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他上位了 第80章

作者:义楚 标签: 情有独钟 布衣生活 古代言情

  “你愿意帮我?”沈清云问她。

  张婆子点了点头,又比划道:“我能试试。”看见她的脸,想到什么又道:“只能是治她们的药,不然我也会死。”

  沈清云冲她道了谢,写了药方递给她,如今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这两个丫鬟再不退烧,她也无能为力。

  张婆子出门后她心口一直跳着,待瞧见进屋的不是张婆子,而是姜玉堂后,面上的神色就冷了下来。

  她就知道,姜玉堂没那么好心。

  姜玉堂站在门口便瞧见她看见自己后脸色都变了。他眼中的神色暗沉了许多,径直走上前。

  “侍卫们说,抓到你身边的婆子去给你买药?”他唇瓣勾了勾,语气带着嘲讽:“你倒是厉害,派个不能说话的人在你身边,你也能哄得人为你做事。”

  姜玉堂开始听见侍卫们说的时候都要气笑了,这才几天,她就能让人心甘情愿的为她卖命。

  这还是个不能说话的。

  “张婆子人呢?”沈清云想到他的手段,面色白了:“你怎么她了!”

  “她坏了规矩,自然是在受罚。”姜玉堂低头去捉住她的脸,指腹在她脸上摩挲着:“是这张脸吗?哄的人人都为你生为你死?”

  他眼神清醒,目光在她脸上打转。

  几日不见,她好了许多,虽还是一样瘦弱,但起码有了几分人气。

  不像之前那样,白的像是雪,一点气色都没有,像是下一刻就要晕过去。

  “放开!”沈清云不喜欢他对着自己的脸乱动,更不喜欢他的眼神。

  她挥手拍开他,指尖却不小心挠花了他的脸。

  下颚处一道抓痕在他脸上,十分的明显。

  姜玉堂脸色瞬间就变了,他待会还要去东宫见太子!

  “是你不分青红皂白。”沈清云身子往后缩了缩,忍不住的回怼他:“你自个儿凑上来的,怪不得我。”

  见姜玉堂不说话,她又道:“把张婆子给放了!”

  “你还想我放人?”看着她这幅模样,手指着她冷笑:“早打死了,待会让人拖出去埋了……”

  “你!”沈清云怒不可遏,要冲上去打他。姜玉堂单手便将她控制住。

  这时赵禄小跑着过来,头也不抬便道:“世子爷,张婆子回来了,大夫正在给那两个丫鬟看……看病……”

  瞧见姜玉堂那吃人般的眼神,他声音越说越小,吓得膝盖一软,跪了下来:“世子饶命!”

第77章 一更

  姜玉堂走在东宫的暗道上。

  漆黑的夜里, 头顶有零星的星光,他穿着斗篷走在身后,正前方是给他带路的王全。

  周遭安静, 只有他手上一盏琉璃灯。王全眼神时不时的朝着身后看着。下了马车,这位姜世子就带着斗篷上的兜帽,把脸遮挡的严严实实。

  像是怕见人。

  似是察觉到那股目光,姜玉堂抬头往他那儿看了一眼。王全立马垂下眼睛, 弯着身子道:“姜世子,到了。”

  姜玉堂跨着步子走进屋的时候, 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今日是不得不来。

  前段时日他去了灵若寺只能谎称身子抱恙,今日是他主动约的太子。再说了, 他还有事要与太子殿下禀报。

  书房里静悄悄的,姜玉堂一进屋就感受到一股暖意,太子坐在书案后,瞧见他进来后抬起头:“路上可还顺利。”

  “殿下放心, 无人瞧见臣。”他跟着太子本就是密事,若是让人发现, 可就要惹得朝中动荡了。

  永昌侯府素来只跟随陛下, 从不结党营私, 这次却是站在太子门下,若被发现可不就是大罪?

  “属下的人查到刘映阳近来与个叫做李修竹的人来往过密。”

  “李修竹?”太子抬起头, 眯了眯眼没想明白这是何人。

  “殿下看了这些文章就知道了。” 姜玉堂把手中的卷宗送上去, 太子低头翻看了一会儿,随即抬起头。

  “这跟刘映阳的文章相似。”

  “殿下好眼力。”姜玉堂在书案下首坐下, 王全捧来茶盏,他低头接过喝了一口,随即才道:“李修竹便是刘映阳背后的代笔。”

  “刘映阳的所有文章, 都是出自这位李修竹之手。”

  太子认真翻阅手中的卷子,看出其中还有刘映阳科考时的那篇文章。而刘映阳当初就凭借着这篇文中了举人,且名次还不低。

  “通篇行云流水,文笔犀利,此人文笔极佳。”

  姜玉堂放下手中的茶盏,道:“李修竹三年前参加过科考,但……”

  “没中举?”太子抬起头,面上带着笑意。

  姜玉堂点了点头:“李修竹自恃有才,落榜之后心下不甘。浑浑噩噩了一段时日之后,再出现便开始给刘映阳做代笔。”

  “刘家富足……”太子说完后便顿了顿,话不用说都知晓。刘映阳家大业大,必然是允了李修竹什么这才让他甘心在背后为之代考。

  “有才却落榜,替人代考倒是中了举人。”太子接过茶盏,轻抿了一口,眼神却是冷了下来。

  落榜的根本就不是李修竹的文章,而是李修竹无权无势的身份。

  太子的眼帘闭上,若次次科举都是如此,那整个朝堂早晚都要被架空。

  “科举马上就要……”太子抬起头,瞧见姜玉堂的时候却是停住了。

  姜玉堂坐在椅子上,头上还穿着披风,领口的毛领挡住脸,低垂着脸遮挡的严严实实。

  太子的眉心狠狠地拧了拧:“不热么?怎么殿内还穿着斗篷?”

  姜玉堂顿了顿,没抬头。

  屋子里点着炭盆,炭火烧得又旺,太子都瞧见他额头上溢出的汗了。

  却听他道:“多谢殿下关心,臣不热。”

  “抬起头。”太子直言。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对姜玉堂既加以信任便不喜欢他有事瞒着。

  姜玉堂下垂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过了会儿却还是抬了起来。他生的自然是好,面如冠玉来形容也不为过,只如今那张脸上一道抓痕从下颚一直到颈脖,格外的明显。

  太子面上的神情都停顿了片刻,目光露出几分复杂。

  只姜玉堂一直垂着眼,并未瞧见。他躲开眼神,无奈道:“殿下恕臣有罪,面容有损,不敢见殿下。”

  “倒也无碍。”太子挥了挥手,举起手边的茶盏抿了一口。

  气氛又那么些许的尴尬,姜玉堂起身:“殿下,臣……”

  “被猫抓的?”太子忽然开口。

  姜玉堂喉咙里的话咽了下去,那下巴上的抓痕鲜艳又明显,还泛着血丝,可见是刚挠伤不久。

  他犹豫着点了点头。

  太子瞧见他那一脸尴尬无奈的模样,不知为何忽然笑了。他意味深长着道:“是猫就好,不是人就成。”

  姜玉堂抵在下巴上的拳头放了下来,叹了口气,他就知道太子没那么好糊弄,只怕是他在京都的一言一行,太子都知晓。

  “臣知错。”

  太子眼中得疏离感少了几分,甚至还带着几分戏调:“人抓到了?”

  从年前开始,姜玉堂为了个女子就弄得要生要死。近来又称身子抱恙,接连请病假。

  他素来是个稳重的人,能让他如此的想来只有那一位了。

  “抓到了。”姜玉堂跟着道。

  他声音沙哑了许多,面上的神情也没那么柔和。再配上他那消瘦了的身段,不难猜出此事有多不顺。

  “既是抓到就握紧了,莫要再让人再跑。”行大事者,自不能贪图儿女情怀,他之前一直是如此态度。只从扬州回来之后,心态倒是改变了许多。

  姜玉堂既喜欢那个女子,养在身边也没什么。如今谁身边没个可心可疼的人?

  “殿下放心,自然是插翅难逃。”他那院子派了两队人马日夜看守,沈清云连门都出不去,如何跑的了。

  太子抬起头便瞧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暗色,他沉默了良久,忽而道:“若是一味地看守也没意思。”

  他低下头,看着桌面上的茶盏。不知是随口一言,还是在教导他:“你若真喜欢那女子,就只能循序渐进,切不可操之过急。”

  “就像是手握同一根绳,你若是一味的放纵,她便跑的你寻不到踪迹。可若是握的太紧……”

  太子抬起头,笑着问:“你觉得会如何?”

  姜玉堂垂眸,淡淡道:“会断。”

  两人都不肯退让,到时候他与沈清云必定会两败俱伤。

  想到这里,下垂着的手握紧,姜玉堂猛然抬起头。

  “松弛有度,才会走的更远。”太子道。

  “可……”姜玉堂喉咙翻滚着,唇瓣张了张。有几分无奈却还是道:“可若是臣一放松,她就跑了。”

  沈清云这人狡猾的很,寻她一次都如此艰难了,若是再跑一次,他又哪里去寻?

  姜玉堂想到这里,眼神之中尽是迷茫。

  太子低头翻开手中的折子,道:“你把人关着,放在眼皮子底下了,表面是困住人了,可实际上你可舍得动她分毫?”

  “心离你越来越远,你要来又有何用?试着放手,外松内紧,线在你手中人又跑的了哪里去?”

  姜玉堂出了门,转身走入黑夜之中。

  他对沈清云又如何舍得放手?纠缠了这么长时日,他已经不知是爱她还是不甘心。

  只是太子让他松弛有度,他又不愿。沈清云但凡是一丁点儿从他手中消失的念头,他都不愿意想。

  见他出了门,王全捧来茶盏上前,道:“姜世子消瘦了不少。”

  岂止是消瘦了些?而是整个人气质都变了。

  “为情所困,也算是正常。”太子接过茶盏,抿了一口。

  王全惊讶这话居然能从太子口中说出来。他伺候太子这么久,可从未听殿下说过情字。东宫女人那么多,可在殿下眼中,可无一人能让他用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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