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兔眼迷离 第435章

作者:嗑南瓜子 标签: 古代言情

  薛凌结果来寥寥扫过一眼,只“嗯”得一声并未说其他,那小厮试探着又道:“白先生说,姑娘聪慧,多半也得了别处妙手,若是有的,还请指点一两着,也免了他今晚辗转不得眠。”

  薛凌笑过,道:“我也没想好,不过是瞎猜了几个,能不能行,还得明日李敬思来议过才知道。倒也不必急成这样吧,我午间回来,你晚间又来催?”

  小厮赔了不是,又哀求道:“姑娘若有,就透个口风吧,可是干系在李大人身上?”

  薛凌摇头,伸手取了纸笔,写了个人名对折后交与小厮道:“你拿回去给他,不必再来问,明儿有了我自去寻他。”

  小厮千恩万谢离去,薛凌回身,见书桌上那张染墨空纸还在桌上原位没收,应是时辰尚短,丫鬟还没整理。薛凌手指压上去,在一团漆黑里横撇竖走了一遭,写的是个“霍”字。

  非要说今日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那只能是……她看纸上,什么也瞧不出来。

  瞧不出来的东西,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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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1章 元旦快落

  我还不习惯称元旦为新年,就好像,我还不习惯没有运营活动时收到月票。

  但是天空有星火,窗外有欢呼,朋友圈里有祝福,他们都在说新年快落,而我的书详情页挂了两张月票,而前几天也收到了好些。

  所以,开个单章。

  毕竟去年我对天发誓新年一定要好好码字,这才第一天,算是给鬼神个面子。

  此处要说,妈的,别给脸不要脸,今年我要暴富知道吗!知道吗!

  去岁有些艰难,不过好歹是熬过去了,今年不知如何,然而终究要开始了。

  总之,感谢诸君一字一句的支持。

  我并不是个畏惧单机的人,但我确实更奢望热闹,感谢你们在横撇竖捺间给我的一场狂欢。

  读书是对作者最好的支持-----鲁迅。

  我的书写到哪了?写到十三天前。

  好烦啊,最近三四个月,股票狂跌,活儿乱干,官司不顺。说着说着,我就要哭了。

  我装的,我不哭,爷生来专打逆风局。

  总之,最近都很不想往下写,曾经觉得码字是种消遣,闲来无事就码两章。

  但不记得谁说过,当你的作品创作过半,那些角色就不再受作者支配。

  他们有了自己的思想,所作所为都是过去的回馈与报应。

  回馈总是令人欣喜的,悲剧在于,我迟迟不想给她报应。

  好烦啊,就是好烦啊,翻来覆去的在想怎么办,我要怎么才能把这个人救出来啊,每每想到后续的章节,都恨不得当初没开书就好了。

  but,无妨,借用某读者的一句话,这里要大声说,我真的有这么一个读者

  她说,人要有直面自己的勇气。

  我会努力写完她的报应,给她该有的解脱。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2023年啦,你们都给我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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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2章 洗胡沙

  壑园的东西,个个都是好的,何况纸张已晾了个傍晚,她在烛火飘摇里去看那只指尖。丝毫未染上墨色,不过是一指葱白间泛了些微微红粉,应是方才用力按压所致。

  光影交叠,莫名其妙的,像一粒方正骰子。

  如此像,以至于她竟不敢将手完整摊开,唯恐是,五个指头齐齐掉下来被一盅收了去。

  人晃了晃脑袋,才将这些念头从脑中驱散,左右是无事,想着现儿个朝事来回就那么点狗屁,站不得多久,明日李敬思该来的早,薛凌便收了琐碎往床榻走。

  奈何午间睡的久了些,横竖生不起睡意来,不知消磨几时,听见外屋轻微脚步,猜是薛暝回来,问得一声,果然是。

  然两者也无别话,只屋里多了这丝人气,她仿佛骤然安稳许多,几个翻身便闭了眼睑,京中春末夏初正合眠,这一夜睡的沉,再醒却是檐下水缸里两尾鲜鱼竞跃,圆圆水泡在水面啪嗒一声,成了个老大太阳挂在天上。

  她睁眼,看见金光从窗棱处透进来,明媚处恍然瞬间从昨夜那一团浓墨里挣脱,迫不及待做起了身,再看两眼,确定是晴天不错,一改往日赖床性子,咧嘴下了床。

  丫鬟早送了衣物搁在架子处,她惯常不要人伺候,三两下上了身,松松扎过头发,转出屏风外,远远往斜屋桌旁看了眼。

  桌上杂乱都归置过,那张涂墨估计早已被丫鬟整理了去,薛凌挑了挑眉,冲着身后问“现在是几时”?

  薛暝无声冒出来,道是才辰时初初,又低声相问,说是薛凌比往常醒的都早,可是没睡好。

  薛凌回脸笑道:“大概是因为今儿有人来,我惦记着,所以眼睛睁的早。”她并没说昨夜原是睡的极好,虽摸不着缘由,但是这几年来少有的好。

  薛暝轻颔首再没问,搁旁人身上,辰时已然算个晚点,且他昨夜既备了鱼,自是知道今明两日,李敬思必过壑园。既听得薛凌如此说,显是今日要过来。

  只往常并不见得薛凌对李敬思有何热切之处,今儿竟说是为了此人早起,难免薛暝心中轻微计较,垂首间薛凌已然快走几步,往外屋处招呼丫鬟,说是将头发梳理梳理,看着……

  话间稍有停顿,似想了半晌,才道:“梳个好看点的来。”

  丫鬟声音远不如薛凌声高,薛暝站在屋里没及时追出去,只听得一两声姑娘家清笑,未曾听清门外主仆在说些什么趣话。

  稍后便见得人往梳妆处去,薛暝迟疑片刻,依着往日习惯默不作声守在屋外,兜兜转转大半时辰,再见得薛凌,确见她今日格外鲜妍些。

  然薛凌似并未格外在意面容,也没瞧见薛暝多余目光,出了屋仍如往日连催带烦的喊:“赶紧去吃饭,早知得坐这半天,我一条带子绑了能管四五日。”

  待她走出三两步,薛暝才回神一般迈脚跟上,稍稍抬头,前头裙角袅袅水纹般潋滟,再往上,青丝横腰乘风而翠微。

  十八九的姑娘家,静则含苞,行则极妍,哪有不好看的呢。

  用罢早膳,薛凌自搬了把摇椅,晃晃荡荡坐在花院子间,孰料得午时正中,还不见李敬思过来。

  她从来等不得人,晨间一脸娇颜早成寒霜,瞧着天上太阳已挂到了头顶,再坐下去,怕不是能晒出几两油来。

  椅子摇晃戛然而止,薛暝还没反应过来,赫然见薛凌腾身而起,猛一转脸,鬓间步摇几粒挂珠撞的像下雹子,紧跟着沉声道:“去问问逸白,李敬思死了,不用来给我报丧的么。”

  薛暝愣了愣,忙转身去,却并未问得这般刺骨,稍后回来轻声道是“今日确然散朝早,只是李大人散朝后被召去书房了,何时出来,实说不得准。”

  薛凌蹙眉未言,又听薛暝道:“逸白说是为着永乐公主的事,原以为你该知道了,就没多嘴。”说话间压低了嗓子:“他托我赔个不是,道是底下的办事不周到,要姑娘苦等。”

  薛凌冷脸站了半晌,复坐回椅子上,咿咿呀呀声摇晃了片刻方听闻她嗤道:“是了,我是该知道的,就是心急上赶着捡热豆腐,没想起这茬。”

  薛暝一头雾水,未敢插言。薛凌左手在右手腕间摩挲良久,再抬脸,又是如花笑靥,冲着薛暝赌气般道:“怪的很,怎么说,也是我与李敬思相识在前,怎不见他对我唯命是从,死去活来。”

  薛暝心中咯噔,错愕之间不及答话,又见薛凌撇了脸去,浑然不屑一顾:“莫不然真是穷酸久了,没见过宽衣解带,明儿我给他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送个十个八个去,由得他好哪口,且来来回回吃个遍,省的我去了又撞见些皮肉上下事,烦也烦死了。”

  薛暝垂头,实不知这些浑话如何应起。然薛凌牢骚归牢骚,心中却是正经想了了一阵,昨儿永乐公主既然宿在了李敬思处,必是要刻意闹个人尽皆知才肯罢休,当真是自己惦记着沈家事,忘了往别处多思量些。

  她复将左手搭在右手腕处不肯放,今日夏衫甚是宽松,衣袖处轻薄只得三两层淡淡云雾,恩怨不在里头,纱缎下可见隐隐肌肤雪色如玉,却并无柔美之感,更像是,一节染了月光的劲竹。

  薛暝听见薛凌没头没尾的问了句:“咱们是何时往永盛去的?”

  他稍作思忱,道:“约莫是三月中下旬罢。”怕薛凌不好算日子,特凑近了些轻道:“是垣定事了后,你说……暂无发愁,去寻些乐子。”

  薛凌缓缓出了口气,扶额暗恼竟这般久,自个儿堪堪得有一月没搭理各处蠢货。她是早知道永乐公主与李敬思不清不楚的,只以为这俩人暗通曲款传些风言风语就算了,实没想转眼人就睡到了一张床上。

  是什么缘由,让永乐公主笃定魏塱不敢杀她?总该不是真就认为装疯卖傻能一直哄得魏塱退让。以前是废人死活无关痛痒,现却是妄图染指皇城兵马司统领,量来,也没蠢到以为李敬思能因她刀指贵胄天皇吧。

  这里头,又是什么好处,让李敬思确信永乐公主有利可图?再是人间绝色,眉目上称多不过二两横肉,今日之李敬思……薛凌实难认为他当真是被副皮囊迷的神魂颠倒。

  椅子前倾后仰,她愣是没琢磨出个合情合理来,只能老实认了霍云婉手脚实在快,昨儿早上还在装模作样跟自己商量,今儿这大好姻缘便成了。还是得空去问一嘴,省却诸多糟心。

  薛凌停止摇晃,张嘴却是永乐公主昨日那句话。“她求她的福,他求他的报。”顿了顿道:"有人要成佛,有人当月老。

  这破地,真是一刻也松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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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3章 洗胡沙

  风过枝头香满地,椅子还在轻微摇,椅子上人已不见了踪影,这一场好等直至暮色昏昏,薛暝才传李敬思来了。

  薛凌搁了手中笔往屋外窜,檐下缸子里又是连串水泡往上浮,李敬思已到了院门口,不知是不是天色暗的缘故,瞧他身上袍子黑不黑灰不灰,浑然有些泛旧。

  薛凌脚下不曾迟疑,脑中念头已是转了一回,往日李敬思虽称不得招摇,然自他高升,身上一丝一缕皆是富贵逼人来,这会看,实有反常。

  薛凌三两步迎上去,抬脸笑道:“李大哥怎来的这般晚,我早间便在等你。”话里有询问之意,却并无埋怨之感。

  李敬思双目鬼祟,倒是比她还急样,压着嗓子道:“我实不好来,以后也来不得了,本想托人递个话与你,又觉不妥,捡了这会没人才来。”

  薛凌一时当真有些好奇,笑道:“怎么就来不得了,我这倒成龙潭虎穴,住不得你这捞鱼的了?”

  李敬思正欲答话,她又抢白道:“去屋里说。”看李敬思还待拒绝,薛凌又道:“再来不得,这会也来了,既见着没人的时候,难不成还站在这给人看?”

  李敬思咬牙想是要往屋里走,抬脚又缩回去,纠结道:"算了,你若有事,长话短说。

  昨日间,你也瞧见了。是我一时情难自禁,犯了糊涂,现儿个这事闹出去,我再往你处来,皇帝要责我欺了他幼妹。"

  薛凌霎时咬了下唇,这才勉强克制住没笑出声来。恐是眉梢眼角藏不住,由得她低头片刻方复抬起来看着李敬思道:“李大哥这话说的是,我是真没想起这茬,昔日你往这来,是借了个姑娘名头,这会染了别处胭脂,就不好借了。”

  李敬思探究瞧与她,不知在想甚,薛凌笑意愈盛,道:“如此感谢李大哥今日冒险过来,我就不说空话。李大哥能不能……”

  她看李敬思,缓缓道:“能不能去给沈元汌传个话,就说……魏塱打算拿沈家满门生死逼迫沈元州回京?”

  李敬思怔住,直愣愣盯着薛凌,顿了顿才道:“你这是……是真的还是假的?”

  薛凌瞧着他笑,丝毫没避忌,道:“是真是假,我哪知道呢。沈元州迟迟不肯回,以我对魏塱的看法,他未必做不出这事来。”

  李敬思这方撤了目光,偏脸往别处看着思索了片刻,轻道:"你说的是,若是沈元州一意孤行不回来,他满门老小在京,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但是……“他复瞧着薛凌道:”何故要先说与沈元汌?"

  薛凌笑道:“是吧,李大哥也觉着多半是这么回事,我说与沈元汌,缘由却是说来话长,这会子不方便,不过李大哥休急,多不过三日,你自然就知道了,无需再来问我。”

  恐李敬思疑她有意藏话,又接着道:“李大哥先前说的是,你再来壑园,给有心人瞧着了不好,这会虽来了,也不便久留。我要你,今夜就将话传给沈元汌。”

  李敬思面露难色,道:“原昨儿个你问我与沈元汌干系如何,是为着这个,只是我都跟你说了,我与他,近来并不算交好,只怕我说了,他也未必会信啊。”

  薛凌挑眉,成竹在胸,傲道:“方才我说与李大哥,你都信了,他为什么不信。”

  “我……”

  薛凌笑着打断:“沈家是魏塱老臣,天子什么手段,他还不清楚么。信不信有什么干紧,只要他怀疑就好。何况李大哥你如今是天子近臣,旁人的话,他难生疑心,你去传话,他若还对魏塱无半点怀疑,这不信的人,该是我才对。”

  李敬思似还有盘算,薛凌又道:“何况,今日散朝之后,你在魏塱书房呆的实在久了些。若说在里面谋算点什么,旁人听了也是合情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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