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宫当伴读 第69章

作者:的卢 标签: 乔装改扮 甜文 古代言情

  这倒是怪可怜的。

  家世不好,想来也没个亲人,如若不然肯定会有人告诉她围猎禁地,是不让人靠近的。

  江桓想了许多,越想越觉得她可怜。也不指望她能回应自己半句,目光又转向她踩在河里的双脚,河水清澈见底,她的脚看着也小巧精致,白花花的。

  江桓说:“你这样光着脚站在水里,会受凉的。”

  他抿了抿唇,“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盛皎月的双脚踩着河里的鹅卵石,有些硌,但是不疼。

  她竟不知江桓还会如此贴心,在她的记忆中,江桓总是凶巴巴的看着心情不是很好,不体贴不温柔。被长公主宠得跋扈飞扬。

  盛皎月感觉不能再坐以待毙,继续拖下去江桓不会走。

  她没有办法,顾不得去捡河边的鞋袜,趁他不注意匆匆忙忙就跑了。

  江桓本来是打算上前去追,又怕吓着她。

  来日方长,总归能找得到。

  他捡起放在岸边的鞋袜,看鞋子的做工也不像是穷苦人家,细线勾勒纹绣虎莽,不像是女子的鞋袜,倒更像是男人穿的鞋子。

  江桓费解,但他又能肯定今晚偶然碰见的是位妙龄少女。

  盛皎月光着脚一路狂奔,路面粗糙,脚心皮肤娇嫩,丛草划过皮肤也感觉得到轻微的刺痛,她急急忙忙跑回营帐,衣襟不整,头发四散,呼吸轻喘,喉咙被夜风割破了般的难受,不断往下咽口水才舒服了点。

  她屏住呼吸轻手轻脚掀开帐帘,深夜静悄悄的,帐内幽寂静寥。

  太子应当还没回来,今夜开了篝火,圣上嘉奖此次围猎中表现的佼佼者。千金裘五花马,美食美酒,纵情享受。

  营帐内没有点灯,放下帘子后漆黑一片。

  她摸着黑走到床边,刚舒了口气,腰肢就被人捞了过去,于黑暗中被抵在床边,男人的气息似有岑岑松雪的寂寥药香。

  卫璟附在他耳边问:“去哪儿了?”

  深更半夜,做贼似的溜回来。

  卫璟的宴席上喝了点酒,提前请退,父皇一向不怎么喜欢他,没怎么过问就挥了挥手放他回来。

  卫璟以为少年该在营帐内休息,却不曾想这里空荡荡的看不见他的人影。

  盛皎月听见太子的声音都提心吊胆,腰被硌在床沿,硬邦邦的木板抵得有些疼,她不安挣扎了两下,本来就没系好的衣襟看着似乎格外乱,松散堆叠,脚底划破的伤口落在冷冰冰的地面也有些疼。

  她喉咙支支吾吾,打算糊弄过去:“渴了,去找水喝。”

  卫璟的手指很漂亮,掐在她腰上有几分用力,这双能遮天蔽日的手横在她的腰间似乎不打算挪开。

  他用另一只手点了烛火,视线顿时明亮。

  烛火通透,摇摇晃晃的,倒映着人影。

  卫璟低声冷笑,手腕上的青筋越发明显,他听见身下的人倒吸冷气的声音,波澜不惊的说:“喝个水要半个时辰?”

  他从宴席上回来,已经等了半个多时辰。

  这人说谎还真是眼睛都不眨。

  盛皎月心虚,唯有静默不语,希望太子不要深究。

  奈何太子的眼神十分的有压迫感,黑瞳里带着冷冷的打量和审视,一声不吭扫过他的全身,瞥见少年身上松松垮垮的衣裳,衣领微开,雪白的锁骨微微凸起,骨头精致小巧,目光往下却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胸前遮掩的很好,一层接着一层的衣裳挡着里面的细腻雪肤。

  他身上独有的幽香若有似无往卫璟鼻子里钻,像是春夏相交时节最甜腻的熟桃软香,有又点清清冷冷的竹节淡香。

  卫璟的手指修长,指骨凸起分明,他捏着他的下巴,“换衣裳了?”

  盛皎月嗯了声,皱着眉解释道:“之前的衣裳有点臭了。”

  卫璟挑眉,粗粝覆着寒气的指腹漫不经心蹭着他下巴的娇嫩肌肤,“去哪儿洗的澡?”

  先前少年同自己商量过,想在营帐内洗漱更衣。

  却又十分矫情要他回避,卫璟没有答应,洗漱沐浴可以,叫他躲着可不行。

  少年表情为难,好似遭遇了千难万险,忍着两天没洗澡。

  卫璟知道他很爱干净,以前读书的时候,不熟悉的人坐了他的椅子,他都要难受好久,偷偷摸摸用帕子擦过好几遍才肯再坐。

  这样一个爱干净的人,难为他忍到了第三天。

  其他五大三粗的男人,都是在营帐外用冷水冲洗身体,哪有那么多讲究?他们又不是多讲究的小姑娘。

  “河边,随便洗了洗。”

  卫璟听了觉得好笑,“让你在外面冲你不肯,偏有胆子去河边洗澡?是不是仗着夜里没人,不会被瞧见?”

  男人问的很随意,几乎听不出深意。

  盛皎月放松警惕,不过胸腔里被他挤的呼吸不过来,小脸憋得通红说自己难受。卫璟往后退了退,松开他的腰肢,目光瞥见他赤.裸在外的光脚丫子。

  白白嫩嫩的,光滑细腻。

  不过这会儿看着有点惨不忍睹,脚指头微微蜷缩,脚背剐蹭到了脏污的黄泥。

  卫璟盯着他的小脚看了良久,指尖微顿,心头动了动,沉默片刻,他直接将人腾空抱了起来,让他坐在床边。

  男人的手指霸道掐住她的脚踝,按在自己的膝盖。

  盛皎月还想抽出小腿,被他更用力的压制了下去,“不要动。”

  男人低着头,神色专注,盯着他已经往外渗血的脚心,几道被划出的血痕稍显的触目惊心,“鞋子怎么跑丢了?”

  他的指腹温度烫的吓人,皮肤触碰透进血里的触碰叫她觉得害怕。“天太黑,没有看清楚。”

  太子似乎没信,语气淡淡又问:“袜子呢?”

  盛皎月顶着男人幽幽的目光硬着头皮说:“也跑丢了。”

  卫璟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他敢去河边洗澡也是胆子大,不难猜出他是被人发现急匆匆狼狈的逃开,才会连鞋袜都顾不上。

  男人装作信了他的话,嘴角微扯,“就你娇气,洗个澡都比旁人麻烦些。”

  盛皎月也知道自己这样格格不入显得奇怪,很容易叫人怀疑,她为自己辩解了两句,“我身体不大好,用凉水直接冲怕是会生病。”

  卫璟冷笑,不留情面,“去河里洗澡就不怕着凉了?”

  盛皎月喉咙里的话又被他堵了回去,男人已经拿出帕子帮她小心翼翼擦拭伤口,血痕被清理干净后,敷了伤药,男人皱着眉说:”这里没有祛疤的药膏,等回去了再仔细看看。“

  盛皎月依然固执试图把脚丫抽回来,叫人捏着脚真的不像样子,尤其是太子的拇指好像故意在蹭她的脚心。

  她又怕痒,腿脚都软的没力气。

  盛皎月刻意说:”男子汉大丈夫,留点疤无伤大雅。“

  话音落地,她发现太子看着她的眼神就很不对,眼瞳幽幽盯着她看,好似静的看不见底的深湖,”男子汉大丈夫?“

  这几个字慢悠悠从男人口中念出来,显出几分玩味。

  盛皎月心里发麻,梗着脖子点头,”是啊。“

  卫璟倒是想直接剥了他的衣裳,叫他现行。

  看看他还能不能面不改色说出这种可笑的话来。

  卫璟的眼神不由自主又朝着他的下腹看了过去,他喝了酒,克制的冷静理性,稍有放纵,先是解开腰间的云纹腰带,脱掉了碍事的绣金丝虎蟒缎服,燥热稍微冷却,他的拇指朝少年下面的方向在空中轻轻点了两下,”你这儿到底有还是没有?“

  语气沙哑,眼神晦暗。

  深深地,黝黑的眼珠灼灼盯着这处。

  盛皎月被他的目光盯得发毛,扯过被子挡住自己的身躯,精致秀丽的面庞逐渐由红转白,话说的自己都很没有底气:“当然有,可能没有您的这么壮观。”

  太子那处,确实颇有分量。

  庞然大物,属实……恐怖。

  卫璟眼神逐渐变得暗色,他笑了笑,多了几分温和少了些叫人透不过气的压迫,“你何时见过?”

  盛皎月被他问住,仔细回忆平时好像确实没有见过,虽然太子经常当着她的面更衣,但是……但是也只是换换外衣。

  她找补,不要脸的说道:“看…看轮廓,也看得出来。”

  卫璟抿唇低笑,意味深长:“哦。”

  盛皎月说自己困了,时辰也不早,还是早些休息。

  卫璟这次没有多为难他,放他睡觉了。

  —

  裴琅是最先察觉江桓不对劲的那个人,连着几日心不在焉,对围猎之事也不大上心,还问了几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不过裴琅也不关心江桓为什么发癫,他听说盛清越脚受伤了的事情之后,热脸去贴冷屁股,逮着了他的人就问他:“你的脚伤如何了?”

  盛皎月被他堵住想走都走不脱,抬眸又见江桓,她心虚的紧,怕江桓认出夜里在河边洗澡的人是她。

  她低着头,“没有伤。”

  裴琅嗤笑:“你逞什么强?身娇体弱的,既然受伤了就回去养着。”

  盛皎月蹙眉:“不劳你关心。”

  裴琅爱极了他严肃冰冷的样子,装的很像回事,但就是想让人去逗逗他,叫他破了冰才高兴。

  这几日他们盯着烈日去林中狩猎,皮肤都被晒粗糙了不少。

  反观他依然细皮嫩肉,肤白貌美。

  还是那个漂亮的盛公子。

  皮肤水灵灵的,能掐出汁儿来。

  鲜嫩白皙,透着薄红。

  冰肌玉骨里溢出香气。

  裴琅忍不住想上手掐他的脸颊,想试试看是不是真的能掐出水儿来,他的手才落在半空,就被少年瞪了回去。

  小将军被这眼瞪的是神魂颠倒,讪讪收回手,嘀嘀咕咕:“我这不还没动手吗?瞪我做什么。谁叫你长得这么好看。”

  盛皎月不想理他,冷着脸就要走。

  裴琅追了上去,途中又碰见顾青林和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