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媳 第134章

作者:春未绿 标签: 美食 甜文 古代言情

  可罗夫人却不敢出门了,生怕人家笑话她不自量力,之前讲了大话。

  这罗夫人还能想不出去就不出去,可罗主事是日日都要上衙的,请假都不能请,只一进去,大家便都向他拱手道喜。

  罗主事有话说不出。

  正好见到穆莳进来,他想扭脸就走,却听穆莳也似笑非笑的恭喜他,“罗主事,真是恭喜你啊,如今您家千金侍奉在陛下身边,你这皇亲国戚的身份就更加固了。”

  讽刺,这绝对是讽刺。

  罗主事和其夫人在外推波助澜败坏芸娘和姝丽名声,全部都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扫清障碍,没曾想,他女儿竟然入了皇上后宫。

  怎么说叫人不讽刺呢。

  罗主事只觉得自己身形不稳,要跌倒在地。

第202章 阴沉(二更)

  罗家的事情让芸娘也笑,“她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惜没想到赔了夫人又折兵,瞧瞧,罗家刚停歇,就没人说咱们姝丽的闲话了。”

  隔壁唐氏固然可恨,可唐氏是个外来户,还没那么大的能量,如果不是罗家推波助澜,自家女儿的名声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往外传。

  伸了个懒腰,芸娘打了个哈欠,“快到中秋了,天儿热的慌,今年中秋是分家之后的第一个中秋,咱们自家也得好好过。”

  穆莳意气风发道:“那肯定啊,还有元澄,我亲自去书院接去,也让淑人能享受一下天伦。”

  “很是。”芸娘极为赞同,孙淑人在府中能帮的上她不上忙,外家孙家俱是小富之家,也都不是什么贪婪之辈,能帮的则帮上一二。

  比在侯府那种千丝万缕的关系,一步错就牵动全身,这里住着实在是安逸许多。

  再有节礼的事儿,芸娘同穆莳商议:“今年我们都分了家,同以往都在侯府不同,各兄弟们都要走礼,不若要元澄去如何?”

  穆莳旋即点头:“这本是应该的,有功名在身,就更应该礼于人前,这小子年纪轻,也得压压。哦,对了,这次鹤儿约莫还想出去,我想让元澄跟着,他也学些眉眼高低。”

  “你是说又去乡下吗?”芸娘忍不住道。

  “是啊,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咱们儿子虽然懂些世情,但富贵膏粱之地生长,民间辛苦却是半点不知道。”穆莳如此道,再者有鹤儿这个大哥哥带着,安全不会出什么问题。

  既然穆莳都这么说,芸娘也认同:“成,我知晓了,儿子大了,反而我是见不着几面了。但是,儿子日后要做官的,多知道些人间疾苦也是好事。这么小的年纪受到太多赞誉也未必是好事。”

  亏得妻子不是那等无知妇人,否则儿子去哪儿都跟手跟脚,或者是只知道传承子嗣,生怕儿子吃苦一味溺爱的夫人,儿子才能百琢成器。

  穆家三房头一份礼当然是送到侯府,林氏和侯夫人处礼最多,再有依次是二房穆节白氏处,她们家孩子最多,穆英和林氏让他们管着宗族庶务,也好让她们手头宽裕一二,只不过赚的没有花的多,于是芸娘送去二房的就多是些实用的,甚至还有给小孩子的金锞子。

  是的,出了孝之后,穆节以前的那位姨娘郁姨娘重新获宠,方诞下麟儿,除此之外,还有白氏也揣起了肚子。

  至于四房一家不在京中,芸娘就没有送,再九房十房本就有积余,二人虽然做些闲差,但是还算殷实,因此就正常走礼。

  很快,芸娘也收到回礼,最先到的是林氏,依旧很丰厚,再有陈氏,陈氏送的也不差,白氏送了几匣子月饼和尺头来,唯独苏氏送的不怎么好。

  这点芸娘也不计较,她还算了解苏氏,知晓她可能还真的不是故意的,本来当小妾培养的人,成了主母,一成婚也无人教导,回礼也回的一塌糊涂。

  中秋节居然送馓子,馓子可是端午送的。

  ……

  除此之外,大家还是很高兴的。

  孙淑人都忍不住喝了几杯酒,她慈祥的看着孙子孙女,光明正大的送了自己的节礼,“来,给元澄的是一箱书,这还是我出嫁时,娘家陪嫁的。”

  “姝丽,这是淑人给你的,一盒首饰,你是大姑娘了,日后出门可要学会打扮。”

  元澄不免打开箱子看了看,“淑人,居然都是古籍,怎么我爹不知道啊?”

  “我是才开库房才出来,这箱子旧的很,这几日我开了库房才晓得里面是古籍,我老婆子一看,肯定知道你们读书人喜欢,这不才拿来吗?”

  “您陪家居然还有顾恺之的花鸟图?”元澄不免觉得稀奇。

  非是瞧不起孙家,而孙家全家上下都没有读书人,早年也只是河东的一个百户罢了。

  孙淑人想了想,“打仗的时候什么不抢。”

  大概这么一说,大家也明白了。

  芸娘笑着对元澄道:“你呀,好好谢淑人就是,何必这么多话。”

  姝丽则美滋滋的捧着首饰,拿了一枝镶着鸽子蛋大的红宝石出来很是惊讶,还是孙淑人道:“我老婆子早年也爱美,不知道多少首饰,现下在家都不需要了。”

  穆莳又站起来对大家一一举杯,一切尽在不言中。

  过了中秋,鹤儿微服来府中一趟,元澄兴奋道:“鹤儿哥哥,咱们俩终于可以一起下乡了。”

  “嗤,你真当下乡是那么好玩儿的呀。”鹤儿笑元澄还是个孩子,不免道:“这次出去可是要吃苦的。”

  元澄拍着胸膛,“我肯定不怕。”

  还是穆莳同芸娘都说让元澄别自大,这孩子才把情绪稍微收一点。

  当然了,这次又是要芸娘摊鸡蛋饼,好吧,因为芸娘有孕在身,是姝丽亲自摊的,别看她年纪小,可是做事认真。

  尤其是灶上活计,她都是亲自同芸娘一起做的,母女俩现在搬出来,不像在侯府大厨房那么不方便,想吃什么想做什么。

  除了平日教规矩管家之外,灶上活计,尤其是摊鸡蛋饼,本就是芸娘的绝活,也索性交给女儿了。

  因为和面那些现在对于姝丽来说还是太难了,毕竟她年纪小,手劲儿还小。

  而鸡蛋饼则用面糊和鸡蛋活在一起,简单些,只看手速。

  鹤儿拿到嘴里就尝了一口,“好吃好吃。”

  芸娘笑道:“成了,你们如今都是去办大事的人,我也不知道你们要去哪儿,反正如果碰到为难的了,千万别逞强。”

  “知道。”鹤儿还是不想说他爹反正不着调,不管他。

  元澄他们是晚上离开的,即便已经习惯儿子不在家的日子,但芸娘还是牵肠挂肚,尤其是长子,从来有去过真正的乡下,万一被蛇虫叮咬,或者得了疟疾又该如何是好?

  但这些只能放在心里,父母之爱则为之计深远,孩子能够走出去,这就是好事。

  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过了九月,丹桂飘香,夏淇之妻周氏上门来,她是来告诉芸娘不日甄氏和夏时延就上京侯官,约莫这几日就到了。

  因祖母之亡,父亲夏时延和甄氏夫妻守孝三年,之后,才上京侯官。

  夏淇作为孙子,只守了一年多,他们府上不像穆家当初因为要孝顺,孙辈都跟着守了三年。

  “好好好,娘到了,你们就喊我过去。”

  周氏笑道:“无事,我同娘来看看二姐就是了,你如今肚子这样大,怎么好舟车劳顿,放心吧,我就上门来告诉你一声。”

  周氏自从成亲,就一直在外,婆婆贤达,她就更该孝顺些。

  过了几日,夏时延果真同甄氏一同到的,穆莳带着姝丽去夏家为岳父母接风,甄氏穆莳认得,但岳父夏时延却是没有见过面的。

  翁婿二人见面,穆莳心中不禁讶异,岳父怎么好像有点憨的样子。

  这还真是巧妇伴拙夫。

  就像每次他出主意,大白胖动手。

  他们家就是巧夫拌憨妇。

  想到这里,穆莳内心暗自高兴。

  夏时延对何天聪熟悉些,但穆莳做官多年,如今又是兵部左侍郎,但年轻又妙语连珠,让夏时延只恨不得和二女婿秉烛夜谈。

  这一边和和睦睦,那边就不是了。

  沅娘正在哭诉牡丹的不容易,“您是不知道,我们牡丹自问没有一样做错了,亲家却在她前脚刚怀孕,后脚立马就塞人。”

  她是真的心疼女儿,本来有了孕的人刘家会看重些,哪里知道刘三夫人居然那般丧心病狂,尤其是随着刘芮做了御前侍卫之后,生怕小儿子超过大儿子,愈发安插了更多人手,对牡丹也是百般为难。

  况且,这次代替皇上祭天的是二皇子。

  沅娘深觉得自己押错了宝。

  她的后悔看在甄氏眼中,甄氏却没有一点疼惜,她和穆莳性格很像,天生有种凉薄之感,尤其是对于这种明显就是不合适的事情,她压根不会管。

  把不合适的人放在那样一个位置上,势必会痛苦。

  如甄氏相信自己女儿能处理好这些事儿,都忍不住亲自出马替女儿解决,那时,她还只是知府夫人,就敢对侯府老夫人动手。

  你沅娘若自己不满,尽管出手就是,何必向她哭诉。

  作为继母,她已经尽到责任了,嫁妆和自己女儿是一样多的,聘礼一件没留,悉心请先生教导,甚至说亲,以当时的条件来说何家豪富,何天聪为人老实,即便是现在她们夫妻感情没那么好了,何天聪身边也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在。

  她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

  “沅娘,奈何我年纪大了,你爹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候到什么官儿?牡丹的事儿我们也是有心无力。”

  你自个儿的女儿,你怕得罪人不出力,到处让亲戚朋友出面,这算什么道理。

  沅娘就知道甄氏不是亲娘,若是亲娘亲舅舅亲姨母,哪里会生怕伸手帮人,是她自己太天真了,真的以为甄氏对她好,这些都是假的,甄氏对她好,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当年若没有她的报恩,芸娘怎会嫁到京城来。

  如今她们都过的好了,却不肯帮她。

  过了一会儿姝丽进来了,甄氏看见这漂亮的小外孙女就忍不住搂着问这问那,“你哥哥呢?怎地不见了。”

  “哥哥和鹤儿哥哥出去玩儿了,我还替娘摊鸡蛋饼了呢,鹤儿哥哥要吃的。”姝丽得娘吩咐,在外婆面前无须隐瞒什么,她便都说了。

  哼,让她不要汲汲营营,嫌弃她让女儿嫁高门,自己却把那么小的孩子送给权贵凑对,沅娘的脸罕见多了一丝阴沉,甄氏不免多看了她几眼。

第203章 甄氏(一更)

  夏时延喝的烂醉如泥,甄氏让小厮把他弄清爽了,她才放下帐幔走出去,虽然上了年纪,但甄氏却没有一般妇人的臃肿和老态龙钟,她精干的很。

  “去,把胡婆子请来。”

  她吩咐的人是单灵,一直在她身边伺候,就是嫁了人也在她身边做管事娘子。

  单灵知道胡婆子是二小姐芸娘的养娘,因年岁大了,便安置在郊外养老,有三十亩上好的水田,姐儿还替胡婆子送了丫头婆子护院,她老人家算是过的滋润的很。

  胡婆子是隔了一日一大早才来的,她在路上听单灵露了口风,知道是甄氏想打听大小姐和二小姐的事儿,心中早就有了腹稿。

  在见着甄氏后,甄氏也并未客气,立马就问:“沅娘怎地变成这般了?她这幅模样儿是想怎么着呢。”

  见着人就泪水涟涟,满肚子委屈。

  “说出头,她这个做娘的不出头,大姑爷也只是蒙头喝酒,我却不知道她怎么要我们出头的。”

  胡嬷嬷道:“论理儿,主子们的长短由不得我下人分说,但大姑太太也实在是没良心,头先我们姐儿那桩婚事是她说的不假,可后来作出了换婚的荒唐事儿,我们家捏着鼻子认了,谁让皇帝老爷的圣旨我们违抗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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