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重生发家日常 第24章

作者:绿豆红汤 标签: 励志人生 古代言情

  杨柳跟着坤叔春婶去松树林捡脱落的松树皮的时候,程石已经到了县里,他回去跟姜老爷子商量了片刻,转手就带着吴德发去见县衙找吴县令,见面就质问:“这人吴县令可认识?”

  吴县令看到程石时眼里划过一丝叹息,看了眼瘫在地上的没用的东西,抬眼问:“姜老,这人是?”

  “他试图谋杀老夫的外孙,还言辞凿凿地说是听您的吩咐,中间经手传达消息的是您府上的门客闻启,您怎么说?”

  吴县令再三说没有此事,两方拉锯几番,他松口说此事会调查清楚给姜家一个交代。

  转天,县衙的衙役上门说吴德发在狱中病死了,至于闻启,府中没这个人。

  这个结果是姜家众人一开始就预料到的,要的就是让吴德发死,但不能死在程石手里。他不死用处也不大,随时会改口,重要的是他手中还没什么有用的证据,之后吴家的人找来再惊动了吴县令,那就是打草惊蛇了。

  “要想一举扳倒吴县令,最得用的证据是他贪污受贿,这两年给他送的银票我记的也有账,到时候我还能联系其他故交一起,但这个证据要交给谁才能起作用……”

  “我去州府一趟。”程石开口,“我去州府多待些日子。”

  姜家两个舅舅有些犹豫。

  “让他去吧,这事因他而起,他有心解决就让他去,再危险的事也得有人做。”姜母沉默良久才开口,“险些受辱的是他的妻子,诱因也是他,不论是为姜家还是为杨柳,都该是他出面。”

  程石想起家里生闷气的媳妇,“我今晚就动身。”

  “有个男人样了。”姜老太爷让老大拿银票出来,“我让长顺跟你一起去,银子不用省,该用的别舍不得给。”

  长顺是姜大舅的长子,不出意外的话,将来会接手姜大舅手里的活儿,也是长风镖局在外的掌事人。

  事情决定了,程石跟他娘回隔壁,问起杨柳,他挺骄傲的,“吴德发没在她手上占便宜,按在水里喝了一肚子的水,拖起来像只快淹死的大肚蛤 、、蟆。”

  “那挺不错,等过年她来了我教她两招。”进了门,姜母说起了程石救的那个少妇,“事情要是有苗头了给我捎封信,我去见见她,看能不能让她出面指认吴县令纵子行奸。”

  “行。”

  ……

  天色半昏,程石和他大表哥穿了练武时磨破的旧衣裳,装扮成商贩赶了牛车一起混出城。

  而远在乡下的杨柳,她从山上下来后回了趟娘家,让她娘晚上把狗拴起来,夜里也警醒些,之后就回了程家的宅子。

  满天的繁星,明天又是个好天气,坤叔在院子里晾松树皮,听到门响抬头,“回来了?”

  “嗯,春婶在做饭?”她过去帮忙清理松树皮里卡的松针,“这个晒干就能卖了?”

  “明天把品相好的择出来晒干,剩下的趁半干半湿的时候卖给制皮子的。”坤叔说着话,手上的动作也没耽误,“制牛皮羊皮狗皮要泡什么水,用得着松树皮。”

  “松脂呢?”

  “松脂是好东西,能入药,能制香,卖的价钱还不低。”

  “饭好了,吃饭。”春婶端菜出来喊。

  “好,这就来。”杨柳应声,她跟去偏院洗手,坤叔收拾了背篓和竹筐去检查门锁。

  饭桌上只有三个人,也不缺话说,但总觉得空落落的,少了点意思。

  饭后回到后院也是,空荡荡的院落只有自己的脚步声,杨柳点了两根蜡烛对着铜镜抹药油,够不到的时候下意识就想喊程石帮忙。

  躺在床上没人吹灯,她又穿鞋起来把蜡烛吹灭。

  “床怎么这么宽?”她翻个身嘀咕一句。

  作者有话说:

  程石:床上少了个我啊。

第三十章

  程石离开的第三天, 杨家庄风平浪静,杨柳走出去几乎没人再问她有关吴德发的事,直到杨大姐两口子听闻消息赶来, 同时也带来另一个消息:吴德发死在县衙的大牢里。

  “他爹领了他的尸体回来,还在停灵就带着他贴身小厮满镇找人。”胡大庆郑重给杨柳躬身。

  杨柳惊得慌忙躲开, “姐夫你这是做什么?我受不起。”她往她姐那里看了一眼。

  杨大姐脸上的神色丝毫不变, 没有惊讶,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是姐夫眼瞎,我这才知道吴德发在外糟蹋了不少姑娘, 事后用名声威胁人,又给了钱堵嘴。”胡大庆又给岳父母赔不是, 解释说两人平时联系不多,不知道他私下是个混账。

  “他是吴家的独苗, 死了也就绝了后,听说是他给他爹留了封信,在清水巷养了两个良家,他这死后他爹找过去发现都没身孕, 这才又带着小厮到处找人, 看有没有遗珠。”

  还是个惯犯?杨柳垂眸深思。

  杨老汉听了气得要昏过去, 他指了指胡大庆, “你、你险些害了二丫头……”吴德发盯上了杨柳,要不是插进来个程石,她或许也遭了毒手。

  杨母也想到了这点,她抱着杨柳抹眼泪,又是惊又是吓, 多险啊, 这要是出了事她闺女就没了活路。

  “我这不是没事, 别哭了。”杨柳回过神还安慰她娘,“逢凶化吉,我命大,有福气。”

  胡大庆看这一家又气又哭的,臊眉耷眼地站在一边,急切地想减弱存在感。

  杨大姐受他连累,也没脸开口说话,她终于承认,她看人的眼光不好,就像当初胡家来提亲,她爹娘都不情愿,但她心气高,看中了胡家的条件和胡大庆的皮相,硬着脖子拿了八字给她婆婆去算。天天忙忙碌碌的,操心婆家惦记娘家,忙的都是一笔糊涂账。

  杨母缓过那个劲,念着大姑娘还怀着孩子,以后还要在胡家过日子,憋着气没说大女婿什么,可劲儿地骂那挨千刀的死得好,“做尽了坏事,活该他没种,活该他家绝后,都是报应。”

  “我要是知道他是这种人,打死我也不会给小妹介绍这种人。”胡大庆再次开口,“他说见过小妹几次,说过两次话,印象不错,我这才想着提一嘴。”

  意思很明显,就是说吴德发早就盯上了她,就是没他从中撮合,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杨柳意会,冷笑道:“那我还要感谢姐夫了,我跟其他受害的姑娘不同,可能是他碍于你的面子,不然可能不打招呼就下手了,更别有提亲一说。”

  “我不是那意思。”

  杨絮猛地站起来,一张脸红透了,“爹,娘,不管怎么说,这事我跟大庆都有错,给自己的亲妹妹说亲但没上心,我信了大庆,大庆信了吴德发,一没细问二没打听,让他有了可乘之机,得亏小妹福气大,她要是遇了害我也活不长。如果换个媒人,出了这事你们打上门把她家的门劈了砍了她都不敢吱声,因为是我,家里人有气也不好骂。”她抹了下脸,继续说:“我也长个记性,欠小妹一个情,往后有帮得上的你只管说,但也别跟姐姐生分了,我对你是真没生过坏心。”

  杨柳摆手让她坐下,“我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你,还怀着孩子,坐着,别激动。”

  “不坐了,过来也就是说这事,看你没事我们也就走了。”杨絮径直往门外走,她没脸在这儿待着。

  胡大庆见了跟着出去。

  杨父杨母相互看看,最终杨母送了出去,这也是第一次大闺女拿东西来她没准备回礼,“你妹不会怪你,你也别想多了,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孩子。”

  “好。”

  “还有,你大弟的亲事有眉目了,过些日子女方上门看家,到时候你回不回来?”

  搁在以往她是肯定要回的,娘家的事她事事操心事事惦记,这次她摇头,“哪有姑娘上门看家,大姑子小姑子都在的,一下子杵三个婆婆在屋里,吓也把人吓跑了。”

  “浑说。”杨母见她还能玩笑,也放心了,“回吧,下次把席哥也带回来玩。”

  从始至终没看大女婿一眼。

  刨除这点不愉快不提,吴德发死了,这个消息着实让杨柳痛快,她从娘家出来后走路都是蹦的,路上遇到人轻快地打招呼,看到蹿出来的猫捏着嗓子学猫叫。

  “柳丫头,这是有什么高兴的事?”

  可能是因为她住村里,哪怕是梳起了妇人发髻,村里人还是习惯了喊她柳丫头。

  “是啊,高兴事,吴德发死了,死在县衙的大牢里。”

  “哎呦,这的确是高兴的事,那你男人也快回来了。”

  杨柳想到空荡荡的后院空荡荡的床,抿嘴胡乱点头,“应该是快回来了。”

  但日子步入十月,地里的红薯挖起来藏进地窖,山里的树叶从边缘黄到正中,程石还没回来。要不是她婆婆捎信过来,杨柳都要让坤叔送她去县里了。

  西堰的放水渠已经挖好,手掌厚的木板砸进土里,底部和边缘都严丝合缝地铺了湿木板。杨柳站在堰坡捡石头,水里飘了好些落叶,坤叔站在竹排上拿网捞泡烂的枝叶。

  由远及近传来响亮的脚步声,坤叔和杨柳听到声转过头,杨柳往上走,站在新移栽了花的堰埂上看到了快一个月没见的男人。

  “程夫人,小的回来了。”程石高声喊。

  丢脸死了,麦地里还有挖腊菜的人,杨柳面上一烫。等人跑到面前了,她又嫌弃:“麦子都长一扎高了。”

  程石懂了她的言外之意,抓着手把人搂怀里,“是我回来晚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人抱了一下就分开,跟水里划竹排的坤叔招了下手,肩并肩往家走。

  “吴德发死了。”杨柳清楚他肯定知道这个好消息,但还是想跟他分享这个喜悦。

  “他该死。”

  “嗯,死晚了,他祸害了好几个未嫁的姑娘,人家家里好不容易把事遮掩下去了,他爹又给找了出来。”杨柳满脸忿忿,“事闹大后,有两个姑娘跳了堰,好在被人救起来了。”

  “死了也要下地狱,下辈子投胎做牛马。”进了家门,程石转而说起了他去州府的事,“他贪污的证据我交给了监察,我打听了,这个监察是出了名的公正,我们就在家等好消息。”

  春婶在厨房宰鸭子准备炖老鸭汤,前院没人,两人就站在前院说话,靠近山,院子里有扫不尽的落叶,竖在院中的木头人日晒风吹还淋雨,头上裂了印。

  程石去握身边人的手,“你心里可还存有疙瘩?”

  疙瘩算不上,只是想起前世和这辈子,她会心生荒谬,按推测的,上辈子她的死,程石是直接诱因,要说怨他,他也冤。但她因为他在她的忌日烧纸把他当做恩人,重活后更是想法设法嫁给他。

  重重假设,两人不相识,但纠葛颇深。这一个月,杨柳日想夜想,越想越糊涂,索性放过自己,这辈子像是偷来的,只做快乐事吧。就像她跟她姐,有理没理,没必要争输赢,争那一口气伤的是两个人。

  “如果还有疙瘩呢?”她试探道。

  程石听她这么问就知道她不生气了,不正经地说:“我可以陪你陪到疙瘩消失的那一天。”

  这个回答不称美人心,杨柳斜了他一眼,转眼撂起了脸子。

  “哎!”程石连步跟了上去,跟去后院又跟去偏院,见她躲在春婶身边不肯离开,他打了一会儿转,垂头丧气说去喊老丈人一家过来吃饭。

  人走了,春婶打眼问:“还生阿石的气啊?”

  “没有,我们闹着玩。”杨柳抿紧了嘴,拿了个萝卜蹲门口削皮。

  没一会儿坤叔回来了,他换了鞋也到偏院来,探头进厨房,“炖老鸭汤?还有啥菜?”

  春婶往外瞥了一眼,“阿石让我做几个蒸菜,他买回来了五花肉和排骨。”都是杨柳爱吃的。

  不等他问又说:“阿石去喊他岳家的人来吃饭。”

  “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坤叔话刚落,程石就快步冲了进来,“柳儿,快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烤红薯,我找村里的小孩换的。”

  人跑的太快,烤红薯的甜香味都跟不上他。

  杨柳接过红薯,把手里的萝卜递给他,脸上有了笑模样。

  两人蹲在一起分吃一个焦糊的烤红薯,又好得像一个人,“州府繁华吗?热闹吗?”

  “就那样吧,也就人多了点,我急着回来,没留心看。”

  作者有话说:

  明天起,更新定在晚六晚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