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外室上位记 第68章

作者:妙玉子 标签: 宫廷侯爵 宅斗 爽文 古代言情

  说话时,邓嬷嬷还不忘侧眸打量了她身后的齐衡玉一眼,觑见他冰冷刺骨的面色后,便将余下的询问之语统统咽回了肚子里。

  齐衡玉也不想在闲杂人等身上空耗功夫,当即便小心翼翼地护着婉竹回了碧桐院,又是吩咐人给她烧水,又是让人拿了他的名帖去请朱太医来看诊。

  而满身狼狈的容碧和碧白也被其余的丫鬟们带去了耳房,碧珠等人更是红着眼为她俩净身换衣,好在并未出什么大差错,不过是受了一场惊吓。

  容碧是被吓得狠了,碧珠替她擦拭身子时双腿不停地发抖,脸上更是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怜模样,直把碧珠气得:“那些杀千刀的狗.杂.碎,怎么就使出了这样阴毒的手段来害姨娘和你们。”

  碧白年纪小些,想起那几个穷凶极恶的流氓,一时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耳房内四处洋溢着悲意,直到关嬷嬷拿了金疮药进屋,张嬷嬷又提了一盒滋补身子的食盒,并对容碧和碧白说:“爷说这半个月你们俩都不必做活,月例照厚给。这金疮药和六叠菜都供你们吃,另还有五十两的赏银一会儿我再给你们拿来。”

  除了这些明面上的赏赐外,齐衡玉还为这两个护主的丫鬟定好了夫婿,一个是静双,一个是落英,皆是府里最有出路、最有排面的小厮。

  关嬷嬷怕两个丫鬟害羞,便挑着无人的时候向她们露了口风,两个丫鬟自觉名声有了妨碍,能与静双和落英结亲已是预料之外的喜事,心中高悬着的大石也落了地。

  而婉竹一回府便让唐嬷嬷把如清抱到了正屋,在别处尚且还能忍着几分汹涌的泪意,一瞧见女儿便难以抑制心中的委屈,一时便抱着如清盈盈落下泪来。

  齐衡玉就立在梨花木桌案旁注视着她,间或瞧见她泛着水泽的泪花,间或觑见如清伸着玉藕般的双手勉力去拥抱自己的娘亲,却因人小气力不济而无法触碰。

  他的心涩涩软软得没了主意,只能僵着身子坐在一旁了无声响。

  终于,正值休沐的鲁太医受了帖子赶来了齐国公府,一进碧桐院便把药箱搁在了桌案旁,丫鬟们拿着软帕搭在婉竹的手腕处,鲁太医把完脉后与齐衡玉说:“婉姨娘并无什么大碍。”

  齐衡玉备下了厚礼,让鲁太医开了些安神的药方后,才趁着婉竹收起泪意的时刻走到了她身前。

  他缓缓弯下膝骨,让自己的视线能与婉竹齐平,也借故瞧见了她通红无比的杏眸,怀着愧怍说道:“她不会放过你,我也不会放过她了。”

  可这样的话婉竹已听得太多太多了。

  先头她还能劝慰着自己有自知之明,不要把期望全寄托在齐衡玉身上,可经了今日的事,她大抵是明白了在杜丹萝和胡氏的心里没有什么下作不下作。

  她们只是要以最腌臜的手段来铲除她。

  为此不惜成本,不吝恶意,不计后果。

  婉竹疲累极了,只是朝着齐衡玉苦笑一番道:“妾身的命不值钱,可今日太太险些被妾身连累得遭了劫,妾身心里空落落的很难受。”

  说着,婉竹便背过身去动情落泪,杏眸红肿如烂桃儿,身子不停地打着颤儿,仿佛下一瞬就要背过身去一般。

  她哭得越伤心委屈,便越是在齐衡玉的心口刺去最狠厉的一刀。

  他的婉竹被人暗害到此等田地,却连恨都不敢恨那罪魁祸首,心里想的念的都是连累了太太。

  这样柔弱仁善的连一点坏心思都没有的婉竹,却偏偏被杜丹萝那毒妇一而再再而三地陷于死地。

  齐衡玉不敢想象,若是镜音大师没有及时出现,若是那些痞子流氓们当真侵害了婉竹……

  一股自内而外的冷颤打断了齐衡玉的思绪。

  他不敢再深想下去。

  康平王那儿握着辽恩公的罪证,陛下要铲除辽恩公府的心思早已落地生根,为了向陛下表明忠心,也为了撇清与辽恩公府之间的关系,齐衡玉即刻便要把账簿送到御前去。

  他陪着婉竹用了安神的汤药,让唐嬷嬷抱着如清去了惊涛院,由李氏妥善照顾如清,再把那几个被调去城西的暗卫们调了回来,一人罚了十鞭后加厚了一批人手,要他们日夜不休地护着婉竹。

  其间,齐衡玉阴着脸咬牙切齿地说:“若是再出纰漏,便提头来见。”

  声响闹得连睡下了的婉竹也披着外衣好生劝诫了齐衡玉一番,只见她扬着红肿的眸子,委屈巴巴地对齐衡玉说:“爷别难为这些无辜的人,妾身此行也并未受伤,不值得爷为妾身的事这般大动肝火。”

  这一席话说的齐衡玉心头怒意更甚,只是却在婉竹哀哀戚戚、染着泪花的杏眸里挪移到了堆积着怒火的这一头。

  婉竹却是谨小慎微,他心里对杜丹萝的恨意就更甚。

  齐衡玉再度小心地安慰了婉竹一番,这才趁着夜色未暗时离开了碧桐院。

  他一走,前面还露出几分柔弱哀伤的婉竹立时颦起了柳眉,吩咐关嬷嬷禁闭门窗,冷着脸把碧桐院内伺候着的丫鬟和婆子都唤到了身旁。

  锋芒一般凌厉的眸子将跪在下首的所有人都瞧了个仔细,而后便冷笑着说:“我倒是从没有想过,我们碧桐院竟会出了个吃里扒外的内鬼。”

  作者有话说:

  今天保守三更。

  推一本好朋友写的文《穿书矫正指南》

  作者是绯彧

  孙离穿书了,系统威胁她不完成任务就不让她回家,孙离打乱主线直接让系统休克。

  自家皇弟是个反派角色,孙离偏就把歪苗给扶正了;

  女主本来应和男主一对,孙离觉得女主值得更好的;

  孙离结局被负心殇而逝,她琢磨着给自己安排个he;

  目光锐利地挑好了全文人设最佳的状元郎,自家皇弟却来个棒打鸳鸯,孙离很不满意--小老弟,你怎么肥事?

  程诃幼年失母,所有人都在等他犯错将他拉下太子之位时,只有皇姐待她最好,伴他长大,事事上心,宛若天边唯一的明月,是他心底的所有。

  他打定主意要将皇姐留在宫中,就这般在她身旁陪着一辈子时,皇姐竟然说她想嫁人了!区区一个状元郎,怎么能配的上如此皎月?

  既是如此,不如让他将这轮明月收于心上。

  黑心肝娇软公主×疯批奶狗小皇帝

  阅读指南:

  1.1v1,双处,主打姐弟恋!姐弟恋!姐弟恋!男女主有点年龄差,不喜勿入!姐弟关系存续期间不搞暧昧!

  2.男主蛇精病,女主黑心肝

  3.男女主不是亲姐弟,不是亲姐弟,不是亲姐弟!!!

  4.非系统文,除前期,系统没有存在感

第69章 二更 金玉背叛了她。

  对于婉竹来说, 碧桐院出内鬼一事比她惩治杜丹萝与胡氏的计划落空还要再令她心寒不虞。

  她本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心态,寻了个由头把李氏骗上了她的车马,若是那些暗卫们能及时赶来, 非但那些无辜的仆妇们不必死, 她也能把痞子和流氓们抓个现行。

  随便使些手段便能给杜丹萝添上一个戕害婆母的罪行, 到时即便她有强硬的母家做倚仗也难以脱身。

  偏偏这世上没有如果。

  婉竹恼的不仅是计划落空, 心间更盈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

  她的碧桐院内并没有严苛的主仆之分,平日里丫鬟婆子们做活轻省、相处融洽,若是谁有个头疼脚热的也不必强撑着做活,婉竹不仅赏银子, 还会开恩放她回家休息。

  平日里她出手大方, 赏赐更是比别的院里厚上好几分,她也不想划出主仆间的天堑之别来,更不会动辄打骂仆妇丫鬟们。

  婉竹想,丫鬟和婆子们日日辛苦做活已是万分不易, 她也曾是在这世间挣扎求生的苦命人,一朝得势后阖该体恤她们的不易, 处处照拂着她们才是。

  可险些她便要因为自己的这点仁善而自求苦果。

  如清还这样小,若是婉竹名声尽毁,将来她在齐国公府内只会举步维艰。

  每回一思及她的阴狠手段, 婉竹都深恨她没有半点母家的倚仗, 只能在齐衡玉身前扮柔弱、装可怜, 为自己求得一份安稳的日子。

  这兴许是命。

  可婉竹既从那狭小的连转身都逼仄的竹苑里走到了齐国公府的内院, 就是不信“命数”二字, 决意要靠着自己的本事改写自己的命。

  婉竹头一回发怒, 跪在地上的丫鬟和婆子们也面面相觑了一番都从彼此的眸子里瞧出了几分惊惧。

  婉竹冷厉的话音继续往地上砸, 容碧和碧白两个丫鬟得了赦免, 便只在一旁给婉竹端茶送水,时不时地还劝慰一声婉竹:“姨娘别为了这不值得的人气坏了身子。”

  说到底,这两个丫鬟遭了此劫后心里对碧桐院的内鬼恨到了极点,虽则清白未毁,可到底是被两个腌臜的男人欺辱了一通,单单是被那黏腻似毒蛇般的淫.邪目光打量一通,就够这两人做上十天半个月的噩梦了。

  婉竹扫视了一回跪在下首的丫鬟和婆子,瞧见她们额上挂着的豆大汗珠,和各人脸上小心翼翼的神色,心里说不出是何等苦涩的滋味。

  过了好半晌,她才吩咐关嬷嬷:“你领着人一个个的搜她们的屋子,将不寻常的财物都搜出来。”

  闹将了一个时辰,关嬷嬷和张嬷嬷领着人把丫鬟、婆子们的私物细软翻了个底朝天,却是什么都搜不到。

  此时已近半夜,齐衡玉也不见所踪,丫鬟和婆子们也跪得双腿发麻,婉竹饮了一杯浓茶下肚,摆了摆手把她们放回了寮房里,待屋内只剩下几个贴身伺候的丫鬟后,她才说:“让张嬷嬷开了二门,你们去金玉家里一趟。”

  若是碧桐院内没有出内鬼,那便是金玉那儿出了差错。张嬷嬷领了婉竹的令,连夜赶去了后街葫芦巷,本是对金玉背叛一事半信半疑,可推开金玉家家门后瞧见了空无一人的景象,张嬷嬷的心“咯噔”一下落到了底处。

  后来婉竹才知晓,金玉这一家人早在十日前就悄悄离开了京城,而金玉也不知受了杜丹萝什么好处,才会把齐衡玉给婉竹安插了暗卫一事和盘托出。

  杜丹萝与胡氏联手调走了暗卫们,打了婉竹一个措手不及,险些让她坠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婉竹思来想去,听闻金玉一家人搬离了京城后也只是苦笑了一声,她心里虽已做好了这般设想,可真听得张嬷嬷的话语声后,心口还是溢出了难以言喻的痛感。

  到底是被朝夕相处过的心腹丫鬟背刺,婉竹一时间难以表达心内的憋闷之感,只对关嬷嬷说:“让人去查金玉一家的消息,若是查到了,就让张达处置。”

  张达便是那一批暗卫里手段做狠厉的首领,齐衡玉曾笑称他是暗卫里杀人手脚最快的那一个,且杀完人后还能把现场处理得干干净净。

  婉竹派出张达去处理金玉一家人,就是不打算留下她们性命的意思了,她不知晓金玉向杜丹萝透露了她多少消息,可她既然背叛了她,那便不必再活在这世上了。

  关嬷嬷听着婉竹冷声发落金玉的话语,高悬着的那颗心也缓缓地落了地,她本还怕婉竹顾念旧情不肯置金玉于死地,可金玉知晓的秘事太多,留她一命总是不妙。

  “否极泰来,咱们还有的是时候与夫人斗法。姨娘虽身份地位比不过夫人,可有一点却能把夫人死死地压在身下。”关嬷嬷如此道。

  婉竹瞥一眼她,瞧见她担忧不已的目光,终是舒展了凝结着的眉宇,勉力挤出了一抹笑意道:“嬷嬷可有听闻这段日子府里的那些闲话?”

  关嬷嬷打探消息也是一把好手,自然把松柏院的丑闻早早地纳进了耳朵里,譬如说杜丹萝至今仍是未与齐衡玉圆房,又譬如说杜丹萝想把身边的丫鬟推给齐衡玉做通房丫鬟。

  病急出昏招,可见她是真没了旁的法子。

  “我也不怕与嬷嬷说句交心底的话,世子爷虽待我有两分怜爱,我却不敢把这些怜爱当真。他心悦我就和心悦金丝雀笼里的鸟儿一般,不可当真,也不可把这点情当成救命稻草。”婉竹敛起笑意,肃着脸与关嬷嬷说。

  关嬷嬷本是在为婉竹端茶倒水,一听得此话后却是讶异得僵了僵身子,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望向婉竹的眸子里染着深深的钦佩之意,“奴婢倒是不知晓姨娘心里这般清楚。”

  她早先还以为婉竹是攀附着齐衡玉的菟丝花,可如今与婉竹接触的越深,越能明白她是何等聪慧清醒的女子,单单说能在这四四方方的后宅里维持着本心这一点,就胜过了旁人许多。

  关嬷嬷把话揣在心口几遭,便叹道:“嬷嬷也曾嫁过人,知晓女子与男子之间的不同。姨娘想的这般通透,嬷嬷就没有好担心的了,索性您与夫人也闹开了脸,世子爷又站在您这一边,将来指不定会有夫人被拉下马的这一日,姨娘可千万不要灰心。”

  婉竹自然不会灰心,纵然她不会把所有的期望都压在齐衡玉身上,可也盼着他能真如他嘴上所说一般为了与杜丹萝和离而使些力。

  这样她的手段也能有用武之地。

  这一夜里,婉竹与关嬷嬷聊至深夜,眼瞧着齐衡玉不似要赶回碧桐院安睡的意思,便净了身沉沉睡下。

  *

  翌日一早。

  齐老太太便把李氏、胡氏、杜丹萝和婉竹统统唤去了朱鎏堂,昨日的变故她已知晓,也从齐衡玉嘴里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能在内宅里瞒天过海,将她也骗的团团转的人只有胡氏。

  齐老太太这些年养在后宅里也变得心慈手软了不少,纵得胡氏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逆鳞,此番瞒天过海暗害长嫂已是触碰到了齐老太太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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