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前驸马复婚后 第40章

作者:绯色妃妃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甜文 爽文 古代言情

  难得魏姝主动询问自己玄学之事,要是往常,他还会卖弄卖弄,这时候,却是万万不敢了。

  但李闲云也不甘心就这么错失表现的机会,便又说道:“我在离京之前,曾偷偷给嘉王相过面,也算对嘉王的命数略知一二,结合眼下的情形,倒是有些猜想。”

  前头给嘉王相过面后,李闲云便推断公主会再嫁,可是嘉王和公主复婚后,他又瞧着两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感情甚好,再加上两人之间还有小郡王,实在不像是会再和离的样子,那就只能是公主丧夫了。

  此次恰好嘉王被水匪掳走,往常被水匪掳走的人质,十有八.九是不能活的,加之今天又传来消息,说下游发现了嘉王的尸首——虽然消息说的是“尸首和嘉王十分相似”,但据李闲云推测,十成十就是本人了。

  李闲云便委婉对魏姝道:“据嘉王的面相看,公主注定是要再嫁的。”

  魏姝闻言,却冷笑了一声:“我也真是病急乱投医,果然就不该问你。

  “就算谢兰臣真死了,我有钱有儿子,儿子还是谢兰臣的独子,说不准还能子承父业,我做个有钱有势的寡妇,不比处处受丈夫辖制,伺候完丈夫再伺候公婆强上百倍?”

  魏姝话音刚落,便见门口处走进一人,幽幽说道:“我是不是,不该回来?”

  李闲云闻声朝门口看去。

  此时,外头的天色几乎全都暗了下来,屋内也只点了一盏灯,一阵风从门口吹进屋内,把本就不甚明亮的烛火吹得越发微暗。谢兰臣便立在门口处,一半身体隐在黑暗里,一半映在不停摇曳的烛光下,原本好看的五官,在光影交错下莫名显得有些渗人。

  恰在此时,院外忽然又有人大喊道:“嘉王的尸首运进城了!”

  李闲云怔怔地盯着谢兰臣看了几息,忽然大叫一声“鬼啊!”便飞也似地从谢兰臣身边窜了出去。

  没跑出几步,又遇见了回廊上的谢闵,李闲云急忙拉住谢闵,哆哆嗦嗦地问道:“你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谢闵被他问得莫名其妙。

  李闲云警惕地往魏姝的房间看了一眼,见没有东西追过来,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压低声音对谢闵道:“鬼……嘉王的鬼魂,你看见了吗?”

  “看是看到了……”

  谢闵的话还没说完,李闲云便像是甩开什么脏东西似的,猛地甩开谢闵的手,又大叫一声跑远了,边跑还边喊道,“你先在这里守着,我去找人来……找道士来救公主!”

  谢闵在他喊完,才有机会补上自己的后半句:“……可是,嘉王他是活着回来的啊。”说罢,看着李闲云已经消失在游廊尽头的背影,又忍不住腹诽道,“和尚也怕鬼的吗?”

  作者有话说:

  怕大家等太久,先更一小章,十二点前或许补够三千,或许再更一小章

第52章 52、夫妻关系(大修)

  此时魏姝屋内。

  上一刻还被传已经变成尸首的人, 下一刻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魏姝没有害怕,只觉得惊喜。她甚至没忍住, 在谢兰臣朝自己走过来的时候, 忽然抱住了他, 欣喜道:“我就知道你没死。”

  颈侧相交的皮肤传来温热的触感,魏姝悬了十几天的心,终于在此刻安定下来。

  谢兰臣被劫走的这段时日,夜不能寐的人岂止昭儿一个?

  虽然她会和谢兰臣复婚, 是为利用他逃避和亲,眼下目的也算达成, 就算将来没有谢兰臣,她也未必过得不好,可她还是不想谢兰臣真的出事。

  尤其是, 谢兰臣此次十有八九是受了自己连累。如果不是和自己复婚, 谢兰臣不会和靺鞨王子再次结仇, 而皇叔即便忌惮西北, 也不至于突然这么迫切要谢兰臣的命。

  魏姝心有愧疚,所以才会不惜一切想把人找回来。

  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 谢兰臣生还的机会也一天天变小,今天那具未知名的尸首,更是差点儿压断魏姝脑海里紧绷的那根弦。

  好在, 谢兰臣还活着。

  魏姝一边庆幸,一边不觉把人抱得更紧了一些。

  被抱的谢兰臣却微微有些意外。除了在床上亲密的时候,日常两人连牵手都少有, 更从没有过这般亲昵的拥抱过。

  鼻尖传来魏姝身上淡淡的沉香香气。

  魏姝喜好用益州产的沉香, 此种沉香较其他地方的甜味稍重, 丝丝缕缕的蜜甜味儿,由鼻腔慢慢浸入人心底,让人莫名放松。

  谢兰臣也揽上魏姝的腰肢,正感觉好似比以前更纤细了,又忽然发觉肩头传来濡湿之感,不由道:“公主哭了?”

  直到被谢兰臣提醒,魏姝才发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哭了出来,还是趴在谢兰臣肩头哭的。

  她急忙从谢兰臣怀里挣脱,有些懊恼自己的失态。

  要是往常,这么好的时机,她该趁机说些表白担心的话,以巩固自己喜欢谢兰臣的人设才是,但此刻她却忽然难以启齿起来,就这么怔在原地,任由谢兰臣为她擦掉脸上的泪珠。

  这是谢兰臣第二次见魏姝哭。

  第一次是在会同馆,魏姝求他复婚。

  要谢兰臣评价,魏姝那次哭得多少有些假,但这次,美人垂泪,芙蓉泣露,着实让人心软又怜爱。

  若是上次魏姝也这么哭,说不准他就会相信魏姝真的对自己一见倾心了。

  谢兰臣抬起手,用手指轻轻拭去魏姝眼角的泪珠,又问:“公主是见到我喜极而泣,还是在伤心不能做寡妇了?”

  魏姝瞬间回神,想到自己方才那番“做个有钱有势的寡妇”的话,全被谢兰臣听了去,立刻忍着尴尬解释道:“我如果不是真的盼着王爷回来,这些天何必闹这么大的阵仗?”

  她又岔开话题:“对了,还没问王爷是如何脱身回来的。”

  “还要多亏了公主的悬赏……”谢兰臣也没揪住“寡妇”一事不放,把自己如何利用变成沙子的嫁妆,离间兀那恒和洪廷,最终成功说服兀那恒放了自己,又把洪廷给抓了的事,如实都说了,又道:“因为公主的悬赏,兀那恒此刻无法进城,还请公主下令,准许他们带‘水匪’进城领赏。”

  因为魏姝的重金悬赏,不但兀那恒不敢进城,连谢兰臣进城的时候,都被好几拨人跟踪,想要拿他来领赏。

  魏姝应了一声,又忽然问道:“我的嫁妆,在离京之前就被王爷给调换了吧?”

  谢兰臣点点头:“算算时间,此刻公主的嫁妆应该已经快到西北了。”

  原来如此。

  原来在别院的时候,谢闵说什么短时间内找不到合适的船回西北,都是假的,是故意说给她听的;还有出发前几天,谢兰臣要去别院小住,除了避开魏婧那事的是非外,怕也是为了方便他调换嫁妆,好不被自己发现……

  原来自己也是他谋算中的一环。

  从宝船被水匪围攻,到谢兰臣被水匪掳走,期间可谓步步惊心,稍有不慎,不但谢兰臣自己会性命不保,连自己和昭儿也会性命有虞。

  魏姝微微垂了眼,又问道:“王爷就不怕会有意外发生吗?”

  谢兰臣从头解释了原委:“我们复婚那天,我让人偷偷混进了哲术的送亲队伍里,意外得知他们要打公主嫁妆的主意。我是可以从西北调派更多的人手来护送,只是除非开战,否则我能调来的人手终究有限,更何况对方是大安的皇帝,只要他想动手,可以制造更多的意外。

  “我的办法虽然冒险,却也是最好的办法。没提前告诉公主,是不想公主过多担心。”

  “至于公主说的意外——我这么说或许有些自大,但我在做决定之前,已经提前考虑过各种情况,并都做了相应的安排,可以确保你和昭儿无虞。至于我自己,倒是托公主的福,帮了我大忙,若是没有公主的重金悬赏,我想要顺利达成目的并成功脱身,怕是还需多花费些功夫。

  “不过,就算我暂时不能回到公主身边,公主有船样和嫁妆傍身,在西北也能过的很好。”

  魏姝道:“王爷的安排,还真是妥帖啊。”不但处处都为她考虑到了,甚至还是为了保护她的嫁妆,谢兰臣才选择的以身犯险。

  自己好像不该抱怨什么。

  可是,谢兰臣真的是因为不想她担心,才没提前告诉她计划吗,还是怕自己会妨碍到他的计划?自己和昭儿这些天的担惊受怕又算什么呢?

  昭儿甚至到现在都不能睡一个好觉。庆幸谢兰臣安全回来、趴在他肩头哭泣的自己,更显得可笑……

  谢兰臣察觉到魏姝语气不对,顿了一下,正要再仔细解释,魏姝却先一步对屋外的谢闵道:“厨房一直备有热水,王爷风尘仆仆地回来,你先带王爷去沐浴吧,刚好院子里还有石榴花,摘些一起沐浴,也帮王爷去去晦气。”

  石榴除了寓意多子多福,还是佛家的吉祥果,叶衣观音和孔雀明王都以之为持物,因此石榴花和石榴叶都有辟邪驱灾的功效,才从水匪手里脱身的谢兰臣,正需要石榴花去灾。

  魏姝说罢,便请谢兰臣先去沐浴。

  可等谢兰臣沐浴完回来,魏姝的寝室却房门紧闭,连屋内的灯都熄了,只有谢闵守在门口,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道:“公主说这几天她和小郡王一起睡,怕打扰到王爷,便给王爷安排了别的房间。”

  谢兰臣难得地怔了一瞬,才跟着谢闵去了旁边的院子。

  “早就劝过你,此事太过冒险,公主会生气也属正常,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事,”谢闵边在前头领路,边以一个过来人外加堂兄的身份,对谢兰臣传授经验,“我也被文娘赶出房间过,这几天你就多哄哄公主,多迁就迁就她,等公主消了气,你就能住回去了。”

  谢兰臣却道:“可是她说她想做寡妇,我都没生她的气。”

  “?!”

  谢闵被惊得一个踉跄,回头去看谢兰臣,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顿时纠结地皱起了两条眉:明明日常看起来恩恩爱爱的,原来你们实际的夫妻关系这么假的吗!

  谢闵惊立当场。

  谢兰臣却直接绕过他,推开面前的房门走进屋,然后对还在傻愣着的谢闵吩咐道:“去拿笔墨来,是时候该给皇上上道折子,告诉他我们抓到水匪的好消息了。”

  谢闵收拾收拾心情,很快取了笔墨来,然而却迟迟不见谢兰臣动笔。

  谢闵以为他是在想那具今天运进城的尸首,便说道:“我趁王爷沐浴的时候,去看了那具尸首,已经向福王解释过,尸首是假的。只是,虽然那尸首脸被乱石划烂,又在水里泡了几天,看起来不成样子,但如果忽略那张脸,乍一看,确实很有几分像王爷。更巧的是,对方的头冠和衣服,也和王爷被掳走时穿戴的一模一样。

  “我总觉得此事太过巧合了,若不是王爷恰好今天赶回来,最终结果如何还不好说。”

  如果不小心真把那具尸首错认成是王爷的,后头王爷平安归来,万一有心人坚持说归来的王爷是假扮的,到时岂不百口莫辩?

  谢闵问道:“要不要派人去查查此事?”

  话落许久,却仍不见谢兰臣有反应。谢闵不由又喊了一声:“王爷?”

  谢兰臣这才嗯了一声,张口却道:“所以,最长的一次,你被嫂嫂在门外关了几天?”

第53章 53、本章重写

  得知谢闵最长一次睡过半个月的书房后, 谢兰臣便没了继续和他探讨经验的兴致,转头拿起笔,兴味索然地写起了折子。

  谢闵觉得自己受到了无言的鄙视, 缓了缓, 才又说起正事:“尸首的事, 要如何处置?”

  “安葬了吧,”谢兰臣笔下不停,“也不必查了,对方既然敢明目张胆地弄出这么一具尸首, 必然是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未必能查到什么, 便是查到了,也不过是一具和我长得相像的尸首而已,又没指名道姓就是我, 也奈何不了什么。总归, 不想我活着的人统共就那么几个, 我心中有数。”

  谢闵顺嘴便接道:“崇宁公主?”

  方才在路上, 谢兰臣才说过魏姝想做寡妇,这会儿又听谢兰臣说起不想他活着的人, 谢闵脑海里自然便闪过魏姝的名号,并下意识说出了口。

  谢兰臣睨了他一眼:“昭儿还小,便是公主想做寡妇, 也会再等几年的。”

  谢闵:……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夫妻关系?

  谢闵不懂,谢闵震惊,但看谢兰臣说这话时云淡风轻、甚至隐隐有些乐在其中的样子, 自己好像也没必要操心, 索性便闭嘴默默退了出去。

  前脚谢闵刚离开, 后脚门口便悄悄探进了一个脑袋——昭儿扒着门框,小心翼翼地往屋里打量,待看见坐在案前的谢兰臣,当即眼睛一亮,跨过门槛,就朝谢兰臣小跑了过来。

  谢兰臣早就发现了他,及时搁下笔,把人接住,抱进怀里看了看道:“才几天不见,怎么瘦了这么多?怪不得你娘要生我的气。”

  昭儿的奶娘端着一碗汤药,也随后走了进来道:“小郡王这些天很是惦念王爷,得知王爷回来,立刻一路小跑了过来,今晚想要和王爷一起睡呢。”

  说着,奶娘又把手里的药碗递上前:“这是小郡王睡前要用的汤药,自打那天在江上遇到水匪,小郡王便病了一场,这两天才稍好些,但睡前仍需要吃药,夜里才能睡得安稳。方才小郡王着急来见王爷,没顾上喝,奴婢怕放凉了失了药性……”

  谢兰臣从奶娘手里接过药碗,扑面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苦气,昭儿却像是喝惯了的似的,皱了皱小脸,便主动凑上前,直接就着碗一气喝了下去,即便苦得眼角都起了泪花,也乖乖的没闹。

  奶娘立刻又端来清水,让他漱口,漱过口,又塞给他了一块糖。

  昭儿却没吃,而是解下自己腰间的小荷包,小心翼翼把糖放进荷包里,又伸出手指,虚虚地点着荷包里的东西数了一遍,最后把整个荷包放进了谢兰臣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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