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笨蛋美人 第51章

作者:将欲晚 标签: 天作之合 甜文 爽文 轻松 古代言情

  她怕自己无法面对沈让知道?真相?后的震惊和失望。

  这样不断压制的情感让她异常紧张,甚至最近几日睡觉,都会梦到沈让将她赶出去,说再也没有她这个妹妹。

  可是现?在……

  姜毓宁扑进沈让的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脖子,红着眼睛说:“我有些怕。”

  她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即便?对方是沈让,她仍旧有些不安。

  她会嫁给哥哥吗?

  沈让伸出手臂,将她紧紧拥入怀里,保证道?:“什?么都不用怕,一切有我在。”

  “可是……”姜毓宁想到今日卓氏同她说的那番话,“卓表哥……哥哥,我不想嫁给他。”

  听他提起卓霖,沈让搂在她背后,一下下轻抚她长发的手指顿了顿,“放心,我会处理。”

  沈让抱着她耐心轻哄,没多?久,姜毓宁竟然就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无奈地拨了拨揉了揉她的头发,将小姑娘放到床上,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

  回到书房,他叫来樊际,问?:“本王记得,礼部还有个空缺没有人,是不是?。”

  樊际点头,“是。是一个六品。”

  沈让回京之后,对六部的把控一直不如五皇子,因此,这段时间他一直忙着剪除五皇子的羽翼,把自己的人塞进六部。

  其?中,礼部的人最少。

  他想了想,说:“六品也不算低,你吩咐人再留几日,我已有了人选。”

  “是。”反应答应完,看出殿下还有话要吩咐,因此也没立时下去,站在那等他下面的话。

  沈让仰身靠着椅背,左手在桌面轻轻的摩挲着,过了一会儿?,他问?:“朝露书院这几日休沐吗?”

  “回殿下,后日开始休沐,一共两日。”自从上次沈让去过朝露书院之后,樊际便?一直命人注意着,此时听他问?,略算了算,便?得出了他们的休沐日。

  后日……

  明?日要带宁宁去骑马,后日的话,沈让想了想,说:“如此,叫人替本王给申国?公府下个帖子,本王要见一见卓霖。”

  听到卓霖这个名字,樊际便?是心头一跳。

  跟在沈让身边这么多?年?,他自然能看出殿下对于宁姑娘的喜欢变了味,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兄妹之情了。至于卓霖,他对宁姑娘的觊觎只?要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又偏偏几次叫他们殿下撞上。

  他还能活到现?在,也是殿下仁慈。

  樊际心里感叹着,默默应声退下,派人去给申国?公府送贴子了。

  -

  卓霖被父亲叫到书房,看到淮王府递来的帖子时,整个人还有些愣怔,他皱眉翻开,将帖子中的内容一字一句看完,顿时又惊又喜。

  “这是……”卓霖看向申国?公,“五皇子那日贸然来咱们府上赴宴,淮王着急了?”

  申国?公捋着胡须道?:“那日五皇子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后边听说,是五皇子在京外的别院被人一把火烧了,现?在想来,许就是淮王的手笔呢。”

  “依爹的意思,淮王是想和五皇子争一争申国?公府的支持?”卓霖眼睛一亮,问?,“那我们要不要……”

  他未说完,申国?公就猜到他想什?么了,摇头道?:“上京城形势不稳,几家皇子争锋,这样的局面不会太久,太子如今备受冷落,前?两日在朝堂被陛下当堂驳斥,说他还不如自己的亲弟弟。”

  “太子的弟弟的确不少,可若是亲弟弟?你猜他说的是谁?”

  卓霖瞪大眼睛,“这么说,陛下是明?确自己属意淮王!”

  “陛下属意谁,我们猜不到。但是太子的耐心,恐怕已经到了极限了。”申国?公道?,“太子一动,五皇子和淮王都不会闲着,申国?公府虽然在陛下眼中不甚重要,却也是勋贵百年?,他们自然不想错过我们的助力。”

  “这是我们的机会。”申国?公看着卓霖,“但一臣不事?二主,五皇子和淮王,或者任意哪个皇子,我们只?能挑一个战队。否则,日后无论谁登基,我们都只?有被处死的份。”

  卓霖几乎没有犹豫,道?:“那自然是淮王。”

  申国?公看着自己的儿?子,十分欣慰,“这些年?,申国?公府式微,无非是没有一个重视的主子,若你能在淮王身边谋得一个位置,日后,还怕没有我们风光的时候吗?”

  从很小的时候,卓霖就知道?,卓家虽是公府,却也只?是表面光鲜,内里早就没有了支撑的肱骨。他拼命读书,就是想重塑申国?公府的辉煌。

  他郑重地朝申国?公揖了一礼,道?:“父亲放心,孩儿?不会让你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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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沈让本该是带着姜毓宁去城外马场骑马。却因为宣丛梦递来了一封请她听戏的帖子,姜毓宁一下子就把骑马抛到脑后了。

  沈让看小姑娘头也不回地跑上马车,知道?她是面对自己还

  有些害羞,便?也由她去了。

  只?吩咐樊肃好好保护她。

  目送姜毓宁的马车离开,沈让亦带着樊际出门,往申国?公府去。

  申国?公官职不低,却只?是没有实权的散职,因此平日连早朝都不用去,整日在公府无所事?事?。

  申国?公在书房招待的沈让,卓霖陪侍在侧。他们都不是第一次见淮王,确实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同处一室说话,莫名的,竟然有些紧张。

  申国?公悄悄打量着眼前?的淮王,长身玉立,气度不凡,一看便?是天生的上位者。他给儿?子递眼神,示意他开口。

  沈让一边喝茶,一边将这父子俩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内轻嗤。

  他没功夫陪他们继续消耗时间,撂下茶杯,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薄纸,搁在桌子上。

  “本王还有要事?,不能多?待,至于这个……”沈让屈指轻敲了一下,温和笑道?,“希望卓公子能接受。先前?卓公子曾为本王办过差,本王想,你能胜任。”

  卓霖云里雾里地走过去,狐疑地拿起那张纸,打开一看:礼部仪制清吏司,正六品。

  他一怔,“殿下的意思是?”

  沈让却没答,只?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起身走了,并且叫樊际拦住了他们,没让他们送。

  沈让走后,申国?公立刻起身,走到卓霖身边,一眼就看到了纸上的字,亦是有些惊讶。

  按理说,卓霖还未中进士,就算靠着祖辈荫封得了官,也只?能从八/九品做起,而淮王一出去,竟然直接就是六品,还是六部的官。

  日后晋升,岂不是要步步往内阁去了。

  这一刻,父子俩只?觉得申国?公府是苦尽甘来,前?途一片光明?。

  公府大门外,沈让坐在马车里,轻撩起车窗上的竹帘,抬头看向申国?公府门口的牌匾。

  他分明?是抬头仰望的姿态,却让人觉得,那是一种蔑视。

  卓霖算个什?么东西,他杀了他只?嫌脏了手。

  他转了转手指上的扳指,道?:“去平郡王府。”

  -

  因为正是盛夏,天气又闷又热,姜毓宁和宣丛梦没有去外面的戏场,而是在公主府里叫的戏班。

  姜毓宁以前?没这么看过戏,只?觉得十分新奇,两人凑在一处玩闹了整整一日,当晚姜毓宁便?没有再回去。

  实际上,休沐日一共也只?有三?天,翌日,其?他几位姑娘也都陆续回了公主府。

  人一多?起来,姜毓宁就不能和宣丛梦单独待在一起了,看着围绕在宣丛梦身边的人,她有一点点失落,但更多?的是替她高兴。

  郡主这么好的人,应该没有人会不喜欢她吧。

  可她不知道?的是,宣丛梦面对这么多?人,却极其?地痛苦。

  和姜毓宁凑在一起,是单纯的说笑玩乐,她为人天真单纯,有一就说一,从来不会遮掩什?么,宣丛梦有时候看着她,就觉得自己大致能猜到沈让为何喜欢她。

  越是经历了太多?的阴谋算计,越是知道?这天真的可贵。

  所以宣丛梦也喜欢和姜毓宁待在一起。

  可是面对其?他人,一句话总是藏着八百个心思,她实在懒得一一去猜,好在身份摆在这,一人敷衍几句,倒也没有不长眼的来纠缠。

  飞快应付完这些人,宣丛梦挤出人堆,对坐在远处的姜毓宁说:“你不是说,有东西要交给姨母吗?走,我带你去见姨母。”

  说完,也不管姜毓宁有没有反应过来,直接拉着人就走。

  其?余的姑娘又不能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扬长而去,脸色都不太好看。

  “钟姐姐。”有人开口,“郡主也太过分了,明?明?您才是咱们之间身份最高的姑娘,又和公主府又亲,郡主怎么能这么忽然您呢?”

  “就是。”立刻有人不满地附和,“真不知道?郡主为何喜欢和那个小傻子凑在一起,她什?么都不会,连算珠都拨弄不明?白,郡主竟还……”

  说到最后,她自己也意识到自己语气里的怨气太重,连忙遮掩道?:“我这都是为钟姐姐抱不平,明?明?钟姐姐是成国?公府的嫡女?,又是淮王殿下的表妹,郡主怎么能这么冷落您呢。”

  钟月荷不是不知道?身后这群人在故意挑拨,可她的心里也不是没有不平。

  无论是从身份,关?系,都是她和公主府更近一些,可是郡主偏偏要去捧一个庶出的蠢货。

  她难道?不知道?,她是淮王的亲表妹吗?

  听爹爹说,朝堂近来已经有了动作,待日后淮王表哥上位,她倒要看看,这群现?在看她笑话的人,还敢不敢再忽视她!

  -

  皇宫是上京城的中心。

  宫城里的任何一举一动,都能在上京城掀起风浪来。

  有人能借着风浪稳住脚跟,一路青云直上,有人却只?能被风浪拍在地上,伶仃漂泊。

  景安侯府的祠堂。

  姜贺今已经在里面跪了一天一夜,即便?膝下还有一层软垫,却仍旧跪得双膝青肿。

  他就这样硬撑着,又跪了好几个时辰,才被景安侯派人叫起,然后一路搀扶着他,往宁安堂去。

  景安侯姜础和卓氏都在,两人高居上位,看着底下的姜贺今,神色具是十分复杂。

  早在当年?,他们是真心对姜贺今好的,毕竟他是整个侯府唯一的男丁。可是谁能想到,才把他过继过来没几年?,已经几年?肚子没有动静的卓氏竟然又怀孕了,还是个儿?子。

  他们有了亲儿?子,自然不会再把过继来的侄子放在心上。

  不仅冷落,甚至还是暗暗提防。

  毕竟,姜贺今比他们轩儿?大了十岁,日后就算姜贺轩继承爵位,只?怕也要被这个兄长死死压制。

  于是,他们想方设法想要驯服姜贺今,可他表面顺从,私下却四处结交,俨然是想独立门户的意思。

  甚至连他们给姜贺今挑选的未婚妻,他也全然不理不顾,直接让人家姑娘枯等了两个时辰,回府一闹,姻亲没成,反倒成了仇怨。

  景安侯气得让他去祠堂跪着。

  此时,却仍旧没有消气,他看着姜贺今狠狠一拍桌子,“你这个孽子!你到底知错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