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娇 第68章

作者:嗞咚 标签: 宫廷侯爵 虐恋情深 天作之合 阴差阳错 古代言情

  谢策轻拍着雪嫣的手安抚,一边漫不经心的问话,“倒是忘了请教,你是谁。”

  浑不在意的的轻慢态度,让赵珏怒不可遏。

  掌柜赶紧插话,“赵公子乃是郡守大人的公子。”

  谢策目光微动,神色略显诧异,再看向赵珏时那股嚣张劲儿已经少了不少,“原来是赵大人的公子。”

  赵珏哼笑着没有说话。

  “陈某眼拙,还望赵公子见谅。”谢策一改态度,将商人的圆滑事故表现的淋漓尽致,全然没有前一刻两人还在争锋相对的尴尬。

  赵珏讽刺瞥着他,“这块玉你还要么?”

  谢策挑眉,不卑不亢道:“自然是要的。”

  赵珏没想到他明知自己身份却还敢挑衅,紧接着又听他对掌柜说:“这块玉我买了,送给赵公子。”

  谢策笑看向赵珏,“请赵公子笑纳。”

  见他放低姿态,赵珏心中顿时舒畅,看样子还是个识趣,他接过玉石拿在手里把玩,随口问:“你不是交州人。”

  赵珏也想到了这几天听闻的事情。

  “陈某乃是容州人士。”谢策一句带过自己的身份,转而与赵珏攀交道:“初来乍到便与赵公子结识,实属陈某之幸。”

  赵珏并不赏脸,冷漠轻笑。

  青墨走上前在谢策耳边低语了几句,谢策眸色稍变,“原来那日楼船上的是赵公子,实在多有冒犯,不如今夜就在繁馐楼,由我做东,算是向赵公子赔罪。”

  赵珏自然看出来谢策是想要与自己攀交,他掂着手里的玉料,视线撇过柜台上摆着的几张银票,盘算过其中的利益,才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不去岂不是太不赏脸了。”

  谢策稍眯起眸,“如此,陈某就恭候赵公子大驾。”

  赵珏轻蔑笑笑往外走。

  雪嫣觉得这个赵珏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警惕看着他的背影,拉了拉谢策的衣袖,想提醒他。

  “爷。”

  谢策弯唇示意她无事。

  宛转如莺啼的细软嗓音传入赵珏耳中,枉他阅女无数,竟被这一声嗔给撩惑了心弦,耳根子都发了酥。

  赵珏稍转过目光,可惜那道袅娜娇柔的身躯被谢策高大的身影罩住,只能看到帷帽的边沿,赵珏愈发好奇帷帽下究竟怎么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如此一想,夜里那场宴倒也也不是那么无趣了。

  谢策让青墨上繁馐楼包下最好的雅间,眼看着天色已经变黑,还不见赵珏过来,青墨对谢策道:“公子,那姓赵的是给咱们下马威呢。”

  谢策不甚在意的勾唇,慢悠悠喝着茶没说话。

  青墨继续转头往楼下看着,半晌才看到姗姗而来的赵珏,身后还跟着两个公子哥儿,是那日在船上见过的,也是当地官员之子。

  青墨朝谢策道:“赵珏来了。”

  赵珏一行三人进到雅间,谢策起身一一与其打过招呼,熟络的请他们落座。

  赵珏以为还会看到谢策身旁的女子,不想来得只有他一人,立时失了兴致,“怎么不见白日在你身旁的那位姑娘,我可是听闻你走到哪儿带到哪儿。”

  谢策扬唇轻笑,眉眼间透着风流,“小东西醋劲儿大,若是带在身侧,还如何尽兴。”

  他轻轻击掌,几个侍酒的美姬从外头进来,分别坐在赵珏三人身旁,提着酒壶千娇百媚的斟酒夹菜。

  笼络人的手段谢策在京城见的都腻了,无非美色权财,一轮酒下来,几人就和谢策称兄道弟上了。

  “陈兄容州人,我怎么听着口音不是那么像。”说话的是参军之子,王炤。

  谢策挑眉赞许道:“王兄耳力好,我虽是容州人,但自幼随父住在关外,一直在两境跑商,你可是听出些月曦口音。”

  王炤抬手一指,“对!就是像那些月曦人。”

  赵珏压嗓咳了声,警告看向王炤,王炤回过神移开了话题,谢策笑笑跟着谈天说地。

  “赵公子再喝一杯。”赵珏身旁的女子端着酒杯往赵珏唇上贴,腰枝沉着,上半身几乎倾在了他身上。

  赵珏却觉得这故意掐捏出的嗓音,听着没滋没味,远不及白日那声的半分销魂。

  赵珏兴致缺缺的推开身旁的女子起身,“今日就到这罢。”

  王炤两人虽未尽兴,但也跟着站了起来,谢策示意青墨先送了两人出去。

  屋内就剩下谢策与赵珏。

  “我知赵兄对玉石颇为喜爱,月曦盛产珍玩奇石,我这有一块古玉。”谢策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匣,推到赵珏面前,“今日与赵兄相谈甚欢,我们改日再聚。”

  赵珏意外的没有拿乔,“那就明日在映山河,想来陈兄那日游湖也没有尽兴,我带你好好赏赏此间美景。”

  谢策笑道:“却之不恭。”

  赵珏又开口,看似无意地说:“对了,陈兄莫忘了将那位姑娘一同带上,我也好尽地主之谊。”

  谢策眉心轻折,目光打量在赵珏身上,一抹暗色快速在眼底闪过。

  翌日,雪嫣陪同谢策一起登上了赵珏的楼船,琵琶声悠扬从舱房内传出,伴着娇媚入骨的吟唱,白日里都教人觉得靡靡。

  唱曲之人正是邀月,赵珏意兴阑珊的支着额头听曲,余光映入两道身影,立时来了兴致,站起身道:“陈兄来了。”

  “赵兄。”谢策略微颔首。

  他身旁的雪嫣抬手摘下帷帽,随着薄纱落下,一张惊为天人的绝色面容映入赵珏眼中,他早从旁人口中听闻此女子貌美,却也没想到竟是这么个人间尤物。

  难怪陈七要将人藏起来,赵珏在心中暗叹。

  雪嫣垂着眼眸轻声道:“见过赵公子。”

  赵珏自诩也见过不少美人,这下还是感觉半边身子都发了酥,按着躁动对两人道:“快请坐。”

  谢策搂着雪嫣坐到一侧矮几后。

  赵珏打趣道:“陈兄那日没有听到邀月姑娘的曲子,今日我特地把人给你送来了。”

  他虽是对着邀月说话,余光却始终看着雪嫣,奈何姣好的身段都被遮掩在谢策宽大的袖摆之下,护的不露一丝缝隙,让他想一窥美景都无法,越是如此,越是心里痒。

  邀月这才知道面前俊朗到让人挪不开眼的男子,正是那日豪掷百金买她一曲的人,心里更觉得可惜,她故意侧着身,低压着肩头,力争将自己最楚楚动人的一面展露出来。

  奈何她怎么做,也及不过雪嫣身上那股浑身天成的至纯至欲的娇态,更引不得谢策半分侧目。

  谢策与赵珏喝酒谈天,雪嫣在心里默默算着他饮的杯数,忍不住道:“爷少喝些酒。”

  上次他喝过酒,自己就险些被折腾的下不得床,光是想着雪嫣就夹紧了曲坐着的双腿,一双美目哀哀。

  谢策低头看着雪嫣眼里的羞惶,一下就知道了她在想什么,笑着应声:“好。”

  同样盯着雪嫣不放的还有赵珏,陈七摆明了有求于自己,一个姬妾罢了,他开口讨要,不信他不给。

  “说起来,陈兄即在两境跑商,为何来交州。”赵珏故意将话头引过去。

  “明人不说暗话。”谢策屈指慢慢敲着桌面,“陆路的成本远高于水路,但是朝中对于商船限令颇多,像昨日送赵兄的玩意陈某还有许多,但是太多了,没法送下商船。”

  赵珏以为他只是要在交州立脚,不想竟是为了商船下靠的事,脸色瞬间严肃了起来。

  谢策看向青墨。

  青墨走上前从袖中取出厚厚一摞银票,压在赵珏面前的桌案上。

  谢策道:“我就是想劳赵兄将我引荐给令堂。”

  赵珏抬手摸过那摞银票,如今风头刚过,父亲必然不会轻举妄动,不过他只是帮忙引荐,成与不成可不保证。

  “这倒不是不行。”赵珏缓慢说着话,目光光明正大的看向谢策怀里的雪嫣,“不过我割爱将邀月姑娘送给陈兄,这么一来,身旁倒是缺了个斟酒送茶的。”

  谢策含笑的面容遽然一沉,就连青墨也惊的瞪直了眼睛,这姓赵的是不要命了,什么主意都敢打。

  “赵兄还是不要开玩笑的好。”谢策看着他说,唇畔微微勾着,笑却不达眼底。

  睥向赵珏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刃,谢策会拿笔的时候就已经会握剑了,浸透到骨子的杀气不过是被他压下了而已。

  此刻骤然乍现出的寒意让赵珏一凛,一个商人怎么会有这种目光,待他仔细看去,又已然寻无踪迹,只是目光依然冰冷。

  雪嫣虽然没听懂赵珏话里的暗喻,但也感觉到了他的不怀好意,指尖攥住谢策衣袍,将自己埋进他怀里,“……爷。”

  色字头上一把刀,看到雪嫣乖怜倚偎进谢策怀里,赵珏就忘了方才的骇然。

  “我可不是开玩笑,孰轻孰重,陈兄可要考虑清楚。”

  谢策没有作声,取了一旁的帷帽提雪嫣戴上,低声哄慰,“囡儿别怕,我先让青墨陪你回去。”

  “那你呢。”雪嫣小声问。

  谢策笑笑,“我一会儿就回去。”

  雪嫣犹豫着点点头,起身跟着青墨下了船。

  赵珏见状冷笑,“看样子陈兄是不肯了。”

  谢策意味不明的看着他,唇边扬起的笑里透着几分阴鸷的诡异,慢慢摩挲着指腹,考虑要不要给他重新说过一遍的机会。

  可想到他方才那恶心的眼神,谢策否了这个念头,缓缓道:“赵兄误会了,方才人在旁边,我若是应了,她只怕要跟我闹个不休。”

  赵珏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哈哈大笑。

  深夜,赵珏携着随从赶至谢策在襄沐郡所置办的宅子内。

  青墨请了他入内,谢策坐在堂屋内喝茶,见赵珏进来,抬眸淡淡道:“赵兄来了”

  “她可睡了?”赵珏问。

  一种偷/.情的刺激让他心口春潮迭起,早已是急不可耐,丝毫没有注意到谢策眼里的阴狠之色。

  谢策放下茶盏起身,“赵兄随我来。”

  赵珏跟着他走到一处漆黑的屋子前。

  屋内悄寂静谧,在月色的印衬下透着无尽的诱.惑,赵珏满脑子都是浮想联翩的炙热画面,更是想了千百种床笫间的弄法,想得血脉暴涨。

  快步上前推门,与此同时,赵珏回过头对着谢策笑得满是恶意和嘲讽:“陈兄放心,我不会让她发现换了人,明日我就带你去见父亲。”

  跨进屋子,一股奇异的香甜气微就扑面袭来,几乎是在瞬间,赵珏的目光变得涣散迷离,他看向床的方向,觉得帐幔都在摇晃。

  谢策静静站在院里,手背在身后,曲起的指尖缓缓点在手背之上。

  一下,两下……十下。

  谢策迈步推门走进屋子,亮起的一豆灯火倏然照亮了屋子。

  赵珏不省人事的倒在床上,脸上却诡异的浮着销魂蚀骨的欲.色,仿佛陷在一场妙不可言的梦境里。

  谢策神色平静地走过去,抬起脚,朝着他裆下狠厉踩了下去,靴下好似碾着块烂肉。

  “不知死活的东西。”谢策眼睫垂下,睥视着赵珏狠戾吐字,“这根玩意儿留着也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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