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弱美人 第65章

作者:镜里片 标签: 情有独钟 古代言情

  她比起旁人,眉目生得更娇媚些,行事说话却又让人喜欢,还有几天便过十七岁生辰。

  孟大人打量她一番,摇头叹了叹,想的是谢沉珣喜欢上她,她便再无其他的选择,只道:“圣上吩咐侯爷出京办事,过段时间就要离京,虞姑娘最好多陪陪他,他疼虞姑娘。”

  虞翎微微一顿,她上回问谢沉珣这些事时,他正好摸到她没戴好的玉,手给她戴回去,人久久没回她,好不容易说话了,说的是什么玉养人。

  虞翎只轻点了点头应好,给他退开位置让路,随后才去书房。

  从回廊走下台阶,青石板地干干净净,书房里若是没有贵客,虞翎进书房甚至不用禀报,她提裙跨过门槛慢慢走进去,拐过两道月洞门,走进去便见谢沉珣坐扶手椅上,端着茶碗正在看书。

  他身形高大笔挺,似乎刚从官署回来,连官袍都没换,坐得端正,抬眸看到虞翎来了,修长手指慢慢把茶碗放在案桌边上,皱眉道:“怎么不回去休息?今天有人为难你?”

  虞翎莲步姗姗走过去,余光扫过一眼他看通行文书,轻摇摇头说没有,问:“孟大人今天来做什么?我刚刚见到他了。”

  她是知分寸,受了委屈就会说,出门一趟累,谢沉珣不强求她立即来寻他。

  但她要是来了,便走不了。

  他握住她细白手指,让她坐到腿上,给她拔了拔碎发,道:“此次离京的事有许多需要商议,让他过来帮我看着些事,若我不在时遇到麻烦,去寻他。”

  虞翎顿了顿,知这些东西不是自己能随意问的,她坐在他怀中,细白手指勾在一起,又被他宽厚手掌覆住,她轻声道:“我今日也同四皇子说了话,说的是退婚一事,我想既然和姐夫说过,也不可食言。”

  谢沉珣身上绯色官袍衬他气色,他性子淡漠,却总是被虞翎这种轻声细语打败,少见低叹一声,虞翎不明所以,只被他搂住细腰,被他低头吻住唇瓣。

  他的吻总是密集的,亲得虞翎喘不过气后,他这才低声道:“我出门那段时间,你能去见你姐姐,只能去五次,出去前找冯管家,让他安排路。”

  这件事和萧庚雪说,没什么用,倘若凭他能取消他们那桩婚事,当初的姜婵就不用生那么久的闷气。

  亲事是皇贵妃定下,没她准许,便退不了,可她怕互换胎儿的事情暴露,只能让虞翎来做这个四皇子妃。

  事情万一传开,将极广范围涉及到皇贵妃名声,方家生死,皇贵妃会答应的概率几乎为零。

  圣上想看虞翎怎么做到让皇贵妃应下退亲一事,她做什么他都是看戏。

  但谢沉珣会喜欢。

  虞翎面颊被亲得泛出粉润,她肌肤嫩|白,整个人像柔水做的样,懂他最疼她,只依偎在他怀里,轻道:“等你下次从外面回来还喜欢我,我便也欢喜你。”

  作者有话说:

  本来想写一章,但想想还是准备修修这几章,已经进入完结线,但有几章我重看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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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从小到大一直陪在虞翎身边, 不求回报对她好的,只有姐姐一个。

  她姐姐最开始回京的那个月,深夜常下雨, 虞翎睡不着觉,大晚上小小身子安安静静坐在床上, 听着外边风声雨声, 抱着腿不敢让别人知道她哭了。

  虞翎不喜欢, 也不太想对别人敞开心扉。

  大抵是虞翎刚才所说的这句欢喜是出自真心, 让毫无准备的谢沉珣顿在了原地。

  他身上给人的安全感永远是沉稳可靠, 虞翎粉润脸颊还残留着他吻留下的余热,轻道:“我心中敬重你至极, 却不知什么是喜欢,可我想如果我在世间有喜欢男子,也只能是你。”

  虞翎纤白手臂被他的大掌紧紧握得有些疼,她没说自己不舒服,只柳眉细细轻皱片刻, 姑娘家这张嘴生得甜, 说出来的话和她唇瓣尝起来一样抹了蜜样。

  她从前便说过无数次喜欢姐夫,那是妹妹对姐夫的喜爱,直白得让人不敢面对她。

  可这一次, 她的心跳微微加快。

  谢沉珣最后还是强行克制自己想在这就要了她的欲|念,手掌松了力气。

  他慢慢低下头, 吻她微|颤睫毛,吻她的小巧鼻尖, 吻她唇瓣, 手掌放在她身上, 平缓好一会儿呼吸, 才道:“说这种好话,是出什么事?”

  虞翎头靠在他胸膛,腰肢瘦弱,纤指轻握|住他粗|大指头,磨他平整干净的指甲盖,低头道:“我原先是觉得说了四皇子的事,随后再提姐姐,姐夫就会允许我去见她,可你先一步说了,我便想说些其他的。”

  她看不到他在想些什么,也不想和他约定以后,圣上那里的事情麻烦,不是他一个人就能解决的,只愿活好现在。

  他突然开口道:“要是真心悦我,嫁我可好?”

  虞翎一时愣住,说不出别的话来。

  她手指摸他温热指腹,虞翎对别人情绪变动太过敏感,但凡有人对她升起一些不好,她下意识就会反感警戒起来。

  可谢沉珣从未见让她有过反感,明明他眼神和他的身体,都比旁人要更想着她。

  他庇护放纵于她,没有底线。

  虞翎轻轻握他的手放到脸边,脸颊轻蹭着他宽厚手背,道:“我不想让姐姐知道我们间的关系,若她哪天知道了,我怕是要无地自容,姐夫要是告诉她和其他人,我就躲在屋里不见你了。”

  她骨子里娇娇媚媚,面容唇红齿白,谢沉珣最后慢慢沉声说了她一句胡闹。

  虞翎那双漂亮的眼睛抬起和他对视,同方知县如出一辙的眸色,在她身上却格外纯真。她见她姐姐时也是如此乖顺,但当这视线放在男子身上,便不一样了。

  像个被人豢|养在屋里的小妖精,晃着白净的小腿,就连她现在住的那间厢房,都是谢沉珣年幼时住过的地方。

  让谢沉珣这辈子的克制力都压在她身上。

  她好像懂的东西不少,可又似乎什么都不懂,能把自己未来托付给强势姐夫,注定是这辈子只能待在侯府,哪也去不了。

  虞翎平日不是待在自己小院,就是到谢沉珣书房或藏书阁看书,下人偶尔会觉得怪异,但这不是第一次,反倒没什么可说的——撇去虞翎有个皇子未婚夫,单单谢沉珣性子便在男女之事上格外慎重的。

  如今皇贵妃失势,在别人眼里,虞翎所能做的,也只有维系侯府关系。

  所以她没在书房留太久,只走的时候还顺走了谢沉珣插在青花瓷大缸里一幅字,抱在怀里如视珍宝,看她莲步轻盈,便懂她的喜爱不是假的。

  但以他们的身份,她注定是不能把那些字画都挂在房间里。

  安静书房弥散女子清香,谢沉珣看虞翎轻步离去,视线缓缓转向自己修长手指,沉黑眼眸深不见底。

  她的肌肤软,人也小小个,真要被宫里盯上,逃不过,可她只要是住在侯府,在他羽翼之下,便是安全的。

  但足以威胁她性命的那几个人,每一个人都可能让她身处险境。

  谢沉珣慢慢起身,官袍衬他颀长挺拔身形,他走到身后书墙,打开一个装信函的木匣,修白手指翻了翻,挑出一张没有标记的干净信纸,抽出来,又坐回来,撩袖斜磨墨。

  谢沉珣刚才已经写过一封信,让孟大人带出去,寻些手段送到皇贵妃手中,看她是想继续留在皇宫里享福,还是做保住那条性命。

  在他走之前,有的东西,是要解决,譬如她的婚事。

  ……

  虞翎到底是没告诉谢沉珣自己见过圣上一事,圣上单独到方家见她,问的是她和谢沉珣有没有过关系,让人猜疑他知道些什么,让虞翎不得不冷静应对。

  她既然对圣上说的是没有,那便只能是没有,告诉谢沉珣,只不过让他徒增压力。

  侯府下人不太敢议论京师的大小事,怕被谢沉珣捉到挨罚,虞翎亦不曾主动问起,她从借住在侯府起就是安安分分,即便是查她姐姐,也是借着替侯府掌管事务的便宜之处,不会让人察觉到她的怪异。

  虞翎姐姐刚刚醒来,她心病居多,又用了刺激的药,身子大不如从前,连笔也提不起来,是让小周大夫给她代笔写信。

  京师两年便足以大变一通,物是人非,泉姐只询问虞翎近况,问她生辰那日想要些什么。

  虞翎从小喝多了药,最盼望有个好身子,在其他方面要求甚低,也没说自己想要,只写着盼姐姐身子早日恢复安康,差人把自己新做的衣裳连同信送出去,让她姐姐勿要担心于她。

  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亦不知方知县此次回京,为的是为什么。

  萧庚雪生辰比虞翎早三天,他不常兴办这些事,亦少有收礼,端的是勤俭之风。

  虞翎上回和他说完退亲的事,没得到他给的回复,隔天却得了皇贵妃召见,说圣上念四皇子孝顺,许他们母子相见用晚膳,皇贵妃请旨,让她这个未来儿媳顺便来一趟。

  丽妃娘娘的事尚未查清,萧庚雪仍旧是有嫌疑,但他自己有些手段,不曾在这宗案子里卷入太深,刑部至今没查出到底是谁所为,又不敢匆匆定罪给宫人,只能做着样子继续熬。

  他们觉得圣上是哀恸过度,没给最后期限,只是熟悉那几天事的,都清楚自丽妃那张脸毁了之后,圣上便没再见过她,看着悲痛,但他所为,淡漠得不像死了一个宠妃,更让人摸不清头脑。

  虞翎几乎每回进宫都不得安宁,不是身子犯病,就是得罪嫔妃。

  这一回特地专门请示过谢沉珣,大半夜问他自己能不能去,谢沉珣这几天都来得早,他只睡在床外侧,给她掖好被角,说一声没事,圣上那天会私下出宫。

  虞翎头发微散开,顿了顿,记得他当初把她带出门去逛集市,也是说她生辰那日,他有事陪不了她。

  他既然早知道她的身份,也该清楚她和四皇子出生日子只隔大半天,那他的有事和圣上的出宫,又有没有关系?

  她不曾对谢沉珣说自己遇到的所有事,亦知他在朝为官,许多东西不能告诉她。

  虞翎只轻抿软唇,柔白的手臂搭在他的精瘦腰身上,小手轻攥他里衣,道:“你想做什么事,我不会问,我自幼只有姐姐,现在有你在身边,也不想你受任何人伤害,也不要你拿自己冒险,只要你平平安安。”

  黑暗中的谢沉珣好像笑了,但虞翎看不清,只觉他身上好像舒缓了许多,他成熟稳重,只吻她的额头,让她养好身子,说他从京外回来那晚,可能会很想要她。

  虞翎双腿细直又纤长,听完他的话后,却慢慢蜷起,她露面次数多后,便常有人说她比皇贵妃年轻的时候还要貌美,身子上下挑不出毛病,哪哪都生得恰到好处。

  换做哪个急色的,她或许都要因为频繁的那档子事弄得有孕,可谢沉珣骨子里便是墨守成规,忍得住,虞翎夜里趁他熟睡时帮他的次数,都要数不清。

  可那也只是她觉得他在熟睡。

  虞翎在萧庚雪生辰那日进了宫,萧庚雪站在宫门口等她,他还和往常一样,温温和和唤她虞姑娘,只是多说了几句:“我知道虞姑娘心意,心中尚未有决策,只是那天的那些话,望虞姑娘不要和母妃提,她一心要我们成亲,若是恼了她,该气出病,但她现在处境,敢来太医恐怕没有几个。”

  萧庚雪性子曾被圣上夸赞过,用词是够狠毒。

  能被圣上这样说,不是一件好事,虞翎在萧庚雪面前,从不曾懈怠,这桩婚事不管他想不想退,都不是他们二人能决定。

  她也没再说什么,只颔首轻回。

  往常萧庚雪生辰都是在皇贵妃宫里办,虽办得不大,但只在这天萧庚雪想要的,皇贵妃不会拒他。

  他能这么孝顺皇贵妃,少不了幼时教导,可皇贵妃不曾薄待他,亦是真的。

  虞家父母的死和皇贵妃有没有牵扯,虞翎不知道,只是皇贵妃那嚣张跋扈的性子,想对一个人好,直白又了当,想对一个人坏,也是一堆坏主意。

  作者有话说:

  还是让方知县来得更猛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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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下午三点左右更

第93章

  皇贵妃嚣张跋扈日久岁深, 宫中避她锋芒的人尤多,如今她被禁足在宫中还能不受人欺负,除了圣上模棱两可的态度外, 就是她膝下有一个好儿子。

  萧庚雪领虞翎一路到永和宫,有几个太监和宫女侯在宫门口, 手中端金盏, 萧庚雪给守在一侧的侍卫递了牌子, 请他们开了宫门。

  虞翎转头时, 看到他给他们塞了片金叶子。

  她抬起眸看他温润侧脸, 却没说什么,只被他慢慢领进殿门。

  宫门内的青石板地落有残叶, 呈露几分衰败。午时已至,日头明媚耀眼,回廊边大缸里养的几条鲤鱼躲在水底,宫女太监随在身后鱼贯而入,在紫檀木圆桌摆下琳琅满目的膳食, 又恭敬退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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