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清冷太子他急了 第31章

作者:夕阶酒 标签: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古代言情

  听祝隐洲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沈晗霜方才还满是笑意的眉眼间不自觉有了几分不耐:

  “不曾与?我一起骑过马的人不知凡几,我个个都要陪着一起走一走?”

  以往祝隐洲都以公务为重?,闲时才会待在王府书房里读书写字。除了夜里同塌而眠,沈晗霜便也只在这个时候有机会待在他身边。

  祝隐洲这次来洛阳分明是为了彻查江家的命案,沈晗霜不明白祝隐洲为何会一次又一次出现在她眼前。

  可她实在不愿再与?他有什么纠葛了。

  祝隐洲分明一直放不下陈兰霜,如今他和陈兰霜都是独身,再无任何障碍,且又恰好同在洛阳,他为何不去陈兰霜那里,反而一次又一次往她这里来?

  不过,说不定他早已经去过陈兰霜那里了。

  但无论如何都与?她无关了。

  “殿下还有何事要说吗?”她语气冷淡地问。

  祝隐洲将她神情?间的疏离看在眼里,沉默着没再开?口。

  方才他甫一开?口便惹得她不悦,祝隐洲不知自己该如何说出求娶一事。

  林远晖和明述柏都能让她笑得如此明媚愉悦,唯独看见他时,沈晗霜的神色会于一瞬之间冷淡下来。

  即便对待陌生人时,她脸上也总是有着温和轻浅的笑意,让人不自觉信任她。

  于她来说,如今他竟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

  以前分明不是这样的。

  见他沉默不语,沈晗霜便也不再久留,与?林远晖一道骑着马离开?了。

  祝隐洲一直停在两人身后?。

  他忽然想起,那日沈晗霜和江既白在茶楼相对品茗时便如同一对璧人,如今林远晖与?她的背影看着也十分登对。

  十分刺眼。

  那他呢?

  他和她,一直以来在旁人眼里都是何种模样?

  是否,丝毫不像是夫妻。

第25章 情敌碰面

  明姝雪自看见祝隐洲的身影后便一直心里不?安, 待沈晗霜和林远晖骑着马回到两人开始赛马的起点时,她连忙上前问沈晗霜:

  “姐姐,方才祝隐……太子骑着马朝你们那边去了?, 你们可曾遇上?”

  沈晗霜“嗯”了一声,不?愿多提祝隐洲, 只说:“不?必在意,我们先?回山庄吧。”

  明家在山庄里设了晚宴, 众人会?在城郊待上几日, 不?急着回城。

  “好, ”明姝雪也?不?再多问,“我去同父亲和兄长说一声。你们先?往回走着,我很快就来?追你们。”

  午后明姝雪的父兄领着众宾客一起来?了?这处明家的马场玩乐,沈晗霜和林远晖想?赛马, 便没有与他们一起。明姝雪听说表姐要和林小将军赛马,说什么也?要跟过来?。

  几人都没有带侍女?和小厮,这会?儿想?提前离开,得去和父兄说一声才行, 以?免他们找不?到人会?担心。

  沈晗霜柔声道:“不?着急,我们就在这里等你,过会?儿一起走。”

  她本打算同明姝雪一起回去见舅舅,但又实?在不?愿再应付一遍那些客人的寒暄。

  都是千篇一律的客套话, 着实?没什么意思。

  见姐姐愿意等自己一道, 明姝雪心里高兴,语气雀跃地应下, 旋即一拉缰绳, 策马飞快地往父兄所在的地方奔去。

  看着她还和儿时一样好哄和容易满足,沈晗霜的神情不?自觉变得柔和了?几分。

  还真是她只用一根糖葫芦就能拐回家的傻妹妹。

  林远晖在一旁看着沈晗霜, 眼底暗藏的情绪也?不?禁外露了?些许。

  思及方才见到的人,林远晖状似无意地问道:“太子殿下为何会?来??”

  沈晗霜摇了?摇头:“许是他有什么事吧。”

  祝隐洲一贯理智,按理说他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

  虽然沈晗霜暂时想?不?出他三番两次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用意,但他或许当真是为了?查江家的命案,想?再问她一些什么也?说不?定。

  他之前就曾出其不?意地问起过江既白?的生母究竟是谁,沈晗霜也?不?知自己当时的反应有没有瞒过他。

  江既白?的真实?身世少有人知。沈晗霜虽说知道,却不?会?就这样告诉旁人。事关?重大,她身为外人,没有资格替江既白?做这种决定。

  知道林远晖最近在忙什么,沈晗霜试着问道:“江家的案子查得如何了??可有进展?”

  林远晖侧首看向她,眼底有着沈晗霜看不?懂的情绪:“你是为江既白?问的?”

  沈晗霜没有多想?:“这是他家的案子,自然是为他问的。”

  “此案的具体内情我不?方便同你透露,我只能说,江既白?牵涉其中,他并非只是苦主。”

  “他的仕途或许也?会?因?此受牵连。”

  林远晖这话说得并不?算清楚,但沈晗霜已经能感觉到其中分量。

  他并未直接说江既白?是凶手,却又说江既白?的仕途恐怕会?受影响,那这种牵连带来?的后果?应是连身为首辅的江既白?也?无法自行处理的。

  沈晗霜的面色有些凝重。

  林远晖右手执着马鞭轻轻甩了?甩,指腹微不?可查地捻了?捻鞭身上的粗粝,似是随口问道:“你担心他?”

  沈晗霜一时没有应答。

  “你不?会?怀疑他就是凶犯吗?”林远晖语气如常地问道,“毕竟江家的人都死了?,只剩他一个。”

  沈晗霜目光悠远,似是透过眼前的碧绿景致,看到了?当初那个藏身于简陋草庐中秉烛夜读的少年。

  “他不?会?的。”她轻声说道。

  那个会?因?为母亲的苦难而红着眼眶强忍眼泪的少年,长大后不?会?变成连母亲的性命也?不?顾的杀人凶手。

  他已经无法在母亲身边尽孝,不?能连好官也?做不?了?。

  “你似乎很信任他。”林远晖沉默了?几息,意味不?明道。

  沈晗霜没说是与不?是,她眉间轻蹙,正思忖着什么。

  虽说先?帝任命江既白?为首辅是为了?从爷爷和陈相手中分权,但爷爷一向很欣赏能干的后辈,或许她可以?给爷爷写一封信,请他在必要时帮江既白?一把。

  *

  夜幕低垂。

  漫天星子将自己微弱的光芒悉数献祭给遥远无垠的黑暗,却填不?满其间亘古不?变的空旷。

  祝隐洲出现在江既白?独自居住的小院子里。

  院内空地的一张石桌上,江既白?正在沏茶,手边放着两只粗陶茶杯。

  他并未抬眸,却轻易猜出了?今晚的客人。

  “微臣已等候殿下多时了?。”

  “你知道孤会?来?。”祝隐洲在他对面落座。

  江既白?声音平稳:“殿下已经查到了?许多事情,也?该结案了?,不?是吗?”

  祝隐洲淡声道:“孤以?为你会?辩白?几句。”

  “生死已成定局,血案已经酿就,辩白?又有何用?”江既白?为祝隐洲斟了?一杯热茶。

  “微臣这里只有平常的茶叶,怠慢殿下了?。”

  祝隐洲瞥了?一眼杯中的茶水,不?自觉忆起了?那日在茶楼时,江既白?也?是这样为沈晗霜斟茶。

  他收回目光,没有碰那杯清茶。

  “有关?此案,孤会?将查到的内容以?密信送回长安,不?日便会?有结果?。”

  江家的案子虽然涉及三十余条性命,但因?作?案之人是临时起意,此案并非毫无破绽。

  府尹是顾及着江既白?的首辅身份,才会?在查案时有意无意地束手束脚,一直耽搁到等长安派来?比他官职更?高的人接手,担责。

  如此一来?,府尹本人虽无功,却也?无过,不?会?得罪任何人。

  案件的脉络并不?难捋清,祝隐洲几日前便已经查完了?这桩案子。

  他让林远晖再查一遍,一是出于正事的考量,二则……是祝隐洲自己都无法言明的私心。

  “多谢殿下为微臣的家事费心。”江既白?饮了?一口茶,温声道。

  祝隐洲冷淡的眸子看向他:“不?担心自己的仕途吗?”

  “担心亦无用,不?如有一日的安稳便过一日。”

  江既白?这话说得洒脱,全不?似他在官场中严谨端肃的模样。

  倒像是另一个他们都认识的人。

  “江首辅倒是问心无愧。”祝隐洲似是意有所指。

  不?知想?到了?什么,江既白?素日平静的面容上浮现了?几丝笑?意:“命案早已查清,殿下不?也?心安理得地继续留在洛阳,寻机去见她吗?”

  见江既白?话里话外似是在说自己不?该再去见沈晗霜,祝隐洲眉眼间覆上些许霜寒之色:“这是孤的事。”

  “那公私不?分,以?查案之名将林将军从她身边支开呢?”江既白?又问。

  “林将军与沈姑娘之间,或者微臣与沈姑娘之间,也?是殿下的事吗?”

  见祝隐洲并不?言语,江既白?徐徐道:

  “和离一事已成定局,但似乎在殿下看来?,沈姑娘仍是您的妻子。所以?您如此在意她与其他男子来?往,以?至于那日在茶楼,殿下还曾暗中跟着我们。”

  沈晗霜毫无察觉,江既白?却自幼时起便太熟悉那种被人暗中窥视的感觉。

  他不?喜不?悲地抬起眼眸,眼神沉定地看向眼前的太子殿下。

  “殿下是当真如此在意沈姑娘,不?愿看见她与旁的男子独处,还是说,只是因?为您从未被人抛弃过,所以?心有不?甘?”

  他一字一句地诘问道。

  江既白?的神色间并无明显情绪,祝隐洲却莫名从他眸中看出了?几分悲天悯人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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