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第333章

作者:西子情 标签: 女强 轻松 HE 古代言情

  凌画想着看来不是她揣测的那般太祖与宁家先祖关系不好。

  张二先生继续往下说,“宁家先祖离京后,在江湖中游荡了两年,二十七岁时,遇到了一女子,自此有了安定下来的打算,于是,择碧云山而居。期间,他与太祖的联系一直未断,偶有书信往来,每年也要进京看一次太祖,太祖得天下虽是大势所趋,但扫平各方势力,结仇者众,天下初定,难免有复仇者,哪怕已坐了那把椅子,但一个月里也有那么一两次遭遇刺杀,更有高手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有一年宁家先祖入京看望太祖后,正遇到太祖遇刺,大内侍卫人数虽多,但功夫却不济,太祖甚是烦扰此事,见到宁家先祖后,心生一个主意,请他于碧云山为他训练一批暗卫,以护其身,宁家先祖答应了,于是,在太祖雄厚的财力支持下,宁家先祖将碧云山改建,作为训皇室暗卫之用。”

  凌画静静听着。

  张二先生见凌画感兴趣,便多说了些,“宁家先祖不愿意与皇室过多牵扯,所以,为皇室训练暗卫是秘密进行,一共为太祖训练两批暗卫,每批百人,的确是起了十分之大作用,此后一生,太祖虽也遇刺数回,但再无受过伤。太祖临终前,宁家先祖入京,太祖又问宁家先祖,可让子孙入京,恢复萧姓,宁家先祖同样拒绝了,于是,太祖便将这个秘密带进了棺木里,就连高祖也只知道宁家先祖舍荣华而不要,不受封赏,实在是江湖奇侠,殊不知碧云山的宁家,其实与萧姓皇室一脉同宗,宁家先祖与太祖是同父异母的至亲兄弟。”

  望书问,“也就是说,皇室众人,包括高祖在内,代代相传,始终都不知道宁家与皇室的血脉关系?”

  张二先生点头,“应该不知。”

  “那宁家人可知?”望书又问。

  张二先生道,“宁家人自然是知道的,否则,先皇时,碧云山宁家怎么突然胆大包天地豢养起了兵马?”

  凌画眉头动了动,想着宴轻从卷宗中的蛛丝马迹揣测出来的结果看来也没错,碧云山占据天险,适合养兵,宁家的确豢养了兵马。

  望书问,“先生既然连碧云山养兵都知道,那可知道,宁家养了多少兵马?”

  “目前不少于三十万。”

  望书倒吸了一口气,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了,要知道三十万兵马一年吃用,就是一大笔支出,他们虽然没有养兵,但是主子每年都会给岭山送养兵的银子,所耗巨大。

  他问,“自先皇时期开始养兵,也就是说,碧云山要谋朝篡位?”

  张二先生道,“同数一脉,篡位到算,应该不算谋朝。”

  望书点头,“倒也是。”

  他看向凌画,见凌画沉思不语,他道,“往下说。”

  张二先生也看着凌画,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说了这么多,她神色始终如常,不见震惊,似早有成算,这是十六岁的掌舵使,小小年纪,真是心思深沉,她来漕郡三年,他虽然知道她不少暗地里做的事儿,但却丝毫不敢小看她,也不太能看得透她,这是他活了一把年纪,自认有些本事,很少见的。

  张二先生继续道,“先皇时,宁家养兵十万,后来增至二十万,到如今,增至不少于三十万。宁家经过数代繁衍,已然是一个庞然大族,族中子嗣众多,也有争斗,最激烈的一次是七十年前,宁家旁支买凶,买的是当时的天绝门,花重金,杀了宁家嫡系继承人,宁家当时的家主大怒,灭了天绝门,事情始于宁家,消化于宁家,但也造成了宁家的重创,二十年没缓和过来。”

  凌画挑眉,原来七十年前,是宁家人自己内斗,这跟不久前的岭山差不多。

  她又想到,宴家先祖是陪太祖爷打天下,封世袭侯爵位,帮太祖稳固江山,一直屹立至今。而岭山也是太祖建朝封的唯一世袭异性王,陪太祖打天下,出生入死,与太祖情同兄弟,太祖得了天下后,据说要与其平坐天下,但岭山王坚决称臣,于是太祖封他为王,天下封地任他选,他选了偏僻距离京城万里的岭山。因岭山以南多番邦,以免作乱,他镇守岭山,可保后梁南边安稳,解太祖枕席之忧,太祖甚是感动。

  也就是说,当年太祖有三位得力干将,唯宴家先祖留在了京城。

  太祖的同父异母弟弟落于江湖碧云山,先皇时期,后世子孙开始豢养兵马。宴家受封世袭侯爵,为后梁战功赫赫,如今满门只剩下宴轻一人,还做了纨绔。岭山王子孙者众,如今盘踞岭山,受先皇和当今陛下忌惮,后世子孙并非没有改朝换代的想法。

  “说说天绝门吧?是什么来历?”凌画终于开口。

  张二先生摇头,“天绝门的来历,老夫也说不准,不过老夫有三个猜测,一是宁家旁支自己豢养的,一个是岭山养的,一个是前朝旧势力,以谋推翻后梁另立新主。”

  凌画首先排除了岭山,她觉得不可能,她对岭山不说十分了解,但这些年,也了解个七七八八,毕竟,她不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就给岭山送大笔银子。

  至于张二先生说的另外两个,倒是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凌画问,“天绝门延续七十年,多年前,曾追杀端敬候逼入障毒林,如今几日前又突然冒出来杀宴轻,你可知道这中间是有什么缘故?”

  张二先生摇头,“在下唯独对天绝门与京城之事,不甚知道,天绝门来历确实神秘,当年据说都已被宁家灭门,没想到六十年后,出了端敬候之事,竟然还尚有后继,难得的是,这中间六十年了无生息。”

  他猜测,“难道是什么人买凶天绝门杀端敬候?这也未曾听说过天绝门再入世接银钱生意,或者难道是与端敬候有仇?端敬候已故,小侯爷出京,继续子继父仇?那就要问问宴小侯爷自己了,宴家的事儿,老夫知之也不多,小侯爷既然是掌舵使的夫君,掌舵使自问宴小侯爷就是了。”

  凌画点头,“继续说说宁家。”

  张二先生点头,“对了,是有一桩密辛,二十五年前,宁家嫡出一位小姐,改名换姓,嫁给了端敬候,她本就体弱,不适合有孕,但却冒险为侯爷生下了小侯爷,果然难产而亡。宁家家主本已将女儿逐出家族,但突闻她死讯,还是大恸,宁家挂了七日白帆。宁家少主宁叶,容貌酷似其姑,江湖传言容色如玉,姿颜清绝,但他鲜少下碧云山,见过他的人极少,这是众所周知,但是鲜少有人知道,宁家少主宁叶,天生不能习武,不会武功。”

  “啊?”望书震惊了。

  身为碧云山武学世家的宁家少主,竟然天生不能习武吗?这的确是一大秘事,他如今算是对张二先生刮目相看了,怪不得能在漕郡,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写画本子说书,隐藏武功多年,无人知道他曾经其实是个杀手。

第491章 绿林新主

  凌画对于张二先生说的宁叶天生不能学武,不会武功,心里也是十分震惊的。武学世家的继承人,却天生不能习武,这的确是他的硬伤。

  她看着张二先生,“他即便不能习武,但却可以学别的防身之术吧?”

  张二先生点头,“自然,宁家少主擅琴音杀人,学七杀琴,虽然没有内力弹琴,大打折扣,但他的七杀琴下,除非绝顶高手,很难抵抗,他不轻易动琴,所以也只有宁家内部屈指可数的人知道。他除七杀琴外,还擅暗器,学的最好的,是穿骨钉,他手里有一把特意打造的十二骨扇,扇子里藏了金针,他也擅金针杀人,不止如此,他还擅毒。总之,能学的东西,用于杀人,亦或者保护自己,他都学了个精通,寻常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所以,多年来,他才稳坐少主之位,无人能撼动。”

  望书唏嘘,“这宁家少主,也是厉害了。”

  张二先生道,“那是自然,若不出意外,这一代宁家就是他的,如今宁家的家主,已不怎么管宁家的事了,大多事儿都是宁叶做主。”

  凌画忽然问,“我给宁家少主下了帖子,请他来漕郡走一趟,你说,他来不来?”

  张二先生愣了一下,不客气地说,“掌舵使是把老夫当做神仙来看了,老夫哪里知道,掌舵使什么时候请了宁家少主,而宁家少主又来不来?”

  望书听不得他这不客气的话,“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怎么不知道我家主子给碧云山宁少主下了帖子?”

  张二先生瞪眼,“老夫知道的消息,都是事后慢慢打探出来的消息,做不到即时即知。掌舵使刚来漕郡没几日,应该也是刚下帖子不几日吧?老夫怎么知道?”

  “以你对宁家和宁家少主所知,推测一下。”凌画也没想真要他一个答案。

  张二先生想了想,摇头,“推测不出来。这位宁少主行事,很多时候不按常理出牌。”

  望书问,“据说宁少主曾在宁家说过,倾慕漕运掌舵使?”

  张二先生点头,“是有这个话,因这句话,绿林的小公主还挺气愤。”

  望书好奇,“他何时见过我家主子?”

  不能没见过,就说倾慕的话。

  张二先生道,“这个老夫倒是知道,大约在两年前,也就是掌舵使执掌江南漕运的第一年,在姑苏城外的寒山寺脚下,那一日正逢大雨,掌舵使车马驶过,看到一个人背着身子在大树下避雨,当时雷电交加,掌舵使让人给他送了一把伞,并说电闪雷鸣时,不宜在树下躲雨,当心挨雷劈。掌舵使于宁家少主有赠伞之谊,大约就被宁家少主记住了。”

  凌画:“……”

  她用力地回想了想,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儿。

  望书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他对凌画道,“树下记得,当时的雨实在是下的太大了,电闪雷鸣,下山路滑,马蹄子踩在路面上都打滑,车马难行,当时只属下和细雨陪着主子您,疾风骤雨吹打开车帘子,您捂住车帘子的空隙,正巧瞧见了一人在大树下避雨,当时难得好心,让细雨给人送了一把伞。”

  凌画点头,“似乎是,但是细雨回来后没说那人长的有多好。”

  望书:“……”

  他顿了一下道,“大约是大雨下的太大,细雨送了伞说了一句话就将伞给他就走了,并没有看清人的模样,毕竟咱们是急着赶路,当初东宫的人拧的紧,主子有急事要回去处理,没有什么闲情逸致多事。”

  凌画颔首,“好像是,我难得一回心肠好,没想到那人是碧云山宁家少主。这样说来,也算是见过。”

  只不过当时情形特殊,她不知道罢了。

  自凌家遭难后,她已没多少良心和善心,当时能突发善心给他一把伞,已算是她少有的好心肠了,虽然车内宽敞,但是她急着走,自然也不会邀请人上马车载一程。

  凌画问,“当时他来姑苏城做什么?”

  张二先生道,“听说姑苏城的寒山寺求签灵验,途经此处,去求个签,不成想突遇大雨,便借大树底下躲一躲。”

  凌画想着行吧,没心思探究了,觉得宁家也说的差不多了,便接着他早先的话道,“那就说说绿林吧!”

  张二先生早有言在先,既然凌画问起,自然知无不言,“绿林是新主子,老夫也只知道,五年前,绿林的老主子病逝,新主子接了绿林的担子,三舵主于老主子病床前,拜见了绿林的新主子,绿林的十二舵主都没见过,绿林其余人,更是连拜会都不曾。江湖上对绿林新主子,都十分好奇,纷纷揣测,但把老主子的生平都扒了个底朝天,也没拔出来这位新主子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简直是江湖一大悬念。”

  凌画知道这个。

  张二先生继续道,“绿林的新主子接任掌印后,只做了两件事儿,一件事是安葬老主子,依照老主子生前嘱托,将之遗体火葬,因他无儿无女,说不需要人拜祭,也不需要人烧纸,他一生没做什么好事儿,火葬最合适他,新主子遵从了。还有一件事儿,就是这位新主子在老主子去后,一招之间,将三位舵主打趴在地,说了一句话,我不管你们怎么不服,但从今以后,绿林必须听我的,也不管你们怎么内斗,但五年内,都不准给我弄出大动静。”

  凌画讶异,“如今已是五年后了?”

  张二先生点头,“不错,已是五年后了。这些年三舵主和下面的十二堂主以及更下面的人,虽然小有打闹,但是都不敢闹大了,也是因此缘故。而绿林的新主子,除了当年老主子病逝时,做了那两桩事儿后,五年再未露面。”

  “他为何规定五年?”凌画虽然觉得这话问了可能白问。

  张二先生道,“老夫揣测,他觉得他一招打趴下三个舵主的威慑力,只能管用五年?”

  凌画笑,“倒也有理。”

  张二先生想了想,又忽然说,“对了,他也不是只做了两件事儿,还有一件事儿,只不过是小事儿,就是绿林的老主子,十分喜爱朱舵主的孙女,也就是绿林的小公主朱兰,想在病逝前,给新主子与朱兰促成亲事儿,但被新主子一口回绝了。”

  凌画挑眉,“绿林的小公主不丑吧?”

  “不丑。”张二先生道,“大约被人塞的媳妇儿不香?他才不要。毕竟,若有了舵主做岳祖父,新主子想做什么,都束手束脚,老主子只不过因对朱兰疼惜,才想促成此事,也想给新主子拉个靠山,怕他故去后,震不住绿林的人,但是新主子根本不需要。他若是想杀三舵主,老主子一闭眼,他一招就能将三人杀了。”

  望书佩服,“厉害!”

  凌画也点头,“的确是很厉害。”

  张二先生又道,“新主子是圆是扁,是胖是瘦,是美是丑,是生于哪里长于哪里,压根就没人知道,就连老主子病床前,新主子都是带着面具,遮了整张脸。处理好老主子身后事,震慑了三舵主后,他就走了,就连绿林的人也不知道他的踪迹。但有一点绿林的人都知道,新主子武功奇高,三舵主派人追踪,当年据说连片衣裳角都没见到,后来更是失去了踪迹,这些年,绿林的三舵主在查,十二堂主在查,其余的绿林人,也在查,就是没他的痕迹。”

  凌画问,“老主子是怎么选的他?可知道?”

  张二先生摇头,“用绿林三舵主的话来说,他就是凭空出现,事先没有半丝预料和征兆,三舵主膝下各有子嗣,都盯着绿林新主子的位置呢,谁知道被人半路截胡了。一个个当时憋气的跳脚也没用,老主子威压太久,又是临终交出绿林掌印,他们压根就没有反对的余地。”

  张二先生又道,“绿林新主子戴面具,老夫推断,应该有两个原因,一个就是他的身份非同寻常,不带面具,怕是一露脸,就会被人认出来,祖宗八辈,可能都能被人挖出来,于他自身不是什么好事儿。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不喜担着绿林这个担子,但又没有法子,不知怎么的被老主子看中了,选为继承人,所以,利用武功高绝,玩了一手神秘和隐藏,摘了面具,哪怕走在市井中,也无人认识他,可以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凌画觉得有理,点了点头。

第492章 玉家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水牢门外传来云落的声音。

  凌画知道应该是宴轻回来了,她示意望书,“你出去看看。”

  望书应是,走了出去。

  凌画坐在椅子上,对张二先生问,“三舵主有什么软肋?绿林小公主朱兰有什么软肋?如今绿林扣押了江南漕运十三艘运粮船,是三舵主一起扣押的?还是哪个人单独扣押的?有什么目的?”

  张二先生将知道的逐一回答,“朱舵主的软肋是小公主朱兰,赵舵主的软肋是他夫人,程舵主的软肋……他这个人自私自利,没什么软肋,若硬是要挑一个说的话,他武功不高,畏惧强者,他会武功,你若是想治服他,就要比他武功更高,他会算计,你要比他更会算计,让他不是对手,自然就服了。绿林扣押漕运三十只运粮船,就是程舵主的手笔,因五年已到,都过了几个月了,新主子一直没出现,他不甘心一直见不到新主子,想知道新主子是死是活,所以扣押了漕运的运粮船,想跟漕运把事情闹大,逼新主子出现。”

  “哦?”凌画意外了,“原来是这样吗?”

  “老夫得到的消息是这样。”张二先生道,“兴许有人背后推动也说不准,至于是谁背后推动,老夫就不知道了,老夫能得到的消息,都是确实的消息。”

  “先生能知道这么多密辛,着实厉害了。”凌画本来打算对宴轻动手的人,能问出些什么东西后,留两日,没什么用处的话,就杀了得了,但她没想到张二先生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意外的惊喜,让她知道了以前从不知道的事儿,他一个人,比玉家和密音阁的消息网都厉害,这真是普天之下都难求的人才,如今她不太舍得杀了,若是能为她所用,最好不过。

  她心里虽然是这么琢磨着,但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那玉家呢?说说玉家吧!”

  琉璃虽然一直跟在她身边,她从琉璃口中也知道玉家不少事儿,但是都很浅显,她觉得玉家能数代立于江湖,有举足轻重的位置,便是有立身的资本。

  “玉家以本门不外传的玉雪剑法立世,每一代都传给嫡系子孙,没有真正的秘笈书写成册,而是以身传身,以人传人,旁系和外收的弟子也就学些皮毛,玉家的精髓剑法和武功是学不到的,这也就使得玉家立足江湖多年,家族内部没出现过什么大的内乱争斗,嫡系占有绝对的主导地位,旁系虽然不太甘心,但祖宗规矩摆在那里,哪怕弄死了嫡系所有人,也拿不到秘笈,这样一来,很有效地制止了家族争斗,平稳发展,但也有一个弊端,就是嫡系子嗣不丰,以至于玉家做不到江湖第一大武学世家,不如隐世的碧云山,也不如入世的青宗门。但立足却足够了,玉家不结仇,也让人轻易不敢动。”

  凌画点头。

  “人人都知道玉家的玉雪剑法厉害,天下鲜少能有剑法与之抗衡,但是殊不知玉雪剑法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习玉雪剑法,过四十后,再不能轻易施展玉雪剑法,否则每施展一招,功力便退一步,玉雪三十八式若是都施展完,那么等待的就是功力尽失,功力尽失后,哪怕剑法练的再已臻化境,也发挥不出真正的厉害了,与普通人拿着剑耍剑,也没多大区别了,遇到少有内里的高手,几招便能取其性命。所以,玉家嫡系年过四十,便不轻易动手了。”

  凌画倒吸了一口气,“竟然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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