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前驸马复婚后 第19章

作者:绯色妃妃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甜文 爽文 古代言情

  昭儿想了想,觉得有理,又觉得自己来了一趟,不但感谢了谢兰臣,又感谢了菩萨,办了两件事,便开开心心地和张公公回家去了。

  临走前,张公公不忘让人抬了那四箱金子下来,对嘉王道:“我们公主说,上次王爷的人去送金子,她不在府上,今个儿才知道这回事。虽然这几箱金子是王爷借的,但却是为了帮公主,公主说不能让王爷帮我们办了事,还自己贴钱,所以让老奴务必把金子还回来。”

  谢兰臣闻言,并没推拒,直接让人把金子抬进了他的住处。

  反而是谢闵,待张公公一行人离开,看看面前的四箱金子,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崇宁公主先是在街上故意避开他们,又突然来还金子,像是要和他们清算干净,好划清界限似的……

  谢闵猛地想到什么,朝谢兰臣讶异道:“王爷那时候在街上说的是,崇宁公主想反悔?她不想复婚了?为什么?她不怕再被逼婚吗?”

  谢兰臣此刻正在慢慢品尝那碟好的糕点,闻言说道:“自然是因为宫里有人许给了她,比和我复婚更好的条件。”

  谢闵这时候的脑子终于跟上了谢兰臣。

  眼下郭皇后的事越闹越大,也快到了要撑不住的时候,郭皇后撑不住,皇上便会妥协,按理说,皇上的妥协便是同意崇宁公主复婚。

  但皇上忌惮嘉王,不想让崇宁公主嫁去西北,便从公主那儿下手,许诺她不再逼婚,或着还有别的什么好处,哄公主拒绝复婚……

  看崇宁公主眼下的表现,像是意动了。

  “崇宁公主之前还喜欢王爷喜欢得肝肠寸断,转眼就变成这样的态度,这变心变得也太快了!”谢闵一时情急,套用了谢兰臣之前说过的话。

  对于魏姝说自己对谢兰臣一见倾心这件事,谢闵是信了八九分的。

  一是因为那罐崖蜜太过贴心,另一,则是公主那天对谢兰臣诉衷肠的时候,言语热烈奔放。时下女子都讲究含蓄典雅,如果不是真喜欢,公主怎会有勇气说出那些大胆的话。

  谢闵忍不住再次重复道:“公主未免变心变得太快了!”

  谢兰臣却道:“这怎么能怪公主呢?该怪那些让公主变心的人才对。”

  “都这时候了王爷还替她说话,”谢闵气道,“崇宁公主分明是在利用我们,若不是王爷,皇上哪儿会轻易让步妥协?”

  想了想他又道:“她不想复婚了也好,但小郡王总该让我们带走吧?”

  谢兰臣看他一眼:“之前你不是还说,昭儿不一定是我的儿子吗?怎么,现在查出来他是了?”

  谢闵被问得一顿。

  宫里的事不是那么好查的,他便是再有能耐,这么短的时间,也很难查出什么。

  不过也是奇怪,在没和小郡王接触之前,他觉得小郡王和谢兰臣只有一点点像,之后虽说也没相处几次,但却一次比一次觉得两个人像得很。

  尤其是崇宁公主昏迷那晚,一对父子俩,两双红眼睛,妥妥的亲父子是了。

  想到之前自己对小郡王身世的质疑,谢闵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道:“之前是我看走了眼,小郡王其实和王爷很像的。”

  谢兰臣道:“如果不能复婚,公主是不会让我们带走昭儿的,我们这么点儿人,想要在神京强行带走大安的小郡王也不可行,不过我另有一个办法,可以顺利带走昭儿。”和魏姝。

  他凑近谢闵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后谢闵便面色怪异地离开了会同馆,直到第二天黄昏时分,才双目呆滞地返回。

  “查到了?”谢兰臣问他。

  “查到了。”谢闵带着点儿生无可恋地点了点头,“在他后背左边肩胛骨附近,有一块半月形的红斑,小厮在为他擦背的时候提起过,那是他自小便有的胎记。”

  谁能想到,这一天一夜里,他又爬上了徐家的墙头,偷窥别人洗澡去了呢?

  还不是只偷窥一次。

  为了能看看清徐子期的全身体貌,除了昨晚正常沐浴的那次,他还用尽各种不着痕迹的办法,迫使对方又多洗了两次,然后自己便像登徒子一样,睁大眼睛仔仔细细地看徐子期来回洗了三回澡,整个人都快要不好了。

  谢闵幽怨地看向谢兰臣:“文娘要是知道我做了这么下流的事,怕不是要同我和离。”

  谢兰臣瞟他一眼道:“嫂嫂不是看中了北街的那处宅子?我做主送予她就是了。”

  北街那处宅子的主人犯了事,在他们离开西北前,刚被谢兰臣抄了家,宅子便空了下来,对外售卖。

  宅子倒不大,只是院里的景致布置得好,谢闵的夫人文娘很是喜欢,可惜他们夫妻手头的钱不够,买不起。

  这下倒好,谢兰臣金口玉言,宅子便是文娘的了!

  谢闵顿时一扫先前郁色,喜笑颜开地改口道:“文娘一向通情达理,知道我是为王爷办事,定然能理解我的。”

  谢兰臣也笑了一下,说道:“好了,该去把崔禄请来了。”

  崔禄也是谢兰臣从西北带来的属官,为谢兰臣的母亲做事,对方刚一来到神京,便跑了个没影,有时候连晚上也不见人,今天恰好这时候在会同馆。

  谢闵去传话,崔禄很快过来见过谢兰臣。

  谢兰臣直接问他:“你一到神京便整日跑个没影,这些天都在忙着做什么?”

  崔禄中规中矩地答道:“卑职奉夫人的命,追捕一个逃奴,有消息说,对方逃来了神京,卑职最近便一直在神京打听他的消息。”

  谢兰臣冷笑一声:“好歹也是我的亲弟弟,府里的二公子,怎么能说他是逃奴呢?”

  谢兰臣这话的意思,是在挑明了说,崔禄这些天明明是在找二公子,却故意骗他说是在找逃奴。

  崔禄目光闪了闪,但倒还算镇定,解释道:“卑职并没有撒谎,卑职这些天确实是在追查逃奴,只不过这逃奴恰好与二公子有些关联,正是曾经从府里逃走的李阿庆。”

  当年,夫人带着小公子外出,路上恰好遇到一小股契丹兵。对方虽然没有认出夫人的身份,但看见他们的马车和衣服打扮,知道是有钱人,便上前围堵劫掠。

  夫人当日所带的仆从不多,不敢力敌,只能逃走,途中为了保全小公子,便吩咐长得高壮的李阿庆,让他抱上小公子,悄悄往另外的方向跑。那群契丹兵果然只追着马车,最后夫人险险脱困,回头去寻李阿庆时,却只找到了他一个人。

  李阿庆说他被其他契丹兵追上,小公子也被他们捉走,大家见他满身是血,还瘸了条腿,便没有怀疑。谢家没有主子不在了,所有仆从都要陪葬的规矩,所以仔细盘问过他,没有发现什么疑点,便也没有为难对方。

  直到李阿庆一次醉酒后,同自己妻子说起,当时是他嫌抱着小孩子跑不快,怕被契丹人追上杀掉,半路便把小公子给丢了,才致使小公子被掳走的。

  他妻子良心难安,次日便把这话悄悄告诉了夫人,谁知李阿庆酒醒后,知道自己失言,赶在大家去捉他之前,已经先一步跑了。

  但这么些年来,谢家一直没有放弃追捕李阿庆。

  谢兰臣听崔禄提起李阿庆的事,却不置可否,而是说道:“如果二公子还活着,想是该和徐少尹差不多大吧?”他故意问崔禄:“你觉得徐少尹同我长得像吗?”

  崔禄道:“卑职并没见过徐少尹,不能回答王爷。”

  谢兰臣审视他道:“你这么藏着掖着的,是怕我会对他不利?自我能拿起笔,便每年会为他抄经祈福,这些年林林总总算下来,少说也抄了上百本佛经,便是看在这些经书的份上,我也不会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手啊。”

  崔禄却依旧咬死不认:“王爷误解卑职了,王爷若觉得那位徐少尹有可能是二公子,卑职稍后就去调查。”

  谢兰臣好话歹话都说了个遍,崔禄却依旧装聋作哑,谢兰臣终于忍不住变了脸色,猛地把桌上的茶盏扫落到崔禄脚边,冷声喝道:“滚出去!”

  崔禄默默看了谢兰臣一眼,行礼退出。

  直到崔禄人都走远了,屋里的谢兰臣依然还在发火,先是霹雳啪地砸了一通东西,后又自言自语地冷笑道:“是不是我的弟弟,哪里用得着你去查?我弟弟后背肩胛骨上有一块儿半月形的红斑,是生来就有的胎记,只要把徐子期叫来,扒了他的衣服就知道了!

  “……一个两个的都要和我过不去,说好了要复婚,现在却见我就躲,什么‘昭昭我心,皎日为期’,要不是我好心帮忙澄清,人还在被禁足着呢,到时别怪我把这些事都撕扯出来……”

  而此时的门外,正站着谢闵和会同馆一个姓郭的管事。

  这位郭管事,便是之前把那首“昭昭我心”交给谢闵,又让谢闵拿给谢兰臣看的人。

  谢闵这时候请他过来,原是说谢兰臣有些事想要问他,可听着屋里又一阵稀里哗啦乱响,不知什么东西又被砸倒了的动静,谢闵便对郭管事道:“嘉王这时候正在气头上,今天怕是不方便和大人说话了。”

  郭管事立刻摆手道:“无妨无妨,我明日再来,嘉王有什么事尽可以找我。”说完便快步离开了院子,像是怕走慢了,就会被里头正在发脾气的人暴打一样。

  *

  次日一早,宫门刚打开不久,冉嬷嬷便收到了宫外传进来的条子,立刻急匆匆呈给郭皇后,郭皇后看完,猛地从床上坐直了身体,大喜道:“真天助我也。”

  徐子期竟然真是谢家丢失的嫡子!

  嘉王昨晚同手下发火,一时气急,不小心吐露出嫡子身上的胎记,会同馆的郭管事听到后,立刻便报给了郭府。

  哥哥已经连夜核实查证,徐子期身上果然有一样的胎记。

  嘉王昨晚发火时,还抱怨了魏姝几句,这几句倒刚好提醒了郭皇后。

  当初自己伪造情诗,便是为了栽赃魏姝和徐子期的关系,后来嘉王帮两人澄清,算是做了无用功。

  但是,如果嘉王反口,或是不用他反口,只要让皇上相信,嘉王原先只是在帮两人遮掩,那徐子期就还是魏姝的相好。

  皇上才许了魏姝婚嫁之事自己做主,偏她和徐子期又是“相好”,若是魏姝转头嫁给徐子期这个谢家嫡子,岂不比嫁给谢兰臣更糟?

  皇上忌惮谢兰臣,说到底是忌惮西北的权势,但若是有了徐子期这个嫡子,谢兰臣便算不得什么了……

  郭皇后立刻对冉嬷嬷道:“帮我梳头更衣,我要去见皇上。”

  趁此机会,她要劝皇上收回成命,同意谢兰臣和魏姝复婚,一定要把魏姝这个专克自己的扫把星,远远地打发出去……

第26章 26、成全

  次日一早, 魏姝早早地装扮好,叫下人备好马车,准备进宫。

  前天, 她并没有立刻给皇叔答复, 皇叔便许了她两天的时间考虑, 今天是她需要给出一个交代的时候了。

  出门前,她先去看了看昭儿。

  昭儿最近痴迷戏法,正和奶娘一起看李闲云表演“三仙归洞”。

  所谓三仙归洞,是把三个核桃小球, 随意倒扣在两个碗里,施法者可以隔空让小球在两个碗里来回瞬移。

  即便魏姝已经从李闲云的手札上看过详解, 知道这个术法并不复杂,唯靠手快而已,但亲眼看到李闲云表演, 依然觉得惊叹, 完全看不清那么大的小球, 到底是怎么被李闲云藏进手心而不被人发觉的。

  因为上次的戏法被昭儿拆穿, 李闲云这次更是有意卖弄,每次瞬移小球之前, 还会特意在昭儿面前翻转双手,展示自己手里什么也没有。昭儿果然惊叹连连,看不够似的要他一遍遍地继续表演。

  只可惜力有穷时, 再快的手法,在没力气的时候难免也会出现疏漏。于是在不知道表演过多少次后,李闲云终于一时手滑, 藏在手里的小球自己掉了下来。

  昭儿噔噔噔地跑出去, 亲自捡起小球, 放回李闲云手里,然后用有些失望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李闲云:……

  魏姝这时候才走上前,叫过昭儿,蹲下身替他理了理头发,问道:“这些天和娘亲一起住在公主府,开心吗?”

  昭儿趁魏姝为自己理鬓角的时候,故意把头一歪,把脸放进魏姝手里,一边点头,一边调皮地蹭了蹭魏姝的手心。

  魏姝忍不住笑笑,又问他:“那你想和娘亲一直住在这里吗?”

  昭儿再次毫不犹豫地点头。

  魏姝这才抽回手,嘱咐他道:“娘亲要出去一趟,你乖乖在家里等我会来。”

  说罢,她起身正要走,李闲云却突然在身后叫住魏姝道:“我今早为公主卜了一挂,公主今天出行不利,求财成空,遇事不成,还容易遭遇横祸,若不是什么急事,公主今日还是留家里为好。”

  魏姝看他一眼:“你卜卦若真卜得那么准,就不会沦落到当和尚还要被人欺负的下场了。”

  奶娘也在旁笑说道:“明空师父的戏法变得很好,但占卜却不成,昨儿个我丢了个东西,让他帮我占卜,他占卜出东西丢在西面,结果我是从东边找到的。”

  明空是李闲云在护国寺的法号。

  奶娘怕魏姝会觉得晦气,便又说道:“空明师父的卦,是半点儿准头也没有的,公主别放在心上。”

  李闲云被奶娘的话说得有些尴尬,他相面还好,于卜卦上确实是个半吊子。但他还是坚持说道:“今早起床,我便感觉周身灵气充盈,这才特意为公主卜了一挂,有灵气加持,此卦定然是准的。”

  魏姝听他越说越玄幻,怕又要提些鬼神难测之事,便说道:“那不如你再为自己卜一卦,算算你的舌头最后还会不会留在自己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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