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婢无双 第15章

作者:望烟 标签: 情有独钟 古代言情

  龚文柏带着府里一众男丁,来到课镇院正堂拜祭,点了香、烧了纸,供台边上两个僧人唱着经。一时间,院子里烟云缭绕。

  以世子为首,几位伯府公子跪于院中,行叩首礼,随后齐齐站起,听着龚文柏念老伯爷留下的家训。

  无双站在一排家仆的末端,垂首低眉,想着自己的事情。无意中抬头,正好撞进一双深眸中,冷得她一怔。

  是龚拓,一身青色锦缎新袍,宽大腰封束着,腰身笔直修挺,当真是凤表龙姿。

  无双收回视线,心道是拒了他的赏,他心中生气?再看过去,发现他目光一直看着前方,认真聆听家训,仿若刚才是自己看错。

  用时不多,这场祭祖便算完成,人呼啦啦的走了,留下一堆活计。

  那婆子不知跑了哪里去,一直没见人影。盼兰身体没好,无双让人回房去,正堂这边她自己来收拾。

  把院中的最后一个蒲团送回西厢,外面天色暗下来,耳边还能听见外面的鞭炮声。

  无双摆置好蒲团,拍拍双手转身,才想迈出的步子粘在原地。不知何时,屋门处立着一道身影。

  “我道这课镇院有多好?”龚拓抬步跨进门槛,语气不咸不淡。

  一步步地逼近,无双下意识后退,不想双腿碰上椅子,直接坐了上:“世子,还有祭祀的事吩咐?”

  她想站起,男人细长的手将她摁了回去,然后他的左臂撑着椅扶手,身子朝她倾过来,就这样把人罩在方寸之地。

  “无双,我见过生死无数,”龚拓顿了下,似笑非笑,“从不信神明鬼魅。”

  无双的下颌被他捏住,顺着挑起呈现出整张娇靥,看清了他眼中翻滚的浓郁。

  龚拓看着女子鬓边绒花,轻嗤一声:“如此装扮,无双是为谁?”

  作者有话说:

  跟宝贝们说件事,这篇文现在榜上,可能要压点字数,不然下个榜去不了,别怀疑是真的。所以明天不更后天准时更新,谢谢大家体谅,假期玩得开心吼!

第15章

  男子的气息落下,扫过无双的鼻尖。如此近,不由让她想起过去与他无数的夜晚,全是掌控。

  “新年讨彩头。”她清凌凌的声音,唇瓣张合,擦着他的指节。

  龚拓嘴角笑意更大,然而不及眼底:“你何时学会说谎了?今日初一,你去见了谁?”

  他给的赏她不要,不回他的身边。如今开始装扮自己,带着好看的簪花,竟是为了去见韩承业!

  无双恍然,龚拓所指的是韩承业,心中稍一梳理,直接想到了胥舒容。

  “没有话说?”龚拓手上力气重了些,女子漂亮的脸蛋稍稍变形,有一种即将破碎的美。

  他薄唇抿平,心底升腾起烦躁。他的东西别人不可以觊觎,更何况是他一手调.教出的女子,她的每一寸地方他都清清楚楚,性子一直温顺,从何时起她生了变化?

  对,是从他议亲开始,可他也给了承诺,他不信她看不出。

  无双是真不知要回些什么,也许是心境变了,便没了解释的念头。下一瞬,发丝轻扯一下,那朵绒花已被龚拓摘去,攥于掌中,彻底没了花型。

  她被他压在椅子上,唇上叠上他的,重而激烈,似乎试到了唇齿间蔓延开的血腥气儿。

  无双皱眉,后背抵着坚硬的椅背,锁骨处一疼,还是花瓣痣的位置,她咬了牙根忍着没哼出声。

  大概是试到她的僵硬,龚拓手臂松了力,缓缓放了那截细腰,人就软软的瘫回了椅子里,眸中是女子泛红的眼角,凌乱的衣襟。

  “还是那句话,”他帮她把衣领整理着,盯着红痣的齿印,上面沁着水润,动作轻了些,“他不可能带走你。”

  无双看着别处,软嗓幽幽:“我没想过和韩家人再牵扯,世子不必如此。”

  龚拓面色稍缓,既不是为了韩承业,那还是因为他议亲?想想父亲的后院,的确是够乱。当初老伯爷怕他沾染这坏习气,才将小小年纪的他送去宋家的军营。

  “正月出了后,这院子会有别的作用,你打算去哪儿?”他问。

  无双回神,过了年节算是整满三年,课镇院不会一直空着,会做别的安排,所以她和盼兰不会继续待在这儿。

  她终于仰脸看他,水盈盈的双眼像是会说话,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

  龚拓从袖中掏出一物,弯腰去亲手帮着簪在她的发间,在刚才绒花的位置:“年节礼必须收。”

  一只精致石榴簪子,正红色石榴石镶嵌,熠熠生辉,垂着的一排珠串正扫在无双耳边,衬着人无比娇艳。她当真适合艳色。

  龚拓很满意自己的眼光,他的无双只有在他身边,才会散发无限光华。

  天黑下来,他说了几句便离开,留在无双独自坐在黑暗中,那只簪子品相极好,宝石在暗处也难掩光芒。

  回到后罩房,盼兰缩在床上发呆,哪怕外面焰火如何热闹,她也没想过出去一步。害怕。

  无双坐去人身边,想起韩承业的话,找一德高望重之人介入:“盼兰,听你说过大哥和大佛寺的弘端大师相识?”

  “嗯,”盼兰点头,顺着说道,“前年的事,大师雨天滑到摔断腿,大哥碰到,将人一步步背回山上寺院。”

  无双心中一亮,弘端是大佛寺的监院,不就是德高望重?

  。

  向阳院。

  一个年节忙活下来,宋夫人心力交瘁。总想着将来龚拓娶了妻,可以帮她分担一些:“转眼初十了,族里的长辈明天会过来,你记得准时回来。”

  当家琐事没完没了,都是她自己操持,龚文柏只会抱着女人。难得欣慰的是,她有个出息的儿子,虽然并不亲近,但凡事懂分寸。

  瞅了眼下首端坐的龚拓,宋夫人转着佛珠:“既然后面课镇院会做他用,无双你就领回去吧。”

  龚拓手指搭在茶盏盖上,一掀,茶香飘出:“是。”

  宋夫人嘴角一抿:“你有分寸,娘放心。”

  总不能让他身边也没个女人,相比于再费心思去寻,还不如无双。而且,她也能看出,龚拓是想把人要回去,如此,她这做娘的干脆顺手为之。

  “还有一件事,盼兰想要赎身,我这边答应了。”宋夫人语气柔和,“过两日,她家人就会来接。”

  经过去年冬的事,盼兰的那副身子骨儿总也养不好,这府里养个不中用的人,倒不如让她赎出去,左右还给弘端大师一个面子。

  龚拓饮了口茶,齿间染上茶香:“娘做事向来周到。”

  话语很敬重,语气却很淡。

  宋夫人心中一叹,要不是龚文柏搞得后宅乌烟瘴气,她也想清清闲闲:“拓儿,你是否还因为以前的事,怪着为娘?”

  “娘,”龚拓放下茶盏,座上起身,“我营中还有事。”

  “罢了,去吧。”宋夫人摆了摆手,无奈叹了声。

  。

  最近府里一件事传开,那就是课镇院的盼兰赎了身。有人说她走了也好,免得后面大公子回来,她还是难逃遭罪;更多的是羡慕,人家有个好大哥,攒银钱托关系,将人带出去。

  无双从午膳后就等在后门,想和盼兰告别。

  今日盼兰会跟着去户籍衙门,消掉奴籍,宋夫人专门指派了最得力的先生前去。料想现在已经回来,估计在向阳院谢恩,告别主家。

  别人不知道,这件事其实是无双一手做成。她让鲁安去找弘端大师,帮忙来伯府说情,为盼兰赎身,从哪方面来说,宋夫人都会答应。

  这是她从韩承业话中想到的,他原本意思是想给她指路。可无双明白,自己想出去,远比盼兰要难得多,因为龚拓不会放手。

  她不明白,美貌女子千千万,自己这幅躯体他就那么喜欢?还是因为,他本性掌控欲太强,不允许她的反抗?

  正想着,一声呼唤钻进耳朵。

  无双看过去,正是跑来的盼兰。人没了之前的萎靡消沉,脸上全是笑。

  “无双!”盼兰扑到无双身上,忍不住哭泣出声,“谢谢你。”

  无双鼻尖一酸,心中为姐妹高兴:“别哭,让大哥和嫂子看见可好?到时候小侄儿笑话你。”

  盼兰赖在人身上不松,哭个不停:“那你怎么办?你把我送出去,你自己……”

  “听我说,”无双好容易把人从身上拉开,无奈拿帕子帮着擦脸,“我有自己的路。”

  “什么?”盼兰似懂非懂,憋憋嘴巴,瓮声瓮气,“我出去后,让大哥帮你好不好,再去求一次弘端大师。”

  无双笑着摇头,一个机会只能用一次,她不信龚拓心中会没有怀疑。

  “对了,”盼兰想起什么,抹了把眼泪,“你托大哥的首饰我放你床下了,没有人知道。”

  无双颔首道了声谢。

  “你什么时候需要兑掉,就与我说。”盼兰见无双不说话,转而想去别处,“现在课镇院也要没了,你后面怎么办?”

  “我,”无双笑,浅浅的嘴角盛满温柔,“回安亭院。”

  这是早晚的事罢了,幸而还让她在课镇院住了几日,可以清净的想一些事情。现在盼兰走了,她这边也就没有心事了。

  盼兰眨巴着眼睛,眼睫被泪水黏在一起:“可你有银子啊,为什么不走?”

  无双笑着看她,唇瓣一张一合:“我以后要跟着世子啊。”

  “无双?”盼兰脸上明显的迷惑。

  “是真的,”无双柔声解释着,掩饰着内心的酸涩,“我不想离开,外面始终太艰辛。”

  课镇院和安亭院没什么不同,只要在伯府的高墙内,有些事就无法躲开。从今后,这条路是她自己走,有些东西必须分隔开。比如盼兰,或者就断了联系罢。

  盼兰欲言又止,最后说着无双有事一定去找她,才磨磨蹭蹭出了后门。

  很快,门关上,里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无双站在那儿一直到天黑起了风,才转身往回走。

  不远处,冰封的湖畔立着一个人影,犹如一株玉竹。

  无双静静走过去,像以前那样如同乖顺的影子,站去人的身后。

  湖边风大,她被呛了下,抬手挡在唇边咳了两声。

  “为什么不自己走,把机会给别人?”龚拓问,随后转过身来,解了身上斗篷,为无双披在肩上,“这是韩承业帮你想的路。”

  乍然而来的包裹,是熟悉的气息,无双伸手想阻止,有意无意勾上了男人的小指,对方轻笑了声,随后继续帮她系好缎带。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不知道,”无双垂下脸,须臾叹了声,“好像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哪里。”

  龚拓嗯了声,身形挡着风来的地方,声音清淡:“有想去的地方?”

  “有,”无双点头,不隐瞒自己的心思,“家乡。”

  她说的是实话,龚拓完全看得出,以前他也总是听她提及:“以后吧,我若南下便带上你。今年不可,我有许多事做。”

  无双跟着他,随着他的步伐走着,俨然还是以前那般:“无双只是说说,其实家早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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