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一口漂亮崽崽 第73章

作者:明月满枝 标签: 天作之合 爽文 古代言情

  卫昭却在这时突然抬头,额头直接碰到她的额头。眼神亮的仿佛在里面燃了一把烈火,他没移开,视线往下看看,轻声道:“阿姐,我是真的疼,你给我吹吹?”

  作者有话要说:  卫昭:州牧好不好咱不管,只想捞好东西

第53章

  卫昭被清辞赶了出去, 门哐当一声从他面前关上,他愣了好一会儿,没恼反倒是笑了。

  平安正在门外等着他, 不由问道:“大爷将您赶出来, 您怎么反倒笑呢!”

  卫昭道:“她一没骂我二没打我, 我为什么不能笑?”他想起阿姐涨红了脸, 一幅想打他又无从下手的模样,笑得越发欢快:“不过她要是打我, 我也笑。”

  这就是傻话了, 平安更不懂了:“将军,您别怪属下多嘴, 您总是围着大爷转, 难不成真像旁人说得那样,您对大爷......”他没继续说下去, 两根食指对到一起。

  卫昭虽不明白平安所做的动作, 但他听懂了他的话。脸瞬间就红了:“他们要是那样说, 就随着说去吧。”

  平安恍然大悟, 一幅不敢相信的模样。卫昭迈着大步,三下两回头进了自己的屋。

  卫昭想的是, 阿姐虽然拒了他, 但她并不厌恶自己。反倒待自己还像从前, 并没有因为他先前的告白疏远。

  让他既惆怅又庆幸。

  左右阿姐身边除了他也不会有旁人。这样想着, 他便没了那时的失落。

  ****

  清辞恨不得立马搬离卫昭的院子。

  她去府里其他地方瞧,不是住了人就是还没打扫出, 根本没法住人。

  她催了催,下人就开始诉苦:“大爷,您就别为难咱们了, 府里头好些事忙活,这些院子本就空几年了,且不说打扫起来费工夫,就算是打扫干净了,这些柱子都坏掉了,光是修整就要费上好些功夫。”

  清辞这才作罢,只能继续回卫昭院里住。只是她心里还是有些不愿意,在府里晃荡了好久才回去。

  卫昭迎面走来,露出不安的神色:“阿姐你去哪里了,大早上的,我一醒来就不见你的人!”

  清辞躲开:“你又不是小孩,离了大人还不成了?”

  卫昭被她这句话堵得胸口直颤,他是最恨年龄比她小了,让她可算是有了借口,每每都将他当成小孩子:“我今年已经十七了,不是小孩子了。”

  清辞哦了声,转过身不再理会他的执念。

  卫昭怕说多了,惹得清辞彻底不理自己,就将话题转移:“后日州牧去郊外祭祀,我也随在左右。”

  清辞诧异:“因为那鼎?捞出来了?”

  卫昭点点头:“捞出来了,据说是上古帝王祭天用的鼎,”他不以为意:“搞得神兮兮的。”

  清辞又问了他几句,若有所思道:“既然说是上古帝王用的鼎,落到兖州,也不该是他用。”

  如今梁帝还在,各州虽然势力分明,却也并未公然与梁帝叫嚣。只暗自招兵买马,壮大势力。

  卫昭扯扯嘴角,眼底神色淡漠嘲弄:“谁管他的事,爱怎么做怎么做。”

  卫昭一幅混不在乎的模样,清辞本想伸手点点他额头,却发觉他人已经比自己还要高许多,索性将手放下:“你还在他手底,怎么能什么也不关心呢,只要你在兖州一天,无论他做什么,你跟州牧就是一条绳子上的。”

  卫昭仍是笑笑,主动将腰弯下,拿起清辞的手在他的额头上碰了几下,仍旧是那副混不在意的模样:“我有法子保全咱们,阿姐别担心,只安心过你的日子就成。”

  ****

  兖州从古至今一直是安分守己的,或者说,因为兖州牧手底下没有勇猛的将士,所以才使得兖州在大大小小的战役中处于下风,因此便斗得少了。

  让人误以为兖州是个安定的好去处。

  兖州牧郭威先是得了卫昭这员猛将,使得兖州在与张恩的那一战中脱颖而出,势力大增。虽然后来偷袭青州不成,没能将临阳拿下,却也攻下了桐城。

  这几站,且不说兖州势力能不能跟青州、徐州抗衡,却先让兖州牧心底大快。

  近来又发生一件大事。

  有人在城外的河里发现了一樽大鼎。捞上才发现,鼎身刻着“天命神授”四个大字。州牧当场大喜,决定在郊外举行祭祀。

  当日清辞被李绰拉着去了阳春。

  李绰抱怨道:“约你一趟也太不容易了,你住的那府,看得比牢房还严实,我去过几次,还没进门就被赶走了,我好歹也是郎中令的公子啊!”

  清辞连忙道歉,到了门口不进去,扒着门框:“我不进,又是这地方,你若喜欢就自己进去。”

  李绰抓着她的手掰开,将她往里拖:“别呀,今天是芳哥最后一场戏,去听听嘛。”

  清辞问他:“最后一场?他为何不唱了?”

  李绰混不在意:“从良了呀,我就说你那将军府跟牢笼似的,什么消息你也不知道,这芳哥跟一个姑娘好上了,我听说那姑娘为他赎了身,要长长久久在一处呢......”

  清辞睁圆了眼睛,被震惊到了:“芳哥他、他不是喜欢男人嘛!”

  李绰还是笑她什么也不懂:“准是那姑娘有钱。”

  芳哥长得俊,唱得也好,在阳春的地位极高。他这一宣布今日是最后一场,来得人特别多。连二楼都满了人,许是因为要从良了,唱的戏也含蓄。

  底下一堆人不满,芳哥只自顾自地唱着,并不理会。一曲终,他毫不犹豫地下台。

  台后有位姑娘拘谨坐着,见着芳哥来了,立马起身站到他身后。目光怯怯望着他。

  芳哥将姑娘护在身后,带着她去了自己屋子,仔细安慰道:“他们又不吃人,你怕什么?”

  姑娘只是笑笑,来了他的屋子里,没有外人,这才稍稍活泼些,夸他:“你唱的真好听。”

  芳哥道:“唱的再好听也是取悦人的,像个畜牲。”

  姑娘捂住他的嘴:“你别瞎说,你会唱戏我就不会,你很厉害的。”

  芳哥被她夸得眉眼都弯起来,他将脸上的妆都卸下,是位有些阴柔的男子,身量偏细长,五官也偏柔。

  他们二人在屋里说话的功夫,门开了,李绰带着清辞进来,李绰有些没正经:“大白天的,怎么将屋门关上,在里面做什么事?”

  芳哥被吓一跳,起身将姑娘挡在身后,脸上带着假笑:“公子别说这话了,我往后不干这些活了,听着也不好听。”他眉眼仍带着媚,只态度与从前大不相同了。

  他是决心要从良的,再不想与从前那些人联系,虽说与李绰并没有什么,可他到底是曾有过念想的,当时是为着李绰的身份,此时见到终究还是别扭。

  李绰仍旧是嬉笑着,他眼里芳哥即使从良也是供人取乐的戏子。因此言谈之间并不避讳。

  清辞掐了他一把,疼得李绰皱眉:“你干什么?”

  清辞道:“你少说话。”

  芳哥身后那女子瞧着年纪并不大,也就十四五的模样,目光怯怯。

  清辞朝着她笑笑,那小姑娘当即红着脸将头低下去。

  清辞道:“定在了什么日子?”

  芳哥面色缓缓,看一眼身后的姑娘就笑了:“等我从这里回去就办,只请亲近人在一桌上喝些酒,这事就算是成了。”他也存了不少的钱,但他是阳春的“花旦”,不可能轻易放了他,光是赎身就花了他存着的大半银子。

  清辞将荷包拿出,里面装着好几块用金银做成的小鲤鱼,装着好看的。她拿了块小鱼放到芳哥手中,笑:“恭喜你们了。”

  芳哥不愿意收,清辞就说:“你收下,我还有话想要问你呢。”芳哥听到此,才将小鱼收起来,说:“这是小梨,一直来这卖花,我常从她手里买。日子久了,就......”

  芳哥跟小梨对视一笑,脸都红了。他让小梨先出去,在外面等着。

  “你往后不唱戏了,就不怕州牧找来吗?”清辞觉得芳哥长得好,唱戏也好听,难免替他担忧。

  毕竟州牧很是喜欢过芳哥一段时间,这件事人人都知道,还为着这个将李昌平革职了。

  芳哥原还带着柔意的脸立马沉下,阴阳怪气讽刺道:“一个老不中用的东西,他新鲜劲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如今得了大鼎,哪里还会有功夫想别的?”他对州牧存了满心怨气,道:“他也就瞧着强壮,可内里早就被糟蹋空了,光是这每日的宴席,你们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谁晓得还能活多久......”

  “慎言!”

  芳哥笑了:“你既来问我,肯定不会往外说,是为了那位小公子的事儿?”

  清辞点点头。

  芳哥怪道:“我并不知道他的事,你想知道什么?”

  清辞看一眼旁边的李绰,他已经无聊地睡过去了。她就到芳哥耳边轻声说:“他在你面前可有提起过卫昭?”

  芳哥想想:“......提到过的,可是一位年轻的小将军?”

  清辞点点头,急着问:“都说了些什么?”

  芳哥道:“原来那日在州牧旁边俊俏的少年就是卫昭啊,”他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我跟州牧的时间也不长,偶然听见过一次,州牧赞卫昭极美......”

  清辞脸白了。一个属下,一个少年将军,当州牧的不赞他勇猛不赞他年轻有为,偏偏在私底下赞他的容貌,她攥着拳头,声音又低了下去,问得直白:“照你说,州牧日日喝酒伤了身体,瞧着能活长吗?”

  芳哥被惊到了:“这.......这我也说不好。”

  清辞很失落,但也知道了她想要知道的事情,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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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听了芳哥的话,清辞就睡不好觉了。

  晚上关了门,清辞将藏着的钱全都拿出来,一点一点数着,这些只是她手里得到的,就有百金。另外府里的库里还存着赏赐,有绫罗绸缎也有金银珠宝。

  她数好了钱,小声嘟囔道:“有这么多钱了呢,随便去个地方做个生意也能生活的......”

  清辞在想着事,门外传来疾速的脚步。

  只几息,卫昭推门而入。

  他脸色阴沉沉,直往清辞床边扑。见着她趴在床上,便直接跪在了床边,扬起头,一脸倦容。眼眶浮着深深的红。

  清辞忙问:“怎么了?”

  卫昭垂下眼,见她精神奕奕,便若无其事道:“出去得久了,想阿姐了。”他将额头抵在清辞的腿边。

  州牧郊外祭祀,引来了不少想要他命的人。卫昭本就负责州牧的安全事宜,将人当场斩杀了,他们死之前自然咒骂他,卫昭都习惯了。可是这一次,他们却骂他的家人,骂他的挚爱之人不得好死。

  卫昭自己怎么样,是半点都不在乎的,甚至不信神佛。可这事若是到了阿姐身上,他是恨不能将所有人的嘴堵住,只让他们说好话。

  清辞看出他心情不好,只是不愿意说,就不多问,只将手放到他的鬓角,去摸摸他充满疲倦的脸:“这次出行,还顺利吗?有没有伤着?”

  卫昭摇摇头,他磨蹭着上了清辞的床,整个人团成一团窝在她的旁边,语气亦倦倦:“阿姐呢?阿姐在家可好?”顿了顿,声音低下去:“......想过我吗?”

  几日未见,卫昭瘦了许多。

  今日躺在她旁边也很规矩,并不乱动,或许也有他累极的缘故,连他的声音都断断续续,带着微微沙哑。

  叫人听了心疼。

  清辞就不愿再让他费神,实话实说:“自然是想的。”

  卫昭眼皮往下沉,仍强忍着拽住她一根手指,央求道:“怎么想的,跟我细细说说吧。”

  他每次听着阿姐的声音,或者在她旁边,都有种深深的满足感,让他从一天的空虚中抽身,亦从刀下的血腥里抽身,让他的心热起来,像个活生生有人疼有人爱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