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我长安花 第62章

作者:喃喃果 标签: 天作之合 甜文 古代言情

  思来想去,阿妩忽地恍然大悟。

  “世子,你觉不觉得有点像当时我俩在范家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也是双双地落水。更兼身上有……难言之隐。从水中起来时,大约也同今日的二人一般狼狈。

  阿妩不知想到了什么,唇畔的笑意遮也遮不住。

  “若是世子那天不会凫水,咱们可就要糟了。”

  一只手覆在了她雪白的手背上,男子清醇之音响在耳畔:“那日因落水之事亏欠了阿妩,谢某只觉愧疚。如今,却庆幸不已。”

  若是没有那一日的交集,遑论以后?

  阿妩闻言,也不禁回想起从前。若是那时没有谢蕴雪中送炭的玉佩,她又怎敢出奇招,走上科举之路?

  只怕如今,还困在公府深院中不得出罢?

  她刚想回答,嗓子突然哑了一哑。

  一声难耐的喘息,险些脱口而出。

  与此同时,灼然的春意,从身体深处汩汩涌流而出。如燎原之火,一霎烧透了整个身体。

  阿妩猛地一顿。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就不再陌生。她分明感受到此刻的身子,与那一日撷芳宴上的异状有几分相似。

  不会这么巧吧……

  刚才还提到撷芳宴,撷芳宴上的事怎么就重演?

  忽地,阿妩目光凝在了眼前的酒壶上。

  电光火石之间,纨绔子弟的猥亵之语、歌女的异状、洛书的欲言又止,一刹那如珠串一般连在了一起。

  她脑子有些晕晕的,模模糊糊地想:原来方才是她弄错了,原来那些恶少们的为难另有其意,所谓唱曲不过是遮羞的说法。

  既然歌女出自烟花之地,那么这酒……

  为何不能是暖情助兴之酒呢?

  等等!

  阿妩的神智一瞬间清明。因为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方才,她也给谢蕴斟了这杯酒!还是一满杯!

  她连忙朝向身边看去。

  只见身边的男子,呼吸微有急促,眸中情动不已。见阿妩望了过来,便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锦衣之上。

  冰凉的锦衣之下,隐约一具滚烫火热的身体。

  谢蕴凑到了阿妩的耳边,呼吸紊乱,似压抑着极深的情动:“阿妩,帮我。”

  作者有话说:

  谁说闺房之乐,只能是小道具的(狗头)

第44章

  “谢某从未与人肌肤相亲,与阿妩是第一回 。”

  一滴汗落在阿妩身上, 分明是寻常的温度,却激得她一个瑟缩。

  “阿妩,帮我。”

  谢蕴的呼吸, 比从前的每一次都要紊乱。密密麻麻地喷吐在耳畔,刺挠着她娇嫩又充血的耳垂。

  酥麻的痒意, 一霎从后脊窜升而至脑门。待阿妩回过神来时, 雪白的额间已然覆起一层淡淡的薄汗。

  她咬着朱唇, 绵软的嗓音却颤抖着:“怎、怎么帮?”

  手都交给人家了, 还能怎么帮?

  阿妩问完之后, 才发现自己明知故问。浑然不知,此刻倚靠在谢蕴怀中的情态,更似欲拒还迎。

  ——清月似 的眸中流光潺潺, 似含着淬了春色的软钩。腰如杨柳,盈盈一握,折出勾人的弧度。

  谢蕴看在眼里, 眸中愈发晦暗不明。

  他的喉结滚了一滚, 扣住阿妩的腰肢, 带着些不容置疑的意味道:“靠到我身上来。”

  阿妩哼了一声,听不出是同意或不同意。落入谢蕴温热的怀中时, 她却敛着眸子, 乖顺得不像话。

  理智告诉她,此刻是应当拒绝的。

  彼此尚且是未婚之人, 如何能行那等苟且之事?

  奈何, 脑中的理智被灼烧得支离破碎, 所剩无几。而身上的温度愈盛, 恼人的酒意灼灼, 亦无更好的解决办法。

  总不能, 再跳一回水?

  罢了罢了,他们都已经……何苦再跳一次呢?

  思绪混沌轮转了一圈之后终于归位,阿妩攥住谢蕴的衣袖,低声恳求道:“世子,那你别……”

  剩下的话,她再不好意思说出口。

  “我都明白。”

  谢蕴却听懂了她的未竟之意,吻了吻阿妩发红的眼角,哑声道:“别怕,闭上眼就好了。”

  惯常清冽的嗓音,亦沾染了几分惑人的意味。

  馥郁的甘松气息萦在鼻尖,如饮甘醴般令人昏昏欲醉。阿妩深吸一口气,听话地闭上了眼。

  鸦睫却轻颤了几下,泄露了心底的不安。

  片刻之后,她的手被握在另一只修长温热的手掌中。粗糙的薄茧擦过娇嫩的指尖,引起一阵极轻的战栗。

  阿妩不由轻缩了一下。

  “别害怕。”

  谢蕴的另一只手覆盖上阿妩的眼眸。顷刻之间,连窗外的日光都被遮蔽。

  她身处一片黑暗之中,心却莫名安定了下来。

  “嗯。”

  画舫依旧在金明湖中缓缓行驶着,掀起层层的水波。

  而船舱之中却彻底安静了下来。

  衣衫摩擦,发出细微的簌簌声响。

  片刻之后,阿妩的指尖被牵引着,拂过层叠的衣衫,终于碰到了一片温热的肌肤。

  耳畔传来一声叹息,让阿妩连呼吸都窒住。

  有那么一刻的时间,她生出了退却之心。奈何谢蕴的手紧紧握着她的,没有留下半分拒绝的余地。

  “别怕,没事的。”

  谢蕴松开覆在眼睛上的手,转而抚摸起阿妩的脊背,轻声安抚。

  “世子,你尽量快些。”阿妩道。

  她受不了这种一把刀高悬在头顶,提心吊胆的感觉。

  窸窸窣窣的一阵衣料摩擦之后,阿妩忍不住轻轻抽了口气,声音在空荡的船舱中回响着。

  谢蕴沙哑的嗓音透着几分紧张,自上方传来:“怎么了?”

  “没,没事……”

  阿妩无意中觑了一眼,险些羞得连话都说不通顺:“太烫了……”

  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烫。

  谢蕴发出一道含混之音,听不清到底是叹息,还是轻笑。

  数息之后,才沉沉喘息道:“很快就好了。”

  阿妩的掌心愈发滚烫,渗出绵密的汗。有了汗水,谢蕴反而愈发顺畅。

  他把阿妩拢在怀中,不时啄吻她的眼角与耳垂。与她呼吸相缠,鼻息相触,时不时落下紊乱的滚烫吐息。

  阿妩光是听着,耳垂都要烧了起来。

  她模模糊糊地想着,待此间事了之后,两个人的衣衫,恐怕都要皱巴巴得不能看了罢?

  忽地,舷窗之外,鸥鹭乍起。

  掀起阵阵的水花之声,让阿妩的理智倏然回笼。

  她这才恍然惊觉,半边的手臂已经酥麻了个透底。稍稍动一下,绵绵密密的针扎之感传来。

  手就更不用说了,它仿佛已然不是身体的一部分。

  恍若被操控的傀儡,随着谢蕴的动作,翻折出百般的花样。

  阿妩抿唇了半晌,终是忍不住问道:“还、还要多久呀?”

  不是说很快就好了么?

  耳畔滚烫的呼吸顿了一下:“再等等。”

  再等等?

  可是…..这都多久了呀?

  “世子,难道你从前……没有过么?”阿妩问道。

  不然,为何不甚熟络的样子?

  问完之后,她匆匆别开了眼,已然不敢去看谢蕴的神色

  谢蕴手上顿了下,片刻后才道:“不曾。”

  “啊。”

  阿妩短促地惊讶了一下。

  大户人家的少爷,皆是有通房的。郑氏与罗元绍不甚亲昵,却也给他安排了数个女子。他将她们全部收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