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君倾 第39章

作者:嗞咚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爽文 古代言情

  “还只比完初轮,接下来才是最后的角逐。”

  云意心不在焉的点头, 还在因为贺霆的举动而感到后怕,连季嘉泽赢了赛马也没有注意, 还是季舒宁扯她的手她才回过神。

  赛马结束之后,女眷也各自下场,虽不会像男子一样比试, 骑马小跑一下却是不成问题的。

  季舒宁也兴致十足拉着云意去骑马,她让人牵来两匹马。

  季嘉泽在一旁看见了, 想到昨天云意骑马过度, 走过来制止道:“云妹妹还是多休息为好。”

  云意确实还觉得有些不适,正想顺着季嘉泽的话拒绝,就看到季砚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马场,他走在不远处似看了她一眼,便低眸与随行的人说话。

  云意已经在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她想要看看大人是不是仍然不管自己。

  她朝季嘉泽微微一笑, “骑一段不打紧。”

  季嘉泽不放心地问:“你腿上的伤好了?”

  “好多了。”

  两人的声音不大,是季砚正好能听见的程度, 他抬眼看向云意随风轻摆的百叠裙, 眉心轻压下。

  昨夜还哼哼唧唧的喊疼, 这么快就忘了,然后等到夜里又来找他哭么。

  季砚想把吃苦不记的小姑娘拖过来教训一顿,然而等视线从季嘉泽身上扫过,他又静下心来。

  季砚暗笑自己竟然也这么优柔寡断,已经多少次,早该放手让小姑娘自己去成长。

  云意虽然在和季嘉泽说话,余光却始终注意着季砚,他的无动于衷让她心凉了半截,以前大人绝不会这么放纵她随心而为。

  她从马夫手里牵过缰绳,忍着不适咬牙上了马。

  季嘉泽替她牵引方向,不住的提醒,“慢一点。”

  云意点头让他放心,自己骑马绕着马场慢慢走着,她看着季砚修长挺秀的身影,开始胡思乱想,若是她摔下来,大人是不是就会心疼,会冲过抱起她吗?

  云意牵着缰绳的手收紧,然而还不等她下定决心,身下的马忽然躁动的踏蹄,她来不及反应,身子向后一仰又猛的往前扑,马就像失了控疾驰出去。

  云意惊慌之下紧紧抱住马脖子,“大人!”

  季砚在远处在看到这幕,脸色骤然一变,朝护卫厉声道:“拦下。”

  可马匹一路疯跑,旁人跟本近不了身。

  听到季砚沉厉的声音,云意忽然就不怕了,对她来说,什么都比不上大人不再在意她,来的更让她害怕。

  季嘉泽大惊,不过一个转眼的功夫,云意就出了事,他身手敏捷,拔腿冲向失控的马,焦急万分的对云意道:“跳下来,我抱着你。”

  “快!”

  云意看了他一眼,咬紧牙关没有动。

  一瞬间的功夫,马匹已经擦着季嘉泽而过,一路跑出了马场往林中去,季嘉泽捏紧拳头,喊道:“坐直身体,控制缰绳。”

  说完他翻身跃上另一匹马就要去追。

  “你不必去了。”冷冽的声音传来。

  他一回头,就见六叔骑在马上,含带凉意的眸光的从他身上扫过。

  第一次是让云意伤了腿,这次又让她在面前出事,季嘉泽果然如他所判,太嫩了,根本照顾不了云意。

  季砚不再看他,扬鞭策马疾驰追了上去。

  *

  云意在马上被颠的头晕眼花,她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必要在这么折腾下去。

  她按照季嘉泽的话,努力直起身子试图控制马匹,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却仍是不停地朝着后山奔去。

  风刮的她脸颊一阵阵发疼,若是跑的太远,大人找不到她可就麻烦了,可无论她怎么设法让马停,都丝毫不起作用。

  云意隐约听见有类似哨声音夹杂在耳畔,她细细分辨,骇然发现似乎马就是朝着这个声音的方向过去。

  云意心一紧,这马是没有征兆忽然失控的,而这个声音似乎又控制着它,把她带去某个地方。

  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设计……

  云意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多心,现在离营地已经越来越远,快速权衡过后,趁着速度不快,她把心一横闭上眼睛滚入了草丛里。

  猛一下的坠落,哪怕有准备云意还是摔得不轻,手臂被撞的发麻,她皱紧眉头痛吟着坐起身,那匹马已经跑入了林深处。

  她稍稍松出口气。

  身后追赶而来的策马声越来越近,也顾不得来的是不是季砚,云意连忙启唇,“我在这里。”

  云意本就细弱的声音被杂乱的马蹄声掩盖,却没有错过季砚的耳朵,他猛的挥动马鞭,策马在最前面,衣袍被吹得猎猎作响。

  随着高扬的马蹄,季砚的身影忽然映入眼帘,云意大喜,她就知道大人不会不管她的。

  她努力起身想要向他奔去,季砚已经先一步下马,几步疾走到她面前,双手按在她肩上,云意感觉到一股猛烈的力道似要把她往怀里带,却不知为何又生生止住了。

  季砚沉如浓墨的黑眸梭巡过她的周身,语气凝沉的问:“有没有受伤?”

  如愿以偿的看到他眼中浓厚的担忧,云意心口都在发颤,“我是从马上摔下来的,身上好疼。”

  季砚听得心都揪了起来,他不过是一会儿没把人放下眼皮子下,她就敢出那么大的乱子,“腿上的伤还没好,为什么要骑马?”

  严厉的模样让云意怯怯的颤了颤眼睫,她自然不敢将真相说出来,她想看大人为自己担心,把所有目光都放在自己上身,可她如果说了,大人会更生气吧。

  季砚看她都快把脑袋低到胸口了,也不舍得再训斥,“我先带你回去。”

  “那匹马呢?”季砚问。

  云意手指向一头,“往哪里跑了。”

  她还想跟继续跟他说自己察觉到的异常事情,季砚已经巡看过四周,对何安下令道:“你带一队人马继就续去追,就是把山翻过来也要把马给我找到。”

  “是。”何安立刻带着人马去追。

  “大人,我们怎么回去,我腿好疼恐怕骑不了马了。”云意惴惴不安的攥着季砚的衣袖。

  她就是能骑,季砚也不会允许她再碰马匹,看着她站立不稳的样子,心下又沉了几分,他对身旁的护卫道:“去驾一辆马车过来。”

  云意眸色黯淡了几许,她以为大人会抱她回去。

  “回去驾马车也要时间,我能自己走。”她颦眉咬着牙,吃力的一步一瘸的往回走。

  季砚眉心叠起,拉住她的手腕,“你这样还怎么走,别胡闹。”

  “我可以的。”云意回过身,倔强的看着他,“我不会给大人添麻烦的。”

  季砚险些气笑了,“若真有你说得这么乖,我就不会在这里找到你了。”

  云意被训得低下头,嘴里咕哝着抽了抽手腕,“反正大人以后也不会管我,干脆现在就别管好了。”

  季砚手上不放松,静静看着她闹别扭,“是因为我昨夜说得话?”

  云意心里一惊,大人太敏锐,她害怕自己的心思很快会藏不住。

  她故意装作被说中,咬着唇看向别处。

  季砚见她不吭声,那就是这个原因。

  他心中无奈,实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个他亲手养大的小东西了,还是说女儿家初长成的时候都会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患得患失的情绪。

  僵持之下,季砚先松了口,今日小姑娘受了惊,他便多惯着她些吧,他走到云意身前背过身对着她,“我背你 。”

  云意愣了一瞬,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展了笑,她小心翼翼的伏到季砚宽阔的背上,季砚坚实有力的手臂稳稳托在她的腿弯之下,相触之处传来的热意穿透衣衫,从肌肤一寸寸丝丝缕缕的漫到心口,云意呼吸变得有些急。

  季砚虽是文臣,身体却一点不弱,他背着云意走了一路,始终步履平稳,连呼吸也不见有乱。

  “原来大人骑马那么厉害。”云意趴在他背上,已然没有了刚才赌气不肯理人的样子,偏头细细的与他说话,想到方才季砚一身绯袍朝她策马而来,她心中的悸颤就越发强烈。

  季砚淡淡“嗯”了声,紧贴在身上的曲线让他不断想起昨夜见过的景色,他需要一些精力去控制思绪。

  云意歪头枕在他肩上,目光落在季砚白皙的脖颈上,她心头动了动,故意贴近了柔柔的说话,“那大人的箭法如何?”

  唇瓣间喷出的热气扫在季砚的脖颈、耳后,像是羽毛在刮触着神经,他忽然有些后悔心软背她了。

  “尚可。”

  云意点点头,原本规矩攀在季砚肩上的柔荑渐渐越界,像藤蔓一样缠在季砚的脖颈上,季砚步子一顿,“不要乱动。”

  云意无辜的哼唧,“我怕掉下去。”说着缠的更紧了一些。

  季砚不再说话。

  云意又不放心地问:“大人,我沉吗?”

  “不沉。”轻的他不需费多少力气就能抱起背起,却让他心意烦乱。

  云意闻言放心地点头头,埋首在他颈侧,这样久违的亲昵相贴搅得她心头颤乱发麻。

  她抬起视线直直看着季砚漂亮的脖颈弧线,脑中被一个大胆的念头塞满,她想亲一亲大人。

  云意掌心发麻,心跳如擂鼓,她知道等大人放下她,她便又不能靠近他了,她屏着呼吸鼓足勇气,将莹润的柔软的唇瓣贴到他颈侧的肌肤。

  蜻蜓点水般的一触,带着温热滑腻的湿濡,饶是季砚也震惊到僵住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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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章

  季砚托着云意腿弯的手掌蓦然收紧, “云意。”

  微沉的声音压抑着严厉和一丝罕见的措手不及。

  云意心口颤动,脑袋一阵阵的发晕,唇上的烫意还没褪去, 唇瓣微翕着一道缝,慌悸的吐纳, 含水的眸中眼波闪烁,她怎么如此胆大, 光明正大亲了大人。

  云意心里乱作一团,却一点也不后悔, 只是她不该让大人发现的,现在该怎么办。

  云意勉励定了定神, 忍着颤动将身子往前伏去,探着脑袋凑到季砚耳畔,不明所以地问:“大人唤我?”

  软腻的声音刮过耳畔, 若有似无的温软似擦过他的耳廓,季砚阖了阖晦暗的眼眸, 是不小心碰到的么……撩在耳畔, 若有似无的喘息竟让他没有办法思考。

  季砚沉敛心绪,“不可再乱动。”

  只要季砚稍一回头,就能看到云意通红的脸颊,她的心思就会全数被戳破,云意怕他知道又隐隐希望他知道,到那时他就不会再把她当一个孩子看待了……云意乌黑的眸子因为激动而微微闪烁着。

  可惜大人没有看她, 云意慢慢平复下纷乱的心绪,将头靠回季砚的肩上, 悄然的吐纳, “哦。”

  季砚一路却并不好受, 脖子上的酥麻之意难以消退,灼烫的他发疼,而紧贴在身上的柔软身躯让他思绪膨胀跳痛的同时,也不断的提醒着他,云意已经不再是可以与他亲密无间的小女孩。

  云意依恋他,可他又何尝是真的舍得将她放外在自己的羽翼之外,他一再的放纵究竟是纵容了她,还是放纵了自己。季砚重重压下眉眼,是从未有过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