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奸臣白月光 第64章

作者:一程晚舟 标签: 励志人生 古代言情

  “可是他让的?”

  银珰重重颔首,答:“是大将军让的,将军还说今日就要启程回上京。”

  说到这里,银珰含着笑偷觑着玉姝,小心道:“娘子,大将军让奴婢今后留在您身边服侍。”

  玉姝瞬时明白过来她为何开心。

  如此说来,银珰也会随她一道去往上京。

  在她身边重新放一个女婢,那她的绿芙呢?

  解开了有形的锁链,又为她拴上一条无形的锁链。

  玉姝敛了心中冷嗤,转而联想到谢陵沉的话,心中突然开始惶惶起来。

  若萧淮止是来捉拿阿姐的,那么此刻回京,便是阿姐——

  她呼吸微窒,抬目看向银珰,正欲开口问些线索,便见小丫头眼眸亮着,叽叽喳喳地说:“不曾想,此次裴先生也来了宿州呢。”

  玉姝拧眉:“裴先生?”

  他为何会来,若是裴如青的话,此番回京或是因朝中之事?

  玉姝心中正思琢着,一旁的银珰提起裴如青却兴奋得很:

  “对呀!裴如青,裴先生呀。娘子不知,裴先生可厉害了,听闻当年大将军在宿州一役,便是裴先生在军中出谋划策,轻易便将宿州夺回呢。”

  夺回。

  这个词用得巧妙。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踝间锁链完全解开了,玉姝看着那圈深红痕迹,银圈已将那块雪肤磨破了皮。

  她身上又何止这处破皮,那些深浅不一的痕迹都还没消。

  玉姝敛睫,指尖攥着身下锦衾,一道漩涡顺着她的指尖浮现,如她此刻的心境一般,一时紧,一时松,最终又平整回去。

  “娘子,咱们梳妆后先用早膳罢。”

  玉姝颔首应下,起身随银珰走向帘幔外。

  盥洗梳妆后,银珰恭恭敬敬地给她布膳,玉姝甫一坐下,乌眸便转向一侧的瓷碗。

  “这是什么?”

  她看了眼,碗中黑漆漆的一片,透着浓重药味。

  银珰也朝那瓷碗瞧去,看了眼,温吞答道:“娘子,这是给您养身子的药,也是大将军吩咐的。”

  玉姝黛眉微折,将那瓷碗端起嗅了嗅,只觉莫名熟悉,似在何时喝过,但玉姝最终并未动这碗中补汤,只将其推远了些。

  用完早膳,玉姝戴上帷帽,与银珰前后走出院子。外间驻守的一排兵将此刻也跟随其后。

  一路走出府宅,大门前已停着一辆玄漆华贵的马车。

  马车前立着一队骑兵,为首之人高踞马背,身形挺拔如松,一袭玄红交错的织金锦袍,随着猎猎风动,此刻他侧首朝她看来,目光沉沉,日辉逆在他的身后,越发衬得他骨相深邃立体。

  而府门前那双潋滟乌眸并未在他身上停留,螓首微垂间,她已迈着细碎步伐朝着马车而去。

  一刻也未曾予他停留。

  心中倏地绞缩。

  萧淮止眸光瞥过一侧的温栋梁,似在思索着什么,复而又攥着马缰调头,于马车跟前停下,冷目瞥向虚掩的车帘,嗓音极沉:

  “伤可好些?”

  车帘之内一阵静默。

  玉姝敛目,始终缄默不语。

  他早已将自己囚锁起来,又何须再问这些。

  直至攥着马缰的长指微微泛白,才听见里头传来女声。

  银珰悬着一口气,又窥过玉姝清冷的眸色,即刻答道:“回大将军,娘子有些累了……”

  她总能轻易激起他心中的恶戾与暴躁,攥着马缰的长指似硌上一道深痕,身下骏马嘶鸣一声,被他拨转方向。

  有时,他多想将她掐死算了,没了声息的跟着他身边,也是解他困顿。

  但、

  但…

  但!

  作者有话说:

  白天萧狗:我只是年少困顿。

  夜晚萧狗:老婆不是我的了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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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Doris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9章

  ◎让他的气味将她裹满。◎

  【049】。

  马车辚辚驶过官道, 一行骑兵前后将其拥趸着离开了宿州城门。

  从宿州至上京须有几日。

  温栋梁驾马紧随前方身形挺阔的男子身后,他觑了眼前路方向,似有些不对。便执马缰往前行了几步, 低声提醒道:“主公, 若要加快脚程,咱们还是沿来时之路更为妥帖。”

  “晚一日也无妨, 金风楼的部署可仔细了?”

  那双长眸里蓄着无尽阴雾。

  温栋梁现下明白了他的用意, 颔首应下来。

  身后骑兵与其间驾马车的士兵紧随着为首之人调转方向。

  宿州离陵安只需半日脚程, 于萧家军而言还可更快些,中途亦不必停歇。但于马车内的那位贵女而言, 却是有些吃不消的。

  行军打仗这么多年,萧家军众人还是头一回有了懈怠之时。

  午后于沿途官道歇着, 玉姝没有下马车,只待在车内等着银珰去给她取来餐食与水。

  一路行来食物有限, 比不得她平日食的细粮, 玉姝只将一小碗米粥用完, 银珰见她食得极少,有些担忧。

  “娘子, 您要不然再用一些吧,若是用不惯, 奴婢走时给您装了点心的。”

  玉姝手肘支着窗沿,摘掉了帷帽后,面容瓷白,唇色也淡了下来,她目色微柔地看向银珰, 摇了摇头, 轻声说不用。

  这一路许是她实在疲乏, 总觉得使不上劲,实在没什么胃口,只想闭眼歇着。

  银珰见她没食欲,也便没再多劝,起身将碗碟收入食盒里,欲转身从马车下去。

  车帘一掀,玉姝微眯着眼皮朝外看去,外间仍在官道,却陌生得很。她拧眉看向银珰,问了句:“咱们如今在何处?”

  “咱们是去陵安途中呀,娘子。”

  话音一落,玉姝眉心紧起。

  陵安。

  她记得来时并未经过此地。

  玉姝敛睫陷入了沉思中,心莫名沉了沉,面色也越来越白。

  银珰偷睇过她的脸色,赶忙下车放东西。刚将食盒放下,银珰转身便又迎上一双凶厉的目光,她吓得缩了缩头。

  懦声唤道:“温将军……”

  温栋梁瞥了一眼不及他臂膀高的小丫头,目光越过她身后食盒,问道:“玉娘子今日身子不适?”

  他瞧了眼食盒里头,像是没动过一般。

  银珰说:“娘子瞧着像是不太舒服,没怎么用午膳,奴婢想着路上给娘子备有糕点的。”

  温栋梁若有所思地沉默一瞬,随后让路予她离开。

  问过银珰后,温栋梁径直走向前方,越过一队士兵后,于那道颀长挺阔的身影前驻足行礼。

  “回主公,银珰方才来回话说玉娘子并没什么大碍,应当是不太喜欢今日的餐食。”

  树影斑驳投下细碎剪影,萧淮止长身如玉立于树下,闻言他指腹微磨着指骨扳指,几圈之后,他沉默转身,光影遮盖了他深晦冷目。

  玄袍泛动间,他已至马车前,长腿一跨踩上马镫,翻身踞坐马背,冷峻面容在浮动的日影下看不清晰。

  “出发!”

  他厉声下令后,长腿力挟马腹,顿起长长嘶鸣,棕红骏马朝前飞驰,如一道疾风般卷起一地飞扬尘沙。

  一众士兵见此,即刻重塑士气,翻身跃马,面容整肃的勒紧缰绳,一路追去。

  马车一时间从平缓变至略有几分颠簸,玉姝一觉浅眠惊醒,眼睫轻颤,她抬手刚触了一截帘子,下一刻,窗外灌入的冷风便袭了她满面。

  今日她穿着微薄了些,也并未带披风,这一阵风直接将她神思尽数吹醒。

  一侧打瞌睡的银珰听见耳畔风声也转醒过来,眼睛刚睁开,便瞧见玉姝脸色惨白,鼻尖似被风吹得泛红,她赶忙起身将帘子盖上,挡在玉姝跟前,关切道:

  “娘子受凉了,奴婢寻衣裳给您暖暖。”

  玉姝脑中浮浮沉沉的,浓睫翕动盖着视线,想要开口劝她不必,但嗓子嘶哑着还是说不出话,只得闭上眼,依靠着身后引枕,才舒服稍许。

  车内并无披风、大氅。

  银珰有些着急,抬眼瞥见她额间淌着冷汗,此刻马车忽而又缓下速度,银珰掀开车帘,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朝外张望着。

  她眼神微定,将目光投向后侧悠然驾马的青袍公子。

  “裴先生!”银珰朝他唤道。

  裴如青手执缰绳,循声朝马车处看去,对上银珰焦急的眼,他微怔一瞬,还是扬了扬马鞭,上前行至马车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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