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长公主之令 第84章

作者:屋里的星星 标签: 重生 古代言情

  “娴妃。”

  陈媛动作一顿,半晌,她才寻回自己的声音:“你倒真不要脸。”

  娴妃和霍余同胞生,是他嫡亲的姐姐,二人容貌相似,说娴妃生得最好,岂不也是在夸他自己?

  霍余无声地抗拒这句话,他并不心虚,甚至觉得的确他生得最好。

  至少公主身边出现的人中,当真无一人生得比他要好,若非恰好撞上公主的喜好,单论陆含清,凭甚和他作比较?

  陈媛和霍余一同下马车,落入皇宫前无数人的眼中,尤其是霍夫人,自白若卿一事后,白府曾来过信,哪怕前因后果摆在那里,但得知动手的的人是霍余时,皆沉默下来。

  最后一封来信,只草草几个字罢了。

  兄长的无言,在霍夫人心上似割了道口子,偏生这段时间,霍余陪同长公主游玩,刚回长安就是年宴,霍夫人至今才见到霍余。

  陈媛遥遥觑见了霍夫人,霍夫人轻拧着眉,陈媛并未因霍余而放低姿态,只简单地瞥过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白若卿是国公府和长公主之间的隔阂,换句话说,是霍夫人和陈媛之间的隔阂,但对于霍夫人的心情,陈媛并不在乎。

  她是当朝长公主,未因白若卿迁怒霍夫人,她就该感恩戴德,若心怀怨恨,不过自讨苦吃。

  陈媛冷觑了眼霍余:“别跟着我。”

  心情被霍夫人破坏了一分,就不自觉透了一丝在语气中,冷飕飕地剜人疼。

  霍余不解,但陈媛已经转身进宫,他只能看见公主腰肢挺直的背影。

  不待他想清楚公主最后一句的恼声,霍夫人已经走到了跟前,不冷不热地说了句:

  “人人皆说养儿有了媳妇就忘了娘,可你如今还未娶妻,就连家都不沾,眼中也怕是早就没了你娘亲。”

  终究顾及脸面,这句话声音压得很低,但话中的怨气却一分都不少。

  霍余拧眉:“南下是圣上的旨意。”

  听出他话中反驳,霍夫人这些日子心中受的折磨都翻涌出来:

  “你身为殿前太尉,难道职责就是为陪一女子游玩?!”

  若说前一句话,霍余尚未觉得不对,这句话,他还有什么不懂,娘这是在对公主不满。

  霍余抬头,只淡淡地说了句:

  “娘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她口的女子是当朝长公主,莫说殿前太尉陪玩,哪怕圣上也因公主情绪不佳,而曾圣驾南巡过。

  霍夫人早知霍余对长公主情根深种,可却不知,在霍余这里,竟连旁人说都说不得长公主一句了。

  哪怕这个旁人是他娘亲。

  霍夫人压下心中情绪,带着霍余到了一处人少之地:“你舅舅来信,道若卿是你亲自裁决,那可是你亲表妹,哪怕犯了错,你为何要亲自动手?!”

  即使她压低了声音,话中的怨涩依旧汹涌而出。

  霍夫人这些日子难捱得紧:

  “你这一动手,让我和你舅舅、舅母日后可如何相处?”

  那是她亲哥亲嫂,感情甚笃,如今因霍余的举动,大有不再来往的迹象,霍夫人心中如何不难受?

  霍余知她难受,可他眼中情绪仍旧一点点冷下来:

  “我曾让娘将她送回江南,可娘亲未听。”

  “娘亲有一点说错了,若非因娘亲的缘故,你以为刺杀皇室意图叛国这等罪名,白家当真可以逃脱?”

  他甚至连句舅舅都不愿叫,白若卿犯下罪行时,未曾替白家日后如何同国公府相处考虑,反倒想让他有所顾忌?

  白若卿敢如此行事,何不是仗着霍夫人对白府和她的心软。

  霍余他冷声道:

  “白家若觉得我行事冷情,那我可请圣上秉公处理。”

  霍夫人听得心都在抖,她听霍余似要赶尽杀绝的话,控不住情绪,失态厉声:“霍余!”

  但当她抬头对上霍余视线时,她从未觉得有一刻这么冷过,仿佛从骨子中都透着股凉意。

  霍余眼中只余厌恶。

  “娘会觉得怨恨,是因觉得我和公主亲近,就对公主失了敬畏之心。”

  “可娘觉得对于公主来说,我当是什么?”

  “我所想,本就艰难,绝不允许任何人成为阻碍。”

  霍夫人颤声:“若我不同意呢?”

  霍余抬眸,和霍夫人对视,声音很平静:

  “在娘心中,白家比儿子重要,而儿子心中,自也有比父母家族重要的妄念,父母恩情不敢忘,但此事之上——无人例外。”

  作者有话说:

  霍夫人:媳妇重要,我重要?

  霍余:白家重要,儿子重要?

  【小霍委屈,我还在面试中,就不要拖后腿了】

  今天断网了,搞网络晚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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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霍夫人自觉和霍余的谈话隐晦,殊不知这宫中并无秘密。

  这番对话很快就传到陈媛耳中,彼时,陈儋就在一旁,听霍夫人对陈媛似有怨怼,脸色瞬间一沉:“不知所谓。”

  陈媛眉眼间闪过一抹轻讽。

  人和人之间的相处就是这样,一旦她认为你可亲可近,就会对你提出要求,若达不到就会心生怨恨,认为你明明抬手就可以满足她,为何不愿成全她?

  但,能做到,就要成全她?

  贪而不自知。

  陈儋皱眉看向陈媛:“他住在你府中,总归不伦不类,白氏敢如此大放厥词,所倚仗是何,我不说,你也知晓。”

  倚仗的就是霍余,认为陈媛和霍余的关系似到了可婚嫁的地步,就消了对皇室的敬畏,渐渐地,她拿陈媛当的并非长公主,而是她儿子心仪的女子。

  陈儋只要一想到白氏如今所想,就恶心厌烦得厉害。

  他捧在手心呵护的小妹,尚未和霍余有关系,就得白氏如此轻视,若日后小妹当真和霍余有了什么,她岂不是要爬到小妹头上作威作福?

  亏他往日还觉得霍余是个好的。

  陈媛轻飘飘地抬眸:“霍余不是你推给我的吗?”

  若非如此,哪怕霍余当真对她用情至深,一开始也近不得陈媛的身,遑论如今的登堂入室?

  陈儋堵声,半晌才讪讪地说:

  “霍余本身自是个好的。”

  单听霍余和白氏的对话,也挑不出错来。

  只一点,陈儋心知肚明,男女婚嫁,看的岂止是二人?身份背景和家人,皆是重中之重。

  最重要的,陈儋觑了眼神情不明的陈媛一眼,他有点摸不清小妹的意思。

  若说她对霍余没有那种情谊,绝不会让霍余进入公主府。

  可若说她对霍余生了爱慕,又似乎没到那种地步,如今白氏的一番话,都未曾令她有多少动容。

  陈儋不由得好奇:“小妹究竟是如何想的?”

  单论霍余,陈儋自没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

  陈媛其实不解陈儋为何这么气愤羞恼,她无语地扫了他一眼,不紧不慢道:

  “她许是高估了霍余在我这里的位置,我未嫁人,想当驸马者前仆后继,哪怕有一日当真看上霍余,亦是他为驸马,而非我入国公府。”

  “纵为夫妻,亦为君臣,岂有失了规矩的道理?”

  白氏当真脑子生了包,哪怕她和霍余当真成亲,她不摆着公主的架子,让国公府日日请安,她就偷着乐吧。

  陈媛轻嗤:“何况,我和霍余一无名,二无份。”

  陈儋听出她话中何意,对白氏的那股愤怒都消了大半,不知不觉对霍余生了分可怜。

  他心中轻啧了声,谁摊上小妹,恐怕都得折掉半条命。

  的确很可怜霍余,但陈儋不仅没有替他说话,反而幸灾乐祸地添油加醋:

  “小妹还有一个月余就要及笄,必须要大办一场,这半年你被霍余缠住,倒叫许多人忘了你的身份。”

  陈媛总觉得他不怀好意,却信他不会害自己,蹙了蹙细眉,恹恹地提不起兴致:

  “女子及笄礼能有何大办?”

  不过是个生辰罢了,远不如男子及冠时隆重。

  陈儋诚心要给霍余添堵:“公主及笄后,就可挑选驸马了,也是时候敲打敲打一些人,让他们知晓自己的身份。”

  陈媛不明所以地觑了他一眼,懒得理会这些事:

  “皇兄看着办就是。”

  出了坤宁宫,陈媛刚穿过小径,就遥遥看见霍余候在凉亭处,似在等她。

  陈媛眉眼间的情绪稍有些寡淡,她几不可察地抿紧了唇瓣。

  霍余和霍夫人的那番对话并非对陈媛没有影响,她没想到堂堂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居然那么拎不清,可惜了,她又并非霍余不可。

  若非白氏这么多年的确勤勤恳恳,没有一丝二心,她今日必让霍夫人知晓何为祸从口出!

  霍余上前来,见公主情绪淡淡的,不由得问:

  “谁让公主不高兴了?”

  陈媛觑了他一眼,除了他,还能有何人?有些人当真没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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