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少卿的小厨娘 第91章

作者:塞外客 标签: 欢喜冤家 天作之合 甜文 古代言情

  王大于:“我让庖长亲自跟他谈!”

  唐小荷略是为难:“在大理寺,膳堂大小都是我说了算,到了你们这……”

  王大于:“你来了这里也是你说了算!别说庖长副庖长,金菜刀对你来说都绰绰有余!小兄弟如此年轻便有这等造诣,唯有进御膳房,方算不不负此生,不负这身本领啊!”

  唐小荷一听到“金菜刀”,两眼顿时放光,不自觉地点点头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

  不负此生不负本领,那就只能负宋鹤卿了。

  同时间,此时此刻的御书房。

  宋鹤卿正冲龙椅上那位滔滔不绝地分析案件内幕,忽然打了个喷嚏,内心随之腾起莫大不祥的预感。

  他愣了下,心道不好,肯定是唐小荷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你媳妇没出事,是你要被踹了

第111章 挨揍

  ◎金钩吻◎

  宋鹤卿刚刚失神, 便听耳边响起徐徐一句:“宋爱卿在想什么?”

  他瞬间反应过来,起身对那龙椅上的帝王一揖,道:“臣想到眼下案情波云诡谲, 最是不可懈怠, 臣既与陛下详说完毕,该当早早回到饮香斋,看能不能再寻到些蛛丝马迹, 好今早破案。”

  天子沉吟,片刻后道:“人乃肉体凡胎,有累有乏,案子要紧, 身体更为要紧,宋爱卿不必急于这一时, 且留下陪朕用完午膳再说。”

  宋鹤卿再是十万个不情愿,也没不识相到连陪皇帝老子吃顿饭都不乐意, 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心中越发焦灼,担心唐小荷的处境。

  少顷,太监传膳。

  佳肴美馔琳琅满目, 宋鹤卿却实在没什么胃口, 天子看出,便道:“可是饭菜寡淡,不合宋爱卿心意?”

  宋鹤卿忙拱手:“微臣惶恐,御书房饭菜乃为天下之最, 臣能陪陛下用膳, 深感受宠若惊, 便一时有些拘谨, 愿请陛下责怪。”

  天子道:“这有什么好责怪的,众口难调,朕的口味本就不是你们所有人的口味。再者,朕听说你们大理寺有个叫唐小荷的公厨,做出的饭菜冠绝京城,与宫中御厨不相上下,宋爱卿得此佳庖,口味自当被养得刁了些。”

  宋鹤卿听到唐小荷的名字,心一惊,思绪绕了一圈,道:“陛下言重,那唐小荷尚且年少,不过是个认得锅铲的顽童罢了,微臣口重,他又祖籍巴蜀,故与臣的口味不谋而合,若单说厨艺,怎能望御厨项背。”

  天子笑了笑,用食不语,片刻后道:“在朕年轻还是太子的时候,也曾微服私访去过巴蜀,只记得那边的路极为难走,女子性情泼辣飒爽,不比中原女子温润,却别有毓秀。他们那边还有种米粉,好像是叫什么……开元米粉,来历悠久,可追溯到东汉末年,口味鲜香,极辣极麻,实在令朕吃它不消。可这么多年过去,朕又总回想起它来,像在想念一位许久不见,脾气锐利的故友。”

  宋鹤卿听着天子娓娓道来,思绪逐渐沉浸,仿佛也看到了巴蜀连绵群山,蜿蜒蜀道,少男少女穿梭山中,肩背箩筐,口唱山歌,灵气逼人。

  那里是唐小荷生长的地方。

  “可惜啊——”忽来一声感慨,将宋鹤卿拉回现实。

  天子舀起一勺淡而无味的滋补参汤,继续道:“恐怕此后再无机会,褐裘白马的走上一遭了。”

  宋鹤卿本想宽慰,后来发现违心的话还是难说。

  在其位司其职,百姓如此,群臣如此,天子更当如此,既坐在了那个位子上,便该担起应有的职责,那些不值一提的怅然与遗憾,也只能沦为茶余饭后的消遣,无足轻重。

  所以比起那些,更令宋鹤卿纳闷的,是陛下对丽嫔之死的态度。

  正值圣宠的妃嫔一尸两命,再是冷静克己的帝王,在这时也该沉痛不能自持才对,怎会这般云淡风轻地同臣子用膳,甚至闲说往事。

  要知道,丽嫔可不是死了十日八日,她昨晚才暴毙,距今不过过去八九个时辰。

  宋鹤卿感到股难言的古怪,脑海中有什么东西闪过,却又怎么都抓不住,只恨不能三两口将盘中吃食解决,好赶紧回去继续查案。

  傍晚时分,宋鹤卿总算出了御书房,原本想去饮香斋,待到分叉路,腿脚却又不听使唤,变成直奔住处。

  他回去找了一圈唐小荷,没找到,再三追问下,那小太监才噗通一跪,扇着自己巴掌,说自己早上去小膳堂吃了个早点,还没来得及将话交代出去,回来人便没有了,怎么找都没找到,放门口的饭也没见动。

  宋鹤卿听完心急如焚,顾不得教训这太监,冲出殿门便要去寻人,未料他脚刚迈出门槛,便迎面撞上了慢悠悠回来的唐小荷。

  唐小荷嘴里嚼着花生糖,怀抱一根长甘蔗,手里拎着食盒,瞧着风风火火的宋鹤卿,浑然不觉地问:“你干嘛去?脸色这么差。”

  宋鹤卿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但铺天盖地的慌乱转眼又化为恼怒,拧眉反问道:“我干嘛去?我倒想知道你干嘛去了,进宫时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能乱跑?你这是第几次拿我的话当耳旁风了?还有你手里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

  唐小荷觉得不告而别未免不讲义气,特地放着庖长的位子不做回来继续当她的小厨子,本来是抱着邀功的心态来的,未料到了劈头盖脸先挨一顿说,委屈劲和倔劲同时上来,气得将甘蔗一扔道:“我爱去哪去哪,你管得着吗?反正腿长在我身上,我去哪不行?我告诉你我早就受够你了,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不能过就散伙!”

  宋鹤卿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气得吐息直颤,冷笑道:“行啊你,果然你到现在还是惦记着离开我,长本事了,翅膀硬了,我大理寺地方小,装不下你这尊大佛了是吗?”

  唐小荷急了,脖子一抬理直气壮道:“是啊!我本来进京就是要当大厨的,要不是因为你,我现在八成都在御膳房任职了,怎么会窝在你大理寺那小小膳堂里,我每天都后悔的要命,倘若上天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绝对不要再进大理寺,更不要和你认识!”

  宋鹤卿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憋死过去,额头青筋直跳,手指着唐小荷,难以置信地道:“你……你再说一遍,你不要什么?”

  唐小荷扬高声音:“再说一百遍我意思也不会变,我就是不要进大理寺,不要和你认识!”

  宋鹤卿气到步伐踉跄,嘴里发笑,笑声极低极冷,点着头道:“好,好,看来我真是对你太好了,都让你忘了你小子是几斤几两了,唐小荷你给我等着,你看我今日能否再饶了你。”

  唐小荷被他眼中流露的狠意吓到,这才反省自己是否将话说太重了。

  但道歉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她瞥了眼自己离门的距离,食盒又一扔,撒丫子便要开溜。

  宋鹤卿比她速度快得多,捡起甘蔗扬长手臂一横,生生将唐小荷挡在了半道上,接着甘蔗一收,唐小荷被迫后退,被他一把摁在了怀中,又单手扛了起来,直奔床榻。

  唐小荷脑子一嗡,心想完了,今日这顿揍是免不了了。

  她好汉不吃眼前亏,立马对宋鹤卿求起饶来,可宋鹤卿便跟魔怔了似的,根本听不到她嘴里的话,径直将她扔到榻上。

  唐小荷疼得直嘶凉气,连忙缩到床榻一角,看着宋鹤卿手里的甘蔗,咽了口唾沫道:“宋鹤……啊不,宋大人,咱们有话好好说,你揍我也行,但是不能用甘蔗,这玩意会出人命的,我还得给我爹娘养老送终呢。”

  宋鹤卿怒极反笑,阴恻恻道:“你觉得我是要打你?”

  唐小荷眨了下眼,茫然道:“那要不然呢?”

  小时候她犯浑,她娘都是把她摁床上揍的,这都到床上了,不挨揍还能挨什么?

  宋鹤卿直勾勾盯着她,笑意越来越重,眼中却也越来越冷,令人毛骨悚然,不懂他此刻到底什么意思。

  他丢掉甘蔗,伸长手抓住唐小荷脚踝,将她一下拉到身前道:“你觉得我会打你,那我就打你好了。”

  唐小荷怕虽怕,但瞧着滚在地上的甘蔗,心想你武器都没了,你拿什么打?

  心中猜疑未过,她只觉得头脑眩晕一下,人便已脸朝下被按在了榻上,接着,只听响亮一巴掌——她的后臀火辣辣地发疼。

  唐小荷懵了下子,反应过来以后,脸热到快要炸开,搁浅的鱼儿似的使劲扑腾挣扎,扯起嗓子大吼:“宋鹤卿你个王八蛋!士可杀不可辱!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啪。”

  又是一巴掌。

  宋鹤卿掌心发红,如玉洁白的修长手指亦染红晕,在等掌中麻意褪去的间隙,他盯着唐小荷耳后通红嫩肉,冷淡地启唇说:“你不是以为我会打你么?”

  唐小荷嗓子都气哑了,百口莫辩地解释:“但,但不是这种打!我都这么大人了,我娘都不打我屁股了,你怎么可以!”

  “长了就是用来打的,更何况……”

  宋鹤卿又落下一巴掌,义正词严道:“这里肉多,打了你也不疼。”

  言外之意:你看我对你多好。

  唐小荷咬舌自尽的心都快有了,求饶无果解释无果,最后心一横牙一咬:“我皮厚!我抗揍!你还是用甘蔗打吧!你别……别再……”

  “啪”一声,又是一巴掌落下。

  唐小荷呜咽一声,真要哭了。

  “打疼了?”宋鹤卿慢条细理地问她,嗓子轻款凉薄,却带了股子缱绻的蛊惑,“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唐小荷羞耻怒斥:“不要!”

  她觉得宋鹤卿有病,有大病,病不轻,正常人生气打人谁会打人家屁股,太侮辱人了,搞刑讯的都有病,宋鹤卿最是病入膏肓。

  宋鹤卿感受到掌下人的颤意,到底软了心肠,原本打算再落下的手,变为伸到前面去擦拭她的眼角,柔声道:“好了,谁让你惹我生气的,大不了我让你打回来,如何?”

  话音刚落,宋鹤卿手上一痛,待再抽回,虎口上便多了道鲜红牙印,疼中泛痒。

  唐小荷爬起来一抹嘴,通红着双眼睛瞪着他,凶狠道:“宋鹤卿你听着,你以后要是再欺负我,我就咬死你。”

  宋鹤卿点下头,倾身探向她,低声道:“那要不你现在就再咬我一口?”

  唐小荷愣了下,还未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殿门便被敲响,听声很是着急。

  作者有话说:

  老宋不会耽误小唐搞事业,他现在就是纯纯没确定关系没安全感所以动不动抽风

第112章 陷害

  ◎金钩吻◎

  宋鹤卿被打断, 刚缓和的心情又沉了下去,有些不耐地扬起声道:“什么人。”

  门外宫人哭道:“婢子是饮香斋派来的,大人您快过去看看, 巧巧出事了, 不仅神神叨叨,嘴里还胡言乱语,奴等不敢惊动陛下, 只好来请您了。”

  宋鹤卿已是一天一夜未睡,又跟唐小荷闹这一场,正赶上乏累的时候,闻言眉头皱了下道:“知道了, 我随后便去。”

  门外的哭声渐远,宋鹤卿起身稍理衣冠, 瞥了眼恨恨盯着他的某人,道:“要不要一起?”

  唐小荷果断摇头:“不要!”

  “唉, 那就只能把你自己扔在这了。”

  宋鹤卿转身, 悠悠念道,“我这一夜能不能回来还要另说,你一个人在这住, 倒也清净, 不过你可千万记住,若是听到敲门声,可不要随意去开啊,是人便算了, 若不是……”

  话音未落, 唐小荷一下子冲下了床, 默不作声跟在了他的身后。

  宋鹤卿诡计得逞, 十分想笑,但忍住了。

  外面,日落西山,夜幕降临,待二人赶到饮香斋,天刚刚黑透,整个皇城皆被浓墨笼罩。

  殿外站着众多宫人,见宋鹤卿过来,连忙行礼。

  宋鹤卿说完平身,扫了眼这些人,发现有的在哭,有的在焦急踱步,还有一些,面色惨白,两眼发直,像受到了什么惊吓,魂魄都不知飞哪去了。

  他道:“巧巧何在?”

  一名小宫人指了指漆黑的殿门,哆哆嗦嗦地说:“在……在那里面……”

  宋鹤卿看了眼,不悦道:“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连灯都不点。”

  说完,未等众人解释,抬腿便走了过去。

  唐小荷想跟着一块去,被宋鹤卿又摁回了原处,听他肃声吩咐:“在外老实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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