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第275章

作者:西子情 标签: 女强 轻松 HE 古代言情

  凌画点头,“太后知道了我扶持萧枕,应该是萧泽跑去长宁宫请安的时候,对太后碎嘴了,想挑拨我与太后的关系。”

  琉璃想起来,“太后有一日赐死东宫的那个叫姜浩的幕僚,应该就是那一日。但太子阳奉阴违,找人替死了姜浩,如今姜浩改名换姓,依旧养在东宫。姜浩这个人,一定恨毒了小侯爷的拔舌之仇。”

  凌画靠着车壁思忖了片刻,“找个机会,让他死了得了。”

  只有死人,才不会给萧枕再出什么害宴轻的毒辣主意。

  琉璃点头,“这个好办,让东宫的线人给他的饭菜茶水里下毒就是,他一个养在东宫的幕僚,身边的保护绝对没有太子殿下那般难入手,杀他还是容易的。”

  “行,那在我们出京前,就将这桩事儿办了。”凌画也不觉得多难,她出京后,萧泽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再杀她,他被逼急了,这回也许更狠辣,但出京前,他先送他个礼。

  琉璃点头,问,“太后既然知道了,怎么说?”

  总不能让小姐和小侯爷和离吧?嫁都嫁了,娶都娶了,难道因为小姐扶持二殿下,太后就不答应了?

  凌画笑了一下,“太后让我保护好宴轻。”

  琉璃:“……”

  小侯爷长的那么好看,是该保护好,不止太子想拿捏小侯爷,温家的长公子还惦记着毁了小侯爷那张脸呢。

  马车回到凌家,凌画一头扎进房间里,打算先睡一觉,晚上她要去二皇子府看望萧枕,出京前,总要见他一面。

  凌画一觉睡到天彻底黑透,之后,吃了晚饭,换了衣裳,乔装了一番,出了凌家后门。

  马车来到二皇子府后门,有人打开后门,她的马车进了二皇子府。

  而此时,已回京了半夜又一天的宴轻,等了一天,也不见凌画回府,天黑了,也不见人影,他终于忍不住了,对云落吩咐,“你去看看她,在凌家干什么?连家都不回了?”

第396章 守着

  云落想着小侯爷终于忍不住了,他应了一声是,立即去打探凌画的消息。

  半个时辰后,云落回来,也带回了凌画这几日在凌家内的消息。

  他禀告给宴轻,“小侯爷,主子这几日住在凌家,是为着三公子的婚事儿忙活,主子促成了三公子与乐平郡王府荣安县主的亲事儿,前日陪三公子去了乐平郡王府提亲,昨日与三公子商议如何操办亲事,今日一早进了宫见陛下,中午陪太后用了午膳,晚上……”

  他顿了一下,“天黑后,主子去了二皇子府。”

  宴轻“呵”了一声,扔了手里的九连环,“啪”地一声,九连环砸到桌面上,发出一连串的响声,“她可真是一个大忙人。”

  云落眼观鼻鼻观心,想着主子确实是个大忙人。

  宴轻问,“她以前常在天黑后去二皇子府?”

  云落想了想,“不常去。”

  “不常去是多长时间去一次?”

  云落琢磨着说,“主子以前不常在京,在京时,若有什么重大急事儿找二殿下商量,才会去一次,一年到头,也就两三次。”

  他又补充,“主子与二殿下的关系,不适合白天去,所以,主子都选择晚上,不引人注目。”

  宴轻手敲着桌面,“她去一次,待多久?”

  云落更小心地回答,“多数时候一两个时辰,偶尔有一次,与二皇子府中的幕僚们一起,商议了一夜,只一次。”

  宴轻抬眼看云落,“你倒是诚实。”

  云落心里快哭了,“小侯爷您问,属下自然要诚实回答。”

  他虽然是主子的人,但是如今归小侯爷,主子也没交代小侯爷问起这样的事情,要他糊弄不回答,所以,他自然要如实回答。

  不过,他也没想到小侯爷会问的这么详细清楚,连待多久都要问。

  宴轻指使他,“你去二皇子府外守着,她若是出来,告诉她,我回来了。”

  他顿了一下,“不必提前往里面送消息,只等着就行。”

  他倒要看看,她今日在二皇子府待多久。

  云落点头。

  凌画自然不知道宴轻回来了,琉璃也不知道,她虽然消息灵通,有消息网打探京城各府的动静,但绝对不包括端敬候府自己的家里。所以,昨夜宴轻半夜回京回府,没闹出什么动静,回府后便关了门,也没外出,也没让人特意知会凌画,所以,凌画不知道他已经回来了,琉璃也不知道。

  凌画进了二皇子府后,因萧枕在养伤,她这一次没去书房,只能去他的院子。

  萧枕把自己的伤弄的十分严重,哪怕经过曾大夫这个神医圣手诊治,但勉强刚能下床。他咬着牙等了近十天,等的快耐心耗尽,总算等到了凌画来看他。

  听说凌画来了,他憋着一股气,由人扶着,从里屋走出,来到画堂,短短几步路,走了他一脑门的汗。

  见到凌画,他有些恼地开口,“整整十天,不见人影,你总算想起我了?”

  她跟宴轻新婚后就这么腻歪?十天了,也不想着来看看他?问曾大夫那老头子,他倒是一改那天的叨叨,什么也不说了,问他端敬候府内的事儿,他也不再提。而他也没办法打探端敬候府内的事儿。

  凌画坐在画堂里等着萧枕,见他从里屋由人掺着出来,失血过多,又清瘦又苍白,还带着十分的虚弱之态,同样没好气,“谁让你给自己下了那么狠的手?养了十天才能勉强下床走动,若不是曾大夫有医术,十条命都不够你折腾没的。”

  萧枕坐下身,很有理由地说,“我那好父皇,若是轻伤,糊弄不过他,只有危及性命的重伤,他才会看在眼里,你当年能敲登闻鼓,我如今也能对自己下得去手。”

  “我当年是迫不得已,你又何必?”凌画没好气,“若不是曾大夫,只靠着太医院太医的医术,你觉得你这么折腾自己还有命?最次也得残了。”

  “就是因为有曾大夫在,我才敢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萧枕心情好了些,“我总不会让你这些年的辛苦白费,我这些年没做什么,只这一桩,对自己下手,总要有所回报。”

  他看着凌画,“你这么生气,是不是心疼我?”

  凌画狠狠瞪了他一眼,“跟心疼没关系,我费尽千辛万苦保护你多年,你却不爱惜自己,我是生气。”

  萧枕心情又差了,“我等了你十天,也不见你来看我,你一直在做什么?宴轻就这么让你黏糊?”

  凌画知道萧枕在等着她来,她偏偏让他多等些日子,一是生气,二自己是知道他如今已安全,有曾大夫隔三差五来二皇子府给他诊治,她来了也是看到躺在床上的他,不如等他差不多可以下床走动了,再过来。

  但是这个她自然不提,见他这么问,只没好气地说,“你被大内侍卫带回京的那天,我正病着发热,大半夜的冒着冷风跑出府拦了大内侍卫,将你送去了皇宫,折腾了大半夜,以至于后面又反复烧了几天才好,这十天里,哪怕病着,我也一天没歇着,把前往衡川郡找你堆积的一堆事情赶着这时间日夜处理了,这两日才抽出手来。”

  萧枕立即问,“又染了风寒?”

  “嗯。”

  萧枕焦躁地等了十天的恼意一下子烟消云散,立即说,“是我不对。”

  他道歉倒是快。

  凌画清楚萧枕的性子,他对别人自然是或内敛稳重或深沉凉薄或温和淡漠,但是对她,多数时候都是好脾气,来了脾气,惹恼了他,却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你知道自己不对就好。”凌画从袖子里拿出两本黑色的本子,“你看看,这是今年的账目,我给你整理出来了。”

  萧枕拿起来,随意地翻了翻,又放下,对她问,“宴轻知道吗?”

  “知道。”

  萧枕看着她,“你对我这么好,他没意见?”

  她每年产业下的三分之一的钱,都给他了。

  凌画想起宴轻,似乎不乐意她提萧枕,“他知道你当年救了我。”

  只这一句话,就够了。

  萧枕噎了一下,又没了好心情,“他对你好不好?”

  “好。”凌画看了他一眼,觉得彻底掐死他的心思,还需要多加火,“我生病期间,她给我擦脸,擦手,拿漱口水,哄着我入睡……”

  “你胡说呢吧?”萧枕瞪着她,这是宴轻能做的事儿?

  “我跟你胡说这个做什么?”凌画一脸你爱信不信的神色。

  萧枕一下子沉默下来,他听了曾大夫的话不信,听了琉璃的话也不信,如今凌画也这样说。

  他沉默半晌,还是压不住震惊,“你确定你嫁的人是宴轻?端敬候府的宴轻?”

  宴轻没被人掉包?

  凌画笑,“自然确定,你当我傻吗?”

  若是不是她亲身经历,别人与他说宴轻如何如何,她大约也是不信的,她也没想到,她掉了一回金豆子,便将宴轻给变的不像宴轻了,不过也没什么好鲜贝的,就几日,他就反应了过来,然后拒绝见她,不再理她,带着人跑出京玩去了,还去了两百里地外那么远的地方,如今都还没回来。

  萧枕又半天没说话。

  凌画见他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忍不住好笑,这才问他,“你身体怎样了?还需要养多久?才能处理事情?”

  “我如今刚能下床走动,最少再三五天吧!”萧枕知道,他接下来要有硬仗要打,他与萧泽,总有一个人要死在对方手里。

  凌画点头,与他说起正事,“我后日启程离京去江南漕运,陛下给了我江南三郡的兵符,我会好好利用。”

  萧枕睁大眼睛,“他给你江南三郡的兵符?江南三郡有五万兵马吧?他怎么会给你兵符?江南漕运发生了什么事情?棘手的大事儿?”

  凌画点头,“有点儿棘手。”

  她将绿林扣了江南漕运三十只运粮船之事,以及黑十三躲在幽州温家等等事情,与他简略地说了一遍,又将她如何进宫告状,如何说动皇帝给她有助益的东西,也没料到那一番话会那么起效用,陛下竟然给了她江南三郡的兵符。

第397章 回府

  萧枕很是意外,但想想又觉得不太意外,萧泽收买陈桥岳,踩了他那好父皇的底线,温家派出豢养的杀手杀他,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大内侍卫一定应该顺着蛛丝马迹猜到是温家对他动的手,如此一来,东宫与温家,他绝不会如以前一样器重信任。

  更何况,自古以来,皇帝越是年纪大了,越看重抓在手里的权柄。

  换句话说,东宫与温家,已威胁到了皇帝手里的皇权。

  而凌画,一直以来就是制衡东宫的存在,若是凌画再加把火,状告猜疑绿林背后是温家,势大的东宫与温家皇帝也许还觉得能掌控,但若是再加上个绿林,皇帝自然不会任由三方联手,威胁江山和皇权。

  所以,绿林扣押了江南漕运三十只运粮船,陛下觉得靠凌画一人之力,怕是与绿林掰不过手腕,给了她五万兵马,一是用来震慑绿林,二是用来警告东宫与温家,倒是一举两得。

  反正,凌画拿着这五万兵马,也不敢乱用。

  萧枕聪明,很快便想通了关窍,冷哼一声,“还不算糊涂。”

  这话自然说的是皇帝。

  当朝陛下,真不上是个糊涂的君主,已算得上是勤政的仁君了,任贤选能,也不拘泥于老旧的陈规,否则凌画也坐不上江南漕运的掌舵使,许子舟与沈怡安也不会官职升的这么快。

  但他对于东宫太子的宠,也是实打实的宠了二十年,以至于,他们要扳倒萧泽,真是十分之难。

  “你要去多久?”萧枕问凌画。

  “快的话一个月,慢的话,年前一定回来。”凌画可舍不得留宴轻自己冷冷清清的过年。

  “你一走这么久,宴轻呢?”萧枕问。

  “他还跟以前一样,吃喝玩乐随意他。”凌画想起今日太后与他说的话,对他说,“你伤好后,去长宁宫坐坐,以后未必不需要她老人家的帮助。”

  因为宴轻,凌画对太后十分敬重,与对陛下的敬重,和以前她对太后的敬重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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