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娇娇 第10章

作者:木桃逢新 标签: 爽文 甜文 古代言情

  谢原盯着眼前的被团小半刻,然后很轻的叹了口气,说了药酒的用法便离开。

  谢宝珊的脚崴的并不严重,也就当时疼那么一会儿,转眼就能走能跑,可她愣是糊弄出伤势严重的样子,顺利骗来几日清闲。

  全氏虽然爱数落,但也爱女,便由了她。

  谢宝珊得了自由,立马让福兰去弄辆马车。

  一上马车,她让车夫直奔北山,福兰吓得不轻:“您、您上那儿去干什么呀!”

  谢宝珊杵着脸看着窗外,并不作声。

  今日又是个好天气,仿佛开了春就没什么阴雨天。

  岁安喜欢的花已经快开了,她亲自拿着小锄头在花园里折腾,正忙着,李耀来了。

  他站在岁安身后,不轻不重的咳了一声。

  岁安闻声,手头的动作一顿,起身回头:“父亲怎么来了?”

  李耀负在身后的手挪到前面来,手中赫然捏着几份名帖:“自是来向爱女道谢。”

  岁安故作不知,歪歪头:“道谢?”

  “可不是,”李耀叹气走过来:“别家姑娘闹了脾气,那得好生哄着才哄得回来,我家姑娘闹了脾气,非但不用哄,还出去替父亲招揽学生,唯恐为父闲着没事做。此等懂事孝顺之举,值不值得为父亲自来赞美一番?”

  岁安:“那几个小郎君当真被送来了?”

  这语气,还挺幸灾乐祸。

  李耀眉眼一横:“不然呢?”

  “那父亲要收他们入学吗?”

  “闲得慌啊?”李耀没好气哼了声:“几个小崽子,字都没写匀称,批评两句便泪眼汪汪,别说君子,就是男子汉气概都无,尽是些被家中娇养出的废物,我北山可供不起这些大佛。”

  岁安:“那父亲要如何?”

  李耀眼观鼻、鼻观心:“我已叫了两个弟子去教,吓唬两日便放人。”

  岁安抿唇,轻压嘴角。

  李耀面上冷着,眼里却含了纵容的笑,微微探头:“舒坦了?扳回一局了?”

  臭丫头,瞧着软绵绵,冷不防就戳你一针。

  只因那幅画的事情他背了锅,叫她觉得是他故意让他去外人面前丢丑,转头便也坑他这老父亲一次。

  真是随尽了她母亲的小气劲儿。

  岁安转身继续搭理花花草草:“不懂父亲在说什么。”

  李耀笑了一声,环视左右,“不懂就罢了,不过,你不是被选为什么春神祭的福女,还要领什么舞,怎么未见张罗啊。”

  算算日子,春神祭没几天了,就算岁安一时兴起学过些舞,也少不得练习。

  朔月闻言,在旁解释:“驸马莫怪,女郎一早起来便练了舞,只是方才吃了些果子点心,腹中正撑,所以才歇一歇。”

  “是么。”

  “父亲。”岁安这时转过头:“我一定要去吗?”

  李耀思忖片刻,和声道:“这事是你母亲安排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春祭在即,眼下再换人也耽误功夫,你咬咬牙就撑过去了。虽说你母亲没有问过你便争取了这个机会,但总不是在害你,你只管去就是。”

  这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哦。”岁安回过头,继续摆弄花草。

  李耀站在原地看了她一会儿,忽道:“下回再遇上这种讨厌的小崽子惹你生气,莫要用什么登门求学的体面理由,只管将人拎来,我骂一通了事!你把人弄来北山,是坑他们还是坑我呢?倒不如直接骂。”

  此话一出,哄逗到位,岁安连声直笑。

  李耀听到这笑声彻底没了气性,一颗心落地,这才转身离开。

  岁安摆弄好了花草,站起来拍拍手,叹道:“去练舞吧。”

  朔月知道她勉强,便道山中有一处景色极好,换到那里练舞,心情好意境也好,岁安笑着首允。

  没想到,一行人刚刚抵达练舞台,玉藻忽然飞身而出,将藏在从中的人揪了出来:“什么人!”

  对方两人吓得抱头直叫,岁安目光一定,认出了对方。

  “怎么是你?”

  白日的北山有学子出入,守卫没有夜里那么严格,加上今日有几个小郎君被送来,谢宝珊便机灵的浑水摸鱼了一把。

  可她的目标是李岁安,到了书院后,立马转道往山上跑,企图绕开守卫悄悄摸索到李岁安的住处。

  用这种方式重逢,谢宝珊很抱歉,但——

  “姐姐,我是专程来找你的,不,我是来跟你道谢的!”

  作者有话要说:  剧透一下,两个人不会因为流言啊清白有损之类的事结合,不然我第一章让两人掉水里就行了。

  对手戏很快就来~~

第10章

  看到谢宝珊出现在这里,岁安更多是惊,以及眼神中一闪而逝的疑。

  但见小姑娘慌乱无措又极力镇定的样子,岁安让玉藻将她松开。

  “你们两人自己上来的?”岁安问道。

  谢宝珊点点头。

  “来跟我道谢?”

  谢宝珊点点头,忽又摇摇头。

  岁安:“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袖箭。姐姐能还给我吗?”她飞快补充:“我知道错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将它带出来伤人,真的!”

  岁安叫来玉藻,在她耳边低语几句,玉藻脸色微变,轻轻点头,转身离去。

  “你且等一等,我派人去取。”

  谢宝珊看着温和漂亮的岁安,有些怔然。

  这真的是被亲长们耳提面命不可招惹的长公主独女吗?

  都说长公主霸道又凶猛,李岁安是她的独女,也一样不好惹。

  可是……她明明很温柔。

  不多时,奴仆小跑而来,手里捧着那副袖箭,在岁安的示意下一路走到谢宝珊面前,恭敬递出。

  谢宝珊没想到事情进展的这么顺利。

  可是,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好像此行又不止是为这个。

  谢宝珊拿过袖箭,对着岁安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多谢姐姐。”

  岁安点点头,完全没有留客的意思。

  谢宝珊按住自己那份浅浅的失落,一步三回头。

  待她快要走远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温柔的询问:“你用袖箭伤人,是因为他们羞辱在前吗?”

  谢宝珊步子一顿,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烘的鼻头发酸,眼睛发涩。

  她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可眼泪就是不争气的流出来,又因为极力忍耐,肩膀一抽一抽的。

  岁安看着谢宝珊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声。

  少顷,她将谢宝珊带回自己的院子,又让朔月张罗了些茶果点心。

  谢宝珊的金豆豆瞬间止住,她的注意力更多地落在了岁安的院子里。

  这里好漂亮啊!

  比她见过的所有院子都漂亮!

  岁安看出少女眼中新奇,主动说:“若是好奇,我可以带你转转。”

  谢宝珊连忙摇头,她今日已经很打扰了,初来乍到便在人家家里四处转悠,实在不礼貌。

  岁安:“那就吃些东西。”

  她没带过孩子,但是给吃给喝总没错。

  然而,谢宝珊看着满具诱惑的点心,犹豫着没有动手。

  岁安:“怎么了?”

  谢宝珊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嘟囔道:“我已经有些胖了,这点心瞧着就很好吃,我想吃,但又怕胖。”

  岁安似是想了一下,问:“既然有此困惑,为何不同家里人说呢?”

  谢宝珊慢慢抬头看向她。

  岁安:“言语中伤你的人,你自己的心事,都可以同家里人讲呀,你一个小姑娘,去与那些小郎君动手,容易吃亏的。”

  谢宝珊眼眶又红了,闷闷的摇头。

  “同家里说了,他们也只会数落我。是我没有节制、有失仪态在先,会更严格的管着我。他们对外头的人永远都和和气气,是不会为这种事讨公道的……还不如不说。”

  “那你的袖箭是哪里来的?”岁安抓住重点。

  谢宝珊轻轻垂眼:“是阿兄送我的,他说带在身上可以防身。”

  岁安失笑:“你这位兄长……心还真宽。他不会真的以为,你一个贵族出身的姑娘,犯得着自己动手退敌吧?这东西给了你,惹祸可比防身更容易。”

  “兄长很疼我的!而且是我跟他要的!”

  “他这么疼你,连不该给你的东西都给你,你又岂能断定,他不会为你被欺负的事情讨公道呢?”

  岁安句句切中要害,谢宝珊张了张嘴,半天才嗫嚅道:“可是……有时我多缠着他玩会儿,母亲瞧见了都要数落我。兄长是要当家的人,从他入仕为官起,身上就有很多担子,已经不能像小时候那般胡闹了。”

  原来不是家里没有人可以出头,而是能出头的人,不适合为这种小事出头,不利交际。

  岁安觉得这个小姑娘真是矛盾。

  一方面,她比谁都希望自己的亲人能在自己被欺负时无条件站出来护着她,该打打回去,该骂骂回去;可另一方面,她又在家中的教导下,根深蒂固的认为自己不能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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