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度娇宠 第52章

作者:陈十年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古代言情

  谢慈微微抬眸,嫣然一笑,而后踮脚,凑近谢无度的脸颊,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

  一时间,原本热闹的街市渐渐安静下来,有人认出谢无度与谢慈,面露惊讶。

  谢慈挑衅地看向司马珊,问谢无度:“你告诉她,我是你的什么?”

  谢无度脸颊上的温热触觉经风一吹,似乎散去了,他唇角微挑,眸中笑意渐渐,但声音依旧冷静:“祖宗、心肝、宝贝……”

第54章 第五十四

  司马珊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她颤抖着抬起手,指着谢慈:“你……你……我就说你们有一腿!”

  谢慈皱眉,什么叫有一腿,这么难听。她撇嘴,“反正他不会娶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再说了,你瞧你,既没有我漂亮,也没有认识他时间久,你有哪点比得过我?”

  司马珊气得眼睛都红了,她方才就不该拦住谢无度,再说这一番话,本就已经够受委屈了,现下更是自找难堪。

  她一跺脚,恨恨拂袖而去。

  谢慈看着司马珊的背影轻笑,偏头看谢无度,有些质问的意味:“她怎么刚好能遇上你?”

  谢无度仿佛毫不知情:“许是恰好。”

  又是半真半假的话。

  他若是真不想见司马珊,完全可以让她根本见不到自己,让她见到,是出于一些目的。

  现下,目的达到了。

  他盖下睫羽,遮住自己眼中的情绪,将手中的兔儿灯递给谢慈:“方才见了,觉得阿慈肯定喜欢。”

  谢慈接过兔儿灯,眼前一亮,这兔儿灯惟妙惟肖,甚是有趣。她面露喜色,下一瞬,感觉到小巧的手被人牵住,慢慢包裹在宽厚的手心里。

  记起这还是在闹市,谢慈心中那点不坚定又作祟起来。她一只手拎着兔儿灯,另一只手被谢无度牵得紧紧的,试图抽出手,但完全抽不得。

  谢无度道:“阿慈,后悔可来不及了,今夜全盛安都会知道,阿慈是我的祖宗、心肝、宝贝……”

  方才那话从谢无度嘴里说出来时,谢慈还未觉出什么情绪,或许是因为他方才说话时声音颇为冷静,而此刻复述,却是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笑意,加之一双含情脉脉的眼,这话听来便仿佛柔肠百转,旖旎缠绵。

  谢慈没来由有些羞赧,低下头瞧那盏兔儿灯:“什么祖宗、心肝……你这些话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也太那什么了吧……

  周遭人的目光炯炯,方才还不觉得有什么,现下当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谢慈抽不出手,索性拉着他便要上马车躲起来。

  可她一介女子,若谢无度不想动弹,怎么可能拽得动他?

  谢无度偏要慢慢悠悠地走,且不是往马车的方向,而是往街市的方向去,当着无数双眼睛的面,就这么步步牵着谢慈的手走去。

  谢慈起初还很羞赧,眼神飘忽不定,东躲西藏,总觉得所有人都在看他们。可后来渐渐适应了,提着的心也慢慢沉下来……就算他们知道了,也没什么嘛。

  顶多也就是议论几句,左右议论她谢慈的话还少么?多几句,也不算什么。

  她抿着唇,一遍遍碾过下唇,终于松开唇,将低垂的眸缓缓上抬,如往常一般,昂首挺胸,逛过街市。手上拎着的兔儿灯明亮,谢慈将它往上提了提,道:“这灯果然可爱。”

  话音还未落地,谢慈表情一变。

  人潮拥挤皆在他们周遭分作两条,仿佛是河流遇上一块巨大的石头,而萧清漪,便是这石头。

  谢慈呼吸停滞住,愣愣地看向萧清漪。萧清漪的眉头紧锁,眼神晦暗,紧紧盯着她与谢无度牵着的手上。

  恍然有种强烈的背德之感,难堪、难以面对的情绪涌上心头,谢慈脸色煞白,下意识想要将手抽出来。挣扎之间,手中的兔儿灯坠落在地,忽地熄灭。

  街边的灯仍亮着,摊贩的吆喝声,行人的说话交谈之声,都从她耳边流转而过。谢慈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突突地响着,她越是挣扎,越是感觉到谢无度将他的手握得更紧。

  谢慈看向谢无度,情绪有些失态:“放手!”

  谢无度亦看向她。二人视线相撞,谢慈心竟慢慢地平稳下来。

  她想,如果所有人都知道,那么萧清漪也早晚会知道的。萧清漪知道又怎么样呢?她一向不喜欢谢无度的,如今有了谢迎幸,早就不在乎他们俩了。所以,看见又如何呢?

  她放弃了挣扎,只是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她不是萧清漪的女儿,不是吗?没有血缘,甚至于,连户籍都迁出去了,不是吗?所以,她和谢无度也不是兄妹,难道做过兄妹便不能在一起吗?

  谢慈心中思绪万千,终是缓缓抬头,看向萧清漪。

  萧清漪似乎看够了,她收回目光,那些强烈的情绪都从她眼底消失了,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转身走了。她华丽的长裙缓缓地消失在谢慈面前,谢慈盯着她的背影,怅然若失。

  谢慈不知走神多久,飘荡的灵魂才回到躯壳之中,她抬眸,忽地记起田杏桃还被她遗留在那楼上。她张了张嘴,看向面前的谢无度,他们正在回去的马车上。

  马车的壁灯明亮,照着谢无度的面庞,谢慈小声道:“我与杏桃一道出来的,她还在那儿等我,我得差人告诉她一声我回去了。”

  谢无度看着她的脸,只嗯了声。

  谢慈却不敢看谢无度,她想起见到萧清漪的那一刻,她心中涌起的万千思绪,难堪、背德、逃避……她分明把谢无度放在很远的位置上。

  他是多聪明的人,一定看得清楚,此刻或许会对她很失望吧。

  谢慈唤了声兰时,让她去告知田杏桃一声,对她说声抱歉。兰时去了,马车内没了声音,只余下壁灯燃烧的声响,以及他们二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他们之间曾经有过无数次吵架,其中多数时候都是谢无度来哄她,不论对错。偶尔谢慈也会撒娇哄他。但那些都是过去,和今天这场连争吵都算不上的吵架似乎都不同。

  谢无度没有哄她,她也不知道要怎么低头。

  就这么回到府中,分别进了无双阁和霁雪堂。

  谢慈抱着膝盖,坐在榻上,看着自己的影子。竹时她们今日跟在谢慈身后,亲眼目睹了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幕,她们与那些人同样的吃惊。谁也不知道,谢慈与谢无度怎么就从兄妹之情变成了男女之情。更何况,她们还日夜跟在谢慈身边伺候。

  可再想,又觉得似乎也不算意外。毕竟王爷从前待小姐便很好,没有谁家兄妹像他们一般感情好的。

  只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仍然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一夜之间,天翻地覆,就如同年初,一夜之间,天翻地覆。若非年初的天翻地覆,恐怕今日也不会天翻地覆,一切又联系在一起。

  谢慈一直心不在焉,沐浴过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不知道明日这盛安的天是否还像今日,翻了个身,却又想,她不是已经决定那些流言蜚语也没什么嘛。

  如此反复,不知不觉中已是子正。

  她坐起身来,翻身下床,轻轻推开门,借着庭院中的灯光,往霁雪堂去。霁雪堂中的灯早已经熄了,书房的灯也没亮着,谢慈蹑手蹑脚推开谢无度寝间的门。

  一道窈窕的影子从门缝中走来,走近了床侧,她跪坐在床边的地毯上,趴在床沿,扯了扯锦被。床上的人睁开眼来,满目清明。

  他似乎是才醒,有些惊讶,“阿慈?”

  谢慈声音萎靡不振:“谢无度,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谢无度掀开被子坐起身来:“没有。”

  她才不信,她生气的时候也常说自己没有生气。谢慈拉他袖子,正欲再说些什么:“我只是……不太习惯……”

  还未说完,便被谢无度拦腰抱起。

  她惊呼一声,拦住他动作:“脚脏了……”

  她光着脚走来的,一双玉足上全是泥沙,谢无度微微皱眉,将她打横抱起,往净室去。

第55章 第五十五

  夜早已深了, 谢无度院子里不喜人近身伺候,近些的只有常宁和青阑, 但夜里他们也不会伺候在附近。

  八月的深夜暑气微退, 谢无度抱着谢慈放在浴池的边沿,她穿着单薄寝衣,感觉浴池的边沿有些凉意。谢无度点了盏灯, 将那木桶取来, 放在她脚边,木桶中还剩半桶凉水, 是夜里谢无度沐浴时剩下的。

  谢慈腿搭在浴池外侧,微微晃了晃,她出来时连鞋都忘了穿,赤足走出来一段,细嫩的脚掌便觉得不舒服。但又懒得回头去穿鞋,索性便这么过来了。

  谢无度捏住她脚踝, 将她小腿搭在自己腿上,看向她脚掌。她脚心原是十分白皙的, 此刻看来颇为狼狈, 乌漆嘛黑一层灰尘泥沙, 混着一些细小的石子。

  谢慈被他这样盯着脚,没来由地羞赧。她脚趾勾了勾,脚背绷着, 试图将自己脚心往下藏住。女子的脚是极为私密的部位, 轻易不能给人看。即便是他们自幼关系这样好,也很少会有这样的时候。

  谢无度握住她小腿肚, 力道很轻, 但有些痒意。他拿来帕子, 在木桶中打湿,拧干了些,擦去她脚心的灰尘泥沙,一次擦不干净,又重复了几次,终于还原白皙的脚心,也能看见脚心里有些红。是方才一路走来时,踩到坚硬的东西被硌的,地上有碎石子之类的东西,好在并未划伤,只是零星有些红印子。

  原本雪白的帕子变成了灰黑色,谢无度将帕子扔进木桶中,帕子在木桶中打着转,沉沉浮浮一番,最终慢慢浮上水面。

  谢无度指腹摩^挲着她脚心上那些红痕,另一只手还捏着她小腿肚。他似乎还没做什么,只是抬眸看她,谢慈却已经有种预感,要发生些什么。

  她心颤颤,低下头,看着自己白嫩的脚。脚心被谢无度轻轻摸着,被摸得有些泛红,更勾出无尽的痒意。她不止耳垂敏^感,脚心也十分敏^感,只是脚心向来私密,没什么人知晓,只有一直近身伺候她的兰时她们知晓。

  此刻脚心被谢无度捏着,谢慈有些受不了,她低声说:“痒。”

  意思是,让他放开,不要再摸了。

  但谢无度接收到的意思似乎和她传达的不同,他眸色微沉,似乎想到什么,而后轻笑着低头,在她脚背上落下一吻。

  他柔软的唇印在她脚背上,谢慈脚背绷得笔直,感受到他低头时喷洒而出的呼吸,也撞在她脚背与脚踝处,从脚背往下,慢慢向脚心去。谢慈咬住下唇,慢慢别过脸,纤纤玉手扣住了浴池的边沿,用了些力气,慢慢泛白。

  她自知理亏,并未制止他的动作,沉默地顺从着。

  她看不见,因而触觉格外显著,他的舌头从在她脚掌上游走,痒意一阵高过一阵,谢慈几乎要坐不住。她扣着浴池边缘的手指用力收紧到泛白,忍不住笑出了声。

  但这种笑并不是纯粹的笑意,反而笑得难受。

  整个房间里只有一盏灯亮着,忽明忽暗,光影跳跃。那方脏了的帕子兀自在水中沉浮,无人拨弄,也发出咕嘟的水声。

  谢慈脚都有些酸了,渐渐失去哄人的耐心。她咬唇,有些不耐烦,终于扭头去看谢无度。谢无度的喉结微微滚动着,她看见他脖子上的那颗痣随他呼吸而起伏。

  谢慈脸色微变,踹了他一脚,而后将脚踩在他寝衣上,擦干净。

  谢无度笑声有些哑,将那方帕子重新拾起,洗过一遍,替她擦去上去自己遗留的津涎。谢慈没好气看向始作俑者,交换津涎是乐趣,可单方面舔她一脚口水……可没有什么乐趣。她方才因发痒而腿绷着,现下发酸得很,便张开双臂,要他抱自己。谢无度照做,两手穿过她腋下,托住她后背,将她抱在怀中。

  这姿势谢慈自然而然地将腿勾在他身上,搂紧了他的脖子,从净室回到寝间

  。谢无度调整手心位置,从她后背离开,托住她双腿。

  谢无度在床一侧坐下,没放开手,他将头埋进她颈窝,哑声道:“阿慈在哄我是吗?”

  谢慈勉强嗯了声,听见他说:“其实没什么,我没放在心上。”

  谢慈哦了声,心里却想,话是这么说,但是……她轻声叹气,伸手搂住他脖子,主动献吻。她的吻没有技巧可言,此前他们之间的那些交换津涎,全是谢无度主动,她只需要被迫地承受。因此毫无章法,青涩而笨拙地将唇贴在他脖子上。

  方才她看见他喉结滚动时,那颗痣跟着上下起伏,谢慈将唇贴在他喉结上,伸出舌头舔了舔那颗痣。

  谢无度喉结再一次滚动。

  谢慈张嘴,咬住他喉结,她没轻没重,牙齿下的力气似乎有些大,听见谢无度嘶了声。

  谢慈意欲抬头看他表情,被他拦下,他道:“继续。”

  谢慈腹诽,方才还在没放在心上,这会儿又接受她的哄。

  她继续,像猫儿一般,舔他的嘴角。

  今夜她的反应谢无度的确没有放在心上,他不过是在欲擒故纵。他知道她的感情才转变不久,她会这样很寻常。

  谢慈衔住他下唇,睁眼看他,想到交换津涎四个字,一时走神。谢无度对她的走神很是不满,很快反客为主,他的吻如狂风暴雨般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