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 第12章

作者:汪汪碎大冰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青梅竹马 古代言情

  她怔怔地看着指尖涌出的血,眼里泪水自动脱落。

  工科师长景砚本于不远处给他人试验木头人机关,眼角余光瞥到这边,忙走了过来。

  景砚年近而立,出生江湖机关世家,为济世救民而入朝廷,不少农用具的改良便为之所做。

  他平日里绝不多说废话,讲课鞭辟入里,实操也极为惊艳。瞧着冷硬刻板的样子,但谢知鸢知晓他极好说话。

  “怎的如此不当心。”景砚皱眉,寡冷的眉间掠上无奈。

  他取出一方丝带,替谢知鸢缠上,因制工而存了厚茧的手反而极为灵活,不一会一个漂亮的结形成。

  “谢谢师长。”谢知鸢抿抿唇,低头瞧着自己的手,长睫下是失神的眸子。

  景砚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问,“可是有心事?”

  “我......我,”谢知鸢眸底的情绪在挣扎,犹豫着要不要露出。

  “谢知鸢,”景砚的的声线本就冷肃,如今沉下,让她忍不住看过去。

  他垂眸望进她的眼里,“有何事便说出来,不必藏着掖着担惊受怕,无需顾虑过多。”

  他指指胸口,“克己非克心。”

  恍若拨开云雾般,谢知鸢暗沉眸光一亮,“师长,我想先归家。”

  *

  常风里,谢府。

  谢知鸢远远便瞧见家门口摆着的几架货担子,她匆匆跳下马车,小跑着到家门口。

  还没喘过气呢,就听见哥哥吊儿郎当的声音传遍外厅,“娘,这回我们可捡着大便宜了,城东处有家货行正巧要去西洲,竟愿将霁灵草与我们换寻香靡。”

  “霁灵草啊!在西洲是常见,可在咱们这却是圣药!这下可要发大财了!”

  发个大头鬼的财啊!

  谢知鸢怒急攻心,一脚踹开了半掩着的大门。

  作者有话说:

  ——现在的陆明钦:三皇子?绝对不可能

  往后的陆明钦:肠子都悔青了

  tip:预知梦境是会根据选择变化哒~已知出现了两个结局呢【邪魅一笑】

  架空,空的很很很,

  官员职位大多参考明朝、唐朝(以俺的笨笨脑子,其实没有太多权谋元素来着......)

第11章 、邵远

  谢府,几名小厮在门口守着担上要送到药材铺去的药草,看着娇娇软软的小姐一脚踹开大门,惊得嘴都长得老大。

  院中在正和母亲吹着牛儿的乌金云绣衫男子听见动静朝门口望来,于日色下露出一张白皙俊俏的脸。

  他眼睛极像谢知鸢,眼睑微圆,眼尾上挑,此刻微微睁大时就像一只受了惊的猫儿。

  但下一瞬那眸中又溢上几丝怒气,“谢知鸢,几日不见你竟变得如此粗鲁!”

  他气冲冲走上前来,瞪了她一眼,弯腰心疼地摸了摸被谢知鸢踹过的门板,“这些可都是银子啊!”

  谢知鸢急得正想说话,谢夫人却上前细细给她擦了擦脸上的薄汗,方才站于一旁满脸带笑的谢老爷瞬间拉下脸,

  “怎么和你妹妹说话的?!”

  “爹!”没等谢知礼回嘴,谢知鸢抢先开口,“爹,我想看看您拿回来的霁灵草。”

  瞧见谢知鸢与谢知礼的样子便知谢老爷年轻时决计丑不到哪里去。

  事实上当年也正是因着他那张颇为俊逸的脸,再加之嘴甜,才哄得尚未出闺阁的谢夫人心甘情愿下嫁于他。

  可岁月如迁,昔年引得众贵女当街扔手绢的翩翩公子成了如今的胖胖中年男子,脸上除了慈祥与和善,再找不出第三个词来夸他。

  此时,谢老爷微胖的脸上满是慈祥,笑眯眯开口,“阿鸢是也想瞧瞧传说中的圣草吗?”

  谢知礼已大摇大摆来到她旁边,将从担子上拿下的药材举到她面前,得意洋洋地甩了甩,谢知鸢迫不及待要伸手接过,

  “诶——”他将手举高,微抬下巴,“这一株便值几百两,我拿着,你看看就好了。”

  事关全家性命,谢知鸢没与他计较,凑过头去细细打量起来。

  谢氏一族世代医药世家,各个火眼金睛,霁灵草虽稀缺,但也不是没有,实属不该看错,就算要换药,也必定是品尝过药性的。

  草身轻且薄,根茎为圆柱状,肉质,粗而肥大;叶片淡黄、包于鞘内。

  她又垂首嗅了嗅,味糜,这确实是霁灵草。

  难不成那梦又是巧合?

  “怎么样?”谢知礼见她瞧得这般仔细,虽知她是在担忧出问题,可也有些许不爽,“这必定是真的,我与爹都瞧了好几遍。”

  谢知鸢没搭理他,自顾自想着梦中的情景,云芝草与霁灵草的区别......

  她脑中闪过些什么,朝门口窜去,没三两下就跑到担子前。

  谢知礼反应不及,正要去追,却被谢夫人唤住,“让阿鸢看,多大人了,还不晓得让着些妹妹。”

  谢知鸢蹲在担前,细细询问着小厮,“那城东的货行给咱们换货时每批都有核验过吗?”

  那小厮见着了主家的小姐,紧张得磕磕巴巴,“有......有的,东家,东家都探查过。”

  谢知鸢心下依旧慌慌乱乱的,她知最妥帖的方法便是她全都给瞧一遍,若是真没有,再谈那梦只是虚妄。

  她蹲下,从一堆药草中扒拉出一根,乍眼一瞧正想放回去,却在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些什么。

  她将叶子切掉一点后,仔细探查,果然便见它原本渗着汁的边缘慢慢凝固成型。

  云芝草最大的特性,不就是汁液可凝口易合吗?!

  她又翻到这草的根部,将那上边的淡黄色细环抹了抹,指甲间出现点粉尘。

  ——这是涂上去的。

  *

  长安街,云孟落。

  台上有说书先生滔滔不绝讲着故事,大厅中整整齐齐摆了木桌子椅子,众人拍手叫好声充盈此片地带。

  蓦地,外头有了些许响动,众人不明所以望去之际,远处传来喊声,“锦衣卫来啦!”

  余音仍在空中盘桓着,一群持着刀的影卫呼啦啦闯入这酒楼,人群像是见着了贼匪般,纷纷惊呼着散开。

  掌柜急匆匆从楼上赶来,他扶着自己歪歪扭扭的带帽,腆着脸谄媚朝那领头的笑道,“邵......邵大人,光临小店,有失远迎啊,只是不知......”

  那领头之人头戴乌纱帽,持着一柄长刃,身形颀秀挺拔,单看面容,像是个清俊书生,可那身阴寒气息在朱红色飞鱼服的映衬下宛若厉鬼。

  他略过掌柜向西北角赶,“我的犯人现今就躲在这,听说他未经我的允许便要寻死,难道我不该来吗?”

  声音低沉,字字透着股寒气。

  掌柜的欲哭无泪,被吓得两股战战。

  这位指挥使可是个大人物,原先在诏狱时便以毒辣的手段威慑众人,现上任不过两日,已拔了不少京城钉子户,闹得人人自危。

  不远处,哄闹声和尖叫声如入油锅的水在这一方天地砸开,两名黑色飞鱼服的锦衣卫将个抖如筛糠的中年男子扣着拖出。

  男人皂靴落于地时发出细微的声响,下一瞬,刻着细纹的黑色刀鞘轻轻勾起趴伏着的男子的脸。

  那道森冷的目光带着审视,锐利得宛如刀尖上的一点暗光。

  被盯的那人骇得脸皮发僵,冷汗顺着额流下。

  邵远嫌弃地收刀,淡淡吩咐下去,“是他,把人拖下去吧。”

  在一众应是声中,乍然响起的清亮少年音突兀地闯入,“好你个城东的老匹夫,这下被我们抓到了吧?看你往哪跑!”

  众人循声望去,一名锦衣少年一边闯入此间,一边指着个缩在茶座西北角落里满脸富态的男人叫唤。

  他似是也被里头的场景惊住了。

  见众人目光朝他射来,他的手僵在原地,那双猫儿眼略呆愣。

  见此,邵远清隽的脸上摸不透神色,只嘴角略弯,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谢府。”

  *

  谢知鸢坐在门口的大马扎上,朝巷口张望,一会儿又坐不住捏着裙角起身转悠。

  可就算在如此焦急的境况下,她的脑袋还能空出一丝来思索表哥的事情,若梦是真的,那表哥......

  她揪揪衣角,强压着自己的思绪重新拐回正事上。

  谢夫人见女儿宛如热锅里的蚂蚱,止不住地转圈圈,心下担忧之余,又不由得觉着好笑,她正想开口,不远处的谈笑声不紧不慢插过来。

  几仗外的西边拐角处,锦衣少年跟在一抹朱红身边,笑得满脸灿烂,时不时叽叽喳喳在他身边转悠。

  旁边的高挺身影被夕阳镀了层金色,又洒了阴影在地上,勾勒出颀秀挺拔的轮廓。

  谢知鸢远远瞧过去时,正巧与那人的眼神交错。

  清寒、漫不经心中透着锐气。

  他简单的一眼,仿佛可将人心层层剥开,看透了般。

  “邵大人,那便是我家了,诶,娘!阿鸢!”

  少年清亮的嗓音被染得带上意气。

  谢知礼见着她们,大幅度摆摆手,脸上满是兴奋。

  他小跑着上前,微喘着气,侧身伸着手朝她们介绍道,“这位是锦衣卫指挥使邵衍邵大人,这回多亏了他,咱们的药材已被追回了。”

  他絮絮叨叨着,“我们去时,那老匹夫已在收拾行李,见势不妙竟想逃,于是我.......然后又.....”

  谢夫人在瞧见那飞鱼服时,神色已几度变幻,她低声打断他,“你爹呢?你怎的把他带回家里?”

  “爹在铺子里运药材,”谢知礼不明所以,老实作答,“邵大人想来我们家吃饭。”

  其实邵远的原话是“听闻谢府菜肴负盛名已久”,谢知礼一激动就将人请到家里来了,可他现下哪敢说实话。

  他觑了眼娘亲阴沉的脸色,小心翼翼问,“娘,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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