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暴君的白月光 第18章

作者:绿药 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甜文 古代言情

  可是她没能赶回去。在她跪在乾霄宫前阶时,谢家人被诛尽。

  “明若!”沈聆妤突然哑着嗓子喊出来。

  她从那个梦魇中挣脱,睁开眼,大口喘着气。

  谢观皱了下眉。他刚要说话,沈聆妤突然偏过脸来,一口血吐出。

  谢观一惊,立刻转身厉声:“太医怎么还没来?”

  小鞋子吓得跪地,颤声:“魏公公亲自去请了!”

  谢观转头怒视沈聆妤,沉声:“因为一个朝静,把自己弄成这样?”

  沈聆妤没说话。

  谢观压了压火气,再道:“沈聆妤,你不要以为是孤出尔反尔派人去杀她。”

  沈聆妤终于开口:“我知道不是陛下……”

  瞧着沈聆妤脆弱的模样,谢观理应弯下腰将人抱在怀里安慰哄一哄。可是他没有,他说着冰冷的话——

  “沈聆妤,你问我渊碧宫那些人是不是无辜,你说他们并没有罪。可身为前朝皇室,就是他们的罪。旧朝覆灭的那一刻,他们必然不得善终。我什么都不用做,他们也活不下来。”

  “如果你希望我派侍卫保护他们。那不可能,我可不是一身舍利子的佛陀。扔他们自生自灭,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殉国其实不是义举,而是一种不算最坏的选择。”

  “他们选择活着,自然要付出代价。”

  “留在渊碧宫,运气好活得久一些,是个人造化。偶尔捧酒侍奉也不算养着废人。运气不好被我抓来杀了解恨,也算死得其所,有那么点价值。”

  沈聆妤闭上眼睛。

  在得知朝静死讯的那一刻,她便什么都想明白了。可想明白是一回事,听谢观用冰冷的话语说出来,又是另一种难受。

  谢观不耐烦地深吸一口气,沉声:“沈聆妤,你再哭。孤现在就从渊碧宫抓几个人过来杀着逗乐。”

  沈聆妤转眸,一双湿漉的眸子将谢观望着。她轻声颤语:“明若还在等我回去……”

  谢观突然语塞。

  有些事,他本不想再提。可一想到谢家出事时,沈聆妤也不过是一个刚嫁过去的十五岁小姑娘,他心里难免生出些心疼。他难得放柔了语气安慰:“沈聆妤,不要太高看你自己。这天下事,很多不是一人之力能左右的,何况你一个小姑娘。你已经尽力了。”

  谢观侧过脸,听了听外面的脚步声,知道太医过来了。

  两年了,沈聆妤始终困在那场暴雨里。她喃喃自言自语:“我应该回去的……”

  谢观突然烦躁地说:“你回去有什么用?家里人让你进宫求情,是思量你的身份让你避难。你若回去,除了被牵连,毫无用处!”

  太医已经走了过来,弯腰向谢观行礼。太医腰身还没弯下去,谢观先起身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摁在床边。

  谢观总是不愿意提起谢家事,他阴着脸,转身大步往外走。

  沈聆妤躺在床榻上,望着谢观的背影。

  原来他知道她曾进宫为谢家求情,原来他故意等着她讨赏。

  一直以来萦绕在沈聆妤心口的一个困惑,突然就有了答案。她原先不懂谢观为何唯独对她网开一面。

  原来是因为他知道她曾为谢家求情,所以才放过她吗?

  谢观立在檐下。

  外面还在飘雪,硕大的雪花翩飞着。他冷眼望着庭院里砖石上覆的一层厚雪,忍耐着额角一突一突地疼痛。

  只要一想到谢家被灭门之事,谢观就会头疼欲裂。

  谢观暴躁地开口:“魏学海!”

  “奴在!”魏学海弯着腰快步走过来,毕恭毕敬垂首立在一侧,胆战心惊地候着。

  谢观伸手,用指腹压了压疼痛不已的额角,下令:“给坤云宫拨一些宫人。”

  “是!”魏学海赶忙应下。一双眼珠子滴溜溜转动着,飞快思量陛下对皇后的态度。他低着头转身立马去办。

  谢观又叫住他,让他不用去了。

  谢观改了主意。

  他视线越过房门,望向床榻上的沈聆妤。决定等她好些了,让她搬去乾霄宫。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不是互相喜欢因为一大堆误会不开口,最后才he的故事。而是小暴君歇斯底里逼女主爱他的故事。

  “她不爱我,我只好将爱意深藏尽量不伤她的同时,强取豪夺,逼她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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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月牙儿不敢松懈,不眠不休地照顾着沈聆妤。沈聆妤终于不烧了,月牙儿这才松了口气。

  “下次可不许坐在窗口吹风了。自己身体怎么样自己清楚,不能再这样了!”月牙儿揪着皱眉说。

  沈聆妤偏过脸,虚弱地对月牙儿柔柔一笑。她退烧了,身上却发了许多汗,头发湿漉漉地黏在她消瘦的脸颊上,整张小脸憔悴苍白得不成样子。

  月牙儿赶忙拿了一方干净的巾帕给沈聆妤擦脸颊上的薄汗,又伸手探到沈聆妤的背后,摸到沈聆妤的衣裳也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她赶忙说:“我去把浴室里弄暖和些,然后给您好好泡个热水澡,好不好?”

  沈聆妤没什么力气说话,只是柔笑着轻轻点头。

  月牙儿很快拾弄好,再搀扶着沈聆妤坐进热水里。

  “再加点香香的花瓣。”月牙儿弯着眼睛,“您好好泡一泡,我去煎药。”

  沈聆妤倚靠着桶壁,对她微笑点头。

  月牙儿出了浴室,才伸手去敲发酸的后腰。她在沈聆妤身边守了一天一夜,腰酸背痛。

  她进了小厨房忙碌着煎药。药罐坐在灶台上,慢慢煮着。月牙儿打了个哈欠,坐在一旁。灶台便扑面的暖气一阵阵拂来,月牙儿蔫蔫地不停打瞌睡。想着沈聆妤要多泡一会儿,这药也要多煎一段时间,她趴在长凳上打算小眯一会儿。

  药罐汩汩响着,偶有汤药从罐口溢出来。可是月牙儿实在困得厉害,睡沉了,浑然不觉。

  浴室里,沈聆妤等了很久没等到月牙儿回来。

  “月牙儿?”她开口唤人,病后嗓音沙哑低弱。只是唤了这么一声,她便难受得蹙了眉,伸手揉着自己的喉前。

  许是有事一时走不开?沈聆妤默默等着月牙儿回来。可是浴桶里的热水一点一点凉下去,月牙儿还是没回来。

  沈聆妤心里忍不住开始担忧起来。月牙儿该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

  外面突然响起脚步声,沈聆妤瞬间听出来那不是月牙儿的脚步声。来人连叩门的打算也没有,直接将浴室的房门踹开。

  这……只可能是谢观。

  浴室里氤氲着一层朦胧的水雾。谢观眯着眼睛望过去,看见沈聆妤的脸庞浮现在水雾之间。

  谢观停下脚步,没往前,问:“喝过药了?”

  “还没煮好。”沈聆妤如实说。

  她一开口,谢观听着她沙哑的声线,立刻皱了眉。他再多看了一眼,隐约看出了异常。

  谢观朝着沈聆妤走过去,沈聆妤望他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

  谢观走到沈聆妤面前,突然将手伸进水中。沈聆妤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挡在了身前。

  谢观掀了掀眼皮,瞥向她。

  沈聆妤后知后觉,他没有要碰她,只是在湿水温。

  水波轻轻地晃动,水面上飘着浸了太久的花瓣,一片花瓣随着水波的晃动,慢悠悠地贴在谢观的手背上。

  “你在水里泡了多久?你那个总是碍眼的下人,这个时候倒没了影子?”谢观收回手,扯下架子上的巾帕,擦拭手上的水。那片贴在他手背上的花瓣,顺着他手背上向下滑的水痕,慢悠悠地重新飘落在水面上。

  再轻的重量,也带起浴桶中水面的一层浅涟。

  “她、她可能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沈聆妤低哑开口。

  “你还是别说话了。”谢观将巾帕扔回架子上,“怪难听的。”

  沈聆妤抿了抿唇。

  谢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水快凉透了,你还不出来,是想再病得重些?”

  沈聆妤由轻抿唇变成轻轻咬了下唇。

  她也想出去,可她出不去。她被困在这里,被一个小小的浴桶困住,只能微笑着硬熬凉水侵骨的寒。

  “月、月牙儿一会儿就能回来。”沈聆妤低声辩解。

  谢观盯着她垂眸的狼狈模样,突然转过脸去,暂时不看她。他沉声说:“沈聆妤,你总有让我生气的本事。”

  沈聆妤不明白自己又怎么惹他生气了。可她好奇心并不重,也不打算多嘴追问。

  谢观低头,视线落进水中,看着沈聆妤的右腿。她的右腿朝一侧撇着,不受她控制的放在那里,看上去很怪异。

  谢观弯腰,伸手进水中。

  水面一阵晃动,花瓣受了惊地漂泊着。

  谢观去挪沈聆妤的腿,让她的双腿腿弯乖乖挂在他的手臂上,他再用另一臂探过沈聆妤的腋下,将人从水中打横抱起来。

  耳畔是哗啦啦的杂乱水声,沈聆妤脑中懵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的手是该遮身,还是该去攀谢观的肩。

  谢观抱着沈聆妤走了两步,然后将她放在一旁的凳子上。他转身,去拿架子上擦身的棉巾。宽大的棉巾被他展开,披在沈聆妤的肩背上。

  沈聆妤急急忙忙去攥住棉巾的一角往身前遮,匆忙说:“我自己来……”

  谢观在她攥着棉巾的手背上拍了一下,他阴沉地开口:“再遮,就把你扒光了钉在墙上,目不转睛盯你七十二个时辰,让你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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