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空山 第72章

作者:鹿水灵 标签: 宫廷侯爵 豪门世家 破镜重圆 朝堂之上 古代言情

  “这批之后的就都不接待了,让她们明日再来。你下午去问问管家,能否为我们的院子,再增添些人手来?”

  最后,韶声吩咐观云。

  韶声的行为很快就传到了齐朔耳朵里。

  他欲赶在年前处理完手上的事情,争取将年关的假期还于诸人。因而分身乏术,未能亲自与她分说。

  只遣了管家,将早已备好的仆婢十六人带给她,顺便捎口信说:鉴宝集很好,可先统计完所有人,把消息放出去,年后再开。

  于是,所有来给将军新娶的柳夫人请安的人,都收到了消息,说韶声最近收到了不少宝物,开春要办赏玩宝物的集会,时间以之后的请帖为准。

  韶声本以为,年前突如其来的这件棘手事,便这样顺利拖延到第二年了。

  却没成想,齐朔竟专门拿来此事来嘲笑她。

  笑她浑水摸鱼,乱拳打死老师傅。

  事情是这样的。

  大寒日前夜,齐朔手头的事务,终于告一段落。

  他便封了笔,给所有谋士幕僚,也给自己提前放了假。

  与韶声一道窝在房中了。

  大寒日又下雪。

  齐朔修整院子时,命人挖了几颗老梅树,植在寝房的窗外。如今伴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开得正盛,伸手便能折到。

  他披上衣服起身,折下一枝梅花,闲闲地倚靠在窗边,将梅花放在鼻尖下,轻嗅。顺便招呼赖在床上的韶声:“好香啊,小姐。”

  韶声不为所动,裹着被子转个身,背朝着他,只露出散在外间的一把乌黑长发。

  昨夜折腾了一宿,半夜还光溜溜地顶着寒气沐浴,她才不要起床!

  而且,齐朔自成亲之后,似乎打定主意,要一直用那个恶心的元贞公子,哦不,真真公子的态度,对待自己了。

  一点廉耻都不要!

  她身上无利可图,他总这样惺惺作态,究竟要掩盖些什么!

  想起晚上发生的事情,她就羞愤地想找个坑把自己埋了。

  不起床,就不用看见齐朔的脸,不看见他的脸,就能假装夜里什么都没发生,囫囵蒙混过去。

  夜里,被他用蜜糖般的嘴巴哄了一夜,韶声从一听便浑身难受,渐渐变得晕晕乎乎。

  甚至不辨是非地同意了极为过分的要求:

  齐朔要她扮演她第一次欺辱他时的场景!

  还说什么:“真真那时不懂事,辜负了声声小姐,徒惹小姐伤心。就让真真重新伺候小姐一次吧。”

  “好吧……那你要我怎么做?”

  “小姐坐上来。”

  齐朔殷勤地解开了她的裙子,甚至工工整整地叠好,放在一旁。

  “你竟然还会自己叠衣服。我以为你吃饭都要元宝喂。”韶声又搞不清楚自己身处何地了。

  按着她在旧时小院里的记忆,齐朔总端着贵公子的做派,自己叠衣服,对他而言,确实有辱斯文。

  听见她这么说,齐朔不仅不恼,反而高兴起来:“果然我嘴甜一点,小姐就会像最初那般,对我好。”

  “什么叫嘴甜一点?这是不正常。你明明会正常说话的。”韶声不满地纠正道。

  她已经跪坐在齐朔的腰腹之上了。

  身下有满足的实感,但不够。

  韶声撑着齐朔的肩膀,抬起上身,没过多久。额头上已经沁出了细细的汗水。

  “你怎么不动啊!我好累!”她控诉。

  齐朔抱住韶声的腰,将脸埋在她的肩窝上,低低地笑:“看,我说的对吧,小姐现在就对我好。”

  他再不说话了。

  韶声就这样坠入他为自己织好的迷幻巨网之中了。

  仿佛坐在极高极高,高到能通天的秋千之上,他推着她,从这头到那头,从高处到低处再到高处。

  巨网的丝线勒着韶声每一寸肌肤,好像在一寸一寸地,为她抚平身上不知何时涌上的酥痒,她聚精会神地体会这种感受,唇齿之间,忍不住要逸出些哼哼唧唧的声音。

  再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理解齐朔话中的意思。

  不过,就算她清醒着,应当也不明白。

  她只知道,自己是拗不过他的,能做的只有自己说服自己,慢慢适应。

  这样也行。至少和他说话时,她的声气会更足一些。

  在巨网稍稍放松的空隙,韶声安慰自己。

  当然,也在这样的自我安慰之中,韶声越来越晕乎了。

  便如此,晕晕乎乎地过了一晚。

  说回醒来之时。

  虽韶声知道,自己晚上确实做下了决定,要适应齐朔的奇怪样子,但再听见她甜蜜的声音,又会想起夜里胡闹的场景。

  她简直是太不适了!甚至打算不认账。晚上的决定,与白天的我有什么关系?

  清醒过来的韶声,越想,心里越免不了要生出火气。

  火气在齐朔将梅枝随意向她掷来时,爆发了。

  梅枝落在被衾之上。

  韶声转身,从被子里伸出一只白白软软的手臂,刚伸出来的时候,冻得哆哆嗦嗦。等抓住了梅枝,却用了十成的力气,对着齐朔的脸,恶狠狠地掷了回去!

第62章

  齐朔不慌不忙地接住韶声丢来的梅枝,将它插在手边的净瓶里。

  他又将手伸到窗外,抓了一把积雪,捏在手心,向韶声走来。

  除了身上披着的外袍,他只着一件雪白中衣,衣襟敞开,露出修长莹白的脖颈,胸膛隐隐绰绰地掩在散乱的衣襟之中。

  他将握着雪团的手,伸进她严严实实裹着的被子里,冰冰凉凉的雪团,便直接这样地贴在了她的后颈上了!

  韶声惊叫一声:“啊!”

  将整个人都缩了起来。

  “起来。这屋里日夜燃着地龙,哪里就冷了?”齐朔直接去掀韶声的被子。

  韶声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对付他方才放进来的雪,来不及管被子,就这样被他剥了出来。

  她才想起来去抢。

  当她俯下身子,伸手抓住被齐朔夺走的被子,雪白而的腰背便全都露出来了。腰间匀净的软肉上,遍布着斑驳青紫的指印。

  韶声低头一看,便立刻又抬头大声不满道:“都怪你,留这么多印子!我就是冷!”

  还不忘将齐朔刚说的话呛回去。

  她以己度人,本以为齐朔会因她对身上印记的控诉,而感到羞赧。

  却没成想,他不仅神色自若,甚至还伸手碰了碰:“痛吗?”

  韶声的身子容易留痕迹,看着吓人,其实并无什么感觉。

  直到齐朔开口,她得了提醒,才想起可以装痛:“嘶!痛!你拿开。”

  可惜在她大叫之时,他的手却早早地收回去了。

  不过,齐朔并不拆穿她:“那可如何是好?我帮小姐吹吹。吹走了,就不痛了。”

  他俯下身,将凉凉的嘴唇印在她的腰间。

  “你别……”韶声的身子一下全软了下去。胸口与腿间,又生出了奇怪的湿润感觉。只能勉力维持着声音不发颤。

  齐朔听话地不再撩拨。

  “那我为小姐更衣。穿了衣裳,小姐就不冷了。”

  “不要……”韶声连连摇头。

  让他更衣,再发现她身上的不自然,那她可要羞愤而死了。

  “小姐怎么与真真生分了?真真是小姐的夫君,为小姐做这些,天经地义。”齐朔伸手,撑在韶声身后贴着的床壁上。

  黑黑的眼睛,仿佛无尽的夜色,一下子压了过来。

  呼吸之间,全是他身上的熏过的香气。

  不是他常带的凉意,而是在韶声房中呆久了,而沾染上馥郁的沉水楠香。

  原来,他已是自己的夫君了吗?

  韶声愣愣地看着齐朔的眼睛,恍如刚从长长的睡梦中走出来。

  她对与他成亲一事,从来没什么实感。从去年他就这样说过。

  如今竟然成真了吗?

  但在自己心中,他究竟如何,她仍然囫囵混沌。

  与他的关系乱七八糟,如同许多纠缠在一起的丝线团,里面全是死结。她理不清,更不想理。

  从救下他那一刻起,事情便成了这样。当时她更笨,只坚持告诉自己,一切都是为了羞辱他。当真如此吗?

  就像两年多前,她从云仙庵逃出,被攻打澄阳他的捉住,一直在他手下过活。她所为一切,也当真是为活下来吗?

  韶声仍然愣愣。

  她伸手,碰碰自己的脸,又碰碰齐朔。

  “夫君。”她喃喃地道。

  “卿卿。”齐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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