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桃夭的太子赘婿 第184章

作者:十方海 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种田文 甜文 古代言情

  皇后也不习惯这样的用饭气氛, 只觉得比自己用饭还要难受,只吃了几口便搁下玉箸,反倒桃夭吃得最多。

  饭罢,三个约坐了一盏茶的功夫,桃夭见时辰不早,起身告辞。

  原本想着同她一起走的谢珩见她看也未看一眼自己便走了,喉咙发紧,喉结不断滚动。

  直到桃夭离了坤宁宫,皇后瞥了一眼自己魂不守舍的儿子,“还在怄气?”

  谢珩“嗯”了一声,轻轻揉捏着眉心。

  皇后不解,“那个公主的事情不是解决了吗?还有什么好怄的?”

  谢珩没有作声。

  他们两个人之间,从来都不是什么渤海国公主的事儿。

  皇后瞧见他心底不痛快,一时也不知怎么安慰他,于是揭过不提,问:“齐悦可来信了,你妹妹如何?”

  谢珩道:“前两日来了一封,挺好的。”言罢,望着外头的院子出神。

  皇后见他一颗心都跟着人家走了,轻叹,“左右都没出息了,心里过不去不就去哄人家两句,人的心冷着冷着就淡了,再想哄就来不及了。”

  谢珩站了起来,“那儿子先回去了。”言罢急匆匆追了出去。

  他原本还抱着侥幸的心态,想着桃夭会不会在外头等一等自己,或是叫车子行得慢些,谁知出来后人影都没瞧见。

  十月的天气,到了晚上寒风刺骨,吹得他浑身发凉。

  他回到光天殿后,望着空荡荡的宫殿,想起昔日两人恩爱情景,心底愈发难受。在榻上躺了半个时辰,起身出了宫殿,往承恩殿方向走去。

  行至殿门口,见里头的灯竟然都熄了,伫立片刻后折返,半道遇见巡逻的齐云。

  齐云向他行了一礼,问:“殿下这么晚怎么还没睡?”

  谢珩道:“睡不着,陪孤坐坐。”言罢叫人在宫苑内摆了酒。

  两人坐定,谢珩连吃了两杯酒,忍不住道:“你说她怎这样狠的心肠?吵个架就搬走,这要是在宫外头,岂不是要立刻回江南去?”

  齐云才反应过来他在说桃夭,不解,“殿下明知太子妃性情如此,为何还要同她吵?”太子妃心肠本就比一般女子硬,殿下既舍不得人家,又非要同人家吵,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谢珩听他如是说,心里更加烦,冲他摆摆手,“去忙你的吧。”

  齐云起身告退。行了没两步回头,瞧见谢珩一脸颓然地坐在那儿,忍不住劝道:“不是有句俗语叫床头打架床尾和,殿下不若去哄一哄太子妃?”言罢这才离开宫苑。

  待齐云离开后,谢珩独自一个坐在院中望着天上的月亮发呆。不知不觉多吃了几杯酒,酒意发散,心里愈发惦记着桃夭,再次回到承恩殿。

  守在外殿的采薇正要进去禀报,被他制止。

  他低声问:“她可睡了?”

  采薇摇头,悄声道:“小姐自搬回来后时常睡不着觉。”

  谢珩心中一动,这才进去,果然瞧见桃夭正坐在榻上望着窗外的月色发呆。

  今日月色极好,银色的月光洒在榻上抱膝而坐,满头青丝披在身后的少女身上,略显得有些孤寂。

  见他来,她楞了一下,自榻上起身,正要叫人掌灯,被谢珩拦住。

  谢珩在榻上坐下。

  桃夭闻到他身上有酒香气,倒了杯热水递给他,问:“怎这样晚过来了?”

  谢珩抿了一口热水,只觉得心里暖和些,缓缓道:“明日我无事,咱们可以早些去燕子巷。”

  桃夭没有想到他大半夜过来是说这个,想了想,道:“其实殿下不必要回回都陪着我过去。殿下那么忙,我阿耶能理解的。”若是早知道他心里那样介意,她从一开始就不会叫他陪着去。

  谢珩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喉结发紧,沉默半晌,搁下手中的杯子,哑声道:“时辰不早,早些睡罢。”

  她“嗯”了一声,“那殿下也早些睡。”

  谢珩见她丝毫没有留自己的意思,起身出了殿门。

  待殿门关上,桃夭又坐回榻上,望着外头的月亮发呆。

  采薇着急,“小姐怎么不留殿下下来?”

  桃夭想了想,道:“他心里怨我,我留他下来,不知晓同他说什么好。”

  采薇道:“那小姐为何不同殿下解释解释?”

  桃夭没有作声,把脸埋进臂弯里。

  旁的事情她都可以解释,可他心底那样介怀莲生哥哥,她要如何解释?

  莲生哥哥本就她人生的一部分,这话说出来岂不是叫他更生气?

  她不能为了哄他高兴,违心说自己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她做不到。

  他要后悔她也没有法子。

  思及此,她叫采薇掌了灯,自妆奁台里取出一个檀木小匣子。

  里头装着他给她的草编蚂蚱,还有厚厚一叠他写给她的信。

  她将里头所有的东西倒出来,最底下搁着两张薄薄的纸。

  一张是他们当初成婚的婚书,一张是他给她写的和离书。

  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的功夫他们竟然成婚都五个月了。

  她盯着那张和离书上的日期看了好一会儿,揉了揉有些泛红的眼睛,重新放回去,这才回去睡觉。

  这一夜她仍是没怎么睡得早,翌日一早起了个早。她用完早饭后,换好衣裳正准备出宫,却在宫门口碰到谢珩。

  俊雅如玉的美貌郎君不晓得在外头站了多久,乌发微湿,显然是沾了雾水。

  他今日并不朝会,桃夭没曾想他起那么早,楞了一下,问:“可是有事交代?”

  他摇摇头,“就是恰巧路过,来看看。”

  一旁的齐云心道有谁天不亮就在这儿路过。

  桃夭道:“那我先走了,明日一早再回来。”言罢,便由采薇搀扶着上了马车。

  直到马车消失,谢珩才收回视线,回明德殿处理政务。

  这一日他都有些心不在焉,快到傍晚时,他吩咐齐云,“备马车出宫。”

  齐云本以为他要去燕子巷,谁知他却叫去了梨园。

  去了以后谢珩并未坐到从前的位置,而是另外寻了一个位置。

  他去得早,戏并未开场。坐了约两刻钟的功夫,果然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进了雅间内。

  这一晚上,她在看戏,他在看她。

  戏罢以后,她并未没有立刻离场,而是坐在位置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所有人散了,她才离场。

  谢珩一路跟到燕子巷,见她入了院子,这才回宫去。

  回去的路上,他问齐云,“你说是不是孤从一开始就错了?孤当初若是不强求,她是不是比现在过得高兴些?”

  尽管心里不愿意承认,可也不得不说,她好像真的不需要他。

  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很好的。

  齐云一时不晓得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谢珩没有再作声,回去后并未直接回去光天殿,而是去了明德殿处理公务。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好似又恢复了从前未成婚的日子。

  这日朝会,工部呈上凉州车骑将军裴温递来的奏书,说是打赢了与突厥的战事,对方要求同皇太子亲自谈领土割让一事。

  谢珩大喜。

  这些游牧民族多年来一直骚扰边界百姓,早已成大胤的心腹大患,如今得到解决,自然喜不自胜。

  下了早会后想要同桃夭分享这一喜悦,可人还没出太极殿,突然想到两人已经好些天没有见过面了。

  他独自一人在太极殿坐了许久,快到晌午时去了一趟承恩殿。

  正准备用午膳的桃夭见他竟然来了,愣了一下,起身将他迎到矮几旁坐下,自己则在另一端坐下。

  谢珩瞧着比之从前更加明艳姝丽,却不似从前爱笑的女子,不知怎么就想起从前在桃源村时的情景。

  曾经单纯热烈的少女活得是那样高兴,笑起来眉眼弯弯,眼神纯净如水,到头来却因为他将自己活得那样辛苦。

  冷静了这么些日子,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错得很离谱。

  待用完饭后,曾经亲密无间的二人如今相顾无言。

  良久,谢珩率先开了口,“后日我可能要离开长安一趟。”

  桃夭问:“去哪儿?”

  谢珩道:“去一趟凉州。”顿了顿,又道:“会尽量赶回来过年。”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抬起眼睫看着他,“那殿下此行小心些。”

  他轻声道:“我会的。”

  两人又呆坐片刻,谢珩站起身,“那我就先回去了。”

  她跟着站起来,“我送殿下出去。”

  想要与她多呆片刻的谢珩“嗯”了一声。

  桃夭一路将谢珩送出宫门,道:“明日晌午去帮殿下收拾行囊。”

  他颔首,“好。”

  次日早上,谢珩下了朝会便回了宫殿等着桃夭。

  左等右等,等到快要晌午终于等来桃夭。

  他的鞋袜衣物一向是桃夭打理,收拾起来自然也很快。

  见她收拾完衣物要走,有些舍不得的男人想要找个借口留她下来坐一会儿,缺脱口而出,“宁宁想不想回江南?”

  她呆愣住。

  他说这话,是现在想要送她走?

  谢珩见她误会,连忙解释,“我就是问问,没别的意思。”

上一篇:盲盒开出心尖软

下一篇:公主的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