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流放相公带我囤货忙 第9章

作者:戏好多 标签: 天作之合 甜文 古代言情

  等钱掌柜挥手打发账房庆幸去取银子,谢真还不忘了吩咐,“哦对了,你们二奶奶伤的不轻,好医好药银子怕是不低,账面上有多少算多少,尽量给爷多准备些银子,另外若是有铜板,也给爷装上几筐。”

  钱掌柜闻言一顿,不解的看向谢真。

  治病看诊要银子是正事,要几筐铜板是怎么回事?

  像是知道钱掌柜的疑惑,谢真张口就圆说:“铜板爷准备送去灵音寺,爷来时就发下宏愿,若是家里大火得灭,你们二奶奶成功得治,二爷就当一回善财童子给,请灵音寺的和尚们办场法事,给穷苦人散些铜板,正好富贵楼每日流水大,不缺铜板,爷便想一次办了。”

  “原来如此,二爷有心了。”,钱掌柜还能多说什么呢,主子发话,还是嫡出的主子,他再怀疑什么都只有听着的份。

  近一月的营收,抛去下月的本钱,一共一万六千多两,一万两的银票,六千两的白银,剩下五筐子的铜钱,一共二百两的样子。

  谢真接了银票,满意的看着伙计把银箱子,铜板筐子抬上车,谢真不再耽搁立刻动身,一脚跨上马车,填海后脚要跟上,不料谢真转身抬手一拦。

  填海傻眼,“爷?”

  谢真却朝着车内一伸手,接过车厢里秦芜早听从谢真吩咐准备好的东西,谢真捏手里,又从怀里掏出先前收刮自己书房时自己装好的东西,连带信封一起装进秦芜递来的小红木匣子里,利索上锁,把红木匣子递给坐在车夫边上的铃铛,把钥匙递给了填海。

  “填海,铃铛,你们都下去,无需再跟,就在富贵楼守着,爷有事情吩咐你们去做,这个匣子铃铛收好,钥匙填海保管,答应爷,不到明日天亮,你们二人不可离开富贵楼,也不可打开此匣,听清了吗?”

  填海与铃铛虽然都错愕,不过想着主子吩咐还是老实点头,表示听清楚了。

  特别是铃铛,虽然不明白主子们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不过刚才这红木匣子是二爷从自家姑娘手里拿的她是知道的,既然匣子交到自己手里,姑娘不吭声任由二爷分派,身为陪嫁婢女,铃铛当然没话说,只紧紧抱着红木匣子,一副誓死守护的模样。

  填海都没眼看铃铛这蠢丫头,望着主子嘴巴张张合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自家主子上了马车,丢下自己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离开。

  话说外头蹲守的小队,早已经不耐烦了,手下不停催促,“队长,动手吧,再晚了人跑了怎么办?”

  就在队长犹豫着挥手要发话的时候,富贵楼的大门洞开,小厮开始往车上抬东西,队长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大问题,这才按捺住性子没动手。

  至于谢真打发填海与铃铛的那一幕,队长也没有在意,只是留下了两个手下在富贵楼门口盯梢,自己则带领剩下的人马,又紧跟上了谢真的马车。

  马车前行,夜已深,马车停在了一处挂着葫芦幡的医馆门前,领队见状不由暗自嘀咕,心说还真是来了医馆,那刚才去富贵楼莫不是去取看诊钱的?毕竟不是说镇国公府都被一把火给烧了么,府里乱,一时没钱也说得过去。

  不得不说,这位队长脑补的对了大半。

  马车停下,谢真指使车夫叫门,不多会,紧闭的医馆门打开,探出个小脑袋来。

  “你们找谁?”

  谢真撩开车帘搭话,“上门求诊。”

  药童哦哦点头,看了眼谢真,再看看面前的马车,年纪不大的药童心说富贵人家吃罪不起,他才不管京都城戒严车马人是怎么来的呢,医馆已经很久没有贵客上门了,药童忙就要开门,谢真却指了指马车温和的问药童,“小童,京都戒严,车马停在外头不方便,你家医馆可有后院?”

  “有有有。”,药童连连点头,随即指着医馆边上的一条巷子,“贵人把车从边上的巷子赶进来,第一个乌漆木门就是我家医馆后院,我这就来开门。”

  指了路,药童一把将医馆门板合上,听到医馆里头急切蹬蹬蹬的跑路声,谢真招呼着车夫把车往药童指定的地方赶。

  车马顺利的进了门,隔绝的外头一切视线,谢真只扫了眼身后跟上来的一队人马,待到药童关上后门,抬脚便把秦芜扶下了车。

  闩好门的药童捡起搁在一边的油灯高举上前来,客气的招呼道:“二位贵人请随小的来,地方简陋,小心脚下。”

  “慢着,且先不忙,爷这车夫……”

  药童会意,有些为难,不过还是点着后院门边上的棚子道:“贵人若是不嫌弃,让贵人家的车夫在这柴棚稍坐如何?”

  身为公府下人主子面前自然不敢挑剔,栓好车马的车夫忙朝着谢真拱手回话,“二爷您尽管忙去,奴才哪里都可以,就在这草棚子里守着车马,主子放心。”,说完不等谢真发话,车夫自己走到了柴草棚里,随意找了个柴剁坐下。

  谢真见状没再多说,朝着药童比了个请的手势,跟着高举油灯的药童沿着后院入了医馆前厅,双方来到前厅医馆大堂,药童举着油灯把大堂内的两个烛台都点燃,这才提着油灯告罪。

  “烦请二位贵稍坐,小的这就去喊师傅前来看诊。”

  谢真却再次打断转身要走的药童,“小童且慢。”

  药童回身,不解的望着谢真。

  谢真笑道:“劳烦小童,爷求医心切,一路奔波,口渴饥肠,若是可以,烦请小童先给我们上杯茶如何?”,说着上前,从腰上挂着的荷包取了一角约莫二钱重的银角子递给了药童。

  他们这医馆因着师傅脾气臭,收养的孩儿还是个白眼狼,各方积怨下,医馆这半年来生意很不好,师兄弟们跑光了不说,自己也很久很久没收到过打赏了。

  这一刻银角子占了上风,加上师傅师娘这时候怕也睡下了,也不在乎这一会,药童便决定先顺了客人的意,道了句稍等,接了打赏药童捧着油灯就走。

  等人一离开,谢真拉着四下打量的秦芜就咬耳朵:“芜儿,你那宝贝里头吃了就让人昏睡的药,给为夫一粒呗。”

  秦芜吃惊,再次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人,“不是,你怎么知道我有这玩意的?”

  谢真能跟她说,自然是上辈子自己亲身体验过的吗?那么糗的事,打死他也不说。

  不自在的摸摸鼻子,谢真莫名底气不足,“呵呵,自然是芜儿你亲口跟为夫说,还拿来给为夫对别人用过的呀,要不然为夫怎会知?不是,芜儿,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哦……”

第13章

  秦芜被说的莫名心虚。

  这药给她要的,连她自己都怀疑了。

  难道说先前种种真是自己癔症想多了?还是说其实自己老早就穿越过来,因着睡了一觉,前尘忘尽,这才不记得自己跟眼前的男人说过自己的秘密?还是说其实自己就是他老婆,而不是自己臆测鸠占鹊巢的小三儿?

  要不然怎么解释眼前的一切?

  她可以发誓,以自己的脾性,若不是最亲密绝对信任的人,她是绝不可能跟对方分享秘密,还是如此大的秘密的。

  秦芜哪里知道,眼前的人就是送自己来这个鬼地方的痴情鬼,又哪里知道对方竟然是重生的,这些秘密都是这货上辈子站到那个位置上后查到的秘密,可怜见的,哪里是她主动暴露的哟!

  却说眼下,没有一点依仗的秦芜只能小心打量,认真的分辨眼前人的神色试图判断真假,可惜哪里是这老奸巨猾耍惯了权谋的老狐狸的对手,她还是太弱了呀。

  见对方说的一脸肯定,还一副芜儿你怎么都忘了的怀疑模样,本身就心虚的秦芜越发不敢拒绝了,生怕被拆穿。

  不就是安眠药么,只要不是给她吃,给给给。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秦芜还是只从药房里取了一片,而且打定主意小心防范。

  结果她防了个寂寞。

  这货得了安眠药捏在手里,待到人家药童捧着茶来了,这货一改常态。

  秦芜亲眼看着他伸手接茶的时候,捏碎了安眠药下到茶碗里,端起就要往嘴边送的样子,秦芜讶异,才想说这狗二爷怕不是个傻子,竟是给自己下药呢,就见这货端着茶碗的手一转,眼看着到了唇边的茶碗被转到了药童跟前。

  谢真一脸诚恳,“突然想起来了,小童,外头我那车夫可有热茶?”

  自然是没有的,他才没工夫伺候车夫,药童摇头。

  谢真一脸的惭愧,道貌岸然道:“哎呀呀,不可不可,虽爷是主家,可京都戒严,下人冒着危险送爷出门,爷总不能连热茶都不给下人留一口。”,说着懊恼的把手中茶碗往茶盘上一放,把另外一碗没下药的取过来放到眨巴着眼的秦芜手边,谢真转头笑吟吟的看着药童,“这样,劳烦小童你再跑一趟,把这碗茶送去给爷那车夫吧。”

  拿人手短,药童虽然也嫌谢真事多,却也没拒绝,点点头,一手茶盘,一手油灯,晃悠着又出去了。

  谢真见状,转身去拉秦芜,“走。”

  “去哪?”

  谢真也不卖关子了,道:“来这里就是为了药的,我们要收走人家的家当,自然是要跟正主打声招呼啊。”

  “正主打招呼?”,怎么打?

  秦芜还在懵逼中,谢真却趁机把人拉到了他早就瞄好的寝房。

  可怜的老大夫,因着京都城戒严铺子都关了,闲来无事,早早就跟老妻睡下了,又因家里人少简单,小徒弟也规矩知道进屋敲门,加之人老了也怕摔了或有个万一,自来他们的寝房都不闩门的。

  不料想正是因为这点疏忽,差点叫自己与老妻晚节不保。

  察觉身边有动静,老大夫唰的一下睁开眼睛,结果一睁眼,好家伙,给他吓一大跳。

  自己床榻边旁若无人站着的这二位,到底是什么来头?

  “打劫?杀人?谁叫你们来的?是不是那个忤逆不孝的孽畜?”

  老大夫惊疑不定的忙挣扎起身,一时间脑子里想太多,外强中干的喝问,立刻惊醒了枕边人。

  老太太一睁眼就惊恐的发现情况不对,抖着手脚爬起来紧紧抓住自家老伴,颤抖着下意识张嘴要喊,谢真眼明手快,一个探身轻点,制住了老太太的穴道。

  老大夫见了谢真的唐突动作急了,下意识反身护住老妻,张口就要喝骂,不想眨眼间自己跟着就不能动不能言了,他这是也被点了穴道了,老大夫只得焦急的转动唯一能动的眼珠子狠狠的瞪人。

  秦芜看着床榻上虽不能动还口不能言,却仍止不住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老夫妻,秦芜眼中大写的离谱,心里直骂狗二爷牲口。

  谢真无辜的耸耸肩退后,伸手来拉她,这才发现自家小妻子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大对头。

  谢真委屈,不自在的咳了咳,忙用行动表示自己的无辜。

  把从万宝楼钱掌柜那里收刮来的银票掏出来,数出两千两,一把塞到老大夫胸口的衣襟里,好商好量。

  “芮大夫,您家医馆的情况小子也有所耳闻,近来芮大夫被不孝子缠身,小子今日也有难急需芮大夫医馆药品,小子不才,想与芮大夫共赢,芮大夫医馆里所有药品小子收走,这是两千两还请芮大夫收下。”

  说的好听,可不带一点商量的,虽说自己的医馆麻烦缠身,虽说整个医馆全加起来也不值两千两,可这么被人胁迫,他也恼火。

  碍于无法动弹言语,可怜的老人家只得喷火的看着可恶小贼扬长而去,他只能用呜呜嚎叫来表达不满。

  那厢药童去给车夫送完茶回来,又贴心的再给倒了一碗捧来,结果却发现本该在前厅等着的人不见了,药童大惊,连油灯都忘了拿,转身就往师傅房间跑,迎面就碰上出门来的谢真秦芜,药童愤怒,张口要呵斥,不料想一个刀手飞来,药童都来不及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觉眼前一黑,身子就软了下去。

  秦芜慌忙去拉人,怒瞪着谢真,“你干什么?”,怎么能对个孩子动手?

  迎上秦芜喷火的眼神,谢真无辜又委屈,“芜儿,我们是来收药的,不把人打晕,你怎么收。”

  额,好吧,这是个理由很强大,“可你也不能这样啊,这小童都不知有没有十岁呢,你怎么下得去手,万一伤着……”

  “芜儿放心,为夫好歹出身行伍世家,自小学武,这点分寸还是有的,绝不伤筋动骨。”

  好吧他赢了,自己无话可说,可是……“这里除了这药童外还有车夫呢,有外人在,我怎么收?”,若不是如此,车上那些箱子箩筐他们怎么到现在都没动?

  谢真闻言又笑了,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

  “芜儿忘了刚才你给的蒙汗药啦?芜儿放心的且去前头先收着,为夫这就去后院看看去,若是车夫不晕,自有为夫出手,芜儿放心,为夫定保芜儿万全,芜儿好好收药莫要遗漏啊,那可是为夫花了两千两高价买的。”

  “呵!”,她还能多说什么,再不看狗二爷一眼,转身就忙活开来。

  如今自己跟这狗二爷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而且她也不知未来即将发生什么危险,那么多金银珠宝粮食都收了,还在乎这点药?自己虽然是不缺,空间家里大大滴有,可这不是花了两千两么,她自然是有见过不错过。

  不仅医馆前头偌大药柜里的药材连带柜子柜台收了,药柜后头散发着药香的库房也收光光,还有收在廊沿下看着像是等白日再晾晒的半成品,秦芜都没有放过。

  搜刮完毕返回后院,被返回的谢真拉着,收了车上先前碍于车夫在不方便收的银子铜板,谢真又把剩下的银票交给秦芜一并收好,自己踱步来到柴草棚子里,看了眼睡熟的车夫,端起搁在柴垛上已经凉了的茶碗,一把泼到车夫脸上。

  睡梦中的车夫只觉脸上一凉,陡然惊醒,眼睛杜没睁开呢,人就蹦了起来骂。

  “谁他妈泼老,老子……”,嘴里骂骂咧咧的抹去脸上的水,抬眼就见自家主子捏着茶碗冷冷的看着自己,车夫一慌,咔吧一跪连连求饶,“二爷饶命,二爷饶命,小的不是故意躲懒的,小的……”

  “行了,起来吧,赶着车,这就回了。”

  “是是是,谢过二爷不罚之恩,二爷二奶奶请上车。”

  车夫后怕,因此殷勤不已,格外庆幸自己今个运道好主子没怪罪,哪里还有功夫计较自己睡了多久,车里带来的箩筐箱子怎么眨眼没了的问题?

  伺候主子们上了车,车夫驾着马车就走。

  车子离开后不久,被劈晕了药童悠悠醒来,下意识摸了摸刺痛的后脖颈,药童猛然醒神,然后跟炸毛的公鸡一样弹跳起来,转头就往前厅冲。

  到了前厅果不见人影,又见前厅链接铺子的后门洞开,药童心慌慌,下意识冲进去一看,整个铺子都空了,连装药的柜子都不见踪影,偌大的铺子毛都不剩一根,药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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