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清冷太子他急了 第120章

作者:夕阶酒 标签: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古代言情

  也只有在这样的?欲.望里,他才能长?久栖身。

  沈晗霜那样美好,身负药瘾的?他没有资格拥有她。

  哪怕是被药瘾折磨至死,或是在戒除药瘾的?过程中被疼痛逼得?力?竭而亡,他也绝不会放任自己成为?那梦欢散的?俘虏。

  祝隐洲定了定神,在屋内等着女医和?太医过来,好开始今日?戒除药瘾的?尝试。

  因着已经有了前几日?的?经历,女医和?太医们手?头的?一应事情都?被理得?很顺了。但林远晖和?林止、断云也还是每日?都?守在屋外,以?防万一。

  只是他们都?知道,无论他们能做多?少,殿下仍只能一日?日?靠自己生捱着药瘾发作时的?疼痛。

  每日?听?着屋里传出的?那些?难以?压抑的?痛吟,他们的?心也都?一直悬着。

  沈晗霜不通医术,无法帮着祝隐洲戒除药瘾,也不像林止他们一样会武艺,留在行宫里其实也做不了什么。

  若要算起来,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每晚在祝隐洲的?情况平缓下来后,同祝隐洲说一会儿话。

  女医却在私下里对沈晗霜说,她能做的?这件事或许要胜过无数汤药和?方子。

  沈晗霜知道祝隐洲的?心意,却不明白,对他来说,这份情意是否真的?要比汤药还管用。

  但沈晗霜看得?出来,晚上和?她说话时,祝隐洲的?心情的?确是愉悦的?。她便到底还是没提要回明府的?事,只让人传了信回去给家人,好让他们放心。

  断云似乎一直没能找齐还原太子寝殿所需的?所有东西,是以?后来接连几日?,都?没人提起让祝隐洲搬回太子寝殿一事。

  祝隐洲仍然住在木芙苑里那间沈晗霜曾住过的?卧房,仍然日?日?让断云用粗绳将自己绑缚起来。他身上那些?在失控挣扎时被粗绳磨出来的?伤口便自然也不断叠加,一直不见好。

  但谁都?看得?出来,祝隐洲很愿意维持现状。

  沈晗霜看在眼里,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祝隐洲日?日?尝试戒除药瘾时,那些?官员的?家眷们也到了该启程的?时候。林远晖和?林止按照祝隐洲之?前的?安排,配合着一道领兵护送这些?女眷们离开了洛阳,一路往长?安回去。

  只是与需要回长?安的?林止不同,已被调来洛阳军营的?林远晖仅需将她们从洛阳行宫送出半程便可返回,后面则会有从长?安军营来的?人接替他的?职责。

  沈晗霜知道这回陈兰霜也和?那些?官员的?家眷们一道回去了。

  她猜测,祝隐洲应已安排了手?下和?陈兰霜商议过找寻陈相罪证之?事。

  祝隐洲用那些?物证和?人证将齐氏的?细作身份捅破了,却有意暂时没有带出陈相在其中发挥的?作用。

  近期陈相或许正在设法联系逃脱的?齐氏,或许正在设法清除自己曾经与齐氏、与北达国有所牵连的?证据。

  无论是哪一样,沈晗霜觉得?祝隐洲和?爷爷他们应都?已经有所准备,正静待那条毒蛇有所动作,再一击毙命。

  沈晗霜一面思忖着这些?,一面等待屋内的?祝隐洲捱过今日?的?药瘾。

  但没过多?久,春叶便来了院子里找沈晗霜,说是有人送了东西过来。

  除了沈晗霜和?春叶外,如今行宫中已经只剩下祝隐洲的?人。因为?祝隐洲身染药瘾的?消息绝不能外传,是以?旁人都?不被允许进行宫。

  沈晗霜便起身随春叶走出了木芙苑,去了行宫外。

  来人是一身普通官兵的?打扮,沈晗霜和?春叶都?不曾见过。

  春叶问过之?后,才知道他是邻城郊外一处驿站的?官兵,说是受人所托,给沈晗霜送来了莲花酥和?如意糕。

  闻言,沈晗霜静了几息,猜到了什么,便问:“是李荷月让你送来的??”

  那名官兵原本留了个?心眼,有意没有早早说出托他走这一趟的?人是谁。

  见眼前的?贵人的?确认识那个?正在流放途中的?女囚,他暂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由得?觉得?庆幸——好在他来了这么一趟,不然恐怕连怎么得?罪了贵人都?不知道。

  他垂首恭敬道:“沈姑娘,李姑娘说您自幼时起便喜欢用我们那里知味阁的?莲花酥和?如意糕,便特意托卑职替她送了些?过来。”

  那名女囚还说这位沈姑娘不仅是沈相最疼爱的?孙女,是明家深受重视的?表姑娘,还是当今太子的?心上人。

  这个?官兵原本并不相信那名女囚会认识这样的?贵人,那两个?押送女囚的?官差与他是旧相识,原本也只想抢了她私藏的?银票,再沿途睡她几回尝尝富家女的?滋味便够了。

  但他们又担心自己会放跑了升官发财的?路子,便咬牙让他跑了这么一趟。

  而离洛阳越近,这个?官兵便听?了越多?与这位沈姑娘有关的?事情。他还没进城,便听?说沈姑娘如今正在洛阳行宫陪太子养伤。他大?着胆子找了过来,竟当真见着了贵人。

  没想到那女囚还真有这样的?路子。

  好在他那两个?押送女囚的?兄弟还没来得?及做出些?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来,等他回去了便立刻给他们送信,让他们在路上仔细着些?,千万别得?罪了贵人。

  但这个?官兵心底仍有疑惑,见贵人似是好说话的?性子,便试着问道:“据李姑娘说,沈姑娘与她是至交好友,可她为?何会沦落至……”

  “法不容情,”沈晗霜淡声打断了他的?话,“不该你问的?事,便管好自己的?嘴。”

  “小的?知罪,小的?知罪。”官兵立马老实了许多?,歇了再试探的?心思。

  见眼前的?贵人并未否认她与那女囚的?关系,他也知道自己和?那两个?兄弟该做什么了。

  沈晗霜朝春叶递了个?眼神。

  春叶当即会意,上前收下了官兵一路送来的?糕点,又递了些?银子过去,道:“一路辛苦了,尝些?洛阳城的?热酒吧。”

  感觉出那些?银子的?分量不轻,官兵连连道谢。

  沈晗霜听?说了来人的?身份和?用意后便猜出,正在流放途中的?李荷月应是想利用她为?自己谋求一份安稳。

  许多?被流放的?人都?很难走到流放地,其中受官差苛待和?欺凌便是很常见的?原因。

  尤其,李荷月不仅是女囚,还是在富商家娇养着长?大?的?女子。这样的?女子一朝跌落尘埃,成为?了囚犯,便更容易被人欺辱。

  李荷月已经受她父亲的?行贿罪牵连,被抄家流放,正在去往她至死都?不能离开的?北方苦寒之?地。其他那些?对于女子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的?遭遇,能避开也好。

  是以?沈晗霜并未拆穿李荷月的?话,不仅让春叶收下了李荷月让这官兵送回来的?糕点,还给了他银钱。

  她并未多?做什么,却或许能让那个?曾经骄傲的?女子避些?灾祸,沈晗霜觉得?不亏。

  而另一边,北风呼啸凛冽,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李荷月却正极力?遥望着洛阳的?方向。

  不知沈晗霜见到那个?官兵后会作何反应。

  若沈晗霜矢口否认,说与她不仅没有任何交情,还恨不能让她死得?越惨越好,那不远处那两个?一直对她虎视眈眈的?官差或许便会扑上来抢了她的?银票,撕烂她的?衣裳,将她变得?连卖身的?娼妓都?不如。

  李荷月该担心的?。

  可不知为?何,想起那个?总是能受人喜欢,处处都?将她比下去的?沈晗霜,李荷月下意识觉得?,沈晗霜或许不会将她逼入绝境。

  即便如今沈晗霜可以?像按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易让她无法翻身。

  她知道自己并非沈晗霜的?友人,还曾多?次对她口出恶言,没有身份也没有脸面恬不知耻地扯着沈晗霜的?旗子自保。

  可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摆脱了父亲,不必被送去给那个?逼死了发妻的?恶鬼做续弦,她还有很长?的?一生想要活,不想破破烂烂地死在流放的?路上。

第86章 各有所思

  随着齐氏抗旨逃脱的消息传回?长安, 从洛阳送出的信也抵达了各处。

  骤然得知母亲的真实身份,心底满是迷茫和痛苦的祝寻被父皇拦着,没能去洛阳找自己的母亲问个究竟。他近来一直自己安静待着, 谁都不见,也不和任何人说话, 俨然是将自己封闭了起来。

  一个时辰之前,祝寻才刚听父皇派来的人说, 他母亲在青云寺时抗旨不遵, 不愿脱簪待罪, 回?京受审。

  她不仅对祝寻的嫂嫂用了迷药,想将其?掳走,还在逃脱的过程中伤了祝寻的兄长,并在那短箭上涂了梦欢散, 让兄长染上了极其凶险顽固的药瘾,如?今正在生死一线之间悬着性命。

  听?闻此事时,祝寻心底被巨大的空茫与痛苦笼罩了片刻,很快便又变成了一潭死水。

  他太无能了。

  无力?阻止母亲的种种狠毒行径, 不能劝说她放弃那些经年的阴谋。

  也无力?亲自将母亲带回?来认罪,不能让嫂嫂免受母亲的牵连,无法为?兄长的伤势和药瘾做任何事情。

  他只?能被迫一遍又一遍地看?清母亲的真面目。

  自那日的朝会开始,祝寻便得知了太多事情。那些都是他这十几年来从不曾想过会与“母亲”这两个字有?关的事情。

  祝寻自幼便想像他的父亲一样, 做个能为?家国百姓打胜仗的大将军, 守护好他和家人共同生活的这片土地。

  可与此同时,他的母亲想的却是该如?何隐瞒好她自己的细作身份, 长久地潜藏在他父兄身边, 以图来日。

  祝寻一直十分仰慕自己的兄长。即便兄长不会同他说太多话,也不会对他笑, 但?祝寻仍然从小便喜欢跟在兄长身边。

  兄长成为?太子的时候,祝寻欣喜不已,他很期待自己将来能成为?兄长手下最?得力?的将军,守好万里江山,兄弟俩一起为?国为?民?,建功立业。

  可如?今,他的母亲对他的兄长使了那样阴毒的手段。

  祝寻无法因为?母亲的细作身份和所?作所?为?便轻易割舍孺慕之情,又因母亲对兄长和嫂嫂造成的伤害而自责不已。

  近来发生的这些事情就像是一场荒诞可笑的梦。可祝寻已经安静地等了许久,也没能从中醒来。

  祝寻不知该如?何处理?,甚至不知究竟该如?何面对。

  他一开始以为?今日内侍送来的那封信还是兄长寄来的,原本仍不打算翻看?,只?由着内侍将其?放在一旁,无心拆开。

  是兄长亲自查清了母亲的细作身份,而母亲又在潜逃之前用有?梦欢散的短箭伤了兄长。

  仅是这个简单的事实,祝寻便过了许久才读懂。此时的他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兄长。

  但?那个来送信的内侍提前得了吩咐,只?能硬着头皮,冒着会触怒二皇子的风险多嘴道:“殿下,这封信是沈姑娘托人从洛阳送回?来的。”

  祝寻原本正沉默地望着窗外的枯树出神,闻言,他顿了顿,似是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声音沙哑地问:“是嫂嫂写的?”

  见二皇子终于愿意开口说话了,那内侍松了一口气,忙道:“是呢,沈姑娘还特意嘱咐了,这封信一定要送到您手里。”

  二皇子身边的人都知道,虽然沈姑娘与太子殿下已经和离了,但?二皇子仍然将沈姑娘视为?长嫂。

  自从齐氏的身份在大朝会上被揭破那日起,宫里的人便都发现二皇子变了许多——

  不仅变得沉默寡言,没了以往的笑模样,还没心思做任何旁的事,只?一日接着一日地坐在窗边出神。

  旁人只?能唏嘘,却实在帮不上什么。

  也不知沈姑娘派人送回?来的这封信能不能劝动二皇子,起码让他心里好过些。

  内侍暗自想道。

  祝寻冷淡地“嗯”了一声,没再多言。

  那内侍不知道二皇子究竟会不会看?这封信,但?到底还是不敢继续多话。见殿下似是没有?事情要问了,他便躬身退了出去。

  祝寻又神色平静地站在窗边待了好一会儿。

  直到枯树上的最?后一片黄叶落下,他才轻出了一口浊气,转身走向书桌边。

  垂眸看?着那个表面干干净净,没有?写任何一个字的信封,祝寻心底忽然生出了些怯意。

  或许是不知如?今该如?何称呼他,所?以嫂嫂才没有?在信封上写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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