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美人和她的三个哥哥 第67章

作者:小舟遥遥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和 甜文 古代言情

  云黛扭头看了眼那大包小包的,心头暖意融融,又有几分无奈,“不同补品功效不同,可适用的体质也不同。待会儿回去后,咱们先把这些拆开看看,挑些合适的留下,用不上的还是拿回去还给大哥哥,别在我这浪费了。”

  “是,奴婢晓得。”琥珀脆生生应下。

  等回了映雪小筑,云黛便与琥珀拆起补品,分辨起药材来,她留了些适合女子补血益气的,其余的都叫谭信拿回去,又另外嘱咐谭信这些补品该如何熬煮、如何服用。

  谭信一一记下,便由琥珀送出门去。

  等琥珀再次折返回屋,就见自己姑娘托着下巴坐在桌边若有所思,她倒了杯热茶水递上前,轻笑着问,“姑娘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出神?”

  “没什么。”云黛双手捧过茶杯,手指贴着温热的杯壁很是舒服,她弯起水眸笑道,“就是想到庆宁表姐说的,乡君每年可领俸银百两,禄米百斛。”

  这钱虽不算多,可蚊子再小也是肉,平白多了这么一门进项,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若我能争口气,努力活到八十岁,那我就能领六十六年的俸银和俸米。”云黛漆黑的眼眸转了转,笑靥生辉,“哇,那也有上万两呢!”

  琥珀见自家姑娘这欢喜的模样,也忍不住笑道,“真是好大一笔银子,那奴婢现在这恭喜乡君了。”

  “同喜同喜,我有进项,你也可安心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啦。”

  这边主仆俩正轻松说笑着,另一头端王妃忍不住与端王抱怨着盛安帝。

  “陛下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云黛她还未及笄,都可以给他当女儿了,真是……”端王妃手握成拳用力地锤了下铺着厚厚锦褥的床榻,咬牙道,“真是为老不尊!”

  端王赶紧去捂她的嘴,又轻抚着她的背哄道,“夫人莫要上火,这不是没成么。”

  端王妃哼道,“若不是阿缙一再阻拦,还有你和丽妃出言劝阻,谁知道他会不会歇了这份心思呢?”

  端王叹道,“这也不全怪陛下,他是皇帝,想要什么女人得不到?且云黛那小丫头颜色太盛,实在招眼。她才来长安多久啊,就有不少人家知道咱们府上来了位容貌出众的表姑娘,前不久还有几位同僚朝我打听呢。”

  “有什么好打听的?”端王妃拧起眉头,一双凤眸瞪着端王,“我跟你说,云丫头的婚事我们可做不得主,你可别再外面胡乱应承什么……”

  “是是是。”端王握着端王妃的手,“我啊,都听夫人你的。”

  端王妃缓了缓气息,忽而想起什么,弯唇笑道,“不过丽妃竟会帮着咱们这边说话,看来陛下对她的宠爱大不如从前了。听说许家明年会安排个人入宫选秀……嗯,这倒不失为一个对付丽妃的路子。”

  “夫人,你不会也要掺和吧?”

  端王妃阖眸不语,半晌,她才道“容我想想”,便转了话题,问起端王围场刺杀之事,“你说,到底是谁派来的刺客?”

  ——“母妃,围场的刺客是不是您安排的?”

  屏退宫人后,五皇子亟不可待的追问着丽妃。

  丽妃抬手扶了扶鬓间那枚缠丝变形赤金镶珠凤簪,慵懒抬眼看向五皇子,语气冷淡,“不是。”

  “您怎么这样莽撞!”五皇子说罢一怔,猛地看向自家母妃,“不是?母妃,不是您?”

  丽妃克制着骂蠢货的冲动,直了直腰身,“你都知道此次下手太过莽撞,怎就以为我不懂这个道理?”

  五皇子被呛住,悻悻地低下头,“是儿子愚钝了,母妃恕罪。”旋即又抬起头,踌躇问道,“那这事是谁干的?而且还牵连到舅母家……”

  “我哪知道。”丽妃颇有闲心的欣赏着指上的红蔻丹,漫不经心道,“现下急有什么用?此事自有刑部和大理寺查,你我没动手,就安心等着调查结论。别遇上这么点小事就自乱阵脚。”

  五皇子这下彻底接不上话了,只端起茶杯喝着茶。

  “说起来这些刺客真是废物,除不掉谢伯缙也就罢了,好歹也将那小狐狸精给除了。”丽妃忽的叹了口气。

  五皇子愣了片刻,等意识到丽妃口中的小狐狸精指的是谁,心念一动,试探道,“母妃何必为那小小养女烦心,父皇不是已经封她为乡君了么,她不足为惧。”

  再次回想那场晚宴,丽妃胸口依旧闷得慌,纤细的手掌轻抚着心口,美眸间满是燥郁,“也不知道晋国公从哪里寻来这么个人物,竟生得如此绝色。就算她现在没进宫,难保你父皇日后不会对她起心思……”

  “母妃别急,这事儿子有法。”

  “你?说说。”

  “若我将她收入府里,父皇总不能抢儿子的侍妾吧。”五皇子眼中放着光彩,仿佛美人已收入囊中般,“母妃,您说呢?”

  丽妃只觉得胸口更闷了,这对父子,哦不对,姓裴的一个两个都被谢家人下蛊了不成?父子俩都看中谢家那小狐狸精,女儿也迷上那谢伯缙,至今还执迷不悟!

  “侍妾?呵,她可是晋国公府的养女,晋国公会把她给你做妾?”

  “若是侍妾不肯,侧妃之位也不是不行。”五皇子见丽妃面色不虞,试着开解,“我知道母妃不喜她的身份,可是母妃,儿子真挺喜欢她的,反正她不是谢家的亲女儿……”

  丽妃还是觉得膈应,绝不松口。

  见自家母妃态度坚定,五皇子便也歇了让她帮忙的心思,母子俩不欢而散。

  从未央宫告退,走在悠长静谧的甬道间,五皇子仰起头望着绚烂霞光下庄严肃穆的重重宫阙,心头倏地生出一种执着来,他离皇位都只有一步之遥,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女人呢?

  从小到大,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这次也是。

第53章 从未有过的酸涩

  这日下朝后, 盛安帝将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及谢伯缙一道留在紫宸宫商议秋狩刺杀之事。

  线索到了魏家后停滞不前,目前只查到那批刺客的确是魏国舅夫人娘家的侄子收钱放进去的,至于是不是魏国舅或是丽妃指使的, 那收钱办事的人都死光了,魏国舅夫妇皆大喊冤枉,表明从不知晓此事, 没有直接证据,事情又牵扯到魏国舅, 刑部和大理寺也不敢贸然动手, 一番合计, 决定将事汇报给盛安帝, 由盛安帝决断。

  盛安帝心里对魏家早有不满, 可到底顾忌着丽妃母子,舍不得下狠心, 且当下也没直接的证据,也不好直接发落魏家。

  眼见皇帝面色铁青, 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谢伯缙拱手道, “陛下, 臣有事单独禀告。”

  盛安帝低头看着下首那绯红官袍的年轻男子,沉吟片刻, 暂时挥退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

  庄严的大殿内熏香袅袅,帝王与臣子, 一个居于高位,一个居于下首,四周一片静谧。

  良久,盛安帝才道, “爱卿有何事禀告?”

  谢伯缙敛衽肃拜,压低眉眼沉声道,“为着微臣之事,叫陛下烦忧,实属微臣之罪。陛下,有些事再查下去,牵扯太多,结果或许不尽如人意,那孙鳄和六名刺客已然伏诛,不若就到此为止罢。”

  盛安帝听出谢伯缙话中息事宁人之意,心头诧异,眯起眼深深凝视着台下的臣子,“若就此作罢,岂不是委屈了爱卿。”

  谢伯缙肃拜的姿势没有丝毫改变,背脊笔直,朗声道,“替陛下解忧,本就是臣工的分内之事,怎敢说委屈。”

  盛安帝闻言,心说谢垣那个迂腐不化的老木头生出的儿子倒是个知情知趣的。

  就在他还想说两句场面话时,下首的谢伯缙又道,“只是有件事,还请陛下听微臣一言。”

  盛安帝挑眉,这小子是以退为进?不过也好,这要这件事囫囵过去,给他些补偿也未尝不可。他放松的往椅背一靠,伸手执起茶盏,慢悠悠道,“爱卿有事便说。”

  谢伯缙道,“微臣请陛下加派人手保护三皇子回京。微臣遇上刺客尚有几分自保之力,可三皇子并无拳脚傍身,此次从北庭回京,路途遥远,关卡众多,难保不会有人暗中下手……陛下,纵然三皇子多年前以下犯上,可他到底是您的亲骨肉,还请陛下顾念几分父子之情。”

  盛安帝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显然没想到谢伯缙所求竟是为了三皇子。

  望着下首那张年轻俊朗的脸庞,那刚毅的眉宇间一片澄明,倒叫他恍然记起自己刚登基时,谢垣那木头在他跟前起誓,说会替他守好西北,保大渊江山万年。

  谢家,势大,却也的确是忠心。

  盛安帝面露怅惘,再想到三年未见的三皇子裴青玄,那孩子虽内敛不讨喜,但在外头吃了三年苦,也足够了。就像这谢伯缙说的,到底是自己的儿子……

  他宠爱丽妃与魏家是一回事,但他们若把手伸得太长,那也是万万不能的。

  “爱卿这份忠心,朕知道了。”盛安帝和煦地抬了下手,“爱卿起来吧。”

  谢伯缙起身,盛安帝又和颜悦色的嘉勉一番,另赏赐了黄金百两及一堆补品。

  朱雀门仿佛一道壁垒,往里一步是威严森然的皇宫大内,往外一步是热闹繁华的市井街道。

  当耳畔传来小贩们富有韵律的吆喝声,谢伯缙脸上的沉郁也散了几分,修长的手指轻轻撩起宝蓝色车帘一角,外头喧闹而烟火气的街景映入眼帘。

  他本是漫不经心地看着,但看到街边卖糖画的摊子时,目光不自觉停顿两息。

  须臾,他朝车外喊道,“停车。”

  谭信隔着帘子问道,“世子爷有何吩咐?”

  谢伯缙淡淡道,“去买个糖画。”

  坐在车头的谭信愣了愣,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糖画?世子爷,您是说路边这个?”

  马车里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是。”

  谭信抬头看了看天,心里稀奇,这天上也没落红雨啊,素来不喜甜食的世子爷怎么突然想起要买糖画了?

  “是,世子爷,小的这就去买,您稍等。”

  “等等。”

  “世子爷?”

  “买两个。”男人磁沉的嗓音顿了顿,又补充着,“兔子的。”

  谭信一听兔子的糖画,似是想起什么,心底恍然,敢情世子爷是要买回去送给云姑娘啊!

  他也不敢磨叽,忙下了车去买糖画,还特地叫小贩用糯米纸将糖画包好。

  待付过十文钱,谭信恭恭敬敬将两个兔子糖画递进马车里,边露着笑道,“云姑娘见着一定会喜欢的。”

  谢伯缙接过那两个糖画,长眸一眯,“谁说是送她的?”

  谭信,“……?”

  车帘被扯了下来,谭信懊恼着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赶紧催着车夫继续赶车。

  马车辚辚行使着,谢伯缙单手支着额侧,另一只手从纸包里拿出一枚黄澄澄的兔子糖画,这画勾勒的很简单,两个兔子耳朵拉的老长,刚做好的画形状完整,不像上回那枚都化了。

  这种小孩子吃的玩意,她怎么会喜欢?

  这般想着,他将糖画拿到嘴边,咔嚓咬下两只兔耳朵。

  甜腻的糖味在口中弥漫,谢伯缙皱着眉,莫名觉得这次的糖画没有上次的好吃。

  ***

  傍晚时分,红霞漫天,秋风萧瑟。

  见谭信又送来一堆东西,琥珀诧异,“不是前两日才送来那么多补品么,怎又送来了?知道世子爷待我们家姑娘好,可再好的身体也经不起天天补呀。”

  “这你就不知道了。”谭信与有荣焉的笑道,“这些都是今儿个入宫,陛下赏给我们世子爷的!除了这些上好的补品,还有黄金百两叻!”

  “哎哟可真了不得,陛下不是前不久才赏了世子爷一套好宅子,这回怎又赏了这么老些?”琥珀好奇道。

  “说明陛下重视我们世子爷呗。”谭信笑道,又指了指身后搬东西的四个小厮,“好了,琥珀你快些让我们把东西搬进去吧,我还急着回去复命呢。”

  “那你们可轻些,我家姑娘在侧间看书,你们可别搅扰了她。”琥珀让出道来,叫他们进了明间,又一边对着单子,当看到那个纸包着的糖画时,不禁一愣,“这也是世子爷送的?”

  谭信乐了,“可不是么,世子爷回宫路上特地买的。”

  琥珀心说世子爷还将自家姑娘当孩子哄呢,将糖画放在一旁,继续点着礼品。

  不多时,云黛听着外头的动静从侧间出来,见着谭信一行,有些诧异。

  谭信赶紧将来由解释了一遍,恰好琥珀这边也核对好了,便行礼退下了。

  “大哥哥真是太客气了。”云黛一一扫过那些成色上好的雪莲、人参、雪蛤、燕窝等物。