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前驸马复婚后 第51章

作者:绯色妃妃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甜文 爽文 古代言情

  要说父皇能体谅,那她今天就不该跑来公主府;可要说父皇不能体谅,就是在默认洪廷确实是父皇指使的……

  魏婧说不过魏姝,索性也不再绕弯,直接说道:“姐姐,你我都是大安的公主,有魏氏江山在,才受了这么多的福泽荣华,现在正是回馈的时候了。”

  魏姝微微皱眉:“如果你说的回馈,是让我写信劝降高霖的话,我很乐意,但高霖会不会听我的,就不得而知了。”

  “不是高霖,”魏婧摇了摇头,“高霖的事,我知道姐姐鞭长莫及,可这个时候,大安不止有内乱,更有外患。说句不好听的,‘内乱’再乱,至少这天下还是魏氏的天下,可一旦‘外患’趁机进犯,保不准江山就要易姓了,我想便是先皇还在,也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形的。

  “姐姐何其聪明,想必不用我多说也知道,如今对大安威胁最大的‘外患’,当属西北。为了大安不会在这时候受西北侵袭,雪上加霜,也为了证明高霖确实不是受姐姐指使,请姐姐把昭儿送去神京吧。”

  “你要我送昭儿去做质子?”

  作者有话说:

  补了一千多字

第66章 66、尤丹

  “你要我送昭儿去做质子?”

  魏姝简直不敢相信, 魏婧会说出这种可笑的话,她难道忘了,自己当初是为什么才会和谢兰臣复婚的吗?

  当初就是为了昭儿不留在神京为质, 她被逼无奈才和谢兰臣复婚, 现在到了西北, 却还要打昭儿的主意,真是天涯海角都不放过他们母子了!

  魏婧当然没忘记,魏姝是为什么和谢兰臣复婚的。她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请求,太过过分。可她还是不得不这么做。

  母后今天送来的那封信里, 满满都是对她的指责和抱怨。

  母后在信里说,出现荧惑守心之后, 父皇的脾气便一日比一日不好,并且时常疑神疑鬼,最近又遇上英王等人起兵, 父皇愈加暴躁了, 几次斥责母后说, 当初提议把自己嫁来西北, 以为可以稳固大安和西北的关系,还能让徐子期取谢兰臣而代之, 可过去了这么久,却半点儿进展也没有,责怪都是母后当初乱出主意。

  月前, 魏婧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二皇兄,又恰好办坏了一桩差事,父皇更是连连斥责, 一次气极, 甚至还对皇兄动了手。其他皇子见二皇兄被父皇厌恶, 便也纷纷跟着落井下石,以致二皇兄竟被父皇圈禁了起来。

  母后在信里说,父皇的心结还在西北,惩治二皇兄不过是为西北的事迁怒罢了。话里话外都是在抱怨魏婧办事不利,才会连累皇兄处境艰难。

  随后母后又在信里写道,眼下恰好有一个能弥补的机会:

  父皇已经决定派人来西北,责问魏姝高霖造反的事。同时,不管高霖是不是受魏姝指使,父皇都要带走昭儿,留京为质,以此牵制西北。

  母后在信中千叮咛万嘱咐,交代魏婧无论如何,一定要协助来人,顺利带走昭儿。

  这是他皇兄眼下唯一能翻身的机会了。

  可父皇和母后两人,都把这件事想得太过简单了,这样强硬地派人来带走昭儿做人质,无异是在逼西北也造反。

  父皇会下这样的命令,或许是被荧惑守心乱了心神,可怎么连母后也没了往日的精明,不知道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

  明明只要再等等,她和大夫人已经商量好,只要等到下个月,她和徐子期成亲的时候,事情便会有转机……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父皇派来西北的人已经出发,不日便会到达西北,魏婧根本没有时间再给母后回信联系了。

  她只能赶在人到达西北之前,先劝魏姝答应送昭儿做质子。只要魏姝能主动答应,事情便还有转圜的余地,如果不能……

  魏婧深吸了口气,看向面前满脸冷色的魏姝,继续硬着头皮继续劝道:“我知道,因为靺鞨和亲的事,姐姐对父皇心有怨怼,可是最后,父皇不是也准许姐姐和嘉王复婚了吗?

  “而且,姐姐现在有嘉王的爱护,甚至还在西北有了自己的公主府,连老太太都尊重姐姐,姐姐过得并不比在神京时候差,也该消气了。”

  要知道,魏姝如今拥有的,可都是自己上辈子心心念念求之不得的东西。

  一开始,得知魏姝被老太太和大夫人赶出王府,魏婧心里还隐隐同情她,觉得她比自己预想中更快受到谢家阖府厌弃,可魏婧万万没想到,只是过了一夜,才把魏姝赶走的老太太便突然改变主意,要给魏姝建一处公主府……

  魏姝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就赢得了自己想要的一切,这要魏婧如何不妒忌?她可是连在神京都没能拥有自己的公主府。

  魏婧继续道:“我可以代母后向姐姐保证,等昭儿到了神京,一定会好好照顾保护他的。还请姐姐以大局为重,不说我们是大安的公主,便只是个普通人,为了自己的母国故土,牺牲一些个人的利益又算的了什么呢……”

  魏姝勉强听她说到现在,再也忍耐不住,打断她道:“大安担心西北进犯,难道西北就不担心大安进犯吗?大安有千料大船,想要进犯西北更加容易。为了双方安定,互不侵犯,既然大安要昭儿做质子,礼尚往来,是不是也要把二皇子送来西北?”

  二皇子是郭皇后唯一的儿子。

  魏婧下意识便否定道:“中宫嫡子怎可为质?”

  “有何不可?”魏姝嘲讽道,“他是中宫嫡子,昭儿难道就不是我和王爷的嫡子?同样都是大安的公主皇子,怎么牺牲的是别人时,就理所应当,轮到你们自己,反不行了?”

  魏婧被魏姝讥讽的目光,看得满面涨红,好一会儿才讷讷道:“我没有说不行……只是二皇兄身份特殊,是父皇唯一的嫡子,父皇只怕不会同意,不过可以换其他皇子来,我会替姐姐说的。”

  “正是因为他是皇叔唯一的嫡子,才只要他。”魏姝道,“这时候大安内忧外患,上还有荧惑守心的诅咒,换一个嫡子过来,西北和大安便会永结于好。让我想想,应该至少有一半的可能,皇叔会同意吧。”

  岂止有一半的可能?

  二皇兄如今正受父皇厌弃,人都被圈禁了起来,若这时候西北真提起互换质子,永结于好,只怕父皇连犹豫都不会有,立刻便会答应。

  魏婧心下一片焦急,下意识喊了声“姐姐”,正要再劝魏姝打消互换质子的念头,魏姝却不想再同她多费口舌,冷冷打断她道:

  “我不管让昭儿去神京为质,是谁想出来的,如果是你、或郭皇后想出的,趁早打消,如果是皇叔的主意,那你和你母后,最好现在就劝皇叔收回成命。否则,我势必要二皇子同样来西北为质。”

  魏姝说完,也不管魏婧作何反应,直接扬声对门外道:“送客!”

  “平宁公主,请吧。”两个老妈妈很快走进来,半请半拽地把魏婧送了出去。

  虽然赶走了魏婧,魏姝仍觉得心中不安,又叫来张公公嘱咐道:“最近昭儿的奶娘恰好病了,府里上下又为昭儿生辰宴的事忙碌不已,我怕底下的人会疏忽昭儿,这几日,便由你和织云便轮番看护昭儿,不要让他离了你们的眼。”

  *

  另一边,魏婧被两个老妈妈一直送到府外,这才离去。

  魏婧头一次被人这么不客气地赶出门,心中羞愤的同时,又忧虑重重。

  明空法师之前说过,只有该死之人身死,一切才能回归正常。可魏婧却下不了手,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这一拖,就等来了英王等人起兵造反的消息。

  大安深陷刀兵之乱,魏姝却在这时候,忽然在西北有了自己的公主府,日子不输在神京惬意,这般气运,让魏婧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夺取的大安国运。

  魏婧原本还想着,如果魏姝同意把昭儿送去神京,作为补偿,自己往后就不再针对她了,却没想到魏姝这般固执……

  除了忧心大安的国运,魏婧现在更加担心二皇兄。

  她必须赶在父皇派出的人来到西北之前,让徐子期取谢兰臣而代之,这样,父皇就不会再忧虑西北,昭儿做不做质子也就无所谓了。

  否则,二皇兄就该比大安先出事了。

  魏婧沿着公主府门前的路,边走边想,还没走出多远,忽然听见一阵歌声,由远及近传来:

  “……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食熊则肥,食蛙则瘦……”(引自李贺《苦昼短》)

  她下意识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发现唱歌的人竟然是织云。织云大约刚在外头办完事,正回王府,看起来心情不错,边走边唱。

  唱的这首歌,魏婧也很耳熟。正是离开漳州的前一晚,尤丹在送别宴上唱过的。

  魏婧脚步顿了一下,朝织云走过去道:“织云姑娘歌儿唱得真好。”

  织云方才只顾着唱歌,倒是才看到魏婧,急忙行礼道:“我胡乱唱的,平宁公主谬赞了。”

  “是你太谦虚了。”魏婧又夸赞道,“我记得尤丹也曾唱过这首歌,在我听来,你和尤丹唱得也差不了多少了。”

  “我哪敢和尤公子比?”织云脸颊微红,不知是被夸的不好意思,还是为别的不好意思。

  魏婧眸光闪了闪,又忽然说道:“也是巧了,尤丹也来了西北,你可知道?”

  织云脸更红了一些,点头道:“方才在路上,恰好偶遇了尤公子。”

  “原来是遇见了故人,我说你怎么如此开心。”魏婧没再多说什么,朝织云和颜悦色地笑笑,便让开了路。

第67章 67、走失

  昭儿生辰当天, 谢氏族人几乎全都到场,因为都是一家子,便不分男女席, 大家同聚一处说说笑笑, 族里的小孩子也来了不少, 结伴在庭院里玩闹。庭院中央的戏台上子上,有管弦声响起,演杂剧的伶人也早已经扮上。

  再稍远处,另有一班表演木偶戏的, 是魏姝特意为昭儿和其他小孩子们请来的。

  整个嘉王府热闹非常,王府和公主府的仆从们, 穿梭其中伺候,倒也忙中有序。

  昭儿今天穿了一件圆领的小袍子,颜色款式, 甚至连配的腰带, 都和一旁的谢兰臣一模一样。

  魏姝从自己那件和谢兰臣同样颜色和绣纹的衣裳上, 得到灵感, 让人赶制出了大小两套、款式相同的衣裳。

  昭儿和谢兰臣本来只有四五分像,但换上这两套衣裳, 父子俩走在一起,立刻便有七八分像了。

  谢兰臣牵着昭儿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大家夸完昭儿玉雪可爱, 果然都会再补上一句:“和王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也有不少人夸父子俩衣裳新奇的,谢兰臣一一应道:“都是崇宁公主的巧思。”

  于是,众人立刻又夸一旁的魏姝心灵手巧。

  魏姝笑着同众人寒暄。

  她今天穿的是妆孔雀羽的云锦, 着装虽然与昭儿父子俩并无相同, 但衣服上的花纹, 因为是用孔雀毛织出来的,日光下一照,光彩亮丽,衬得魏姝越发明艳了,也吸引了不少目光。

  在场的女子,都没忍住多看了几眼魏姝的衣裳。其中一道视线夹杂在其中,看了许久,才默默收回,退出人群。

  有几人认出魏姝穿的是云锦,羡慕的同时,不禁又心生遗憾:云锦乃皇室特享,便是有钱也难买到的。

  几位离得稍远的夫人,小声议论道:“小郡王生得真好,像个小仙童似的,崇宁公主生得更好,比如夫人年轻的时候还要胜几分,难怪嘉王当初为了她不肯再娶。”

  说话的妇人声音刚落,便被身旁的人轻轻推了一把,示意她往一旁看:“张嫂子在这儿呢。”

  说起当初,嘉王和崇宁公主刚一和离,立刻便有许多人往谢家说媒,张嫂子张氏,便是其中最积极的一个。

  张氏有个叫蓉蓉的娘家侄女,模样不俗,女红针黹也好,也读书识字,会些诗词歌赋。张氏便有心把侄女说给嘉王,好亲上加亲。

  奈何她往王府跑了几十趟,好不容易快把老太太给说通了,嘉王却不同意。老太太又说,孙子头一次的亲事不好,第二次怎么也要选个孙子中意的。既然嘉王没看上,那就不用再往下说了。

  可张氏却不死心,觉得自己侄女千好万好,不至于连个侯夫人都配不上,便直接去找嘉王,非要问个缘由,谁知嘉王更直接,半点也不含蓄地说道:“令侄女姿容虽好,却不及崇宁公主十一,实难心生爱慕。”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怎么传出来的,反正张氏当时闹了个没脸,连带着她侄女也一年多没敢出门,花期都给耽误了,至今亲事还没说下。

  这时候提什么“嘉王不肯再娶”,被张氏听去,难免要多心。

  但可惜提醒的还是晚了,张氏已经听到,冷哼一声说:“娶妻娶贤,空有一张脸好看有什么用,关键的是品性。听说崇宁公主在神京的时候,十分风流多情,我没亲眼见过,原还不信,如今可算是开了眼了……”

  她故意啧啧了两声:“瞧瞧这才来雍州几天,就勾得嘉王把公主府都给她建了,要说她没些‘功夫’我是不信的。”

  “还有她那个儿子——”张氏本想顺嘴造谣几句昭儿的身世,但是又看了一眼昭儿和谢兰臣,觉得两人长得实在太像了,便又临时改口说,“她儿子两岁了还不会说话,指不定是个哑巴,将来有的愁呢,这会儿有什么好高兴喜欢的?”

  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妇人,本来还为自己话说冒失了,有些讪讪的,但听到张氏连小孩子都编排,又忍不住道:“谁家孩子是生下来就会说话的,我听人说,小郡王已经会喊爹的,怎么就是哑巴了?五六岁才开口说话的孩子都有的是呢!”

  见妇人和张氏都有了火气,周围的人急忙劝和道:“都是一家人,都消消火吧。张嫂子的话确实说得不中听,但她家的蓉蓉是好的,并不比崇宁公主差到哪儿去。刚才我还见她了,一张小脸白里透红,别提多好看了,身材也很苗条,乍一看,和崇宁公主的身量很像呢,都是一样的美人坯子。”

  听见侄女被夸,张氏脸色稍霁,转眼又瞧见侄女和平宁公主正在不远处说话,便故意指给众人看,有些得意地说道:“蓉蓉如今和平宁公主走得很近。同样都是公主,平宁公主的品行,可是神京人人称颂的,两人都是一样的品行性格,所以才会成为好朋友。

  “话又说回来,不论是分家还是袭爵,向来都是以嫡为尊,如今二公子也找回来了,这王府以后如何,还说不好呢。”

  刚才还说和的人,听到张氏的前半句话,还能勉强假笑附和,可待听到后头这句,越发口无遮掩的,顿时笑不下去,随便找了个借口,拉着旁边的人远远离开了。

  谢兰臣十三岁就进军营,一年不到就传出“少年将军”的美名,到如今,在西北军中威望极高,这可不是什么嫡庶不嫡庶能比的。而且,谢兰臣如今也早不是靖西侯,而是嘉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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