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笨蛋美人 第69章

作者:将欲晚 标签: 天作之合 甜文 爽文 轻松 古代言情

  沈让扔了茶杯的盖子,一手钳住姜贺今拼命挣动的下?巴,一边往下?给他?灌茶,一边道:“你是你,她是她。宁宁的名声,无需记挂在任何人身上。”

  一整杯的茶水都灌进去后,沈让扔了茶杯,侍候在侧的小太监立刻递上干净的手巾,沈让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吩咐道:“他?既然那么喜欢邴关?义?,就?把他?送到襄远侯府。”

  半个时辰后。

  襄远侯府门前的巷子口远远驰来一匹马,马上坐着一个浑身上下?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除了一双眼睛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飞马越来越近,马蹄声踏破尘土落叶,看门的两个守卫见来这不善,一个回去叫人,一个手执长枪出来阻拦。

  却不想那黑衣人拉着缰绳一抖,骏马直接从守卫的头?顶越过去,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布袋,被?从马上扔下?来。

  而后,骏马飞驰离开小巷,布袋咚得一声滚落低声,吓得那守卫后退两步。

  回府搬救兵的也出来了,十?几个守卫将那巨大的布袋团团围住,动作和神?色皆是万分警惕。

  布袋里却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里面是人?

  几个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为首的那个守卫从腰间拔出长剑,挑开布袋的扎口,当即露出一张潮红的脸。

  他?双目紧闭,看上去万分痛苦,却又表情奇怪扭曲,不知是在享受什么。

  更让人惊讶的还是那张脸。

  几人上前一步,惊骇道:“姜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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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京城内近日接二连三?地生事,顿时议论纷纷,而居于?东宫的姜毓宁却是半点都不知道的,沈让只?怕这些事会脏了她的耳朵。

  东宫实在很大,沈让又吩咐人将后花园改成她喜欢的样?式,一花一木,一草一树都在重新布置。姜毓宁一天逛一处,都要逛上半个月,有时候连同居一处的沈让都没空见呢。

  只?是有时逛园子的时候独自一人,实在有些孤单,忍不住想起先前在公主府上学的日子。

  清河长公主府的女学因为宣丛梦跟着公主殿下?到承州避暑的缘故,暂时停了。

  姜毓宁那日从申国公府回来后,便再也没见过宣丛梦,这么些天不见,她倒真有些想念她,便跑去问沈让,可不可以把她请到东宫来陪自己玩。

  彼时沈让正在批阅奏折,见她过来,单臂把她提到自己腿上,道:“东宫是太子寝宫,一个外姓的郡主常常出入,你猜外面的人会怎么想?”

  自从沈让当上太子之后,姜毓宁便恶补了一番皇室关?系,此番听到他?的话,就?知道是不行的意思了,她撅了撅嘴,不免有些失望。

  沈让说:“再有几天,就?是宁寿十?八岁的生辰,到时候你就?能见到她了。”

  姜毓宁恍然,“对啊。”

  宣丛梦的生辰在十?一月初,眼下?已经是十?月底了。

  她高兴地弯了弯眼睛,又忽然想到,生辰宴就?在几天之后的话,宣丛梦定然会提前告知的,怎么她完全没有接到帖子,反而是从哥哥这里知道的消息?

  “郡主一定给了我?贴子,是不是被?哥哥拦下?了。”她顿时仰头?看着沈让,做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沈让不否认,撂下?手里的折子,只?不说话。

  姜毓宁说:“郡主写给我?的帖子,哥哥怎么能私自拦下??”

  她自觉很有气势,却不知看在沈让的眼里,就?像是两脚站立的小猫儿,撒娇一般,他?压下?唇边忍俊不禁的弧度,垂了眼,竭力做出一副伤心的模样?,说:“宁宁来了东宫之后,连哥哥都不怎么能见到你,怎么不见你说一句想我??”

  姜毓宁一噎,气势顿时散去,试探地问:“哥哥,你生气了?”

  其实,自从沈让带她去过去了平州草原之后,她和沈让之间的气氛就?一直有些别别扭扭的。

  这样?的别扭,不是说两人谁的心思变了,他?们依旧亲近,哥哥对她依旧温柔。

  哥哥会抱她,会哄她,甚至会躺在她身边和她同床共枕一夜。

  但却不会再像最开始那样?,肆无忌惮的与她拥抱,亲吻。

  她知道,这是平州那夜之后,哥哥对她的承诺,他?答应再也不会吓到她,不会冒犯她。

  所以,在他?如今的温柔里,处处都是点到为止的克制。

  但沈让如约退开,姜毓宁反而有些不满足。

  她喜欢沈让的亲吻,也喜欢和他?那样?的亲密,可哥哥不做,她又怎么好意思开口。

  于?是,她的心底莫名生出一股较劲似的情绪,怎么也不肯再往前进一步。

  她在等,等沈让先开口。

  眼下?她等到了,沈让先开口了,她一下?子心虚起来,两只?胳膊抱着沈让的手臂,悄悄地往他?怀里贴。

  沈让只?当没看见,垂眸敛目,一副无悲无喜的模样?。

  这下?姜毓宁便真的有些慌了,她以为沈让真的生气,很是担心地问:“那,哥哥总不会不让我?见郡主了吗?”

  这个时候还敢再提别人,沈让发觉自己实在是太纵容怀里这只?小兔子,每日跑出去不见人影也就?算了,今日好不容易主动来见他?,竟然还是为着宣丛梦。

  他?心底暗暗给她记上一账,口中却问:“怎么,难道哥哥在你心里,就?是这么小气的人?”

  姜毓宁自然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连忙摇头?,“哥哥是世界上最宽容的人!”

  沈让低嗤一声,掐掐她的小脸,“自然不会不让你去,多和清河公主府走?动,不会有坏处。”

  不过,姜毓宁自然是不懂那么多的,可是无论她懂不懂,将来都是要做太子妃的,要做皇后的。但她身份低,只?怕压不住人,到时候有清河长公主站在她这一边,应当能松快不少。

  她可以什么都不必管,一切都有他?替他?铺路。

  他?捧着姜毓宁的小脸,在她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好似落下?一个坚定的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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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初三?,宁寿郡主十?八岁生辰,清河长公主大办寿宴,整个上京城内所有的官眷贵戚几乎都来了。

  只?有两家例外,申国公府出了事,连带着景安侯府也都跟着大受打击。

  虽然说是刺客,可是两家的人都不是傻子,听到卓氏说起姜毓宁和太子殿下?的关?系不同寻常,且景安侯只?因为说错了一句话,就?被?当众掌嘴了五十?下?。几乎所有人都能认定,这是太子殿下?所为。

  更何况,卓霖出事当天,姜贺今平白遭了横祸,灌了药又被?人当众扔到了大街上,成了整个上京城的笑柄。

  两家最出色的儿郎在同一日被?毁掉,申国公府和景安侯府这两个本就?扶不起来的府邸,终于?还是倒下?了。

  他?们知道是谁造成的这一切,知道都是因为太子,可是所有人都被?太子狠毒不留情面的手段吓到了,每日除了龟缩府中,再不敢出门见人。

  好在这样?还能保住头?顶的这个爵位,否则,若是再得罪了太子,只?怕连现在的爵位都保不住了。

  因此,两家虽然收到了帖子,却没有一个人来。至于?姜毓宁,她不可能再跟着景安侯府的马车,又不能坐着东宫的车驾,当天晨起,宣丛梦亲自派了公主府的马车来接她。

  等马车到了门口,姜毓宁扶着竹叶的手下?车,一眼就?瞧见了等在门口的宣丛梦。

  “郡主!”

  姜毓宁高兴地喊她,宣丛梦也主动迎过来,拉着她的手,“终于?把你盼来了,现在想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自从申国公府一别,两人已经有小一个月没有见面,相比于?从前几乎日日都能见到,实在让人不能不想念。

  两个姑娘手拉着手,一道往公主府里走?去,姜毓宁说:“郡主,今日是你十?八岁生辰,我?专门给你挑了许多好东西呢,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宣丛梦笑得眉眼弯弯,她手持一柄团扇遮住唇角,一边指挥身后的迎春跟着竹苓去马车上搬礼物,一边揶揄道:“什么好东西?总不会是把表哥给你的首饰头?面拿来借花献佛了吧。”

  姜毓宁嗔她,“哪有自己说自己是佛的。”

  两人一路来到宣丛梦的住处,姜毓宁带来的东西大大小小摆了一地,宣丛梦这回真有些惊讶了,“怎么这么多?”

  姜毓宁说:“都是送给你的,不多贵重,却都是极新鲜的玩意儿。我?觉得你会喜欢。”

  其余人从来都贺礼都是直接被?搬进库房的,一般只?是在迎春那里存个档,然后就?常年搁着落灰。

  不过姜毓宁送得自然不同,宣丛梦当即便命人将那些盒子一一打开,盒子里大小不一,小的可能是一颗珠子,一根银簪,或是一枚发扣,再大一些的有游记话本,都是当下?新出的,更大的还有画卷,瓷器,甚至还有一坛酒,总归都是宣丛梦喜欢的。

  连那些装物件的盒子,都绘着宣丛梦最喜欢的蝴蝶纹。

  宣丛梦莫名有些想哭,她拿帕子捂住眼睛,感?动地说:“你我?认识不久,可是上京城中,除了姨母之外,就?只?有你对我?最好。”

  姜毓宁笑着抱着她安慰,“哭什么呢?今天是你生辰,你该高兴才对。”

  “我?没什么可高兴的。”宣丛梦摇摇头?,却已不见方才的笑。

  姜毓宁察觉到她情绪不对,连忙问道:“到底怎么了?”

  宣丛梦命人把盒子里的东西都摆出来,然后叹息一声,道:“我?已经十?八岁了,你可见这上京城内,还有哪家姑娘,过了十?八岁都不嫁人的?”

  姜毓宁一愣,明白过来,“你要嫁人了吗?”

  “或许吧。”宣丛梦说。

  就?如宣丛梦所说,虽然两人相处不长,但的的确确是极为投缘的,宣丛梦知道姜毓宁的秘密,同时,她自己的事也并不瞒着姜毓宁。

  姜毓宁知道,她是西北长大,即便已经在上京生活了这么多年,仍旧对西北念念不忘,除了思念故土和父亲之外,她在西北还有一个青梅竹马,少时是一起长大的,后来她离了西北,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人。

  她有时会看着远处发呆,姜毓宁想,她就?是在想念那个人吧。

  可是听她说,那人全家获罪流放,到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这么多年,宣丛梦一直在等的,不过是一个浮光泡影,当不得真的。

  她,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总归还是要嫁人的。

  姜毓宁有些替她难过,却也不愿意再提起让她伤心,于?是便安慰道:“长公主殿下?那么疼爱你,不管怎么说,都一定会为你挑选一门好亲事的,你别担心了。”

  “是啊,姨母会替我?好好挑选的。”宣丛梦默默叹了一句,终于?又打起精神?来,“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不高兴的了,你呢,你怎么样??”

  姜毓宁不知她问的是什么,“什么我?怎么样??”

  宣丛梦贴到她耳边,促狭道:“你和太子殿下?啊,这么多天你不是都住在东宫吗?每天见面,是不是很开心?”

  她是知道姜毓宁有多喜欢沈让的。

  却不想姜毓宁抿了下?唇,说:“开心是开心的,可是……”

  宣丛梦听她这语气,疑道:“怎么了?难不成他?还能欺负你不成?”

  她这话中的“欺负”,意思十?分单纯,但是姜毓宁却想歪了,她红着耳朵推了推她,“哥哥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宣丛梦倒是被?她推的一怔,问道:“到底怎么了?”

  姜毓宁本有些不好意思,可是这些天,她和沈让的关?系仍然没有半分拉近的意思,那日沈让虽然点明她在躲着他?,可是后续却无动作,她难免失落。

  没有别的人可以问,又不能直接去找沈让,姜毓宁犹犹豫豫半天,还是把事情和宣丛梦说了,只?是某些让人浮想联翩的过程,叙述的十?分简略。

  但是宣丛梦已经听懂了,她有些好笑地看着姜毓宁,无奈地说:“我?还以为是什么事,这也值得你纠结。”

  却不想姜毓宁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宣丛梦噎了一下?,说:“好吧,那我?告诉你怎么解决。”

  姜毓宁顿时眼睛亮亮地看着她,“快说,怎么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