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夫君后悔了 第47章

作者:公子星昱 标签: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爽文 古代言情

  越过障碍,顾修又打着马往山坡上跑去,到最高处,纵着马儿越到另一个山坡上。

  闺阁女子的生活都是一汪平静的水,绣花吃饭,终年缓缓流动,沈星语从未体验过这种刺激。

  待马儿停下,她的头皮还是麻的!

  顾修翻身下马,将皮鞭递给她:“你自己骑着试试。”

  沈星语接过马鞭,对着做了几次挥皮鞭的动作,都挥不下去,最后,手拍在马背上,“架!”

  “走啊!”

  软软的一个巴掌,顾修柔柔眉心,如果马身上要是有只跳蚤,估计连跳蚤都拍不死。

  沈星语又叫了几声“驾”,马儿干脆在原地刨着雪找草了。

  沈星语:“……”珉着唇瓣,很不好意思的看向顾修。

  她向来学什么东西都快,唯独这马是个例外。

  顾修拍拍马背:“听说过降马吗?”

  沈星语点点头,“听过一点,没见过。”

  顾修顺着这匹枣红色马的马毛,“它叫雪鹰,是我降服过的一匹野马之一。”

  “马这东西,别看它是畜生,它能感应到主人,若主人是个怯懦的,它这会将主人甩下去,只有足够英勇的主人,它才会愿意臣服,只有当你的马同你一心,你才能走的远,走的踏实。”

  “马是这样,心腹之人也是这样。”

  沈星语:“阿迢对我很衷心。”

  “丹桂和绿翘呢?”顾修问。

  这点上,沈星语确实有认知,绿翘和丹桂自然不可能和阿迢比,她道也不怪她们,她们又不像阿迢那样是陪她一起长大的。

  在绿翘和丹桂的认知里,她们是镇国公府的奴仆。

  但是,这和骑马有什么关系?她们又不是马。

  “这也不能怪她们。”

  顾修:“说说看,你为什么一直为她们俩求情,让我免了她们的惩罚?”

  沈星语:“本来就是我连累的她们,她们本来就不该受这个惩罚,我自然应该替她们求情,回归正常的生活。”

  顾修:“那你认为丹桂和绿翘也该是这样想的?”

  沈星语想了一下:“应该是的吧。”

  顾修:“你这个主子自己都这么想,下人自然也这么想。”

  “但你别忘了,你是主子,她们是奴仆,我们用奴仆,要用的就是对自己衷心之人。”

  “什么是忠心,忠心就是以主子的需求放在第一位,为了主子这个需求,即便要了她们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你这个想法,或许可以称的上是个好人,但将主仆的位置颠倒了过来。”

  “一个主子,做事还要顾忌是不是连累仆从,到底你是主子还是她们是主子?”

  沈星语醍醐灌顶,但明白道理是明白道理,真要让她将婢子的命不当命,她又觉得自己未免太过狠心。

  “爷,我明白您的意思,我如果要是说,还想要您放了她们三人,您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顾修目光深深看了她一眼:“你这样的要是去战场当将军,恐怕比士兵还先死。”

  他玩的是朝堂玩弄人心那一套。

  她只是再普通不过的闺阁女子。

  沈星语不好意思的柔柔脑袋,这道是真的,她注定做不到蔑视别人的生死,也没有办法去做一些违背自己心意的事。

  顾修:“当主子,本就该选择愿意为我们卖命的人做心腹,这世上,所有的东西都是被标好价格的,君,臣,将军,士兵,都是这个规则,主仆更不例外。”

  她就是想给她们三个人求情,这是不是说的太远了,她不是将军,阿迢他们三个也不是士兵,沈星语:“那爷到底是想我怎么做?”

  顾修:“不必特殊做什么,和以前一样,你可以一直给她们求情,但我不会解除这个惩罚,直到她们从会被你连累的认知,转换到认同你,理解你,信任你,将你视为唯一的主子,即便在你危险时,也能毫不犹豫的在最危险的时候代替你去死。”

  沈星语:“!”怎么就扯到死上头去了?

  “会不会有点小题大做?我就在家里做做针线,出席出席宴席,不太需要有人替我卖命吧。”

  顾修一个冷眼射过来,“我发现,最需要教训的是你。”

  沈星语:“……”

  她猛然想起来,成婚头一日,因着阿迢买了野郎中的药,她误用昏了过去,顾修要将阿迢贬到庄子上。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觉得,如果她不出手,这件事,她根本不会罚阿迢,依然会任命她为自己的一等婢子,统领朝辉院。

  而他,恐怕并不看好阿迢。

  有没有可能,他其实从一开始,也不是真的想罚阿迢去庄子上,他的目的就是拿捏?

  沈星语不识好歹的人,知道顾修这样做是为自己好,她只是有自己的处事方式,做不到狠心去对待三个婢子,更何况,她和阿迢,不需要任何的算计和拿捏。

  只是跟一个善于玩心机的权·臣说这些,他大概会觉得自己很天真。

  “爷,我错了,我都听您的。”

  无论如何,认错总是没错的。

  只是她的夫君脾气很大,任由她十八般柔软,始终板着一张脸,并且说是有公事,要去处理。

  他向来是醉心公务的,沈星语一时间竟也分不出他到底是真有公事,还是嫌自己不识好歹。

  沈星语回到马车上,又从盒子里翻出御赐的圣旨。

  不知顾修在中间使了多少力,等过完年,朝廷就会筹备她父亲入太庙的事了吧。

  细细想想,论哄丈夫这件事上,沈星语好像从来都没让顾修轻易理过自己,也不知他这次是个什么气性?

  不会留到过年吧?

  沈星语想了想,叫马车去了珍满堂,除夕就在两日后了,给顾修挑点墨玉镇尺什么之类的,希望他能消气。

  这是他们小家的第一个新年呢,她不想在赌气中度过。

  上次沈星语同盛如玥来过一回珍满堂,这精明的老板竟然一次就将她认了出来,拿出了不少好东西。

  上次的时候,沈星语已经早早定制了给曹氏,顾新柠,还有盛如玥和几个长辈的新年礼物,都已经搁在了库房里,沈星语准备只给顾修挑点东西,只是他不喜享乐,沈星语只挑了一款玉质腰带,一块墨玉镇尺,旁的也挑不出了。

  “世子妃,这个是盛姑娘昨日急要的一盒溪地珍珠,这边刚到货,要不您给带过去?”

  沈星语接过打开,满满一盒子的粉色溪地珍珠,盛如玥是要镶到绣鞋上?

  只是太多了吧?镶个鞋子要这么多?

  也只有这个可能了,珍珠镶到首饰上,需要工匠巧妙的技巧,自己是弄不了的。

  沈星语自然没意见,只是回到府上,捧了珠子去盛如玥的院子,问了守门的婆子,这才知晓,盛如玥人竟然出去了。

  想到她昨日还高热着,今日却出去,这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了,沈星语搁了珍珠,很想斥责这个小丫头。

  沈星语抱着给顾修的礼物去书房,等到了晚膳的时辰也不见他回来,只好自己闷闷一个人用了晚膳。

  用罢了晚膳,去沐浴,上次的痕迹还未消除,昨日的痕迹又触目惊心的叠加,沈星语捏捏眉心,似乎,他的爱好只有这个。

  沈星语沐浴好,擦了香膏子,躺到他的床上,准备今晚讨好他,争取让他的气性不过年。

  只是等到迷迷糊糊睡着了,也没见人回来,翌日清醒了一问,这才知道,顾修压根就没回来。

  沈星语难免反思自己,是不是自己强行跑到书房来,越过他心里的线了?

  想了一会,指挥着婢子,还是将自己的东西搬回朝辉院,闷闷的难受了一会,心不在焉的去给曹氏请安,盛如玥倒也在,俩人在商量着明晚晚宴的事。

  “你病好了?”沈星语问盛如玥。

  盛如玥面容还有些苍白:“好很多了,本来也没什么大事。”

  沈星语忽然有点羡慕盛如玥,这样大的事情,她竟能这么快调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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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如玥回:“拿到了,昨日我路过珍满堂去取,这才知晓,被嫂子你带回来了,我前日突发奇想,想要给你准备惊喜,等初一,怕是不成惊喜了。”

  沈星语:“你那珠子是要给我做东西的?是什么?”

  盛如玥:“不叫你现在知晓,偏教你抓心挠肝。”

  沈星语一偏头,看向曹氏:“母亲,你看,如玥这丫头坏的很。”

  曹氏笑出声:“或许是跟你学的。”

  沈星语:“……母亲你偏心。”

  曹氏笑:“好好,她是个小机灵鬼,你是个大机灵鬼。”

  三人笑着说闹,茶盏飘着清香,一道阳光折进来,没有盛如玥在,有一点缱绻的温馨在流淌。

  腊月三十,除夕前一晚,沈星语搬回朝辉院,却依然没等来顾修回府,沈星语不想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心情苦闷,各人都在忙碌,曹氏和盛如玥一起忙晚上的团员家宴,陆清栀和顾湛自然是在院子里玩自己的,沈星语便跑到顾老太太的院子里说话。

  大约是被新年的气氛感染,老太太的精神头竟很是不错。

  涂嬷嬷在剪窗花,沈星语见她剪的竟是人像,还栩栩如生的,便问她剪的是谁。

  “是年轻时候的老太太,能看出来吗?”

  沈星语接过小象和老太太对比,“像,祖母年轻时也是大美人。”

  孤老太太被逗的直笑,大约也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故事:“老了,很多事都不记得了。”

  沈星语灵机一动,也拿起剪纸和剪刀,剪一只他父亲的小像。

  “老太太可还认得?”

  孤老太太暼一眼浓眉阔眼的小像:“这是你父亲,沈祈,剪的还挺像。”

  有人同自己一样,记得父母,沈星语很喜欢这种感觉,便又剪一只她母亲的小像,“这个呢?”

  顾老太太眯着眼,看了良久:“这是?”

  沈星语笑:“这是我母亲呀,你不记得了哦。”

  “不是,”顾老太太从很久远的极力去掏这个人是谁,“这不是你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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