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今日也没有回府 第67章

作者:屋里的星星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爽文 古代言情

  生生打断了裴湛的动作,裴湛有些不自在地站起来,觑了青栀一眼,轻啧了声,只觉得今日的青栀好没眼色。

  裴湛走后,青栀也听话地退了出来,将门阖上。

  锦姨瞧见,不解:“怎么没将姑娘叫起来?”

  “小侯爷吩咐的,让姑娘多睡会儿。”

  锦姨一脸纠结,似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叹了声,什么都没说。

  若是老爷和夫人在世,定不会让裴湛这么轻易地进了自家姑娘的闺房。

  可如今,自家姑娘和小侯爷两情相悦,又得小侯爷如此相助,这些繁文缛节和不规矩的地方,锦姨只好装作没有看见。

  快近午时,简瑶才醒了过来。

  青栀忙将床幔掀开,小声道:“姑娘醒了?”

  昨日哭了一场,简瑶醒来后就觉得眼睛有些疼,喉咙间也干得难受,捧着温水细细喝了一杯,才觉好受了些,结果青栀的一句话,让她差些将杯盏摔了去。

  “姑娘昨日怎么让小侯爷留下了?奴婢今日进来时吓得一跳!”

  哪止她,简瑶听见这个事,也吓得一跳。

  昨日她睡着后,裴湛没走?

  舌尖触碰到口中残余的茶水,简瑶忽然觉得有些轻涩,遂顿,化作一阵甘甜消散在喉间,她强作镇定地软声说:

  “日、日后不会了。”

  简瑶说得磕巴,羞臊不已。

  她哪知道,这种事情,有一就会有二,岂是她拦得住的?

  *********

  大理寺。

  关押秦翟安的牢房,裴湛领着周裕,亲自来看他。

  牢房中,干草铺成的床,也没有被子,只有一个碗,倒也不是残破的,相比较其余牢房,秦翟安待的这间,算是比较干净的了。

  只不过,裴湛轻拧了拧眉:

  “给他拿床被子。”

  本就灯枯油尽之相,再着个凉,恐怕不等圣上判决下来,秦翟安的小命都得丢在这里。

  牢狱都不敢往这间牢房跑。

  敢在圣上眼皮子底下弄死太子,还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谁敢轻易得罪他?

  哪怕知道他肯定没个好下场,心中也都怵得慌。

  秦翟安一副要死的模样,裴湛看得牙疼,也生了分好奇,他让人给秦翟安准备了一份干净的饭菜,从白三兜中顺了一把瓜子,寻了个干净的地儿坐下,问他:

  “你当真不要命了,就在乾清宫上刺杀太子?”

  镇南侯要是在世,怕是气得要把他皮扒了。

  秦翟安还记得,是他带着简瑶告诉了他夫人去世的真相,扯了抹笑:“小侯爷说笑了,父亲去世后,满朝文武不过拿我当笑话看,除了夫人,谁会多看我一眼,夫人不在了,这条命,活与不活又有何两样?”

  裴湛当即觉得口中的瓜子有些没滋没味起来。

  好死不如赖活着。

  秦翟安这话,他听得不顺心,但也没发表其他意见。

  忽然,秦翟安朝他看来:“瑶姐儿是个好姑娘,望小侯爷好好待她。”

  裴湛当然知道简瑶是个好姑娘,不过,他有些好奇:

  “阿瑶和你们无亲无故,为何你和沈雯都会这么帮她?”

  临死了,都不忘帮她说好话。

  “简院首曾救过我的命。”

  得,老一辈积攒的福气,应在了简瑶身上。

  裴湛没了话说,他低头凑近秦翟安的耳朵:“你杀了太子,也算替我出了口气,只要你在大理寺一日,我就保你一日。”

  这话,他只能悄悄说给秦翟安听,不能落进圣上耳。

  谁知晓,秦翟安只是一笑,根本不在乎。

  裴湛顿时了然,秦翟安是心存死志,换句话说,他根本就不想活了。

  “你就不怕圣上牵连侍郎府?”

  秦翟安摇头:“军令我都交出去了,他不会。”

  裴湛没了话说,谁道秦翟安无用?

  这番心思,只要他肯谋划,想保住镇南侯府,根本不难。

  可他的心思全用在了沈雯身上。

  沈雯一死,太子也就将其逼上了绝路。

  怕是太子也没有想到,殉情这一说,居然会应验在一个身份贵重的男子身上。

  毕竟,这种说法一般都发现在女子身上。

  或者换种说法,殉葬更合适些。

  这事,裴湛管不了,出去时,也不过吩咐一句:“照看一番吧。”

  算了还了那段时间沈雯对简瑶的帮助。

  简瑶得知此事时,人都惊呆了。

  昨日裴湛和她说,日后太子不会再出现时,她还没明白这话中意思。

  她呐呐地看向裴湛:

  “那侯爷他……”

  裴湛喂了她一块糕点,道:“此事非你我能插手的。”

  简瑶当然知道,谋杀皇子,这是抄家灭族的死罪,她怎么可能会让裴湛沾手?

  她只是觉得唏嘘。

  侯爷待世子夫人,当真一往情深。

  简瑶小声地问:

  “那我能去探监吗?”

  裴湛轻微一挑眉:“想去?”

  简瑶忙忙点头,世子夫人帮了她很多,她有自知之明,这条路是侯爷自己选的,她插不了手,但给侯爷送些衣物吃食却还是可以的。

  裴湛面有为难色。

  简瑶当即迟疑:“那、我不去了。”

  裴湛顿时扑哧一声笑出来:

  “人在大理寺,若都让你连见一面都不能,我这个大理寺卿不若别当了。”

  简瑶哪里还看不出他在戏弄她,恼得咬唇。

  裴湛伸手捏住她的脸颊,低声笑语:

  “阿瑶怎这般好骗?”

  此时二人正在长安城盼兮湖的一座船舫上,六月荷花开了葆,白色渲染了粉,开了满湖,煞是好看,船舫上珠帘叮铃作响,莲香袭来,心旷神怡。

  一番谈话后,简瑶细眉间染上一抹说不清的情绪。

  裴湛:“怎么了?”

  迟疑半晌,简瑶才说:“太子身死,那颜青……”

  五年的羁绊,岂能说忘就忘的?

  若颜青一直都是太子的人,那如今太子亡故,颜青又该如何自处?

  听见这个名字,裴湛就觉得晦气。

  不过该查的,他都查过,当即道:

  “他不在东宫,皇宫中不可能有外男,估计,他就在这长安城中的某个地方吧。”

  “阿瑶想找他?”

  简瑶微摇头:“找到他,又作甚?”

  她不可能毫无芥蒂地原谅他,还不如就如此,当作没有他这个人了。

  船舫将靠近岸边时,裴湛忽然说了句:

  “阿瑶恐怕要再委屈上一段时间。”

  简瑶不解抬眸。

  裴湛垂眸,和她平视:“太子身死,百日内,哪怕母亲也不能在何时去向圣上求旨。”

  须臾,不等简瑶说话,裴湛就自己不耐地拧了拧眉:

  “还要再等百日。”

  这种只能看,却不得亲近。

  哪怕牵个手,都得情止于礼的日子,还要再等百日!

  也不知是在折磨谁?!

  简瑶本来还有些怔愣,结果被裴湛的语气弄得好生不自在。

  他怎得一副等不及的模样?

  也不嫌臊得慌!

  船舫上,有轻纱遮住,外人看不见里面的情景。

  二人围坐在桌旁,简瑶忽地觑了眼裴湛,她缓缓地凑近了男子,一颗心砰跳得厉害,她勾住了裴湛的小指,垂眸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