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桃夭的太子赘婿 第18章

作者:十方海 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种田文 甜文 古代言情

  “先生,你弄疼我了!”桃夭嚷嚷。

  他立刻松了手,哑着嗓音道:“去把衣裳换了!”

  “这件衣裳究竟怎么了?”

  桃夭对着镜子照了照,左看右看,都觉得好看,而且布料细细软软的贴在肌肤上很舒服。

  就是有些贵,领口也低了些,以至于她买的时候犹豫很久。

  但是那个成衣铺的老板娘说如今长安的贵女们都穿这个。

  老板娘说她从来没有见过把这件衣裳穿得这么美的女子,夸得她都脸红了。

  老板娘还信誓旦旦跟她保证,只要她穿上这件衣裳准能把先生迷得神魂颠倒,这样先生就不会觉得自己入赘亏了。

  谁知她不但没把先生迷得神魂颠倒,先生连看她一眼都不想,背对着她冷冷道:“不好看,换回从前的旧衣裳。”

  连句“尚可”都没了,那个老板娘定是诓她!

  她不由地委屈,“先生这是才成婚就要后悔了吗?”这么久以来他虽然冷漠疏离,可从未向今晚这般凶巴巴待人。

  他定是后悔了!

  要不然今晚为何总看她不顺眼?

  他没有答她的话,再次冷冷催促,“换。”

  桃夭就不换。她肩膀本就没好,总换来换去都疼死了。

  两人正僵持不下,有人轻轻敲了敲窗子。

  是莲生娘。

  她问:“怎么还不睡啊?”

  桃夭不想她担心,回道:“马上就睡了。”

  “早些睡。”莲生娘殷切嘱咐,“莲生,待会儿记得给桃夭擦药。”

  桃夭看了一眼仍旧背对着自己的谢珩,忙说:“擦过药了。”他都后悔成那样,才不会帮她擦药。

  莲生娘这才放心走了。

  桃夭呆坐片刻,有些困了,向谢珩征求,“我现在要上药,可以脱衣裳吗?”

  他“嗯”了一声,仍是没有转过脸来。

  桃夭轻轻扯下左侧肩膀的衣裳,对着镜看了一眼背后在手心里倒了一些药油在手心,把药油在手中搓热后想给自己擦药。

  可她胳膊不够长,脖子都要扭断了都够不着。

  她泄了气,索性等到明日一早让莲生娘帮她擦。

  只是那处疼得厉害,她趴在那儿怎么都睡不着,想到才成婚第一晚他不知怎的就后悔了,心里难过极了,把枕边的布偶娃娃抱在怀里,咬着指尖掉眼泪。

  眼见着指尖都咬破了,一只洁白似玉的手掌伸到自己面前来,“拿来。”

  桃夭泪眼汪汪看他一眼,鸦羽似的睫毛轻颤,哽咽,“先生为何那么快就后悔了,可是我做错了什么?”

  他不答她的话,板着脸命令,“把药拿来。”

  桃夭犹犹豫豫把药瓶搁在他掌心。

  他的手掌很大,洁白修长的指骨非常漂亮,掌心却有一层薄薄的茧子。

  她想起上次被他轻轻按了一下就跟座山压在肩膀似的,有些不放心地嘱咐,“那先生轻些。”

  谢珩面无表情“嗯”了一声,把她垂在背后乌泱泱的柔顺青丝拨到一旁,掀开她肩膀的被子,只见一半臂长,已经发乌的淤青斜刺在单薄纤细的背部,映着雪白莹润的肌肤格外触目惊心。

  都这么多日,竟然还没好,可见她当时伤的有多重。可她却在他面前一句都不曾提过,只有偶尔莲生娘替她上药时,他听到她在屋里呜呜咽咽地哭。

  谢珩把药油倒在手心,一瞬间屋子里辛辣的药味遮住原本屋子里旖旎的甜香,体内燥热的“药性”也被压制住了。

  待搓热以后,他掌心朝下覆上淤青,只觉得触手肌肤如同羊脂玉一般滑腻,不由地转过脸去。

  可他才揉了一下,趴在床上的小寡妇呜咽出声,“先生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头一回服侍人,觉得自己下手很轻的谢珩见她哭得好不可怜,只好又放轻一些。

  可她还是觉得疼,呜咽个不停。

  “好疼,先生轻一点儿!呜呜,先生究竟会不会……”

  “我不要了,呜呜呜,疼……”

  “先生……”

  她声音本就娇柔,不晓得自己叫出来的声音有多暧昧。这院子本就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里面对她做什么。

  谢珩忍无可忍,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呵斥,“不许叫,听见没?”

  她眨眨眼睛,滚烫的眼泪从眼眶滚出来,流到他掌心。

  谢珩松了一口气,右手向下下移一寸,才发力,顿觉左手手心一疼,闷哼一声,“别咬!”

  *

  屋外,正蹲在窗户下的莲生娘听到里面传来的细细呜咽声与男人闷哼声,高兴的嘴巴都要裂到耳根子了。

  她本以为桃夭不开窍,莲生腿受伤,今晚必定不能洞房,没想到竟成了。

  看来很快就可以抱孙子了!

  她这才放心离开窗子回了屋。

  正在铺床的宋大夫一见她回来,皱眉,“怎么高兴成这样?”

  莲生娘笑,“成了!”

  宋大夫不明白,“什么成了?”

  莲生娘嗔他一眼,“洞房花烛夜你说成什么!”

  宋大夫心底咯噔一下,迟疑,“你怎么知道成了?”

  莲生娘走上前凑到他耳边耳语几句。

  宋大夫老脸一红,“谢先——莲生不是腿还伤着吗?”

  且谢先生不是一直都一副死都不肯就范的模样吗?

  今儿成婚拜堂的时候连看都未看一眼桃夭,这才第一晚就成了?

  莲生娘见他还是不信,轻哼,“摔断腿就不成了,你当年摔断腿不也挺精神,要不,莲生怎么来的?你们男人不都一个样,嘴巴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宋大夫见莲生娘竟然记起从前旧事,拿眼睛瞅了她数眼。

  她这些日子就像是真好了一样,整个人都容光焕发,此刻灯下瞧着还多了几分妩媚。恍惚回到从前二人甜蜜的日子,脸更热了,轻咳一声,“时辰不早了,我们也早些睡。”

  莲生娘如何不懂他的意思,走到床边躺下,脸颊微红,拿眼角扫了他一眼,“你洗了没?”

  宋大夫立刻道:“我现在就去。”

  行至院外,他偷偷走到桃夭住的屋子窗下听了一耳朵,果然听见屋里传来细细的呜咽声,忍不住老脸热起来。

  竟然真成了!

  枉他还担心往后谢先生会对桃夭不好,眼下成了,指不定一个月后就有好消息了。

  男人一旦有了孩子,心也就定了,多大的气儿都能消。

  宋大夫的一颗心这下算是彻底落回肚子里。

  只是他没想到谢先生平日里看着挺清心寡欲一个人,竟然是这等急色,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

  新房里。

  擦完药油背后都沁出一层汗的谢珩瞥了一眼枕头都哭湿了的小寡妇,拿被子遮住她雪白纤细的背,慢条斯理拿帕子擦拭着手心被她咬出的血渍,神色淡淡,“既知道疼,以后就不要随便替男人挡棍子。”

  她吸吸鼻子,“那先生是不是后悔同我成婚了?”

  谢珩的目光在她泪痕点点的脸颊扫过,沉默片刻,道:“去换衣裳。”

  “我换了衣裳,先生就不后悔了吗?”

  她支撑着胳膊坐起来,大红的被褥卷着乌黑柔顺的青丝滑落腰际,露出半边雪白削弱的肩膀。

  可她浑然没在意,倚靠在床头,白皙的手指卷着漆黑的发丝,眨着漆黑的眼眸,“那先生今晚要跟我洞房吗?”

  谢珩愣了一下,手中沾了血迹的白绫帕子轻飘飘落在地板上,盯着眼神清澈纯真,酒窝若隐若现的小寡妇看了半晌,冷冷道:“你说什么?”

  她似被吓了一跳,咬了咬被泪水浸润得犹如浆果一样鲜嫩的唇,怯怯望他一眼,声若蚊蝇,“先生,要跟我洞房吗?”

  “去打地铺!”

  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的谢珩气不打一出来,指着地板咬牙切齿,“以后,没孤——我的允许,不许上床!”

  这个小寡妇年纪不大,勾引人的本事十分了得。

  给他下了药还不够,竟然还面不改色地说出这样的虎狼之词来。

  定是她从前的夫君把她教坏了!

第17章

  我可以教先生洞房呀

  为什么要打地铺?

  若不睡在一处,她怎么怀小宝宝?

  还是说,先生不喜欢小宝宝?

  “这是我的床,屋子也是我的。要打地铺也是先生打地铺……”

  说来说去,他就是后悔了!

  桃夭脾气也上来了,抱着被子小声嘟哝,“我已经给了先生九贯钱做彩礼,先生若是嫌少,我再给就是……”说着说着,见谢珩薄唇紧抿,面色愈发难看,立刻闭上嘴巴,把脸埋进臂弯里。

  隔了一会儿没有动静,她偷偷抬起眼睛瞧他。

  他仍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出神地望着窗子,神情似是十分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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