在朝中深受重视,最终的处置结果并非一朝一夕便能下来的,但他不会袖手旁观。”

  江既白温声道:“劳烦沈相了,也多谢你替我联系沈相。”

  “但愿能帮上忙才好?。”沈晗霜担忧道。

  若是江既白无?法摆脱十年的牢狱生?活……

  沈晗霜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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