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婿 第42章

作者:苏幕幕 标签: 古代言情

  “你……”羡容又抽了他一下:“我?说不能就不能,这账计着,再有下次,有你好看!现在给我?滚回自己房间去,晚饭不许吃!”

  她拿鞭指着他,威风赫赫,秦阙静默半晌,从房间离开。

  她看着他背影,直到房门重新被关上?,才松一口气。

  晚上?躺上?床,竟又想起他下午做的那事。

  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一来生气,因为?他竟然敢;二?来又仿佛有一种窃喜,毕竟他是个那么冷淡的人,就没见他着急在意过?什么,可?他却?因为?那青霜而生气,甚至会强行?亲她,所以他是吃醋了,着急了?

  嗯,所以他是真心?喜欢她啊……

  以及……和一个男人做了这么亲密的事,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就好像和他有了某种连接,多了几分在意。

  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唇,意外于,亲嘴还能那样亲,还好他不知道她不知道,要不然真丢人……但是,他怎么知道呢?他怎么知道这么多?也是看书看的?这什么书,她怎么没见到?

  这一夜,也算睡得不安稳的一夜。

  ……

  王弼到第二?天还没回来,倒是王焕等人回来了,羡容一问,知道个不得了的消息:太子遇刺身亡了。

  羡容吃了一惊,虽然她不只一次希望太子被废或是太子出什么问题,可?万万没想到愿望真会实现,太子竟然死了。

  她问:“遇刺就是被人杀的?被谁杀的?宁王?卫国公?紫清散人?”

  宁王不必说,两人夺嫡就差摆在明面上?;而卫国公与紫清散人呢,这两大宠臣都支持皇上?改立五皇子为?太子,所以太子与这两人都不和。

  羡容又想了想,发?现自家与太子也有过?节,便小?声问:“不会是我?们家吧?”

  王焕被她问怔住了,眯眼瞧她道:“我?发?现你胆子不小?呢,这可?是太子,储君,杀太子是灭九族的大罪,你觉得你有几条命?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行?了,我?就是问问,所以是什么人刺杀的?”羡容觉得如?果是宁王,她还真要高看他几分,厉害啊,以前都没看出来他有这本事。

  王焕摇头?:“不知道,人在东郊被杀的,一箭正中?心?房,当即毙命,刺客逃得无影无踪,东宫侍卫人影都没抓到。”

  羡容在心?底对宁王又高看了几分:这是什么样的筹划,能做到刺杀太子,全身而退?

  “太子不在太子府,去东郊做什么?”羡容问。

  王焕回答:“祭祖,翟家祖坟在那里。”

  羡容冷笑一声:该!

  太子对翟家还真孝顺,亲自去祭拜翟家祖坟,也没见他怎么帮扶一下自己亲生母亲。

  听说太子生母出生卑微,以前是掖庭的宫女,偶然被临幸,因怀孕才升为?采女,原以为?会一飞冲天,结果却?一个皇子送去了北狄做质子,一个皇子认了小?翟后做母亲,好不容易封了个昭仪,又因犯错进冷宫,成了罪妃。

  羡容没见过?这个妃子,就觉得她怪可?怜的。

  王焕没评价这事,只接着说道:“据说,那箭头?上?有鹤顶红。”

  羡容:“啊?”

  她好像……就有鹤顶红啊,悄悄找宫里人弄的,回头?是不是得把那药扔了?

  王焕没见她失神,只分析道:“既有鹤顶红,那一定是从宫中?流出来的,据说那箭支也来得不简单,爹和大伯现在还被留在宫里,应该还在商讨这事。”

  说完他打了个哈欠:“不行?,太困了,我?去睡了,等下还不知有什么急召呢!”说完要去卧房,想起来什么,又问羡容:“你和薛柯和离没?”

第42章

  “那个……”羡容说话支吾起来:“再看?看?, 也不急。”

  “你之前不是挺急的?”王焕问。

  羡容没话说了,反问他:“你不是急着去睡吗?怎么现在又磨蹭上了?”

  王焕看她两眼,又打?了个哈欠, 实在撑不住,去睡了。

  羡容从他院中出来,想着薛柯这事怎么办。

  他说的还挺真的, 如果一切如他所说, 那确实是冤枉了他, 但又不知大?伯什么时候回来。

  想了想, 她索性去找红烟。

  红烟被软禁在侯夫人?住处后面的一个小院中,院门拿锁锁着,有个妈妈搬了个凳子专程守在外面。

  羡容要进, 那妈妈便?放她进了。

  她走到房前, 直接踢开?房门,这红烟正坐在梳妆镜前贴花钿。

  她如今已经没那么好的条件了,首饰里没有金银花钿, 所以她此?时贴的是海棠花瓣,大?概是在院里捡的, 然后小心贴在额间。

  果然是妖娆啊, 就这处境了,还将自己打?扮得?整整齐齐, 没有首饰就簪花贴花钿, 竟一点也没看?出是在被软禁。

  红烟看?到羡容,多少有些发怵,这位郡主以前就不是温柔的主儿, 现在出了之前那事,自然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她站起身, 柔柔道:“郡……郡主……”

  羡容看?看?她,坐在了她面前的凳子上?,将身上?的匕首拿了出来。

  “听说,我夫君看?中你的美色,奸|污每日更稳稳群夭屋儿耳气五二八一了你?”她摆弄着匕首,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

  红烟一动不动盯着那匕首,不知怎么回。

  媚术只对?男人?有用,对?女人?可不管用。

  羡容接着道:“我看?你也确实挺美的,长得?这么美,却不干正事,去勾引人?家夫君,可见这美貌是祸水。”说着一阵瘆人?的笑,问身后的圆圆:“你觉得?她哪里最美?”

  圆圆回道:“眼?睛?”

  尖尖却说:“我觉得?是鼻子。”

  羡容盯着红烟看?了看?:“我也觉得?是鼻子,那就先割鼻子吧。”

  红烟一听,面如土色,吓得?连连后退。

  圆圆说道:“要是先割了鼻子,她一定要大?喊大?叫的,到时候整个侯府都听到了,说不定还传到隔壁去,不知人?家怎么猜,不如先割了舌头,这样安安静静的。”

  “割了舌头就不能叫了吗?我见哑巴不能说话,也能叫啊。”尖尖说。

  圆圆:“不能叫吧,舌头都没了。”

  羡容最后拍板:“这有什么难的,试试不就知道了。”说着吩咐:“去把她绑起来,先割舌头。”

  圆圆与?尖尖立刻靠近红烟,红烟急忙求道:“郡主饶命,侯爷说先放过我的,你不能这样……”

  “我大?伯母怕大?伯,我才不怕,难不成大?伯还能因为你这个妾室而怪罪我?”羡容无?所谓道,“再说,我杀了你,大?伯母,大?哥,三哥,都会替我说话了,大?伯也没那脸面来罚我。”

  红烟脸上?一阵惊恐,还要往后退,但后面是梳妆镜,退无?可退。

  此?时圆圆尖尖已经过来,一把抓住她。

  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立刻道:“郡主饶命,郡主误会了,我和姑爷什么也没有,都是我胡诌的,是我为了求得?侯爷的原谅瞎说……”

  羡容冷声?道:“你现在才是瞎说吧,孤男寡女的,半夜幽会,你现在说什么也没有?”

  “那是……”红烟又急又不知说什么,最后试探性地问:“姑爷肯定没承认吧……我真就是瞎说的,不那样说,侯爷不会放过我。”

  羡容道:“薛柯说是你勾|引他。”

  红烟小心道:“我是勾|引过,但没用,姑爷看?不上?我,想必姑爷对?郡主是真一心一意的……郡主年轻貌美,又是身份尊贵,我这烟花女子出身,命如草芥,怎么能和郡主相比,我也是昏了头,竟会妄想迷惑姑爷……”

  羡容发现这红烟,谎话是张口就来,哪怕前后矛盾,人?家也说的情真意切、面不改色,一边说着一边又垂泪,可怜兮兮,一句比一句真。

  羡容想了想,让圆圆与?尖尖两人?退了出去,朝红烟道:“实话告诉你吧,薛柯都老实招了,他告诉我,你是回鹘人?,也是宁王的人?。”

  红烟微微一怔,随后很快道:“回鹘人??那是什么人?,我不知道郡主在说什么。”

  “你不必再嘴硬,他都招了,你再隐瞒又有什么用?”

  红烟哭道:“郡主,我真不知道什么回鹘人?,还有宁王,我连听都没听说过。”

  羡容起身将匕首对?向她鼻子:“你要真是什么回鹘人?还是北狄人?那也就罢了,那证明你是另有目的,我才懒得?管你,可你要就是个普通贱人?,不知死活去勾|引我夫君,我便?先割你鼻子,再挖你眼?睛!”

  红烟颤抖道:“郡主饶命,是我不自量力,我再不敢了,求郡主放过我这一次……”

  她眼?里的恐惧是实实在在的。

  羡容却更相信她真是回鹘人?。如她这样信口雌黄的人?,如果知道承认是回鹘人?有希望平安无?事,一定会马上?承认自己是回鹘人?,接近薛柯是其它目的,而不是单纯是勾|引,但她却死活不承认。

  这证明她非常清楚,比起勾引薛柯,更不能承认自己是回鹘人?。

  一个普通女人?不会知道这些,甚至连什么是回鹘人?都不知道,所以她极有可能,还真不是普通女人?。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侯夫人?曾氏旁边的管事妈妈见了这情形,连忙进来道:“郡主这是做什么呢,动什么刀子,别乱来。”说着就过来将她手拿开?。

  羡容本就是等不来王弼,无?聊了自己来审问一番,并?没想要怎么样红烟,这会儿被妈妈一劝,也就顺势收了匕首。

  妈妈便?拉她道:“好了,你几位嫂子都过来,在夫人?房里说话呢,你也去坐坐吧。”

  羡容反正也是无?事,就去了曾氏房中。

  曾氏房中坐着王烁等人?的夫人?,算是羡容的堂嫂。做媳妇的人?,最怕那些在婆婆哥哥面前搬弄事非、在嫂嫂面前兴风作浪的姑子,但羡容却不做这些,也不会这些,反而因为没有姐妹,对?嫂嫂们倒像对?姐妹一样,所以几个嫂嫂都喜欢她。

  特别是四媳妇冯氏,冯氏嘴笨,还没进门时,有一年中秋,羡容与?大?嫂一道去冯家做客,宴席中冯家姑妈言语挤兑还是姑娘家的冯氏,说冯氏脸长,绣活差,不如自己女儿,冯氏既委屈又无?地自容,没想到羡容直接回那姑妈:“你夸自己女儿就算了,怎么还要损侄女儿?”

  说着还朝冯氏道:“我四哥昨日?还说你好看?呢,天天盼着成婚,绣活差就绣活差,我们家一堆绣娘,不用嫂嫂做,你别伤心。”

  一句话,让冯氏从无?地自容的脸红变成了娇羞的脸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却在那一刻无?比感激这个已经拿她当嫂嫂维护的小姑子。

  只是羡容的名声?更差了,那时她才十四岁,一个敢在大?庭广众下反驳长辈的姑娘家名声?当然不会好,更何?况其他不着调的事她也没少干,她的名声?早已百孔千疮,但人?家不仅不在乎,还隐隐以此?为荣。

  此?时羡容过来,冯氏连忙让羡容坐自己旁边,将糕点拿到她面前。

  曾氏这时说道:“羡容,太子那事你应该也听说了,我们刚还在说,这种事别去外面议论,得?谨言慎行。”

  羡容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点头:“知道知道,我去外面连笑也不笑。”

  这时三嫂问:“这太子出事了,老七的婚事还照旧吗?”

  提起这事,大?家都嘀咕起来,王焕的婚事还有半个月,虽说太子殡天没有国丧,但王家有侯爵在身,又是皇亲,一般守丧会比普通人?严格一些。

  曾氏道:“先等等吧,看?着情况,如果朝廷没规定,又有人?办喜事,我们就不改日?子了,如果情况不对?,晚几天再重发喜帖出去也行。”

  “最好是别推迟,后面都是阴雨,也没什么好日?子。”有人?道。

  大?嫂道:“若是推迟,肯定要推迟到六七月去了,那会儿就热了。”

  二嫂:“是啊,我就是六月出嫁,我的天爷,那汗流的,妆都要……”

  “呕——”一道干呕声?打?断了二媳妇的话,羡容捂嘴道:“这是什么饼,怎么一股怪味儿!”

  说着就找痰盂将嘴里的饼吐了出来,又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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