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桃逢新
但凡长了眼睛的都看的出,刚才那女人看李郎君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吃了!
聂晴阅人无数,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因好色而起的荒唐事,不是只有男人才做得出来,有钱有势的女人,手段一点也不输男人。
霍岭见聂晴一脸担忧,没忍住说:“说不定我们马上就会被请出去了。”
聂晴不知被哪个字刺激到,飞快反驳:“李郎君才不是那种人!”
霍岭木然的看了她一眼:?
……
谢原和霍岭他们分开后,由玉藻领着走向主院的卧房。
一路上,谢原什么都没问,到了卧房门口,玉藻侧身抬手,“郎君请。”
谢原扫了扫周围,低声道:“都守好了?”
玉藻:“夫人全都安排好了,这里可以放心说话。”
谢原淡淡的看了玉藻一眼,推门而入:“都离远点。”
……
房间刚刚打扫过,干净无尘,熏了味道清冽的香。
房门合上,与世隔绝,谢原像每一次寻常下值回来,一边松着衣袍,一边转眼寻找。
竹帘轻动,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站定。
窗边的斜榻上,少女玉体横撑,单手支头,脸上还带着那张赤金面具。
她身上的衣袍整整齐齐,一丝不乱,却散了长发,甩了鞋袜。
长发如瀑,玉足白嫩,她浑身上下都散着妩媚的邀请。
谢原浑身一紧,心间顿时蹿起火团。
他走到塌边,俯身下去,一手撑在塌边,一手伸过去,将她脸上的面具摘下。
谢原的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像是在拆一份梦中的礼物,好像稍微粗暴莽撞些,便会撞碎这个美妙的梦境,立刻醒来。
面具撤去,熟悉又思念的脸真切的出现在眼前,一颦一笑,都是真的。
怔然间,男人指尖一松,面具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铿响。
“阁下,”岁安仰头看他,声线轻软勾人:“是来求饶的吗?”
谢原眼神一沉,落在她莹润的唇上,手掌抚上她的脸,轻轻一笑,声沉略哑:“少东家,想要什么求法?”
岁安脸庞轻动,不知是他摸她的脸,还是她蹭他的掌:“那要看……你的本事呀。”
谢原喉头上下一滚,手掌顺势绕到她脑后,轻轻按住,俯身吻了上去。
秋风探窗,帘帐轻动,朦胧纱色间,两道人影叠在一起,一同滚到榻上……!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第93章
清冽的香气交织着浓郁的情思, 焚香燃尽,风歇雨停。
已是入秋时节, 谢原却浮了一身薄汗。
他赤身侧卧, 单手支头,背后虚掩的窗户时而掠进来几缕微凉的风。
舒爽微凉缓解着身上未散的火,如神兵天降的小妻子轻快的说着前因后果。
谢原静静听着, 嘴角就没压下来过。
“咿呀——”岁安说的差不多,懒叽叽抻着胳膊伸了个拦腰。
忽然,她转身往谢原怀里一滚,熟门熟路把自己嵌入他侧卧的身体和榻面形成的夹角, 夸张的喟叹:“啊, 就是这个位置!”
谢原失笑,她又嗖得转身,脑袋在他怀里猛蹭几下, 跟妖精吸阳气似的猛吸一口气:“啊,就是这个味道。”
谢原挑眉:“什么味道?三日没洗澡的味道?”
岁安怔了怔, 恍然道:“你这么一说, 味道是复杂了些。”
谢原没忍住,伸手捏住她下巴, 控制力道, 咬牙切齿:“还来劲儿了是吧。”
岁安直笑,谢原被她笑的心里一塌糊涂,又松了手。
岁安笑着笑着,忽又渐渐沉了脸。
谢原愣了愣:“怎么了?”
岁安轻轻抬眼盯住他, 忽然背过身去,两手一抱:“哼!”
谢原:……
意外相逢,惊了喜了, 解释清了,热乎过了,就该秋后算账了。
谢原被她这样子逗乐了,伸手拉她:“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
岁安转头看他,忽然朝他轻轻翻了一眼,伸手去拿散在榻上的衣裳。
谢原眼疾手快,起身按住,仔细打量她,哭笑不得:“不是,好好的怎么忽然生气了?”
他边说边思考:“是因我没能给你过生辰?”
岁安盯着被他按着的衣裳,忽道:“放手!”
谢原眼神微动,大约猜到些,又不敢肯定:“岁岁?”
岁安将他上下一扫,说话都硬邦邦的:“想清楚,你该叫我什么?”
谢原会意,忍笑试探道:“少东家?”
岁安又盯他的手,谢原默了默,慢慢把手移开,看着她拿过衣裳一件件穿好。
“我接了商会的帖子,明日要去赴宴,正是关键时刻,可不能在身份上露出马脚,我们是以什么身份走进这宅子,就得以什么身份走出去,还望你心里有数。”
两人意外重逢,情难自禁,可也没忘了正事。
热乎过后,彼此的经历和目前的情况,都已向对方道明。
岁安知道那聂家姐弟的来历和周玄逸至今杳无音信。
谢原也知她不仅将商辞和魏诗云从歹人手中救下,还胆大包天的将他们易容带在身边。
诚然,这戏必须演下去,八月典也必须去,可这话从岁安嘴里说出来,谢原的心情忽然就变得十分微妙。
明明才一阵没见,一颦一笑全都如旧,可一些细微里的变化,是藏不住的。
换在之前,谢原绝不可能让自己的妻子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可是,他既没有在她打算离开长安时开口阻拦,也没有在她历经途中凶险时将她护到身后,直至今日,她安排面面俱到,行事仔细谨慎,他又凭什么开口阻拦她?
青葵夫人是靖安长公主的身份,如今落在她的身上,与其说是冒充,不若说是一种微妙的承袭。
思及此,谢原抿唇一笑,冲她伸手:“过来。”
岁安眉头一拧。
谢原:“少东家,请您过来。”
岁安对这个称呼颇为受用,这才走过去。
谢原抓住她的手,将人拉到怀里,第一句就是:“我不阻止你。”
岁安眼神一闪,迟疑的看了他一眼。
谢原挑眉:“放心了吧?不必着急先拿捏脾气占住上风,然后堵我的嘴了吧?”
岁安眼珠轻动,飞快掩住自己那点小小的心虚。
谢原没再拆穿,一手搂过她,一手拉住她的手,语气渐渐正经:“你已在商会现过身,和那边的人有了接触,后面恐怕还得由你继续以青葵夫人的身份出面应对。”
谢原摸摸她的头,“这之前,你都应对的很好,如今有了我,就更没什么好担心的。”
岁安冲他轻轻“呸”了一声:“今日是谁救了你。”
谢原哼笑一声:“你搞搞清楚,你是来救我的?你分明是来拆台的!”
“我哪知道你也会用这个身份……”等等,岁安这才想起来:“你怎么也想到用这个身份?”
她是在接管暗察司后才被告知这些往事,那谢原是从哪里知道的?
谢原面不改色:“我是北山女婿,知道这个有什么奇怪的。”
岁安“哦”了一声,这些细枝末节不必太过耗神,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她捡起谢原的外袍推给他:“穿衣服,我们去见见他们。”
谢原觉得她干劲比自己还足,反倒是他,紧绷了许多日,难得片刻轻松,倒显得慵懒。
然妻命不可违,谢原认命的应了一声,开始穿衣裳。
起身时,他忽然想到什么,回头看了眼凌乱的斜榻,皱了皱眉。
方才实在是没控制住,此刻才想起来,似乎少做了点事。
谢原心头一沉。
这事得好好处理才是。
谢原和岁安在房中的功夫,玉藻也已经处理好了霍岭那边。
岁安和谢原都觉得,聂家姐弟只是来找丢失的妹妹,之后也仍然要用青字号的身份出面做事,若此刻就和他们兜底坦白身份,万一因他们泄露了身份,后果不堪设想。反过来,聂家姐弟的不知情,反而能更好的配合他们这场戏、
于是,玉藻先是借分别问话为由,跟霍岭说明白了情况,再在霍岭的配合下,让聂家姐弟了解到了现在的情况——
你们呢,是假冒的,但我们少东家,没打算和你们追究。
至于原因,当聂家姐弟看到紧跟在岁安身边的谢原时,就全懂了。
聂晴如遭雷击,满脸的不可置信。
聂荣身为男人,虽然对谢原有了些颠覆性的认识,但瞧着他身边那仪态娇俏的女子,又觉得……不亏啊。
岁安:“两位的情况,我已知晓,不知二位可愿坐下来慢慢谈?”
聂晴和聂荣对视一眼,点头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